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芙洛特叫醒的不是這飄在河面晃悠悠的感覺,而是從這河里飄上來的一種莫名的腥臭味。伴隨著蘇醒,芙洛特緩緩的睜開眼睛,耳畔邊已經沒有阿茲卡班里犯人絕望的哀嚎,取而代之的則是潺潺流水的聲音。此時的喉嚨里似乎還存在著一絲腥甜,她倒是還記得這是源于那毒藥的味道。
“這是哪?”芙洛特坐起身茫然的望向這四周的景象,除了近在眼前的船夫外,一切的一切都是紅色的,殷紅色的山,血紅色的河,還有她此時此刻正坐著的銹紅色的船。
眼前身著黑衣的船夫將自己的面孔深深隱藏在了自己的兜帽下,芙洛特除了能看出來他正在平穩(wěn)且有節(jié)奏的劃著槳外,其余的一律看不出,只能聽見從那遮在陰影里的臉龐發(fā)出來那清冷的聲音:“這里是地獄,我是你的擺渡人?!?p> 地獄……是啊,自己已經死了……
芙洛特沒有再去多問什么,她是喝毒藥自殺,自然安然接受了自己死亡并出現(xiàn)在地獄的這件事實。芙洛特不在把注意力放到那位沉默寡言的擺渡人身上,反而是趴在船邊,好奇地望著遠處那些披著紅色外衣的山,搜刮著來自地獄的一切風景。芙洛特朝著紅色的山瞇起眼睛仔細觀察才得出那山為何那般殷紅,其實不是山是紅色的,而是紅色的花整個裹住了山而已。
“看來我又渡了一個明白人?!币恢睕]有說話的擺渡人站在船尾觀察著芙洛特,寂靜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不哀、不怨、不后悔,我喜歡這樣安靜的乘客?!?p> 芙洛特突然覺得一個擺渡靈魂的人竟然說話還挺有意思的,倒是莫名來了點聊天的興趣:“怎么,你曾經的那些船客又哭又鬧了?”
“是,見多了,那些為滿足欲望而犯下的罪孽的人,生的時候不知悔改,死了倒是知道后悔了?!睋未俗炖镎f著話,劃槳的動作卻從未停止,“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應該是被人處死的吧。”
“喝毒藥自盡的?!避铰逄匕侵呄蛑嫱?,這水倒是神奇,渾濁的不行又是血色,但是卻能將人的倒影照的清清楚楚。
“那是活該下地獄。”擺渡人的聲音似是更冰冷了。
呵,下地獄就下地獄唄,反正她做的錯事又不止這一件,還跟死神簽了契約,自殺只不過是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畢竟,他走了,事也處理干凈了,沒什么好留戀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晚走的這幾天,他會不會已經上了天堂了,不過上天堂也挺好的,芙洛特其實并不希望他去按照約定在這地底下等著自己……
地獄里的河好似沒有盡頭一般,一葉小船就架在河上好似漫無目的的向著前方飄蕩,芙洛特默默的看著沿路這略帶壓抑的風景,心里倒是不知不覺的想起了些事情:“你說我會在地獄碰見熟人嗎?”
“或許不會,這地獄也很大(出自《地獄少女》)?!?p> “嗯,確實很大,不過跟我一樣要下地獄的熟人倒是也挺多的?!避铰逄赝鴽]有邊際的河笑著說道,“我生前跟一個人約定好了,誰先走便在下面等另一個,我一直以為會是我先走的,沒想到他倒是比我早了兩天,擺渡人,你說他會在這兒等我嗎?”
