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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搜查一課

第八十五章:「聽雨」

我的搜查一課 源泉啟月 3235 2019-09-19 16:01:10

  “死者名叫森川嘉一郎,男,十七歲;初步鑒定結(jié)果是死于氰化物中毒。剛剛我們走訪了一些死者生前熟悉的人,從他們那里得到了一些口供,現(xiàn)在我從中撿一些有用的再說給你聽一聽?!?p>  “剛剛在你問他們的時候,我已經(jīng)聽過一遍了,就不用再……”

  “不!”她說,“我怎么能夠忘記,你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走神這件事情呢,所以還是再給你重復(fù)一遍比較好?!?p>  “我剛才真的有認(rèn)真的在聽,不信的話,我把你問話的內(nèi)容和他們回答的內(nèi)容給你重復(fù)一遍如何?”

  “嗯哼,請開始你的表演?!?p>  “你的第一個問題是詢問的死者生前所在班級上常和死者在一起結(jié)伴而行的幾個壞學(xué)生,也就是常說的「不良」。你問他們,死者在死前的一段日子里有沒有和什么人有過沖突,或者得罪過什么人,他們的回答是「有」。之后,你便讓他們中的一個人去把那些曾經(jīng)和死者有過口角或沖突的人給帶到了走廊,一個個的開始問訊?!?p>  “你覺得其中最可疑的是誰呢?”她問。

  “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源說,“剛剛你問死者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們最后一次見到死者的時間,他們告訴你的時間是「早上七點整」。為了準(zhǔn)備這次的鬼屋,昨晚我和校外請來的專業(yè)的工作人員忙了一宿,而作為學(xué)生,同時也是社團成員的森川則是在早上才到的,雖然我們請了很多專業(yè)的化妝師,但是為了能夠及早給社團的學(xué)生們畫好妝,我們是提前告訴他們,讓他們在早上六點半準(zhǔn)時到鬼屋。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森川臉上的妝畫得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他的朋友們說,早上七點,和森川一起走進了學(xué)校的大門,然后便和他分手了。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里,死者是一個人。他可能去過其他很多地方,關(guān)于這點,一會我們可以拿死者的相片去詢問了一下其他參加學(xué)園祭的學(xué)生確認(rèn)一下。如果死者是在早上七點到達學(xué)校,然后直接去往化妝間,他臉上的吸血鬼妝不至于畫得這么簡陋,關(guān)于這點,我甚至都不用打電話給化妝師確認(rèn),森川一定遲到了,他的妝一定是化妝師在一種很慌忙的情況下畫上去的。我不懂的是,森川到學(xué)校的時間明明不是非常晚,為什么卻一直拖到了一個讓自己遲到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他見過什么人,做過什么事,對案件的偵破非常重要?!?p>  “看來小源,現(xiàn)在也真的學(xué)會用心去聽別人說話了?!?p>  她發(fā)出了這樣一句感概。

  源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問:“為什么這樣說,難道我以前總是把別人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么?”

  “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個很獨的人;沒有人有機會和你說的上什么話,你也就自然不會……用心去聽別人的話了。”

  “真是答非所問,”源說,“你這句話里的「用心去聽別人的話」和你剛剛跟我說的「用心去聽別人說話」,說的完全是兩個意思好吧。”

  “少啰嗦啦,小源,反正這兩樣你都沒有做到,我就一起說說咯。對于案子你是怎么想的,有頭緒了么?”

  “原本我以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犯案子的兇手,一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很特別的家伙;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這只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因為怨恨而產(chǎn)生的案子罷了。但凡是一個有腦子的人,花上不到的24小時的工夫,都能夠輕松破案。啊,花上這么久的時間,去做這樣一件低回報的事情,除了我,想必沒有多少人愿意了吧?”

  “你又來了……什么叫做「低回報」啊,做自己份內(nèi)的事情,也要看有沒有回報的么?!?p>  “這話說的,難道人做任何事情不都是看利益得失的么,有誰會愿意去做賠本的生意呢。也就我這樣的,早已經(jīng)不計較得失的人,才會花時間去做這種事情?!?p>  “小源……”

  “不許反駁我!”源用手指了指她的臉,孩子氣的說,“雖然話很難聽,但是這就是現(xiàn)實,我拿五塊錢和你換一萬元你愿意換么?”

