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源真浩與左臣羽二人順利的進入到了俱樂部的內部。雖說在進來之前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阻礙——被工作人員給攔了——但是!憑借源手上的一張高級金卡(會員卡),在經理的通融下,兩個人在營業(yè)時間之前成功的得到了招待。
至于為什么(源)非得要搶在營業(yè)時間之前去抓人,目的和他為什么要先去青山公館跑一趟是一樣的。都是本著一個目的,那就是給青山家面子,而且是盡可能的給他青山圭堅面子。這或許是出于一種默契,也有可能真像他場面上說的那樣,是為了所謂的「情面」么?
不,他完全是出于某種考慮。如果繞開青山直接去抓人的話,就有一種「不教而誅」的意味了。當然!做為一個警察,源沒有一定要「教」誰的義務,只要證據齊全,他甚至可以零口供定罪結案,根本用不著苦口婆心的和罪犯講什么「仁義」的嘛,反倒搞得自己做為一個警察在外人看起來很沒原則很沒立場似的。
可是!做為大和皇帝的嫡孫、東宮皇太子的兒子,泰宮啟仁親王;他辦案做事的同時就不能沒有作為一個親王腦子里應該有的最基本考慮。
而青山圭堅做為商界有名的大佬,影響力可謂是不??;倘若有朝一日源真浩辦案真要辦到他老人家頭上了,那也是要先請「圣命」的。若是源敢玩?zhèn)€什么「先斬后奏」,那他也就基本和未來的皇位無緣了。
皇位——這兩個字在他放的心中可謂極重。所以,千萬不要以為你很了解他,更不要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哪怕你會讀心術,能夠聽見他的心聲,也不要相信。因為有時候他連自己都騙。真可謂是滿口仁義道德,滿心道德仁義,可雙手卻沾滿了罪孽的天下第一偽君子。他可以嘴上說著“我是個好人”,心里也想著“我真的是個好人”,但卻用拿筆的手簽發(fā)一份又一份秘密暗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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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說得對,酒嘛,就先別喝了?!闭f話的是源,不知何時,他已經潛入到了貴賓室里,也許已經很久了。話說他可真是個當賊的好材料。
“你是誰,我沒有見過你。你是怎么進來的?”她說。
“今天說話總是被人打斷呢。真是讓人……”說話間,源的目光停留在了這個女人的臉上,喔?她是不是長得像誰?。吭催@樣想著。一時出神,竟忘了把剛才的話給接著說下去。
幸:“如果是走錯了地方就請馬上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雖然名字一樣,可是這個女人……從哪兒比較也比不過啟仁心中那位白月光啊。
啟仁懶得理她,說:“青山公子,你身上沒帶槍吧?”
青山:“當然,警官。”
他顯得很冷靜,貌似已經知道了這位神奈川鼎鼎有名的神探是來干嘛的。
他之所以能發(fā)現源的身份,全因在之前調查取證,詢問事發(fā)經過的時候,源也曾向他錄了一些口供。雖然之前沒有見到過源的臉,可他(青山)卻聽出了眼前這位衣品前衛(wèi)的男人的聲音。
“你比我想的要年輕,看上去還不到二十出頭。這樣年輕的一個人,居然都已經混跡到了縣警的中級領導層了。相比之下,我真是自慚形穢啊。”說著,他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他的手指輕輕摸了摸杯腳,卻沒有要把酒杯拿起,只見他突然坐正了身子,朝著源半握拳似的伸出了雙手。他的臉出人意料的冷靜——“我知道你,被人稱作新一代的三羽鳥之一的「妖羽」;聽說你這人很邪性,今天看來,的確如此。你一個神奈川的縣警,居然親自跑到了東京來抓人,真是有魄力?。 ?,不說了,手舉著挺酸的,快把我銬起來帶走吧,這不正是你今天來的目的么?”
“青山公子很幽默,可是我卻笑不起來?!痹唇庀卵系氖咒D,朝他走了過去。
“不!你不能這樣做!”看到自己的男人即將被這個眼神可怖的家伙戴上手銬,她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一下子撲了上來,她用力把源推開,用身體擋在了源和青山的中間。她張開雙臂,將青山次男護在身后,瞪大著她那雙像貓一般晶瑩剔透的,如同黑珍珠般的眼睛;比剛才,她的眼中多了一大股狠勁。她對源大聲吼叫到——“你憑什么抓人!青山先生他犯了什么罪!不,你不能……你不能帶走他,你不能……哪怕你是警察也好,但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你不能……我告訴你!你不能!”
