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京城府了,殿下之前沒去過高麗不知道,高麗那邊冬天的時候可冷了,我可得為你多帶些加厚的衣服。”她一邊往行李箱里裝著秋冬季節(jié)的衣物,一邊對站在試衣鏡前臭顯擺自己帥氣容貌的男人說道。
“可是現(xiàn)在才五月呀,不過也罷,本王四季常服攏共不過八套,干脆全裝行李箱里帶走得了。”
“我還以為殿下會說等到了京城府再買新的呢,原來殿下也是個念舊的人啊。另外,殿下口中所說的四季常服,是否是指那些四爪龍袍呢?”
“是啊,白黑黃赤,每樣各兩套,加在一起不正是八套么?”
“牙刷,毛巾,水杯,這些東西殿下是一定要用自己經(jīng)常所用著的舊物的,當然,還有平常常穿的衣服和鞋子也是一樣,這些東西殿下都不會隨便使用新的,所以我也都給殿下裝進箱子里了?!?p> “好啦好啦,咱這又不是要搬家,只不過是去小住兩年而已嘛??吹侥氵@忙前忙后的,做丈夫的我可真是心疼啊。來,坐下休息會吧?”啟仁挽住妻子的手臂走出了臥房。小心翼翼地,輔助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而且還不忘在她背后放上了一個靠墊。
“講真的,我好久都沒去過京城府了,不過其實我的家鄉(xiāng)也并不是在京城府,我呀……前世只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小丫頭罷了?!?p> “在未來,高麗還存在著鄉(xiāng)村么?”
“殿下這話問的,呵呵……其實無論是在多么發(fā)達的國度,都是會有「鄉(xiāng)下」的存在呀,總不能要把所有的林木和耕地都夷平,建設起冰冷的高樓吧?你說是么?”
“未來,我應該做些什么,才能治理好這一片這么廣闊的土地呢?”
“殿下不用擔心,其實殿下只要在應該做一件事的時候去做那件事,而不是好高騖遠,急功近利地去做一些太過于超前的事情,那么殿下就一定可以當好一個好皇帝?!?p> “當一個皇帝,又應該做些什么呢?本王具體應該怎么做,才能成為像歷史上那些有名的圣主賢君一樣的,被人稱頌的好皇帝呢?”
“殿下想要做一個好皇帝,其實再簡單不過了,其實東瀛現(xiàn)在的疆域那么大,很多事情殿下根本做不到事必躬親;所謂成大事者,首在馭人,君主未必要是一個十全十美、樣樣精通的完人。漢太祖高皇帝劉邦統(tǒng)兵不如韓信,智謀不如張良,治國不如蕭何,可漢高祖就是漢高祖,即便他不如三杰中任何一人,但是最終能夠坐定天下,手執(zhí)天下牛耳的人卻只能是他。所以,殿下需要記住的只有一條,只要記住這一條,就能當好一個好皇帝,成為千古圣君。這一條就是:「用該用的人,不要用不該用的人;殺該殺的人,不要殺不該的人」。聽上去很簡單不是么?呵,可要真正做到,卻真的很難呢?!?p> “是啊,說著容易,做著難啊……”啟仁長長嘆了口氣?!拔业降讘撛趺慈プ觯拍茏龊靡粋€帝王的本份呢。”
“殿下什么也不用做?!?p> “什么也不用做?”啟仁疑惑地看向了她的眼睛。
玄月抿嘴一笑,拉過丈夫的雙手,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貼著臉,對他耳語道:“讓玄月來為夫君用人、罷人,讓玄月來為夫君殺人、放人。玄月便是夫君的利劍,夫君只需要當好玄月的夫君,作為皇帝坐在那尊龍椅上,千秋萬代以后,世人就會像稱頌殿下的高祖與祖父一樣,稱頌殿下是一位千古圣君?!?p> “雨簫把為夫該做的都做了,那么為夫又該如何呢?我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她立即打斷了他的幻想,“別以為我?guī)湍惆咽虑槎甲鐾炅?,你就可以整天無所事事的在外面去逍遙自在了。給姐姐聽好咯!你以后的工作就是要陪在姐姐身邊,哄姐姐開心,如果你敢讓姐姐不開心的話,姐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Fear Beyond Death」!”
“姐姐……拜托你稍稍溫柔一點,還「Fear Beyond Death」呢,你可別把肚子里的孩子給教壞了,我可不想以后在為江山社稷操心的同時,還要時常擔心我那個倒霉女婿的人身安全。”
“對不起,差點忘了現(xiàn)在我們是三個人了呢,是我不好,我一定會改的?!?p> “這句話你不止說過一次了?!?p> “喂……當孩子面給姐姐留點面子好不好?”
