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理發(fā)師傻在那不知所措，韓耀緩和了聲音，說：“她要求了，就按她說的做?！?p> 哭笑不得的顧顏如看著韓耀的眉頭皺著，問他：“怎么我一打電話你就來了？等不及了，來摧的？”
“我一直沒離開。”韓耀回復，他沒生氣，別的女人做頭發(fā)他從來不等的；今天在這等，也是因為怕顧顏如做頭發(fā)沒有耐心。果然是這樣，只是他覺得自己先前太相信那個理發(fā)師了。都是那些女人推薦的，都說這個理發(fā)師好，他才來的。每次他來時覺得打理的很好，又快又滿意，怎么到顧顏如這里就變節(jié)奏了。
“三個多小時，你沒離開？你干嗎不和我聊天。”顧顏如想著自己都戴著電夾子睡著了。
“在看一個新人寫的方案?！表n耀隨口一說。
“新人的方案，你看三個多小時，應該很新穎?！鳖欘伻绲暮闷嫘纳蟻砹恕?p> “你現(xiàn)在手頭的事很重要，按說不該給你看。你如果保證看后不改變你現(xiàn)在工作取向，就看?！蔽募驮陧n耀手里，決定權(quán)也在韓耀手里，可他把選擇權(quán)給了顧顏如。
掃了一眼那文件名字《菌世界》，顧顏如的好奇心更重。她順著文件向上看，對上了韓耀的眼神，心里納悶：怎么還是一眼的嚴肅。
她尷尬一笑：“三個月，三個月之后，我看?！?p> “可以。”韓耀好像也不打算再看，把文件放回了文件包里。
頭發(fā)弄完后，韓耀的安排是吃飯，選衣服。
又選了衣服。最讓顧顏如汗流的，竟然是晚禮服。顧顏如問為什么？韓耀說是為了公司形象。
晚上，所謂一起吃飯，竟然是個別墅。
長桌子，分餐制。
一共有十八個人在那張桌子上吃飯，還不顯得多么擠。顧顏如坐的離董事長比較遠，都看不清董事長的具體表情。與其說看不清，其實是不敢看。
飯局很安靜。
好在和不熟的人吃飯，顧顏如也不喜歡說話。
飯后，大家離開都聲音極小，恨不得連腳步聲都撿起來收兜里。
一直沉默著的韓耀帶著顧顏如回了酒店。說實話，顧顏如對這個飯局非常失望，認為可惜了今天這一身行頭。
到酒店后，顧顏如忍不住了：“今天一起吃飯的都是什么人？”
“董事長和他身邊的人?！表n耀回得輕描淡寫。
并不滿意韓耀答復，顧顏如嘀咕：“我又不是，為什么要讓我去受煎熬?！?p> “是你要求的，剛好我也去。”韓耀推托的相當干凈。
既然事情發(fā)生了，也過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追究了；顧顏如退一步：“好吧，談工作。我們的方案怎么樣了？”
“我也不知道，在等答案。進軍金融業(yè)，都認為是一個肥差。每一個分公司都想要這一塊，最后是誰得到，就不一定了。今天帶著你去吃飯，是想著萬一董事長問起來，你好及時回答。沒想到董事長只是為了單純的吃飯，飯后誰也沒招見。你那套方案涉及面廣，肯定需要講解。董事長要是看了方案，沒有找你，說明他身邊有利害角色。如果沒看你的方案，咱就慢慢等，就當咱們出來渡假吧?！表n耀明顯情緒不高，連語調(diào)都不慍不火的。
既然不是誰寫的方案就是誰來執(zhí)行，那么顧顏如認為自己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至于董事們最后決定讓誰來干這個事，是她左右不了的事。
對于自己無法決定的事，顧顏如向來不染指，就如從葡萄架下面走過，她只摘夠得著的那串。于是她說：“如果真的沒被選中，我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要不咱們先回Z城。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明瀾她們。要不我先回去，你在這里等?！?p> 不知為什么，韓耀突然就不平靜了，聲音也提高了：“你想扔下我不管了？明瀾居固然重要，Z城博韓生物就不重要了？你認識顧明瀾六年，感情深厚。你別忘了，你也認識我六年了。不要你對我有感情，只要你工作上配合一下我，有那么難嗎？”
“我一直在配合你呀。都抱上了，還不配合？”顧顏如內(nèi)心也覺得委屈。這算什么事呀？這次出差也太另類了。韓耀很失常，甚至可以說喜怒無常，在Z城的那種一切盡地掌握之中的氣勢不見了。
“抱一抱怎么了？你看你那嫌棄的眼神。”韓耀竟然被顧顏如一個眼神傷到了。他何時變得這么脆弱了？
這可不是韓耀的回話風格。本來要去衛(wèi)生間洗個手，順便把糊在臉上厚厚的裝卸掉的顧顏如就在衛(wèi)生間門口站住，后仰側(cè)身看著韓耀，說：“咱們之間相互嫌棄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心照不宣兩相安樂，多和諧呀！你這一說出來，就破功了，讓我聞到一股怨氣、滿屋尷尬。不理你吧，你說我不尊重上司，沒有起碼的下屬基本素質(zhì)?？晌以趺赐禄啬阍捘?？出口承認嫌棄你？你是我的頂頭上司，以后不得給我天天三寸小鞋伺候呀。只有一條路，就是說，親愛的上司大人，你誤會了，小的從沒嫌棄過你。那是不是太曖昧了？以后我們怎么共事？”
“我才一句話，你就那么一堆等著我?！北緛碚驹谖葜虚g的韓耀有些氣急敗壞，大步向顧顏如走來。
不會吧，這么快就狗急跳墻了？韓耀不是功力這么差的人，平時在Z城，比這話分量重的多，韓耀都是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全當耳旁風，只挑他想聽的重點入耳。
轉(zhuǎn)眼，韓耀的臉近在咫尺時，顧顏如雙手本能地推在韓耀身前，不讓他再靠近，同時說：“上司大人息怒、息怒，要做文明人，有話好好說?！?p> 就那么站在顧顏如身前，看著顧顏如的動作，韓耀竟然扯了一下嘴角笑了。可是那笑也就一下，然后他嚴肅地說：“我們出國吧?！?p> “出國？”顧顏如有些懵。韓耀那架勢不是過來打架的嗎？怎么就變得這么快！這節(jié)奏，要如何適應呀？好在顧顏如連猜帶測的又好像反應了過來：“出國出差？我可不是外聯(lián)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