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就睡好像不是很好吧。于是,男人們都坐在那抽煙聊天。
顧顏如坐著沒出聲,她就是有點(diǎn)疲憊,坐著休息就行,并不困。再說了,男人們現(xiàn)在的話題她聽著也很感興趣,要在平時,她也會跟著一起聊,只是今天確實(shí)太累,只有聽的力氣了。
還有一個能插上話的女性就是盧儀了??墒潜R儀安靜地坐在顧顏如旁邊,沒有插一句話。
這會兒的盧儀和顧顏如很像下屬和上司的相處方式。
挨著羅暉坐下的陸曉軒假裝乖巧,開始是聽男人們在聊什么的股市、金融、時事之類的。
這些跟她陸曉軒有什么關(guān)系嗎?都是她從來不關(guān)心的事。實(shí)在是沒有耐心聽時,她小聲說:“我今天要和明瀾睡?!?p> “什么?”羅暉的驚詫反問聲音有點(diǎn)大。結(jié)婚后,他們什么時候分開睡過?再說了,結(jié)婚干什么?不就是為了一男一女能合法地在一起睡覺了嗎?這都合法了,為什么還要分開睡?
見所有人都看過來時,陸曉軒輕咳一聲:“沒事,喝水?!?p> 過了一會兒,看到別人注意力轉(zhuǎn)移后,陸曉軒慢慢地站起,只是手被羅暉抓住了,同時聽到羅暉小聲問:“去哪?”
“我去和明瀾聊會兒天?!标憰攒幮⌒牡妮p聲回話。聊天吧,時間可長可短,也可能是一分鐘,也可能是一個晚上。
“不許去。”羅暉聲音很小,手上抓得更緊。
想把羅暉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結(jié)果一根都沒成功,陸曉軒面露急色。
正在這時,小提琴聲悠揚(yáng)地響了起來。
“安靜點(diǎn),聽琴。明瀾拉上小提琴后,還有心思寫字給你嗎?”羅暉有些幸災(zāi)樂禍。
沒有再答理羅暉,陸曉軒慢慢坐下,專心聽琴聲。說實(shí)話,她雖然覺得自己不是什么有音樂天賦的人,可是小提琴名曲,她是基本都聽過,也是有印象的,怎么顧明瀾拉的這曲這么動聽悠揚(yáng),她卻沒聽過呢?
聽了一會兒這曲子后,盧儀卻眼里有驚異,然后眼神幽幽地看著二樓。她問:“顧總,明瀾這曲子跟誰學(xué)的?”
顧顏如搖頭。她也想知道顧明瀾這曲子跟誰學(xué)的。只是她不愿意對盧儀說太多顧明瀾的事,況且今天她的情緒不高,不愿意說不確定的話。不過她帶著一絲希望,問:“你聽出這是什么曲子了?知道出處?”
現(xiàn)在是盧儀搖頭,她說:“我就是覺得好聽,才問的?!?p> 也許是因?yàn)樘@?,也許是因?yàn)闆]看盧儀的眼神,顧顏如沒有多想。她是相信盧儀的,她相信她辦公室里的每一個成員,不相信的都交給韓耀處理了。不得不說,在她的世界里,只把顧明瀾和外面的世界分開。至于出了明瀾居,工作內(nèi)工作外,她真沒有分多明白,她的朋友都是同事,她的同事也是朋友?,F(xiàn)在盧儀說不識得顧明瀾拉的這支曲子,她完全信了。
至于事實(shí)真如盧儀說的那樣,盧儀不識得這支曲子嗎?不盡然。
一天后,叢林深處。盧儀對由甲問了一個問題:“顧明瀾昨晚拉的小提琴曲子,韓耀聽不出來,難道你也聽不出來?”
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力放在這邊時,由甲才回復(fù)盧儀:“那是不成名的曲子,早就沒有人識得了,可能也就是韻律相似而已。巧合吧。反正我不能肯定我聽過,我只是覺得耳熟,不知道從哪聽過?!?p> 由甲回著話,手腳加快速度,他是在給盧儀搭帳篷。
“你真能裝!”盧儀話里帶著鄙視。
“好吧,你告訴我,那是什么曲子?”由甲也有了火氣,這一路上好生伺候著,還伺候出一個“裝”字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向董事長推薦你來Z城嗎?就是因?yàn)槲艺J(rèn)識你的時間長,我經(jīng)歷過的和沒經(jīng)歷的過的,你都知道。你知道我現(xiàn)在要說什么。你就是在裝不知道。你真會裝聾作啞。這雖然不是世界名曲,可這是開過演奏會的主打曲。巧就巧在當(dāng)年那場演奏會的票是你給我送去的。說是董事長的吩咐,那天晚上你接送我。在去時的路上你一直給我介紹演奏會主角是兄妹,是天上掉下來的琴童,演奏會上五首新曲都是他們自己創(chuàng)作的。你說得唾沫橫飛,嚴(yán)然聽了數(shù)遍,亂熟于心的架勢?,F(xiàn)在你竟然說你不記得了?!北R儀變本加厲地逼由甲。這走了一天了,好不容易能睡覺了,各自找地方搭帳篷,她只所以把帳篷選得遠(yuǎn)一點(diǎn),就是要把憋了一天的話找機(jī)會問出來。
由甲再回話時,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看過后來的報(bào)道嗎?那神童兄妹出車禍后,雙雙失蹤了。他們突然出現(xiàn)和消失都快的離奇,就在京城閃亮了三個月?,F(xiàn)在想想,是棵流星都比他們停留的時間長?!?p> 說到這時,由甲停下手里的活,長呼吸幾次后,才又開始干,然后語氣平緩了很多:“他們和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喜歡聽他們的曲子,聽不了了,就是一種痛,有人提及,讓我想起來,那就是還在痛,他們太年青了,竟然因?yàn)檐嚨溇湍敲聪Я?。你今天提這個,就是戳了我的痛處,你知道嗎?”
緊接著,由甲話意一轉(zhuǎn):“我說盧大小姐,我在董事長身邊呆得好好的,你為什么要把我扯到Z城來呀?這來就來了吧,我也不怪你??赡阋矂e因?yàn)檫@個事讓我感激你。我在韓總和顧總中間和稀泥已經(jīng)夠累的了。要不哪一天,你行行好,給董事長打個小報(bào)告,把我調(diào)回去吧。再或者,你直接說我不行,讓我提早退休吧?!?p> “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什么?”盧儀態(tài)度和語氣都變軟了:“我雖然聽完演湊會就出國繼續(xù)念書去了,可也聽說這對兄妹出事了。本來還以為他們會成為世界級大師的,我也覺得可惜。我可能想多了。我只是覺得當(dāng)年那對兄妹沒有發(fā)行過專輯,怎么可能會留傳下來演奏會主打曲,而且這里是Z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