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照不到那么遠(yuǎn),得用手電。曉軒,你慢點?!鳖欘伻缫哺摺?p> 兩個男人當(dāng)然趕緊起身跟上。
地窖不大,像是個天然的巖洞改成的,鑲嵌在檀樹叢里。四五平寬的樣子,視覺上人進(jìn)去要彎著腰,其實有兩米高。里面只有四五個酒壇,其它的就是紅薯類的食物,還有幾卷竹篾片和草繩。
“這一壇,沒有十斤,也有五斤,夠我們今天都喝醉?!鳖欘伻绫е粔?,說著話就往外走。
等人都出來后,顧顏如站在那說:“曉軒,把門關(guān)緊呀,進(jìn)去老鼠了,下次來你就沒有烤紅薯吃了?!?p> “我知道怎么關(guān)緊,明瀾教過我的?!标憰攒庍呹P(guān)門邊回答。
兩個大男人成了十足的跟來看熱鬧的,什么也不敢伸手。韓耀想幫顧顏如拿酒壇,顧顏如說:“這幾步路不好走,你又喝酒了,還是我自己抱著放心?!?p> 顧顏如說得就跟她自己沒喝酒似的。韓耀現(xiàn)在也沒心情較真,就跟在顧顏如身邊,不讓她摔倒就行。
后面陸曉軒用手電照著路,她被羅暉拉住了。不得不停下步子,她問:“干什么?”
羅暉小聲提醒:“喝酒了說開心的事就行。你別再說顧顏如男朋友的事,會得罪人的?!?p> “我知道了?!标憰攒幉荒蜔┑鼗貜?fù)。她不是已經(jīng)把話圓過來了,竟然還再次拿來說她。
喝米酒要用大碗,顧顏如取來了顧明瀾泡菊花茶的土陶碗。
倒上五碗酒后,顧顏如說:“這個酒是明瀾自己釀的,后勁長,不能喝太快?!?p> 屋內(nèi)的提琴聲明顯比剛才要熟練的多了,陸曉軒都聽出來顧明瀾一直試的是什么曲子了,就是《Bizet: La Poupee》。
因為快成完整的曲子了,陸曉軒有些激動:“來,碰一個!”
四個土陶碗碰了一下。
“好酒!真不相信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姑娘釀的?”償了一口之后,羅暉出口。
知道這個酒的酒性,顧顏如喝得少,然后說起了這個酒的出世經(jīng)過:“明瀾是從一本書上學(xué)的釀酒。試成功了拿給我喝時,我才知道她已經(jīng)試著釀酒近半年了。她從來不給外人喝,今兒個都高興,開先例了?!?p> 好像從顧顏如男朋友的陰影里走了出來,韓耀由衷地夸贊:“這個顧明瀾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好像學(xué)什么會什么,智商除了趕不上她姐,估計比一般人要強(qiáng)很多?!?p> “誰說趕不上我。那是你不了解她。”顧顏如為顧明瀾鳴不平。她和顧明瀾生活的多,她才有發(fā)言權(quán),她知道顧明瀾有多聰明,學(xué)東西有多快!這么說吧,生活中的事,只要她想學(xué)的,基本都一學(xué)就會,只要她想干的,基本全都干成。她不僅想得到,動手能力還強(qiáng),技巧活、體力活,她都能干;而且干得很漂亮。
“那以后多了解。”韓耀只為敷衍顧顏如。在公司里顧顏如對自己的屬下護(hù)短嚴(yán)重,何況她妹妹顧明瀾呢。
小提琴聲越來越動聽、悠揚(yáng)了……
米酒的醇香越來越讓四個人酒興大起。
最后搭帳篷時已經(jīng)是午夜三點了。
山里,怕地氣太涼,顧顏如上樓搬了兩床被子分別給韓耀和羅暉。
本來顧顏如是覺得不用搭帳篷了,反正樓上的房間夠。
可是韓耀和羅暉都堅持搭帳篷。好像帳篷拿了不搭對不起帳篷似的。
在顧顏如的摧促下,顧明瀾抱著小提琴上樓了。上樓之后,悠揚(yáng)的琴聲從樓上傳了出來。
由于那一壇米酒也喝完了,醉意都上了頭。陸曉軒說:“呀,帳篷鋪上被子,這睡在地上的感覺好踏實哦。顏如姐,我們不上去了,睡這個帳篷。讓他們兩個大男人一起睡那個帳篷?!?p> “好,聽你一回!”可能是因為困,可能也想試試睡地的踏實感,顧顏如就鉆進(jìn)了陸曉軒的帳篷。
碳火還在燒著。
顧小二微迷著眼睛聽著這些和它一樣睡在院里的人的舉動,甚是不解,也懶得管。
原來,顧顏如和陸曉軒一進(jìn)帳篷就睡著了。
而那兩個男人并沒有進(jìn)帳篷,站在院的一角抽煙。
有個男人說:“別硬撐了,把你的女人抱走?!?p> 煙抽完后,有個女人被抱進(jìn)了另一個帳篷,然后兩個男人也進(jìn)自己的帳篷睡了。
樓上,小提琴聲依舊悠揚(yáng)……
連顧小二都沒有想到,這小提琴聲會悠揚(yáng)到月亮入睡,曙光初露。
明瀾居徹底安靜,時間不夠兩小時??墒穷櫭鳛懱Я?,太困了,院里的人起床、混亂、指責(zé)、爭吵,開車離去,顧明瀾都沒有醒。
太陽老高了,顧小二都餓的不行了,上樓來找主人時,顧明瀾才醒來。
在樓下的大桌子上有張字條,是顧顏如的筆跡:“明瀾,我們上班去了。時間緊,一院狼籍,只有留給你收拾了。你好好的,有空我會回來。落款是——顧顏如?!?p> 卻說,帳篷里的四個人兩輛車一前一后開進(jìn)Z城后才各走各的路。
車上,還閉著眼養(yǎng)神的陸曉軒說:“老公,我怎么記得昨天晚上是和顧顏如睡一個帳篷的,怎么醒來是和你在一起呢?那顧顏如和韓耀吵架時,也是這么說的,她也記得是和我一起睡的?!?p> “你們進(jìn)了哪個帳篷?”雖然在心里笑著,羅暉表面上極認(rèn)真的模樣。
“我真想不起來進(jìn)得哪個帳篷了,反正都在院里,隔的也就兩三米,當(dāng)時真不記得了?!标憰攒幤疵叵?,也想不起來進(jìn)了哪個帳篷。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米酒真有后勁?!绷_暉不似他表面那么老實。
“難道是我們中間有人夢游?”陸曉軒還在努力地想,不過她突然睜開眼,極認(rèn)真地說:“這件事,我們可不能對外人說。這關(guān)系到顧顏如的名聲。我和你睡一起,那是馬上要結(jié)婚了。別人最多說我經(jīng)不起你的誘惑。顧顏如和韓耀睡在一起了,你說韓耀那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多委屈顧顏如呀!總之,你要記住,不能對任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