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中的二人只能無奈的被定在原地,眼睛里的不解與困惑都快沖破眼角膜蹦出來了。
“既然你們不樂意,我也只能使用強硬手段,反正今天本來就是打算徹底消除你們的部分記憶?!避铰逄卣f完便將頭扭向剛剛射出咒語的位置,“消除記憶這么精確的魔法,還得勞煩你了?!?p> “這件事我很樂意幫他們。”一個溫和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隨著隱身法術被撤除,漏出來的身影是一個穿著有些破舊的粽發(fā)男子。
這個人是誰,想必思布尼簡直在熟悉不過了:“萊姆斯,你怎么在這兒?”
看見思布尼竟然還能開口說話,芙洛特的面部表情不禁抽了一下,盧平就應該徹底將他們石化才對,現(xiàn)在又得多聽幾句廢話了。
“芙洛特說的對,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即將要開始的危急關頭,你們不應該被涉及進來的?!北R平解釋道,“況且思布尼你本就沒必要繼續(xù)冒著危險守在法國?!?p> 這無比正常的勸說傳到一旁芙洛特的耳朵里卻多少有種指責的感覺,怎么,她讓思布尼冒著危險在法國存藥,難道不是給鳳凰社存的嗎?
其實盧平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真抱歉,我得打斷你們一下,別忘了咱們今天聚在這里是干什么的,能不能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避铰逄匾呀?jīng)不耐煩到極點了,她好不容易多了點人性不忍心這倆人在戰(zhàn)爭中被人拿來當靶子,這倆人倒好,上趕著要留下來等著已知的危險,“情況我再跟你們說最后一遍,我的股權即將要賣給福吉,若是他派人調(diào)查,查出你與我勾結一起為鳳凰社做事,你這一家子和我都得在阿茲卡班見面,當然,這只是福吉發(fā)現(xiàn)后,若是黑魔王想讓盧修斯拿你開刀來查我,那么咱們可就得地下見面了。別想著他們抓到你一家三口的時候我會去救你,就算我去那也一定不是去救你們,而是趕到他們前面先把你們滅口。所以行行好,給大家都省點事?!?p> 聽見這么一段帶著強烈威脅意味的發(fā)言,盧平的眉頭不禁揪在一起,雖然他知道芙洛特今天消他們記憶也是為他們好,更明白這也是為了鳳凰社減少一分危機,可這威脅的話他怎么聽怎么都覺得別扭,總感覺自己現(xiàn)在這不是在幫自己的學長了,反而是成了一個“女魔頭”的幫兇……
看著一旁的萊姆斯·盧平還在那猶猶豫豫的盯著那倆人看,芙洛特這心里就著急煩躁的不行,這要不是她的法力只恢復了原先的七成,不敢去施展像記憶魔咒這種十分精細的魔咒,怕把這兩人的腦子給消傻,她早就掏出魔杖自己來了,用得著求盧平的幫忙嘛。
現(xiàn)在好了,她不能在盧平面前暴露恢復魔法的秘密,只能陪他在這兒一起干等著他的猶豫。
因缺乏最基本的默契,盧平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一旁頻頻翻白眼的芙洛特此時火急火燎的心情,他似乎還準備繼續(xù)說服對面二人自愿接受記憶的消除:“思布尼,你放心我只會消除你部分的記憶,不會影響太多,并且你們未來的生活芙洛特都已經(jīng)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完全不用擔心。”
芙洛特心里又開始想念自己的老搭檔斯內(nèi)普了,若是斯內(nèi)普來干這種事,一定不會像眼前這只獅子一樣,平時勇猛無敵,到這種時候溫情的跟只貓似得,還把她為這倆鋪的路全部都抖出來了,整得她都善良的不像自己了似的,看來剛剛那番連嚇帶威脅都白弄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這兩天斯內(nèi)普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嫌棄萬圣節(jié)桌上只有南瓜汁了……等等,萬圣節(jié)……很好,她已經(jīng)猜到那只死蝙蝠去哪了,鐵定又去那墓對面凍了一宿,活該!
……哎,還是希望他能自己有點腦子,能記得穿厚點。
這邊芙洛特開始瞎想某人的時候,盧平倒是抬起魔杖準備開始施展接下來的魔咒了。思布尼和奧瑞恩雖然滿臉的不情愿,但也清楚此時被定身在這兒本就是木已成舟,所以倒是沒在多說出什么抗拒的廢話,只不過思布尼的表情卻多少有些遺憾,好像隱瞞了些什么事情似得。
盧平也不再做過多的猶豫,直接舉起魔杖對向二人,并念出那個咒語:“一忘皆空!”
