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樓梯拐角
源剛要下樓梯,不巧便與正好竄上樓來的左臣羽撞了個對面。說來也巧,二人正好在視野的盲角里撞在了一起,倒不是說雙方耳朵塞了驢毛,而是這兩人一個上樓一個下樓腳底下都悄摸摸的,竟沒發(fā)出一點兒動靜。這才撞在了一起。
源腳下不出聲是因為剛才聽見槍聲,為了不驚動那個開槍的人,小心起見所以才這樣。
左臣羽呢,則是一種職業(yè)病,走路不出聲慣了。
“哎呦我去,我說小祖宗你走路咋不出聲啊。撞的我鼻子都歪了?!弊蟪加鹈吮蛔驳降谋亲?,小聲的,沒好氣的抱怨到。
“我還沒說你呢,剛才的槍聲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事?!?p>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挑的頭。欸,你小子不是睡著了么,怎么竄這來了?!?p> “這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我們必須馬上趕去銀座?!?p> “又去洗頭???”
“洗什么頭,哪有人兩小時不到洗兩次頭的?!痹捶赐虏鬯痪?,說到,“我啊,看著這天快黑了俱樂部也該開門營業(yè)了。所以就想,請你去喝一杯?!?p> “喝醉了明天還上不上班了?”他問。
“問這么多有毛線用啊,不想上班那你就別上,別廢話了快走吧!”源沒閑工夫再耽誤時間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有多么需要時間,自己必須爭分奪秒。他二話不說,拉著左臣羽便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
另一旁,白犀牛準(zhǔn)備好了吃飯的家伙事,便在公館大門玄關(guān)處等候大哥「南美鼠」的出現(xiàn)了。他穿著一身黑西裝,配了雙黑皮鞋,戴了個黑帽子和黑墨鏡,手里還拿著兩個黑色小手提箱,完完全全就是走的「暗黑系」畫風(fēng)。(別)人一看就知道——
「這是個黑社會」
別說,這副從頭到腳一身黑的打扮倒是和咱們的源警官又些許相似,只不過源警官走的是「新潮運動系」暗黑風(fēng),和他看似相同卻大相徑庭。同樣是「暗黑系」,他是黑社會,源則是「陰郁小生」。
唉~穿衣為輔,長相為主,可能這完全是看臉吧。
終于,等到了南美鼠從樓上走了下來,他遠遠的叫了一聲大哥,等到南美鼠走近,他才問:“青山先生和你說了些什么?也告訴我一點嘛?”
南美鼠的腳步并沒有停歇,“有話路上說,不要耽誤時間?!?p> 要說這青山圭堅,他為了給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擦干凈屁股,也算是大手筆了——竟把后院停機坪的一架直升機都借給了南美鼠。
為了等候二人的到來,飛行員已經(jīng)提前將直升機的螺旋槳發(fā)動了一會了。
“先生,上飛機的時候請小心?!币姷蕉说絹?,飛行員善意的提醒到。
可是南美鼠接下來的舉動卻很不友善了。他嘴上不說,手上卻做了一個「下去」的手勢。
飛行員一愣,便被不耐煩的白犀牛打開駕駛座的門的拽著丟下了飛機,屁股朝天,撲倒在了草坪上。
南美鼠坐上了駕駛位,白犀牛則從一旁坐上了副駕。
他們的目的地便是位于東京港區(qū)的NTV電視臺所在的大廈頂樓有著大寫「H」字母標(biāo)示的直升機停機坪。
在飛往目的地的路上,南美鼠將此次行動的任務(wù)大致的告訴了坐在身旁的白犀牛。
“大哥,”聽完任務(wù),白犀牛有些不解,“你剛才說的我都已經(jīng)清楚了??墒菫槭裁次覀円サ牡胤讲皇倾y座而是港區(qū)呢?”
“現(xiàn)在港區(qū)那邊正??恐凰覐臋M濱駛來的私人豪華游輪,那就是今晚青山公子最后要前往的消遣地,這艘游輪將會駛向橫濱,最后由橫須賀出東京灣,穿過浦賀水道,在伊豆靠岸,徹夜狂歡過后,明天一早船遍將會迎著日出曙光回航橫濱龍港。這艘船今晚到明早的航線我們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至于銀座那邊,我也已經(jīng)發(fā)短訊讓美洲獅和藍鼻子小丑她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如果她們那邊的行動順利……哦不,如果任務(wù)能夠成功完成的話,那就用不著我們這邊再出手了?!?p> “獅子和小丑她們兩個已經(jīng)完成從香港回來了嗎?真是迅速啊,這才不到一個星期就把大人交給她們的任務(wù)給完成了。如果是她們?nèi)プ龅脑?,那么這次應(yīng)該就不用我們再出手了??墒谴蟾?,為什么我們還要……”
“你不理解是么?”南美鼠開著飛機,一臉冷漠的說,“那我就告訴你好了?!闭f到這,他冷眸一瞥坐在身旁的白犀牛,眼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接著說到,“所謂智者千慮,就是要把每一個可能性都考慮進計劃之內(nèi)的。白犀牛,你聽說過那位被稱為「最有前途的年輕警部」、有著「怪物」稱號的源真浩嗎?”
