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天……
1983年10月17日,晚10點——
結(jié)束了一日的工作,左臣回到位于瀨谷曲的一棟普通公寓里。他仍然穿著今天出席記者招待會時所穿的那件警服,一只手拿著帽子,一只手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走進(jìn)玄關(guān),左臣隨手將警帽放在了鞋柜上,他打開鞋柜,拿出了一雙拖鞋換上。但是卻沒有開燈。
雖然房間不大,只是一個人住的話卻倒是足夠了。從冰箱拿了一罐果汁,坐在沙發(fā)上。他拿起遙控器,本想開電視,最后卻又沒有這樣做。
他站起身,一邊解著衣扣,一邊朝房間走去。左臣脫下警服,疲憊的癱倒在了床上。他側(cè)臉望向了一旁床頭柜上的相框。那里面是一張合照,一男兩女。雖然沒有開燈,但是借助月光還是可以看清,男的那個就是「左臣羽」。至于另外兩個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案绺纭阋欢ㄟ€活著對吧?”看著相片里的「自己」,他自言自語的說,“如果你活著,我一定會找到你。如果你……那我也一定會為你報仇!”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他的心里,一下子思緒萬千……不只是想起從前一同長大的種種經(jīng)歷,腦中更是涌現(xiàn)出了最后一次見到兄長時,兄長的樣子,和他最后對自己說的話——
“我這段時間很忙,你也有自己的工作?!赶矚g」就送到小蘭家里去寄養(yǎng)一段日子吧?!?p> 「喜歡」是一只金毛犬,是自己還在念高中的時候,一次生日的時候兄長送給自己的禮物,那個時候,它才剛過哺乳期。還是自己把它給帶大的。
聽到兄長說要把它送去給表妹家里寄養(yǎng),左臣本是不愿意的,可是一想自己和哥哥工作這么忙,的確是沒有時間來照顧它了,不得已……也只好……
可沒成想那天晚上,竟是自己最后一次與哥哥見面。三年前,一場爆炸事件中,哥哥因公殉職,尸骨無存……因為自己特殊工作的原因,縱使痛不欲生,到頭來卻也無法去參加他的葬禮。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哥哥怎么可能會死……她從來也沒有想象過這一天的發(fā)生,因為哥哥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全東瀛最厲害的王牌警察。只有哥哥抓犯人的份,哥哥怎么可能會被……
盡管她找到上級,要求重新調(diào)查當(dāng)天的爆炸事件,最后卻因為幕后的一只無形的手,不了了之……
那個被稱為特工局稱為「黑暗組織」的秘密組織,猶如暴雨天的烏云,使天際昏暗,白日無光。許多懸案中疑點,大多都和這個「黑暗組織」有關(guān)。
為了查清兄長是否還存活人世,又或許……是查清他的真正死因。左臣找到了時任橫濱警察部一把手的坂本雄夫,選擇以兄長的身份回到警局,暗中調(diào)查取證。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就是「左臣羽」再世,竟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而警方對外的宣稱是,警方在爆炸現(xiàn)場找到的尸體其實并不屬于「左臣羽」,而現(xiàn)在這個人,就是左臣羽。
因為警方大肆宣揚的「左臣羽」的死而復(fù)生,當(dāng)時民眾對于犯罪份子的恐慌情緒這才逐漸消退。三年前的左臣羽,在警界和神奈川民眾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只不過這三年,為了調(diào)查兄長的死因,這才變成了半隱退的狀態(tài)。
而在三年前,兄長遇難前最后調(diào)查的案子的兇犯——正是被稱為「爆破」的「敢助」!