隨著咒語與二人的記憶相連,一幅幅記憶碎片便在盧平的面前展露出來,他順著與芙洛特有關的內(nèi)容收集著相應的碎片并一一進行消除,依照于昨天跟芙洛特討論后定下的決定:只有將所有有關芙洛特的記憶全部消除才能確保有關鳳凰社儲存?zhèn)鋺?zhàn)魔藥的秘密不被泄露,更能一定程度的保證二人的安全。
只是在消除記憶的同時,多多少少會有些記憶的信息會被盧平看到,這些有關芙洛特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內(nèi)容有他知道的,有他從報紙上的八卦版面看到的,還有他想都沒想到的……雖然這僅僅只是通過奧瑞恩和思布尼的個人記憶所了解到的,并非芙洛特全部的經(jīng)歷,但是這里的有些內(nèi)容依舊多少讓盧平有些震驚,哪怕他很早就清楚芙洛特的曾經(jīng)絕對不是棲居于光明之下的。
不過不管怎樣,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去的,他不會因為這種陰差陽錯的形式了解到的事情而去不信任他們的合伙人,畢竟芙洛特是鄧布利多所信任的,而他也永遠信任鄧布利多。
盧平并沒有因為瀏覽這些過去的記憶而擱置刪除的腳步,他在二人的記憶里快速的穿梭,試圖用最快最好的方法來將所有威脅鏟除,但是當他游離到一份最新的記憶時,卻莫名的停下了刪除記憶的動作。這份記憶并不復雜,僅僅是思布尼在和一個人通信,但是這幾封信的內(nèi)容,卻也完完全全的解釋出了為何思布尼死活都不愿意離開這里的原因……
看著對面二人漸漸發(fā)木的眼神和盧平收手的動作,芙洛特知道今天的事情應該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們商量好的潛記憶你都在他們的腦子里埋好了嗎?”芙洛特扭頭問道。
盧平雖然收起了魔杖,但是腦海中卻依然回顧著剛剛所看到的那份特殊的記憶和記憶里信的內(nèi)容,因此他的反應比平常慢了一拍:“埋好了,解除法術后他們便會回家收拾行李,并帶著孩子離開法國去各地游玩?!?p> 芙洛特倒是察覺出來了盧平的心不在焉,于是問道:“既然埋好了,那我怎么感覺你心里面似乎有事?”
盧平心里還不知道該怎么跟芙洛特說記憶里那幾封信的事情,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芙洛特,畢竟這件事情不應該是他去插手的事情,但他又覺得芙洛特有必要知道,這心里面就這樣猶猶豫豫,要是換做另一個人,比如大大咧咧的西里斯·布萊克恐怕才不會顧著這么多張口就說要么表情肯定也瞞不住,但是現(xiàn)今這個人是心思一向細膩的盧平,雖心里萬番猶豫,可表情依舊如往常,他歪過頭溫和的笑笑,回答著芙洛特的質問,將答案引向另一處:“沒什么,只是在他們的記憶里看見了很多你的過去,有些吃驚罷了?!?p> 芙洛特一早懇請盧平幫忙時就考慮過這個問題,當然這也是她找盧平的原因之一,刪除一個人的記憶多多少少都會目睹一些,而今天刪除的記憶大部分都是有關于芙洛特的,所以與其找一個完全不了解的人來干這件事,不如找一個很早就了解的。排除斯內(nèi)普,唯一見識過她過去的便是曾經(jīng)被她自私自利利用過的萊姆斯·盧平了。至于他看見的內(nèi)容到什么程度,內(nèi)心里會怎么想芙洛特都不怎么關心,因為她知道盧平絕不是那種為了一時的正義之心而破壞大局樹立不該有的對立想法的蠢蛋。
“我猜你也會看到。”芙洛特十分自如的說道,“那么有何想法?是不是瞬間感覺跟我這種人一起工作很惡心?”
芙洛特這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法倒是沒影響到盧平,他依舊是平常的那副樣子,很認真的說道:“這倒沒有,畢竟你曾經(jīng)是什么樣的人我其實也挺清楚的,這點你是知道的,否則你不可能會請我來幫這個忙的。”
盧平是個聰明人,這點當然是芙洛特找他幫忙的第二點原因。
“我有些小吃驚的點,只不過在于……”盧平故意頓了頓,“沒想到預言家日報的八卦版面有時候寫的也挺準的?!?p> “你還看這個板塊?”