擺渡人并沒有回應,反而是直直的盯著遠處掌握著船的方向,手邊依舊在不停的搖著槳,正當芙洛特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擺渡人卻開口了:“我想不會?!?p> 芙洛特又是輕輕一笑,說道:“我也希望他不會,不過他好像從來就沒有食言過……”
擺渡人不再說話了,而是專心致志的搖著槳,芙洛特也沒再故意提起什么話題,而是一心一意的望著前方,既希望他出現(xiàn),但又不愿意他出現(xiàn)。
這條河看似長的沒有盡頭,但是隨著擺渡人那一下一下的搖槳,倒很快便看見了前方的一處小碼頭。
芙洛特跪坐著向著碼頭處張望,期望著出現(xiàn)些什么,又希望什么也沒有。
隨著船??康酱a頭,芙洛特看清了岸上的風景??磥斫袢障聛淼娜苏嫔伲渡线B個鬼影都沒有,倒是也清凈……
而且,他也沒再這兒,挺好的……
擺渡人絲毫不在他那下船的乘客是個什么心情,只是抬起手指出一個方向說道:“往前走,有座橋,過了那橋便到審判的地方了,你是下哪層地獄要受刑幾年都會有定論,快去吧?!?p> 芙洛特朝著擺渡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但等她想回頭對擺渡人說聲謝謝時,卻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已經撐船出去幾十米遠了,片刻后便在河里消失了蹤影。
就這樣,芙洛特向著那方向往前走去,這一路的道路多少有些泥濘,她腳上穿著的高跟鞋多多少少都會陷進去一些,但是芙洛特并沒有在意,因為她此時此刻心里正慶幸著,同時又失落著……
不過也好,他本就值得去更好的地方……
正當芙洛特想要蹭一蹭銀色高跟鞋上的泥土時,橋的那邊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芙洛特,你還真是連下地獄都穿的跟走秀似得,不過這可沒有霍格沃茨那些小巨怪給你當觀眾。”
聽見這句話,芙洛特趕忙抬起頭望向聲音的出處,只見斯內普此時正抱著雙臂靠著橋欄,蒼白的臉上卻掛著難得翹起的嘴角,那在芙洛特記憶里一直透出冷漠的眼睛倒也是頭一次正聚著笑意盯著她呢。
芙洛特并沒有大步流星的走向他,反而是優(yōu)雅的站在原地,笑的格外燦爛:“俗話說,死也要死的漂漂亮亮的,更何況不穿的好看點哪里有臉面見你啊……”
……
這地獄真的像那位擺渡人說的一樣很大很大,光對惡人的懲罰方式就分出了十八層來,而芙洛特和斯內普現(xiàn)在面前要打開的那道門便是他們即將要面對的百年刑法:寒冰地獄層。
當封印住的大門被兩個惡魔打開時,里面刺骨的寒氣一下子便冒了出來,那吹出的冷氣似是一把把刀子,割的人臉生疼。芙洛特和斯內普面對這眼前的冰天雪地倒是絲毫不懼怕,反而是萬分坦然萬分坦然,只不過芙洛特挎住斯內普的胳膊倒是緊了緊了。
走上這一望無際的冰川與雪山,刺骨的寒風侵透著兩人的身體,漫天飄舞的大雪不停地洗刷著地面那唯一留下的腳印。
芙洛特雖然拉緊了身上的大衣,但是表情并沒有因為這幅畫面而泛出絕望與苦澀,反而笑盈盈的貼在斯內普的身側打趣道:“我要是知道自己會被判到這第九層,我就直接穿貂皮進監(jiān)獄喝毒藥了,真是失策?!?p> “你穿十層皮草也沒用,動腦子想想,這地獄罰就罰的想讓你透心涼呢?!彼箖绕针m然嘴上冷嘲著芙洛特這異想天開的想法,但是身體卻誠實的把芙洛特攔進了懷里,就這樣抱著她為她取暖。
芙洛特也回抱住斯內普,臉埋在他的懷里,聲音捂著顯得有些囔囔的:“剛剛聽那些審判的惡魔說你明明可以去天堂的,你又何必下來找我?!?p> “在我的印象中,你我好像對這件事情做過約定吧,真可惜,我看你是忘了?!?p> “我沒忘,只是想問你,跟我一塊下地獄來到這寸草不生的地方呆一百年你后悔嗎?”
斯內普哼哼兩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撫過芙洛特的頭迫使她仰頭看向自己,然后回問道:“那我問你,這些年來你明明可以遠離英國,遠離霍格沃茨,遠離食死徒,遠離戰(zhàn)爭,可你卻因為對我的約定而卷入進去受了那么多難,你后悔過嗎?”
芙洛特沖著斯內普皎潔的眨眨眼睛,笑的跟一只正在偷腥的貓似得,說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見這表情斯內普就知道芙洛特絕對打著些壞主意,于是故意沒任由芙洛特牽著走,而是湊到芙洛特的耳邊冷笑的說道:“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不如兩個都說來聽聽?!?p> “可以啊,那我說了啊,因為你而留下卷進戰(zhàn)爭我一點也不后悔,一點也不!你猜這是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斯內普極其篤定的回答道。
“可以啊,很有自知之明嘛,那你知道真話是什么嗎?!?p> 斯內普把耳朵傾向芙洛特,并回道:“愿聞其詳。”
芙洛特微微踮起腳也向斯內普剛剛那樣湊近了他的耳朵小聲的說道:“如果你這個死蝙蝠最后沒被我拐到手,那我一定會極其極其的后悔,可是事實上呢,我成功了!”
