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嘰著不走,韓耀好像就為等顧顏如的夸贊。黑夜里他臉上笑意也沒藏住,一出聲全暴露了:“看你那小樣兒,要不是你風(fēng)向轉(zhuǎn)得快。掐死你的心都有?!?p> 心理上得到了平衡后,韓耀轉(zhuǎn)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前甩了一句話:“收拾好行李,帶上你的方案,周一早上出差京城。”
“為什么又去京城出差,我不想去。”顧顏如大聲喊著,可是韓耀上車走了,沒搭理她。
重重地跺了兩腳地,顧顏如狠狠地咬牙:“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安排我去京城,不去京城,不去京城——韓耀,你就是只豬,說什么你都假裝聽不見?!?p> 身上好像有某種聲音,顧顏如這才想到手機好像一直連著韓耀線。難道韓耀還沒掛電話,那豈不是聽見罵他豬了?顧顏如突然間就是一頭冷汗。
拿出電話,顧顏如變了個溫柔無比的聲音:“喂,韓總?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呀?!?p> 韓耀的聲音立馬傳來:“顧顏如,別給我演。去不去京城你說了不算。老實告訴你吧,這次是董事長點名要見你。你實在不想和我一起出差,我可以不去,不過你是跑不掉的,一定要去。”
“那還是一起去吧,至少你有在上級面前當(dāng)炮灰的勇氣。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中槍之前,你已經(jīng)倒下。”望天長嘆中,顧顏如只有認命。
“出個差而已,你怎么搞得跟上刑場似的?!表n耀話里充滿了不屑,可接著又調(diào)整語氣,問:“上次見董事長,你不是表現(xiàn)的很好嗎?”
“你覺得好,你去呀。反正我是從頭發(fā)絲到腳指甲蓋都不舒服?!鳖欘伻绶凑遣辉敢?。
“怎么就不舒服了?你說給我聽聽?!焙孟袷请S口一問,其實韓耀很想知道真正原因。在工作安排上,顧顏如還鮮有這么抗議過。
“不說,換話題?!鳖欘伻绮挪簧的兀屗陧旑^上司面前說大老板的壞話?做夢。
“我還沒到家。”韓耀不想掛電話,因為顧顏如在他面前極少有回避問題的時候。
“我還得哄你到家?難不成,你到家后,我還給你唱一唱摧眠曲?”顧顏如開始擠兌韓耀,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不耐煩,就是逼韓耀早結(jié)束通話。
“那樣最好!”韓耀竟然順桿上。
“過分了吧。”本是要借勢掛電話,顧顏如看了看黑夜,覺得韓耀這么晚跑這么遠來給她解圍也不容易,她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至少得讓韓耀先掛電話。于是,顧顏如提起精神,說:“知道不知道有句俗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p> 套不出話來,韓耀也不急在一時,反正有的是機會:“沒聽說。只知道,周一你要和我一起出差,不能更改,八點來接你?!?p> “晚安!再見?!比虩o可忍,還是顧顏如直接掛了電話,腳步重重地走回了屋,像是為了解恨每一步都踩在韓耀身上一樣。
而韓耀看著被突然掛斷的電話,納悶地自言自語:“這是什么女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p> 開車的司機在無聲笑。剛好這笑被韓耀看見了。
韓耀沒好氣,說:“笑什么?你要是成天和這種女人打交道也會被氣瘋?!?p> “像顧總這類女人,屬于稀缺類,天生有殺氣,殺傷力一般人不能承受,都會敬而遠之。我見了她就說不出話來?!彼緳C四十多歲,平頭,偏瘦。
“夸張了吧?”韓耀貌似心不在焉,加了一句:“像你這種出身,什么陣勢沒見過。”
“顧總能用話把龍七和警察擋在門口。她的話也不特別,只依法在理。其實在理的話很多人都會說,可是她說了就管用了。就是她的語氣有股勢,能鎮(zhèn)住場子?!?p> “我看能鎮(zhèn)住場子的是那條狗。狗還有個人模狗樣的名字,好像叫——顧小二。”韓耀內(nèi)心還是認可司機說的話。
“哈哈哈,你現(xiàn)在是放松了。來時,一路上你摧的那個急呀。生怕去晚了見不到顧總了似的。沒想到我們到時,那群人連門都進不了。其實像顧總這樣的女人扔哪里都放心,你雖然和她呆了六年,可是真不完全了解她的潛能?!?p> “跟你很了解她似的?!表n耀不得不承認,這司機說得是實話。來時,一路上他真的有些慌,生怕出個什么差錯,顧顏如受點什么委屈。就顧顏如被人吼兩句,他都接受不了。顧顏如是他的下屬,只能他自己吼。
“是真的。這類女人能力超強、長相美艷、氣質(zhì)冷傲、脾氣極壞,最可怕的是韌性,要辦什么事,不辦成死不罷休。如果愛上這種女人,要極早抽身,不是放過對方,是放過自己。如果被這種女人愛上,那就無處可逃了,只能自求多福?!边@是司機嗎?背后這么評價上司。
韓耀認可司機的話:“有一點說的對,只要她答應(yīng)辦的事,都辦成了。她有極強的邏輯推理能力。她的方案從頭到尾,實行起來,幾乎每個環(huán)節(jié)都按著她的走的,就算有突來的變化,都在她的應(yīng)急方案之類?!表n耀想了想又說:“她脾氣也真是差,每次單獨到我辦公室,都是來找茬的?!?p> 這司機膽越來越大了,又接著說:“以前,因為她總?cè)ツ戕k公室,一進去就老半天,后來她升職又快,很多人都說她傍上你了?,F(xiàn)在我相信了,她憑的是能力?!?p> “還傍上我了。見哪個傍上我的女人,像她這樣有恃無恐的?!表n耀覺得自己的憋屈。車子進入市區(qū)了,看著街上的燈火,韓耀又問:“我想不通,她為什么不愿意再見董事長。你給找找原因?!?p> “原因吧,應(yīng)該是董事長向她提過要求,又是她辦不到的。”
會是什么要求呢?韓耀在心里問。沒有答案。不過他相信,總有答案的。反正顧顏如都跟了他六年,這樣的女人,還是一直要她跟下去。不管以什么方式,他都會留住顧顏如,這點他是確定的,更是自信的。
“京城羅家你了解多少?”韓耀決定談點當(dāng)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