  “你呀……”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正當(dāng)源為自己成功的詭辯而品嘗到一絲勝利感的時候,她忽然從兜里取出了一張印著圣德太子的鈔票,伸手攥住了源的手掌,將那張一萬元鈔票放進了他的手心里:

  “賠本的買賣不是沒有人做;說我傻也好,白癡也罷,總之我算一個?!?p>  就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來;最近的雨水貌似太多了一點,都已經(jīng)進到十一月了,居然還會下出一場這樣的雨。倒不是說這個月份絕對不會下雨,古代著名詩人「陸游」不是還寫過一首《十一月四日風(fēng)雨大作》么。

  這雨一開始本不大,故而源沒有想要急著避雨的意思;相反,他可以說是一個尤其喜歡風(fēng)雨的人。

  之前買回來的傘還一直拿在手里,沒有撐開。因為這個時候雨還沒有下大,所以左臣玄月也只是看著他,他好像有些走神……

  接著,雨便下大了。

  玄月從他的手里“搶”過一把傘,撐著拿把傘,站到了他的身邊,為他擋住了頭上落下來的雨滴。

  她本可把這把撐開的傘遞給源,自己用另一把傘,但是她可不想那樣做……

  第一,兩個人認(rèn)識的人,何必打兩把傘?況且還是一男一女;第二,能夠和心愛之人在同一把傘下避雨,是一種曖昧,也不失為一種浪漫。

  “雨……呵……雨……”

  啟仁欣喜地重復(fù)著那一個「雨」字。他把手伸出了雨傘外,手掌頓時便被雨點打濕了,啟仁握緊手心,仰著頭,望著那一片黑壓壓的雨云,發(fā)出了一聲最真實的笑。

  “這樣真的好嗎?”她說,“你的手……還有袖口全都淋濕了。”

  玄月并不理解他這孩子般的行為。

  在她的心中,那個被后世稱頌為「神武之后,稱圣君者,惟明、昭、乾」之中的「繼昭和之休烈,修萬世之大業(yè)」的「乾圣皇帝」,怎么會是這么一個難以言喻的人?

  “殿……源,別把衣服給淋濕了。”

  見到他的舉止如此怪異,玄月不由他顧,急忙拉住他的手,將他的雨傘外的手拽回了傘下。

  “你管的可真多啊?!?p>  啟仁一邊撐開了手中的另一把傘,一邊將她從自己的身旁給推了出去。

  在他的手剛剛接觸到自己的時候,她便自己退后了。

  寒風(fēng)細(xì)雨中,她姍步而行,腳踩水洼,驚起陣陣漣漪。

  主動退后,卻又主動返回。

  望著他那種討人厭,又那么讓人歡喜的臉,她說:“多大的人了還玩水,你是浣熊么。”

  “抱歉,我有時候很難控制我的情緒?!眴⑷兽D(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她那張全世界最動人的臉龐,雖然說著責(zé)怪的話,可是眼睛里多的,卻不是責(zé)怪而是關(guān)心。

  為什么這個人會對自己有著這么深深的執(zhí)念,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是“殿下”么?

  啟仁不禁這樣想到。

  上一次在雨中把人給推開……是在東京。啟仁還記得,當(dāng)時那個女孩臉上的委屈……搶過別人手中的傘,然后狠狠地丟在地上,他不想再一次那么做了……

  而且盡管自己現(xiàn)在這么做了,這個叫做左臣玄月的女人她的內(nèi)心,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波動吧。

  “雨……”

  啟仁緩緩地把手中的傘給收了起來。他朝著她走了過去,他說:

  “雨,我喜歡雨,除了雪以外,最喜歡的就是雨了?!?p>  在啟仁提到‘雨’的時候,她的神情出現(xiàn)了一些波動,準(zhǔn)確的說,是那句‘我喜歡雨’;而當(dāng)他說到‘雪’的時候,她便又如同一條靜止的河了。

  就在她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啟仁突然抓住了她握傘的手,這讓她到了喉嚨的話……又一次戛然而止了。

  她很懂事的松開了握傘的手,把傘交到愛人的手心里;喉嚨同時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就像是把剛剛想要說的話,順著唾液一起,又給咽回了肚子里。

  啟仁輕輕嗤鼻,一只手握著傘把另一只手則在這時丟掉了手中的那另一把傘,騰出手來,拉住了她的手。

  他拉著她,向自己走了一步。

  啟仁注視她那明亮的眼睛,用一種低沉而又充滿了力量的聲音說:

  “不要想著為我打傘。”

  “為何?”她望著他的眼睛,回應(yīng)著他注視的目光,問。

  “我東瀛國,未來唯一能夠呼風(fēng)喚雨的人,只有本王;我東瀛國,未來唯一能夠遮風(fēng)擋雨的人,也只有本王?!?p>  “呵……”

  不知為何,她突然發(fā)笑。

  “很好笑么?”

  “不,只是覺得很有趣;能說出這么有趣的一句話的人,本身一定也是一個極為有趣的人?!闭f著,玄月的目光從啟仁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了他握傘的手上:“你的手可真是漂亮極了,白皙,修長,又瘦瘦的,就好像女人的手一樣;你肯定沒有按照警署的規(guī)定,每年進行定量的槍擊訓(xùn)練吧?但是你的手指卻并不是一點繭都沒有,這個位置的繭,應(yīng)該是練習(xí)劍道和箭術(shù)而留下的吧?雖然美中不足,但是如果有一天不做警察了的話,你是不是會考慮去做一個手模呢?”

  “槍擊訓(xùn)練,我需要做這種事情么?”啟仁輕輕一笑,道,“另外,請不要隨便開玩笑?!?p>  “那就不討論這個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沖一杯拿鐵咖啡么?”

  “啊……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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