“我可從來沒說你成功,別給自己加戲。”
“哦,是嗎?那你說這話也晚了!”芙洛特揚起一抹壞笑,“因為你想跑也跑不掉了,你將永遠要忍受著我來給你無止境的惹事了。”
“呵,芙洛特,你是從來對你的稱號沒有概念嗎?惹事精、惹事精就是你從來沒有一刻愿意停下來別去惹事,我生前已經忍受了你一輩子,我想接下來的這一百年也沒有任何難度?!?p> 斯內普抬起手將芙洛特臉頰邊被風吹亂的碎發(fā)別到而后,語氣中雖然都是滿滿的嫌棄,但是在芙洛特耳中卻是多少有些動聽,她是一個受虐狂,這實錘了,芙洛特的腦袋里不禁想道。
可是誰又在乎呢,因為接下來,他們終于可以永永遠遠的陪伴著彼此走下去了,哪怕是在冰天雪地的地獄里,都是無所謂的……
……
九十九年后……
“對二?!?p> “王炸!哈哈,飛機!我走完了,你倆又輸了。”芙洛特美滋滋的放下手中用冰雕出來的撲克牌,然后伸手朝著兩位牌友要輸掉的東西。
這兩位牌友倒還都是芙洛特的老熟人,一位是貝拉特里克斯,一位是小巴蒂克勞奇。
貝拉萬分不爽的把冰做的撲克牌往冰桌上一扔,然后把身后的火炭踢到了芙洛特的面前。
“誒誒誒,注意牌品,輸就是輸了,別摔牌,冰做的,摔壞了又得重新雕一副。”芙洛特不滿的將冰撲克牌收到自己的范圍里保護起來。
小巴蒂克勞奇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往冰桌上擺出了幾株劇毒的草,嘴里念叨著:“把把地主都贏,芙洛特·斯內普你是不是出老千了?!?p> “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質疑我的牌技。好歹也練了幾十年了,打不過我只能說明你倆手黑?!避铰逄氐靡庋笱蟮膶⒆郎系亩静菔盏綉牙?。
貝拉滿臉不屑的看著芙洛特,冷笑道:“你手氣未必會一直這么好,今天算我倒霉,原本想從你這贏點冰帶回第十層呢,沒想到倒是把自己帶的碳火輸個精光。”
“行了,你第十層火山地獄缺火?你那第八層毒樹地獄缺毒草?技不如人就承認,再者說了,我嚴重懷疑你倆來這層是為了吹這天然空調的?!避铰逄匾槐閺澤戆烟蓟鸷痛蚧鹗盏焦褡永?,一邊吐槽道。
“誰樂意老來你這冷呵呵的冰川玩啊,別把你這破地方想的太好啊,嘚瑟什么嘚瑟?!毙“偷倏藙谄嬗悬c看不慣芙洛特這幅得意洋洋的樣子。
“我這不好,你那毒樹地獄的熱帶雨林氣候就好了?咋還沒把你毒死呀!貝拉你也是,熱死你!”
“誒,我又沒說……”這貝拉剛要開口罵街,誰知就被門口的一個小鬼給打斷了。
“老板娘,你這魔藥店還開不開啊,我都在門口等著你們打了三輪牌了,你是真不知道你們這層地獄有多冷是嗎?”
“別吵吵!”原本贏了牌挺高興的芙洛特被這門口的叫嚷吵的心煩氣亂,直接呵斥道,“這方圓十八層地獄就這么一家藥店,你愛買不買,不買走人!”
一聽原本好說話的老板娘發(fā)火了,門口這位買藥的小鬼也不敢多嚷嚷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據傳聞這平常門店男主人就很恐怖,現(xiàn)在看來這女主人生起氣來也是怪嚇人的。
“行了行了,我倆也涼快夠了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做生意了,就先回我們自己的那層地獄了啊,以后我們就不要聯(lián)系了,有事就更別找我們了,再見。”這小巴蒂克勞奇站起來撂下一堆有的沒的的話,就這么帶著貝拉告辭走了。
芙洛特撇撇嘴,心里嘀咕道表面朋友,表面朋友啊……
“老板娘,現(xiàn)在輪到我了嗎?”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顧客小鬼弱弱的問道。
“說吧,要什么?”
“那個止痛藥。”小鬼顧客背過身將后背朝著芙洛特,只見那后背上咬著六七條蛇,就這樣滴里當啷的掛在后背上。
“原來是第十一層蛇窟地獄上來的,行吧,交東西吧?!?p> “交東西?”顧客小鬼顯然沒懂芙洛特的意思,“大姐,你這啥意思???”
聽見這對方沒禮貌的稱呼,芙洛特不禁皺起眉反駁道:“叫誰大姐呢,你看看我,不到四十死的,你這滿臉褶子六十多了,還叫我大姐,你聽聽你說的是鬼話嗎?”
