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韓總，敬你個酒?；槎Y那天，不管公司發(fā)生什么事，都請你頂著，一定給我假?！鳖欘伻邕@是告訴韓耀，伴娘是當(dāng)定了。這是工作之外的事情，韓耀的反對意見無效。
自己的意見被無視，韓耀當(dāng)然不會輕易罷休：“你不提醒我，我還真忘記了，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那天沒空當(dāng)伴娘，工作上另有安排。至于是什么安排，屬于公司機(jī)密，不能公開?！?p> “我怎么聞到了一股假公濟(jì)私的味道?！边@話是盧儀說的。
快速給盧儀伸了個大拇指表示贊許，顧顏如就去給屋里那兩個小的烤肉去了。
以前盧儀沒有這么直接。也許是跟著顧顏如久了，也學(xué)會了不給領(lǐng)導(dǎo)情面。也許她本來的面貌剛剛露出小邊角。
“顧顏如，管好你屬下的嘴?！表n耀說了就站起來。由甲接到通知了的，只說晚點(diǎn)來，怎么到這時候還沒到呢？
走到水泥板的邊沿看著夜里的藤蔓，韓耀打通了由甲的電話：“你在哪？再不來我們都要散席了?！?p> “我還要二十分鐘?！庇杉谆貜?fù)。
“好吧，專心開車。”收起電話，韓耀正想回到座位上，見羅暉走了過來。
羅暉打開煙盒自己抽了一支，抖出一個煙頭遞給韓耀。韓耀抽了一支出來后。羅暉給韓耀點(diǎn)上。
兩個男人在那吞云吐霧。
一支煙快完時，羅暉說：“曉軒說是要給你送請柬的。怕你為難，我給擋住了?！?p> “謝謝！”韓耀現(xiàn)在只能這么回答。由甲已經(jīng)說了董事長對羅家的態(tài)度，各自為陣，相守相望，不往來。如果韓耀公開出席羅家的婚禮，那是不是就要和羅家交往的態(tài)度。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測。
“顧顏如只是一個打工的而已，不影響什么大局，她也答應(yīng)了曉軒。一輩子就結(jié)這一次婚，我不希望曉軒有任何不開心。說吧，要什么條件，才能讓顧顏如去給曉軒當(dāng)伴娘。”羅暉來的目的明顯又簡章——說服韓耀。
韓耀沉默。
羅暉加了籌碼：“這樣吧，我保證婚禮之后，參加婚禮的任何人都得不到顧氏姐妹的聯(lián)系方式?！?p> 其實(shí)羅暉就是不來當(dāng)這個說客，如果顧顏如決定當(dāng)這個伴娘，韓耀也擋不住。韓耀不可能為這個事囚禁顧顏如。那顧顏如只要答應(yīng)了的事，只要她有人身自由，誰也擋不住她的去路。韓耀當(dāng)然也明白這點(diǎn)兒。
煙蒂已經(jīng)熄滅，韓耀松口：“好！讓你多費(fèi)心了?！?p> “我再怎么費(fèi)心，也沒有你操心大。我理解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挖空心思的焦慮。卻看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把盧儀帶來?！绷_暉開始露出了八卦心態(tài)。
“真不是我?guī)淼?，她在顧顏如手下干了幾年了。還干成了顧顏如最信認(rèn)的下屬。”韓耀苦笑。
“盧儀竟然是這么能忍的女人，還沒看出來。”羅暉不是一般的驚訝。
“有時，我都有種錯覺，認(rèn)為她就是只為這份工作來到Z城的。”韓耀拿出自己的煙，兩人一人一根，又點(diǎn)上了。
“如果刨開顧顏如，單看盧儀，她是個十分優(yōu)秀女人！從小聰明過人，一直優(yōu)秀到大，去了國外名牌大學(xué)進(jìn)修?！闭f到這時，羅暉話音壓低：“鮮少有人知道她在這里吧？”
“她來Z城后，一次也沒回家。你這一說，我想她是不是偷偷回來的?！表n耀眼里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笑，他太不關(guān)心盧儀了；以后要好好關(guān)心一下。
“你是當(dāng)局者迷。開始她來時，你覺得伺候好她，不讓她鬧事就好了。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是來鬧事的，工作又盡心盡力，你就釋然了、放心了；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所以沒有想她的事。我是旁觀者清?！?p> “都說羅家藏龍臥虎，我現(xiàn)在信了。走，我們喝酒去?！表n耀心情好像突然間變好的。
“喝！”羅暉又打趣：“我有些期待，想知道今晚的帳篷里，你會讓誰睡在你身邊。”
“心里就那一個，帳篷里是哪個，真不好決定?！表n耀臉上恢復(fù)常態(tài)，還有一絲笑意。他也迂回了一把，沒有直接告訴羅暉，他的帳篷里只會是那個人。
見兩個男人有說有笑地回座，顧顏如也開心了，腳步輕盈地給屋里兩個小的送肉去了。
屋內(nèi)陸曉軒和顧明瀾頭快擠一起去了，顧明瀾在奮筆疾書。
屋外羅暉和韓耀聊得歡。屋內(nèi)陸曉軒和顧明瀾又這么開心。顧顏如覺得這一對夫妻至少是明瀾居的貴客，給明瀾居帶喜。
“肉來了，對了，光吃干的不行，得喝點(diǎn)什么，你倆的酒喝嗎？我給你們也端來？”
兩人回身向顧顏如舉了舉手，手里都握著一罐健力寶。這是時下最流行的飲料。
把肉放桌上，顧顏如說：“好吧，不想喝酒就喝飲料吧?！?p> 只見顧明瀾快速寫著：“不是我們的存貨，曉軒今天又買了兩箱過來。”
大方如陸曉軒，顧顏如真沒有話說，吃人的嘴軟，她說：“那你們喜歡喝就多喝?！?p> “對了，有肉餅，我凍上了，這幾天沒吃，要不烤著吃吃?！鳖櫭鳛戨m然寫的問句，她卻起身快速跑向了廚房方向。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本事，說服能力超強(qiáng)，不做外交都浪費(fèi)?！鳖欘伻缈粗憰攒帲χ鴶D兌。
“顏如姐過獎了?！标憰攒帉︻欘伻缱隽藗€作揖的手勢。
顧顏如還要說什么時，顧明瀾已經(jīng)跑了回來，手里抱著肉餅。
肉餅往桌上一放，顧明瀾趕緊寫：“肉餅是村長夫人給的，好吃，你和曉軒一定要償償?！?p> “村長夫人來明瀾居找你了？”顧顏如一驚，心跟著一緊。
“她是來道歉的，看在楊海洋的面上我原諒她了。”顧明瀾寫完后對著顧顏如笑。
“那不錯。真小看她了。”顧顏如心低的某些陰影好像也已散開，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包餅：“我給你們烤去。我吃不吃都行，關(guān)鍵你們得吃?！?p> 出來，把餅放上烤架時，顧顏如對著火都在笑。
盧儀有些不解，問：“顧總，有什么開心事，分享一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