盧平聳了聳肩,解釋道:“標題太大太顯眼,想要完全忽視確實不容易啊?!?p> “有些八卦的內(nèi)容確實無風不起浪,這點我深有體會?!避铰逄氐恼f道,然后她不再把注意力接著放到這個問題上,而是又想起來了對面還石化著兩個麻煩,“咱們扯遠了,我想現(xiàn)在應該把他倆送走了?!?p> 盧平點點頭,說道:“確實?!?p> 然后正準備抬起魔杖解除他們的魔咒,卻被芙洛特給打斷了:“等一下?!?p> 芙洛特就這樣在盧平的注視下走到那兩個人的身邊,然后從包里拿出盒子與剪刀,并在思布尼和奧瑞恩的頭上各剪下一縷頭發(fā)后,放進盒子里才默默地對盧平解釋道:“從今往后,我的二姐姐奧瑞恩·布福德和二姐夫思布尼·布朗便已確定‘死亡’,我可不想為他們早已準備好的墓里什么也沒有,所以留點東西放進去。呵,布福德這么一大家子現(xiàn)在也就剩下我這么一個‘活人’嘍,真好啊……”
……
等送走了已經(jīng)徹底遺忘掉芙洛特和鳳凰社的奧瑞恩與思布尼后,盧平和芙洛特并沒有直接離開這里,反而趁著這個地方的保密性說著一些機密要事。
“這幾天從金斯萊那里傳來消息,福吉似乎對咱們得那個倉庫開始上心了。”盧平揪著眉頭說道,畢竟這件事絕對算不上什么好事,“我重新調(diào)整了倉庫的保護法陣,并且增加了一個新的限制,那便是在倉庫里面無法使用法術,這樣一方福吉派來探查的人會感受到不該有的魔力波動,所以趁這個時候我也來通知你一聲,別忘了這件事情。”
“那有解除這項限制權限的人是不是只有你?”芙洛特追問道。
“是的?!?p> 芙洛特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看來我最近這幾步走的可能有些著急了?!?p> “這并不怪你,是福吉現(xiàn)在越來越大驚小怪了。這人真的是越老越糊涂?!?p> “沒辦法,誰讓他的假想對手是鄧布利多呢?!避铰逄靥糁及l(fā)表著自己與眾不同的觀點,“說真的,要是換做是我處于福吉的位置,恐怕要比他早個十年就動殺心了,畢竟一個是抗爭兩代黑魔王的偉大白巫師,一個是撿了人家不要的現(xiàn)成魔法部部長位置,換誰誰都得忌憚,要我說福吉還是太慫太蠢了,早不干這事偏趕著黑魔王回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干,嘖嘖嘖。”
“我聽你的語氣,好像很期待福吉找鄧布利多的的麻煩。”盧平有些不滿芙洛特的這番說辭。
芙洛特聳聳肩,故作無辜的說道:“你要聽實話嗎?實話就是早個一兩年我絕對特別樂意看這倆撕,但是現(xiàn)今這個情況,我除了能詐騙福吉用股份套牢他外,別的我也沒辦法?!?p> 盧平開始覺得自己這個葛萊芬多似乎永遠也理解不了斯萊特林這種角度刁鉆的理解,他也不想將功夫浪費在爭辯上,所以趕緊撤回話題:“不管怎樣,最近你都小心一些,還有,把這個魔法球拿上?!?p> 看見盧平從兜里掏出一個不怎么起眼的玻璃小球,然后強制的塞到了自己的手里,芙洛特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一個門鑰匙也是一個通知儀器,門鑰匙連接的是霍格沃茨,使用方法我想不用對你解釋吧,至于通知儀器,有危險便摔碎他,會有鳳凰社成員過來幫你的。你現(xiàn)在雖然不是鳳凰社成員,但不論怎么說也是在幫我們,所以你的安危鳳凰社絕對會盡力保護的。”
雖然本身應該是一段極其感動芙洛特內(nèi)心的對話,然而芙洛特現(xiàn)在拿著這個小球內(nèi)心卻毫無波瀾,不是她不感謝鄧布利多的信任與鳳凰社仗義的幫助,只不過她確實對這個小玻璃球充滿著嫌棄,想想看,她要是被抓了,食死徒從兜里搜出這個,辯解都不需要直接就定罪了好不好,然后在深挖一下,跟她曾經(jīng)有合作的馬爾福一家肯定受牽連,而最主要的斯內(nèi)普也覺得會被黑魔王懷疑逼問的,嘖嘖嘖……
然而,事實上,現(xiàn)今的芙洛特絕對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小破球將在不久的未來救了她和金斯萊一命,當然這也都是后話了。
如今芙洛特當然不是情商那么低的人會表現(xiàn)出自己的嫌棄,反而做出很是感動的樣子放進了自己的包里,并感謝道:“多謝了,我會隨身帶著它的。”
盧平滿意的點點頭,剛想說今晚上就先這樣吧,但是腦子里卻突然想起了那會兒在記憶片段里看見的信得內(nèi)容,他還沒有將這件事跟芙洛特說呢,可是他該怎么開口呢!
芙洛特似乎是看出來了盧平欲言又止的樣子,于是主動詢問道:“你是還有什么事嗎?”
“其實也沒別的大事了,就是想問問你……”既然直接提不好,那他盧平也只能從側面提醒這個事了,哪怕轉移話題的問題有點蠢“今天這個忙你應該找西弗勒斯會更合適的。”
芙洛特今天頭一次皺起眉頭,誒,盧平挺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問這種蠢問題,難道他不知道斯內(nèi)普現(xiàn)在的工作性質知道的事情越少便越有利于他隱藏,她芙洛特怎么可能會冒險在斯內(nèi)普腦中植下這種麻煩。
“我想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的對吧?”
盧平有些猶豫的抿了下嘴,點點頭回應道:“當然,只是一時多嘴問問,畢竟兩年前我在霍格沃茨那會兒任職,就覺得你倆關系非常的……呃……怎么說呢,非常的不一般。”
聽見盧平忽然這么說,芙洛特不禁戒備的瞇起眼睛看向他,然后有些不悅的問道:“你究竟想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