“不是,我這不剛下來嘛,不懂流程?!?p> “看出來你是新人了,老的那些個估計都習慣被蛇追著咬了,就跟我們這層似得,早就習慣這溫度了。”芙洛特很老道的說道,“你把你后背上掛的那幾天蛇給我們,我們就換藥給你?!?p> 一聽這話,這小鬼趕緊忍痛把背后掛著的毒蛇揪下來,然后開心的抱著換回來的藥,對著芙洛特說道:“老板娘,我看你這店平常一直開著門,就不怕有人進來偷東西嗎?”
“這是地獄,大家都是惡鬼,誰也不是善茬,偷我們家的東西,那他可以等死了。還買藥嗎?不買就走人吧?!?p> 小鬼樂呵呵的抱著藥,屁顛屁顛的出門走了。
看著這門廳也算重新歸于平靜,芙洛特也該去看看她家那口子正在干嘛呢。
“西弗勒斯,有新的毒蛇和毒草,用我給你拿進去嗎?”
里屋里正在研究魔藥的斯內普也顧不得抬起頭,直接回答道:“不需要,藥材還有?!?p> 很好,她男人這是又熬魔藥顧不上理她,芙洛特將藥材收進冰窖里,然后走進里屋的實驗室里,依著門框看著自己的男人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對著除她芙洛特之外的“人”使用,那枚用永遠也燒不化的玄冰打造的坩堝。
“咳咳?!币性陂T框的芙洛特嫉妒的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她丈夫的注意力。
一聽這咳嗽聲,斯內普就已經猜到芙洛特的下文要說什么了。
“我對你的吸引力是不是都沒有這個坩堝強了?!?p> 斯內普嘆了口氣,默默地將火蓋滅,然后抬頭看向芙洛特說道:“你說呢,自己總是喜歡跟這個物品對比。”
“誰讓你老天天盯著它看了,都不瞅瞅我。”芙洛特略帶撒嬌意味的埋怨道,“誒,我聽貝拉他們說,第十八層的伏地魔搞事情了?!?p> “他又干什么?”
“據說是召集了一堆人,整了個食鬼徒,說是要推翻地獄暴政,自己當王,你說說他,盡沒事找事,老老實實的待在地獄不就完了?!?p> “他要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就不是黑魔頭了?!彼箖绕绽湫Φ幕氐馈?p> “也對。西弗勒斯……”芙洛特走到斯內普的身邊,然后環(huán)抱住他的腰說道,“一百年的刑期快到了,你說咱倆是上天堂還是輪回重新做人?!?p> 斯內普扭過身子面向芙洛特,然后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頭,問道:“你怎么想的?”
“我哪都不想去,咱們在這兒生活了快一百年了,其實我還沒過夠呢。”
“我也是。”斯內普淡淡的說道,“呵,也是可笑,地獄住的都這么開心,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過無所謂,你想去哪我就跟你在哪?!?p> 聽見這最后半句,芙洛特反而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你笑什么?又想到什么了?”
“你不覺得你最后的那句話很耳熟嗎?”
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也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斯內普沒忘記,一百年了,他也沒忘記這句話。
“遙想當年,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最后不還被我拿下然后過了一百年了嘛?!避铰逄毓雌鸫浇侨崧暭殮獾恼f道。
“其實,也不是沒感覺,只不過當時……”
斯內普還沒說完話,芙洛特便踮起腳吻住了斯內普,片刻后又松開說道:“我突然又想起來當年你那個別扭的樣子了,別說話,我有興趣了?!?p> 還沒等斯內普想明白他妻子突然而來的奇怪想法,就再一次的將意識沉浸在了現(xiàn)在的這個吻里。
“回臥室?”斯內普離開這個吻后說道。
芙洛特環(huán)顧了一下實驗室四周,又看了眼桌子上那個讓她吃醋的玄冰坩堝,于是扯出一個小壞笑,略帶魅惑的說道:“這兒就不錯。”
“故意的?”
“嗯?!?p> 斯內普嘴角勾出一個笑容,然后將芙洛特抱起來放到實驗桌上,然后準備把領子扯開的時候卻被芙洛特攔住了:“你的領子是禁欲系的靈魂,別解開?!?p> 斯內普停住了手頭動作,挑著眉看著哼哼了兩聲,然后這回換他率先的吻住了芙洛特。
正當倆人你儂我儂的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誰知道店門口又想起了那個小鬼的聲音:“老板娘,我忘了給朋友帶藥了,你還在嗎?”
“滾?。。。?!”從里屋傳出來的恐怖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