“源……源真浩?”白犀牛眼中充滿了疑問,“呃……我聽說那可是個狠角色呢。難道……”
“沒錯,我們這次的對手就是他。不過我們不能因為對手的強大就感到畏懼,同樣也不能因為對手表面的弱小而去輕視。和你說這么多,是因為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為一個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大物」?!?p> 白犀牛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有大哥在,哪里還需要我出來獨當(dāng)一面??!源妖怪也好,白眉探也罷,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只要大哥您一出手,保管讓他是屁滾又尿流啊!哈哈哈哈哈!”
剛笑了幾聲,他卻忽然不安起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對南美鼠說:“大哥,如果是源真浩到東京來了的話,那么他的身邊一定會跟著「左臣羽」!之前那個人,那個踢飛我手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左臣羽!除了他警方?jīng)]有人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身手了。如果左臣羽也在的話,僅憑獅子和小丑兩個人她們能對付嗎?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這個人難道是蟑螂嗎?!?p> “左臣羽嗎……”南美鼠低語到。從他的眼神來看,貌似他并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似的。白犀牛不敢再說,只是不時的望著他,等候著回答。突然,南美鼠冷哼一聲,道:“左臣羽那家伙已經(jīng)死了!三年前的那場事件里,肺葉中了傀儡師的一發(fā)子彈失去行動能力之后,在那天的那場汽車爆炸里被炸成焦炭了不是么?,F(xiàn)在這個人只不過是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高仿貨罷了?!?p> 他說了很多,卻唯獨忘了自己還有一句話沒說清楚,那就是不久前提到的「智者千慮」;他到底是考慮到了什么才會決定和白犀牛前往??吭诟蹍^(qū)的豪華游輪呢?
關(guān)于這一點,另一個人在開始行動之前也有認真的考慮過……
——
“你之前來過這么?”即將上樓的時候,左臣羽突然問源。俱樂部位于建筑的四樓,臨街的一樓是家華人餐館。在銀座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夠有錢包下這棟大樓的四樓整層的大部分地方裝修開店已經(jīng)很不錯了——更何況這家新開不到半個月的俱樂部的「媽媽?!惯€只不過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而且雖說是新店,但規(guī)??刹恍∧?。
“不,我沒有來過。”面對左臣羽的問題,源若無其事的回答到。說著,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18時29分?!白蟪?,快七點了,酒吧也該開始營業(yè)了。我們……”
“那我們要不在這家中餐館吃頓飯,等半個鐘頭再上去?”
“不,就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上去!”源拉著左臣羽的手就往樓上快步走去,二人一直上到了四樓——剛到四樓,便能一下子感覺到周圍的風(fēng)格和氣氛的突然轉(zhuǎn)變,這一層樓被特別裝修過,墻紙、掛燈、地毯、全都是重新裝潢過的,頗有一些異國風(fēng)情。這還只是剛剛走進便能看到如此華麗的景象,至于里面,那也是可見一斑了,想必不會比這遜色吧?
二人的腳踩上門口的地毯;不得不說,很舒服,踩上去軟軟的,材質(zhì)很好,像高級貨。
“真奇怪啊,怎么就沒人來偷這地毯去賣錢呢。要我是賊的話,肯定會……”源一句話脫口而出,立馬引來了身旁的左臣羽詫異的目光?!拔梗瑒e用那種看賊似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嘛。怎么?說說都不行???”
“誰看賊似的看著你了……真是敏感?!彼f,“不過你倒是把話說完,要你是賊你會怎樣?”
源冷笑一聲,打趣道:“呵,我要是賊我就去自首行了吧?隨口說句話都要搞得這么緊張,瞧你,跟個「公安警察」似的?!?p> “得,要想做賊以后再做,偷東西也好偷人也罷,只要你喜歡都行。不過眼下咱們還是先把本職工作給做了,至少你現(xiàn)在還是個警察對吧?別的不說,就沖咱爺們跑這么遠從橫濱來一趟,這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彼室庠凇笝M濱」兩字上加重了聲調(diào),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打哪來的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