“抱歉我不是很懂你的這種韓式幽默,但是你以一臉冷漠的表情說出這樣撒嬌可愛的話來……真的是叫我憋不住想要大笑三聲呢?!?p> “那你笑啊。”
“我不……”啟仁乖巧地把頭枕在了玄月的大腿上?!叭绻倚α?,你會打我的?!?p> “姐姐這么溫柔,怎么會打你呢?呵呵呵,你自己說,自從我們在一起以后,姐姐什么時候動手打過你嘛?!?p> “那么……在一起之前,你是在對我進行暴力泄憤么?”
“什么叫暴力泄憤啊,我有那么無聊么,那都是看你意志消沉,想要讓你打起精神來呀?!?p> “想讓我打起精神,所以你打了我?聽上去好像很合理的樣子,不過你覺得我真的會相信這種連白癡騙不了的鬼話么?”
“反對!”
“反對什么?”
“你剛剛說我的謊話連白癡也騙不了,我可不這樣認為。全世界我唯一騙不了的人,從來都只有夫君你一個人而已,因為我從來都沒真的想過要欺騙你。我對夫君,沒有任何秘密。但是請夫君捫心自問,夫君你對我……是否有著什么一直以來都沒有言說過的心事呢?”
“我的……心事……”
“昨天中午夫君第一次跟我說,自己有著重度抑郁癥,但是我想請問夫君,你的重度抑郁從何而來?要知道,抑郁癥其實也是一種病,然而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生病的,所以在夫君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呢?我們已經(jīng)結婚一年多了,現(xiàn)在……是否可以告訴我了呢?”
“故事太長,我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將它詳細講訴一遍了,不過既然你愿意傾聽,那么我便也愿意對你言說。好吧,我就長話短說吧……說起我的第一世,那豈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自小我便父母雙亡,流浪街頭,餓極時還曾經(jīng)翻過垃圾桶,為了半塊干面包跟野狗大打出手。十歲不到就被賣去黑磚窯,好在僥幸逃出,十二歲就當上了小混混,坑蒙拐騙,之后改邪歸正……在小飯店的廚房里干過粗話,在工地里搬過磚。無奈生活所迫,最后居然淪落到要去當牛郎!”
“噗……”她竟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家伙故事編的倒是挺豐富的嘛,吶,你覺得我會信么?”
“愛信不信,反正你也沒證據(jù)證明我說的是假的?!?p> “切~這要換做我兩年前的脾氣啊,我早就把你這個謊話精關拘留室里了。哼,先關你三天,就算沒證據(jù)也把你打個半死,讓你知道知道搜查一課里那把鐵榔頭的厲害。你還沒見識過那把鐵榔頭的威力吧?想當年雨宮名也可就是被那把鐵榔頭給嚇了一身冷汗呢?!?p> “你敢!我才是搜查一課的課長,你只不過是一個管理官而已!”
“你早已經(jīng)不是橫濱市搜查一課的課長了。我的親王殿下,怎么你又忘了么?”
“是啊……源真浩已經(jīng)死了,我是啟仁,是泰宮啟仁……”
“待會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還要坐八點鐘的飛機呢?!?p> “我這個夫君做的真是好沒脾氣啊,你可以笑我,我卻不能笑你;我笑你你要打我,你笑我我卻連手指頭都不能動你一根。”
“傻瓜,姐姐剛才并不是在笑你,而是想要用笑聲打斷你,不想讓你再回憶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姐姐怎么會笑你呢?來,讓姐姐抱抱吧?”
“請不要離我而去,你說什么,我都愿意聽。姐姐……我的姐姐……”
“傻孩子,姐姐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呀。就算是姐姐,也不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總有一天弟弟也要學著自己,一個人把未來的路走下去,就算姐姐不在,也要一個人,堅強的走下去。”
“如果真有分別的那一天,弟弟愿隨姐姐而去,絕不獨活人世?!?p> “姐姐答應你,如果你先姐姐一步遠去,姐姐也會隨你而去。我的夫君,我的小啟,姐姐永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承受孤獨。”
“無論你的名字是雨簫,還是玄月,今生來世,姐姐你都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主角?!?p> “呵呵……”她在顫抖,然而那不是因為其他,而是笑的發(fā)抖。她用一種悲觀的語氣說:
“千千萬萬的平行世界中,唯二的我們,來世真的還有緣再見么?”
聽到她的這句話后,啟仁本想對她撫慰,可是她卻忽然又說:
“不過正因為來世渺茫,所以今生,就請夫君更多的珍惜我一些吧?”說完,她沖他眨了一下眼,故意說出了那句會令到他打冷戰(zhàn)的口頭禪:“你說是么?夫君?”
然而這一次啟仁卻并沒有,相反心里還覺得暖暖的。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是玄月卻很默契的閉上了眼睛,準備好了迎接丈夫的擁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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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泉啟月
第三卷到此結束。 下一卷的主場景將選在「高麗」。 懸疑仍舊懸疑,只不過這次變成了王爺與總督+財閥之間的博弈。 …… 啟仁:“天高皇帝遠,誰敢忤逆孤!?(◣д◢)?” 玄月:“咳咳……(???????)” 啟仁:“姐姐近來辛苦了(^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