她失態(tài)了,可畢竟……身后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啊。
“小幸,不要這樣!”
次男抓住了她的手臂,想讓她坐下,同時也是自己想要站起來跟源走??尚易訁s并不贊同他這一想法——她用手一推,便使得起身到一半的次男又倒坐在了沙發(fā)上。
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后,源的眼皮微微一抖,雖有那么一秒的詫異,可是他卻又沒那份閑心為這去在意太多,要知道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可是要趕緊把這個二世祖給帶回橫濱市去才對。
思定,源便朝青山次男再次走了過去,“青山公子,只要你答應我老老實實的別做傻事,手銬我可以不給你銬上。來,自己站起來跟我走吧。”
幸子把手輕輕往源的胸口上一放,“對不起……警官先生……剛才我有些失態(tài)了?!彼哪樕戏浩鹆艘荒扇说奈⑿Γ瑢⒃聪胍靶械牟椒ソo擋了下來。“警官先生,為了您的仕途著想,做事之前還是要好好想想利害關系才對?!?p> “你……你想說什么?”源微笑著看著她,心中泛起了三分好奇。不過,他雖然好奇,卻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說什么。無非是……
“警官先生,您知道這位青山先生是誰的兒子么?我勸您還是想清楚的好?!北绕饎偛牛拇_表現出了一個知性女性該有的風度與威嚴,“你要是帶走了他,不是功勞,而是過失!你不光不會得到升遷,反而會被貶謫,甚至還會連累到你的親朋好友!警官先生,你明白這個道理么?”
“啰嗦,真啰嗦?!痹葱闹邪蛋低虏鄣?,“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這個女人怎么這么能啰嗦?!彼蚱鹱?,微微一笑道:“大道理我本不想在同一天再說上第二遍,但你既然三觀這么歪,我即有必要為你糾正——首先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一個人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制裁;倘若他沒犯法,法律也就不會對其無辜加罪。其次,我也并不明白你所說的歪理——你認為的「過失」,我可以告訴你,它既不存在于法理,也不存在于人情。當然,我也不想去明白你為什么會說出這種歪理——是家教問題呢,還是自身問題呢?我都不想去深究。因為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把青山公子帶到他接下來應該去到的地方,接受他應該受到的司法訊問。而倘若你非要干涉我執(zhí)行公務的話,我也可以以「妨礙公務罪」把你一同帶走,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話?!闭f到這里,他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眼神更是銳利得嚇人,“如果沒什么事,就請讓開,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p> 他說的話并不嚇人,嚇人的是他那雙眼睛,——那雙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你內心最深處的眼睛。說來驚奇,他的臉上明明并沒有做什么兇狠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如水,可卻就是那雙眼睛總讓人覺得有種只要被他看一眼秘密就會被全部看穿了的想要閃避的的恐懼感。
源并不是所有時候都用這種眼神看人的。相反在日常與人相處的時候,他的眼中時常是流露著一種天真活潑、聰明開朗的少年般溫暖的目光。
真不知該說他善于偽裝成天真少年好,還是善于表演不怒自威的成熟好——總之,這都沒什么不對,他不過是善于在恰當的時候表現出自己更為恰當的一面罷了;那不光沒什么不好,甚至還可以說是一門表情的藝術。而源,恰恰便是精通這門藝術的藝術家;他善于運用這一門藝術帶給自己的好處,把一個人的表情帶來的效用發(fā)揮到最大化。
正是因為這種使人不敢直視的銳利眼神,讓剛才還出言「警告」他的那位「幸子」此時只能乖乖的把嘴閉上——畢竟她可不想讓這位警官先生真把自己也給一起抓走。
可她并不想就此放棄希望,她低著頭躲避著源的目光,“請等一下!”她叫住了已經把青山次男給帶到門口準備出門的源。她說:“能不能先等一會……就十分鐘……請讓我給青山圭堅老先生打一個電話。如果在那之后你還是要帶走次男先生……我絕不阻攔。”總這一點上,看得出她對那位青山公子還算是有情有義。她顯然是把那位大名鼎鼎的青山財閥董事長——眼前這位即將被帶走的青山次男的父親——當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是源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這個幻想破碎了,徹底的破碎了——
“不好意思,我看你不必打那個電話了。幾十分鐘前我剛去拜訪過青山圭堅老先生,這次拘捕,他老人家是知情的?!彼踔炼紱]有轉身,只是禮貌性的側了一點身子回頭對她說,“好了,我得回去交差了;說起來今天還真是打擾了,我在這祝二十分鐘后老板娘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闭f到這里,他的臉上又浮現起了和善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