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壯觀的房子啊，不知道是什么有錢人會住在這里呢?！?p> “別發(fā)感慨了，早晚你也會有大房子住的?！?p> “我可不像源警部你一樣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呢?！?p> “貧的你，少說幾句話會憋死嗎?！痹凑f?！斑@兒就是「青山公館」了。鼎鼎大名的青山財團最高決策者——青山圭堅的府邸?！?p> “哦！你這么一說我就知道了。前段日子被安放炸彈的陸標(biāo)大廈就是青山財團旗下的地產(chǎn)呢。”
“老實說我并不在乎那是誰家的地產(chǎn)?！凑植皇俏壹业??！?p> “行了，行了，少貧幾句省點時間多說點有用的不是很好么?！?p>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次了吧？少說點沒用的，聰明點直接把話題帶過去不行嗎?！?p>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樣子，怎么了？不行嗎?！?p> “哦……”源很敷衍。他忽然想到什么，說道：“帶家伙了么？”
“問這個干嘛。”
“把槍取下，先藏在這外面的什么地方，等出來再拿。要知道，進(jìn)這種地方是一定會被搜身的。那可就不像你坐火車過安檢的時候可以用警察證件……”
源的話沒說完，左臣羽便打斷道：“行了，我知道該怎么做?！?p> “我想……你的確也知道?！?p> 藏放好手槍，二人走到大門口。源從衣兜里抽出凍得有些微微發(fā)紅的手，按響了門鈴……
隨著幾聲門鈴聲響起之后，門上的「小門」被打開了，里邊那頭出現(xiàn)一張顯老態(tài)的面孔，那個人問：“請問這位先生你有何貴干？”
“你們家主人在家嗎？”源說，“麻煩進(jìn)去通稟一聲，就說是「從橫濱來的客人」?！?p> “橫濱？請等一下，我要先去問過管家先生?！?p> “那就請老先生快去通稟一聲吧?！?p> ——“管家先生，外面有自稱是從橫濱來的客人的人想要進(jìn)來呢?！?p> “奇怪，今天應(yīng)該沒有預(yù)約才對。怎么會有這種事……真是奇怪?！?p> “該不會是跑來惡作劇的家伙吧？”
“不，還沒有人敢跑到青山公館來找不痛快。我得去看一看，萬一真的是客人，我們卻怠慢了人家，那就不好了。雖說沒有提前預(yù)約，但畢竟是客人。即使老爺不想見，我也得奉上一杯茶，替老爺分勞，代為招待的?！?p> 此時，大門口——
“喂，喂，我們又不是什么政商界的大人物，你覺得會放我們進(jìn)去嗎。”左臣羽一邊嘆氣一邊說，“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大老遠(yuǎn)跑銀座去洗了個頭，然后又跑到這種地方來……”
“遠(yuǎn)到是客，就算我們不是什么大人物，也該請我們喝一杯茶吧？”
“聽你的語氣就知道你也沒有把握吧！”
“哪里的話，信我啦，總不至于會被人用棍子伺候著攆走吧？”源拍了拍左臣羽的肩頭，笑著說道。
“看你這副自信到討打的模樣，倒是有那個可能?！弊蟪加鹫{(diào)侃道。
這時，青山公館的門開了——“兩位先生，請問找我家老爺有什么公事嗎？”
大川起初對來訪的二人的身份心中有些好奇，當(dāng)看到是兩個年輕人后，一怔，才問出了上面的話。
源有禮貌地回答說：“我們是從橫濱專程來拜訪青山先生的后生，晚輩鄙姓……額……晚輩姓「源」，我旁邊這位是三井羽先生，他的父親正是三井財團鼎鼎大名的三井老先生?！?p> 左臣羽悄悄從背后用手碰了碰源，偏低著頭，小聲說：“你小子怎么不拿你爸爸來編瞎話?！?p> ——“是嗎，原來是源公子和三井公子啊。”管家說。
“是啊，”源說，他有禮貌的壓低著腰，盡量不讓自己的身高看起來超過那位略顯有些矮小的老管家太多?！拔覀冞@次是專門來拜訪青山伯父的，還請管家先生代為引薦呢?！?p> “既然是這樣的話，請二位公子先到府內(nèi)喝一杯茶吧，我將替二位公子代為通稟我家老爺?！?p> “那可真是叨擾了。有勞管家先生前面帶路?！?p> 公館內(nèi)——
源慢慢端起女仆送來的熱茶，小呷了一口，對身旁的左臣羽說：“你還別說，這的茶倒是挺好喝的，而且不像是東瀛茶葉泡出來的茶呢?！?p> “應(yīng)該是從西邊一點的地方進(jìn)貢上東京來的華族貢茶吧。像皇室、大臣、本土縣知事，外轄區(qū)總督、還有青山這種大財閥，每個季度都會收到這樣的「孝敬」吧?！弊蟪加鸹卮鸬?。
源說：“這樣的茶，我也喝過。市面上賣的價挺貴，都是按「兩」算錢呢?！闭f著，他又開始打量起了茶具，“看這茶壺應(yīng)該是宜興的上等紫砂壺吧，大師工藝啊。別說壺了，就這一個茶杯，要是打碎一個你我一年的薪水可都賠不起啊。啊～真是羨慕這些有錢人的生活奢侈程度呢?！?p> “「矜持」點好嗎，沒事發(fā)什么感慨?！弊蟪加鹦÷曊f。
女仆笑了笑，說，“二位先用著，要是茶水不夠了，過會我再來加?！闭f著，她便退出了房間。只留下了源、羽二人在房間內(nèi)。