如果這一次能在源的幫助下抓到敢助,那么……兄長的真正下落,或許能夠……想到這里,她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絕對不能放走這個知道真相的機會!”說完,她又倒了下去,“唉~這臭小子不曉得還回不回得來啊,要是他不回來了……這不就完犢子了么。”想到這里,左臣玄月又猛地坐了起來:“不行!這樣絕對不行!”她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到了玄關(guān),換上皮鞋,飛奔出了公寓。
……
經(jīng)過一場爆炸,這地方隔著老遠(yuǎn)都還能聞到一股火藥味。果然不出啟仁所料,即使自己不在,左臣也是能一個人辦案,她有那個能力的。她很快就想到了要去爆炸現(xiàn)場勘察。
爆炸現(xiàn)場的味道不好聞啊,玄月戴上了口罩、護(hù)目鏡和手套,當(dāng)然,還有發(fā)套和鞋套,這才進(jìn)入了被拉著黃色封鎖線的爆炸現(xiàn)場。
“居然沒有留人看守現(xiàn)場?!毙滦南乱徽?,心想這里管事的人做事也太馬虎了?!盀槭裁础瓰槭裁炊紱]有派兩個人在這留守呢?!毙略较朐郊m結(jié)。都說源的疑心病重,看來,她的疑心病比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么簡單的一個問題,她竟能一直揪著不放。
在爆炸的中心點,也就是這間敢助曾經(jīng)藏身過的房間的客廳,空氣中彌漫著煙灰,稍有不慎就會吸入肺部。這也就是為什么玄月要事先戴好口罩的原因了。
她一邊在現(xiàn)場找尋著有用的線索,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她很小心,很警惕,她甚至想——會不會突然從暗處出來個什么人襲擊自己。她用小手電在房間里照射著,搜尋著。
在她的心里,此刻已經(jīng)開始有些對「源」不滿了。如果說以前是裝出來的話,現(xiàn)在則是真的有些不爽了。這么大一個爆炸現(xiàn)場,你大指揮居然連一個人都不派?讓鑒識課的人勘察完就把現(xiàn)場擱這不管了?你這個專案總指揮真是心好大啊——
不過啊,啟仁他畢竟人不在這,她左臣玄月縱使是火氣再大,這不也沒處撒么?還是繼續(xù)找線索吧。
“好險……”玄月輕道一聲,停住了腳步。就在她半步之前,有著一地的反光物,仔細(xì)一看,好家伙,碎玻璃渣子。這要一腳踩下去,雖說穿著鞋,腳肯定是沒事,可是這鞋底不就廢了么?!罢l清理的現(xiàn)場,一地碎玻璃也不掃一下?!彼檬蛛娡惨徽眨鋈话l(fā)現(xiàn)在大小不一的碎玻璃中居然有一條燒糊了的金魚。玄月拎著金魚的魚尾,將它提了起來,“生命真是脆弱啊?!蹦切┧椴AО顺墒囚~缸,而這條金魚應(yīng)該是在爆炸中死亡的,之后被爆炸引起的大火所燒糊。它死前應(yīng)該沒有受到太大的痛苦。“欸?”玄月忽然覺得這條魚有些奇怪,它的肚子里好像塞了什么東西。正當(dāng)玄月準(zhǔn)備取出魚肚中的東西時,身后卻隱約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氣——
幾乎是在她出手的一瞬間,玄月用力把手中的電筒朝著身后丟了過去,就像丟暗器一樣——“看法寶!”
尤妮斯側(cè)身一閃,手起刀落,將電筒砍成了兩半,頓時,房間里一片黑暗,玄月也就趁她躲避的時候,在暗處躲藏了起來?!坝薮赖募一??!庇饶菟拐f,“就在你進(jìn)來之前,我的眼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黑暗,無論你躲在哪,我都可以找到你?!?p> “誰說我要躲了!”玄月手握一把……額,應(yīng)該說是一塊,她手握一塊長約五厘米的碎玻璃片!飛身而出,奔著尤妮斯的要害刺將而去!尤妮斯反應(yīng)不及,被玄月抓住手腕,按倒在地。玄月抓著她的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敲,便使其五指張開,奪走了其手中的匕首。尤妮斯并不弱,換作其他人,是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從她手中把武器奪走的……
這……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對尤妮斯來說,沒什么比這更讓她恥辱和憤怒的了。
強烈的羞辱感使瞬間她爆發(fā)出了強大的潛力。尤妮斯奮起一擊,用膝蓋猛烈撞向了玄月的腹部——“去死吧!混蛋!”
“你太天真了?!毙滤砷_她的手腕,騰出手,護(hù)住了自己的腹部,擋住了她用盡全力撞來的膝擊。老實說,就算玄月硬抗了這一下也死不了,可是人不還沒當(dāng)媽么,中你一腳萬一以后不育了怎么辦?
“是你太天真了!”說時遲那時快,尤妮斯一腳踹開玄月,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從腰戴取出另一把匕首,朝玄月突刺而去。
“看法寶!”玄月故技重施,只不過這次丟的不是手電,而是金魚。
尤妮斯再次手起刀落,可就在金魚被切成兩半的時候,金魚肚中的紙條便也掉落出來了,那是一張卷曲成條狀的紙條——說起來尤妮斯出刀真叫一個快,不光是金魚,連魚肚里的紙條也被切成了兩半。
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分別伸手去搶奪紙條。最后,非常戲劇性的,一人搶到了一半。
尤妮斯自知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絕對不是玄月的對手。尤妮斯將匕首擲向玄月,趁玄月閃躲之時,飛身奪門而出。
玄月沒有去追,她站在原地,望著手中的半張紙條。
只見上面赫然寫著——
がっ
びょ
じ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