經(jīng)過明月公主壽宴一事,洛淺兒明里暗里幾次敲打碧洗殿。
武紹婠心知洛淺兒抓住了她的把柄,可偏偏武相遲遲未回信,一時被洛淺兒抓得死死的。
武紹婠到底身后有武家這棵百年大樹,輕易動不得。洛淺兒也不急于一時勝負,且將眼光放長遠了,沒有借機揭武氏的短處——畢竟永元未來更進一步,少不得如今這些重臣的支持,武相更是重中之重。
她已占了這主位的名分,若是再逼得武紹婠在府中連立身都難了,武相臉上到底不光彩,她又何必自掘墳?zāi)?,逞一時之快。反正,她與武家的仇算是一早就結(jié)下來,早算晚算也不差這幾天!
不過,倒底是武氏做了虧心事,她們心底都明亮著呢,武紹婠斷不會在這種時候再惹事端。
碧洗殿這幾日沒了動靜,她也樂得了幾日閑,這幾日得了幾本棋譜,竟擺弄起來。
許是她天分太差,南宮岳偷偷瞧了幾眼,看得直搖頭。
“你怎么能下在天元呢?”
“可這棋譜上就是這么下的?。 ?p> “金角銀邊草肚皮,這棋譜的主人是個下棋高手,故而反其道而行之,出其不意,你初學,道行淺,若是照你這么學,何時才是出頭之日啊?”
洛淺兒聽了不由汗顏。她著實是在瞎擺弄。之前詩詩教她時,似是也這么說過,只是她未往心里記罷了。左右有詩詩在,她又怕什么,難道還輪的到她出場陪客人下棋嗎?可惜,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老天做不到——這不,果然得了現(xiàn)世報!
好在,南宮岳在洛淺兒面前總有用不完的耐心??v然最近朝中國事繁忙,依舊每日抽出些許時間來教洛淺兒下棋。等南宮岳忙公務(wù)了,她便在房中苦練,偶爾離桑來了,二人便在院中對弈幾局,倒也有些長進。
這日,洛淺兒正與離桑下著棋。太子殿下卻突然被宣進宮去。
大殿之上,群臣跪了一地,神色焦急的再商議對策。
原來,邊關(guān)傳來急報,獨孤的附屬國幽決贊巴幾日前率兵攻打了大鄴的居北關(guān),守關(guān)大將袁錚領(lǐng)兵迎戰(zhàn),幽決贊巴的軍隊雖遲遲未能攻城,可實力卻不可小視,前線一時戰(zhàn)況慘烈,袁錚上奏朝廷,希望秩帝能增兵援助。
秩帝端居在上,開口詢問眾臣:“各位愛卿認為此役該派哪位大將前去支援袁將軍啊?”
武相:“啟稟圣上,依臣愚見,驍勇大將軍戰(zhàn)功赫赫,曾多次與夷狄打過交道,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秩帝:“常茯?”
武相:“正是!”
蕭國公:“啟稟圣上,驍勇大將軍確實有豐富的領(lǐng)將經(jīng)驗,只是在西荒坡一役中,常老將軍受了箭傷,如今年事已高,只怕是——”
“誰說老夫不能上戰(zhàn)場了的?”常老將軍穿著一身戎裝,跨進大殿。
蕭國公:“常老將軍?”
常茯瞧了眼殿內(nèi)的蕭國公,冷哼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老兒!你也年紀不小了,誰先一腳踩進棺材還不知道呢?如今倒先嫌起老夫這把老骨頭了!”
這常茯是先帝時便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曾在開國元老武有志身邊做副將,性格也同武有志一般粗獷,不拘小節(jié)。只是這動輒生死,在朝堂之上實在是不雅,秩帝不由得咳嗽了兩聲,來終止常老將軍這場不羈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