源：“你別干坐著啊，嘗嘗，嘗嘗，我覺得這茶味道不錯。有股子家鄉(xiāng)的味道?！?p> 羽：“像這種貴族貢茶啊，市面上賣的至少有半數(shù)都是摻雜著殘次品的假貨，你想啊，他們既要上供權(quán)貴，又要留一點給自己享用，或又是賞賜一些給賣力的下屬，而且當(dāng)?shù)氐牟枞~市場也還算景氣，本地就有不少有喜歡喝茶的華裔富商，要知道那可是有著幾千年茶葉文化的地方呢。這樣一算，還有多少能夠運來東瀛來賣呢？東瀛尚且如此，就更別說美洲地區(qū)了，能運到美洲去賣的茶葉八九成都是最次的次品了，他們啊就喜歡欺負(fù)那些白人不識貨。所以啊，真正的好茶葉，你只能在東瀛門第顯赫的權(quán)貴家里才能喝到?！?p> 源：“我知道……你就不用給我科普知識了，我這么聰明一般不會上當(dāng)受騙的。再說我也不可能花錢去買啊，我哪來這么多錢買這種奢侈品來揮霍?！僬f那都是相互的吧？我聽說美洲也總喜歡拿殘次的……——算了，不聊這個話題了，你覺得剛才那個送茶來的女仆長的好看不？”
羽：“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家的?！?p> “你還沒看出問題所在嗎？”源驚奇的問。
“別賣關(guān)子，有話直說?！弊蟪加鸢琢嗽匆谎?，說到。
“那老小子根本就沒打算替我們?nèi)ネǚA呢?！痹凑f。
羽：“從剛才我就打算問你了，我們到底來這干嘛的？喝十幾萬塊一兩的茶葉嗎?！?p> 源：“等我見到青山，答案自然就能揭曉了?！?p> 羽：“好吧，那你又為什么說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替我們?nèi)ネǚA呢?！?p> 源：“這很簡單，就像我剛才問你的，給我們送茶的那個女仆長的好看不？”
羽：“很別致……可是這又怎么了？這和那個有什么直接或者是間接關(guān)系嗎！”
源：“他叫我們在這喝會茶，小等一會……可是你信我，再過個五到十分鐘他就會回來跟我們說「老爺現(xiàn)在正在午睡」，然后他會請我們繼續(xù)喝茶，他會說等一會再去稟報，這時如果是別人就應(yīng)該知趣的離開了。如果我們繼續(xù)等下去，他就會再回來跟我們說「老爺突然要去開會」來打發(fā)我們。等到那個時候也就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了，他可能會留我們下來吃飯，其實「留人吃飯」就是趕人走，如果我們還是「不識趣」的留下來了的話，還是在這個地方，他會讓廚房給我們做兩道菜送過來，那么吃完飯?zhí)炀秃诹恕覀冊俨蛔叩脑挕蜁弧岗s」去住青山財團的酒店的豪華套房……到那個時候我們可就真的成了混吃混喝混住的無賴了?！?p> 羽：“聽起來不錯，有得吃有得住的。為什么不留下來呢？還有……你說這么快干嘛，日語很燙嘴嗎？”
源：“呵呵……經(jīng)過這一夜，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叫人查明我們的身份，也就能知道你不是三井家的公子而是橫濱市警左臣羽?！?p> 羽：“那又怎樣，吃也吃了，住也住了，還能挨頓打不成？我們可是警察欸！再說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替我們?nèi)シA告啊，關(guān)于這點你還沒解釋吧?！?p> 源沉默數(shù)秒，問：“性感、美麗，在這兩個詞之前再加一個詞，你加什么？”
“風(fēng)騷？”
“去你的風(fēng)騷，是「年輕」才對！”
左臣羽一副看小朋友的眼神看著源，說：“好好好，那就「年輕」吧，年輕又怎樣？說說看?！?p> “年輕嘛，年輕當(dāng)然是……”說著，源忽然停頓了下來。轉(zhuǎn)而又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喂，左臣，我發(fā)現(xiàn)你從出警署大門就一直在「逗」我呢是吧？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為什么還問個不停??！難道你是個笨蛋嗎！我可真是很生氣呢！如果我的搭檔在我說什么之后都要我再加以解釋一遍他才懂的話那么我?guī)е@個搭檔一起行動是專門來給自己添麻煩的嗎混蛋！”
“喂，你說臟話！你剛才的確說臟話了吧？”
“笨蛋！白癡！馬鹿！”
“喂喂喂，過分了啊?！阅悻F(xiàn)在是在生氣嗎？”
源怒極反笑，端起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隨即又像是被嗆著了一樣咳嗽著用手捶了幾下胸口，說：“啊，你是老天爺派來懲罰我的嗎……人生啊，人生……這就是本大爺我的人生嗎？！”說著，源用力的握著茶杯，往茶桌上一捶，放出了“pang”的一聲響。
“大哥你發(fā)脾氣行，千萬別摔茶杯，我看這茶杯好像挺值錢的樣子，弄碎了咱們賠不起?！弊蟪加鹦⌒囊硪淼膶⒃词掷锏牟璞o拽了出來，放到了一邊，說道：“你說你這么暴躁干嘛啊，又不是小孩子了?！?p> “我？小孩子？呵呵呵……小孩子嗎……”
源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四肢的乏力感也愈來愈甚?！负孟胨X啊」，源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