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戰(zhàn)爭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外面不像昨天那般陽光明媚,仿佛又回落到了曾經(jīng)那陰沉沉的壓抑感,不知道這只是芙洛特個人的感覺,還是事實(shí)就是這樣。
芙洛特坐在這張既被當(dāng)成化妝臺又被當(dāng)場實(shí)驗(yàn)臺的桌子前,盯著鏡子小心翼翼的用厚重的粉底去蓋臉上那道劃至耳根處的長疤,可無論用什么樣的粉底都無法讓那道顯眼的疤痕徹底消失,甚至讓這整張臉詭異的就像現(xiàn)在這桌子一樣,在柔美的化妝品罐中夾雜著造型詭異的魔藥材料廣口瓶。
其實(shí)原本可以整理出去的,但是芙洛特覺得沒必要,況且也不想……
在嘗試了將近十幾分鐘后,芙洛特終于放棄了用粉餅粉底去蓋臉上的疤痕與身上的黑斑,她并沒有因?yàn)槭《鴼饧睌?,只不過嘆了口氣,拿出最后的辦法,比化妝還要掩耳盜鈴的方法——一副魔法耳環(huán)。
她從柜子底下拿出這副耳環(huán),這耳環(huán)原本的作用無非是她們這些女巫用魔法來掩蓋臉上的皺紋的,真是一種可以算作欺騙、自我欺騙的形式。
果然在芙洛特帶上這耳環(huán)后,配合著粉底的功效,臉上再一次恢復(fù)到曾經(jīng)的明媚,不過可惜,眼睛里的光彩卻仍舊暗淡。
她今天必須要漂漂亮亮的,哪怕是用這種自我欺騙的手法,誰讓今天她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一次走向庭審的中央呢。
說到庭審,那就不得不說前天戰(zhàn)爭剛剛結(jié)束后,她消失那段時間的事情了……
那天芙洛特在聽見金斯萊下令要抓捕馬爾福一家后,用最快的速度幻影移形到了馬爾福莊園。殘破的莊園早已經(jīng)失去了曾經(jīng)的榮光,就連曾經(jīng)最讓主人引以為傲的幾只孔雀,現(xiàn)今也只剩下零散的幾支孔雀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莊園的主人呢,此時則是正緊急的收拾最后的行囊,準(zhǔn)備永遠(yuǎn)的離開這里。
“茜茜,你們這是……”要逃走嗎?
“芙洛特!”“教母!教母,你的臉……”馬爾福一家顯然沒有想到芙洛特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
“如你所見,我們準(zhǔn)備離開這里?!北R修斯的臉色很不好,憔悴到要命,他腳底下躺著的是他最喜歡的那副畫,如今卻破碎的不成樣子。
“離開這里?這方法可沒什么用處?!避铰逄仡櫜簧夏敲炊嗔?,她繞過摔落在地上的東西,走近前去:“我剛剛聽見他們要派人抓捕你們?!?p> “正是因?yàn)樗麄円ゲ段覀?,我們才更?yīng)該離開這里逃命,難道不是嗎?”
“可是你能逃到哪去?說的好像逃能躲過追捕一樣!”芙洛特討厭死現(xiàn)在盧修斯的態(tài)度了。
“不逃?不逃難道要我們在這兒等死嗎?請問墻頭草,你有什么指教?”
“盧修斯!”納西莎也很不滿意盧修斯此時的態(tài)度。
芙洛特惡狠狠的盯著盧修斯,沖著德拉科叫道:“小龍,你先離開客廳,我有事情要跟你爸媽商量。”
等著德拉科徹底走進(jìn)里屋緊關(guān)上門后,芙洛特才徹底把語氣發(fā)泄出來:“聽著盧修斯馬爾福!我這會兒不要命的跑過來,可不是只為了告訴你這個小小的消息,更不是來冷嘲熱諷你,雖然你的蠢貨行為已經(jīng)在我的腦海里被罵了億萬次了,但是我此時站在這里,是為了幫你們!”
“幫我們?你想怎么幫,看看這兒!看看這馬爾福莊園!看看我們!看看這一切!都?xì)Я?,什么都沒了!”
“你這個狗……”芙洛特嘴里的咒罵還沒放出來,就被一個同樣歇斯底里的聲音打斷了。
“盧修斯·馬爾福!看看你自己!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瞧瞧你的模樣!”這怒吼是從納西莎那里發(fā)出的,說真的,芙洛特認(rèn)識納西莎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她用如此狀態(tài)說話,“我當(dāng)初嫁給的可不是一個懦夫!”
“茜茜,我不是……”很明顯納西莎的態(tài)度也驚到馬爾福了。
“不是什么????不是什么!你看看那個所謂的黑魔王干的好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他破壞了咱們得莊園,把你扔進(jìn)了阿茲卡班,又逼迫小龍去殺鄧布利多!哈!他就是一個變態(tài)!我?guī)椭ㄌ叵蜻@個瘋子隱瞞救世主沒死這件事情,簡直就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了!”
“等等,茜茜,你說什么,你幫著什么?”芙洛特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那會兒那個波特去送死,后來被瘋魔頭擊殺,你知道的,瘋魔頭讓我去探查他是否還活著,我說了謊,我說他死了。”
芙洛特的眼里閃過一絲亮光:“你騙了魔頭,幫了哈利。那有些事情可能就簡單很多了?!?p> “你準(zhǔn)備著做什么?”納西莎上前緊張的握住芙洛特的手。
“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辦法的,雖然辦法可能要付出很多,但至少你們不會是什么逃犯,小龍也不需要一輩子躲躲藏藏的?!?p> “是什么辦法?”盧修斯這會兒可能真的被罵清醒了,他眼里的渾濁消散了些。
然而芙洛特仍沒有給盧修斯好臉子看,她瞪了一眼盧修斯,然后拉過納西莎走到一個角落里。
“你還記的卡卡洛夫在伏地魔第一次消失后是怎么逃離懲罰的?”
“出賣同僚,出賣的小巴蒂·克勞奇?!?p> “對,茜茜,你也可以這么做?!?p> “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出賣誰?卡卡洛夫不是因?yàn)榈聡c英國魔法部有契約,他才能靠出賣別人來活命嘛,可馬爾福家族并沒有……”
“契約這個問題,由我來想辦法,你只要關(guān)心一個問題,那就是……”
“出賣誰……”
“對!重點(diǎn)就在于出賣誰?!?p> 納西莎打心底里突然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測,她漸漸抬起眼眸望向芙洛特,嘴唇輕顫:“該抓的都被抓了,你不會不知道的芙洛特,所以你的意思是……”
芙洛特抽出手扶住納西莎的肩膀,漸漸前傾到她的耳畔悄聲說道,除了納西莎外,沒人能聽真切。
然而等到那幾句話在納西莎的耳邊輕輕散開時,她的反應(yīng)也極大,猛的推開了芙洛特。
“不,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茜茜,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還記的泰格,我的兒子泰格,他的死就是……”芙洛特沒辦法把后半句話說完整。
“不,他怎么敢,怎么敢這樣……”納西莎完全不敢想象當(dāng)時的芙洛特得有多絕望,“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的,告訴我那個挨千刀的!”
提起這件事,芙洛特這一天的痛苦再一次涌了上來,她咬著嘴唇,克制著,直到平靜些才再次拉起納西莎的手認(rèn)真的說道:“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都過去了,真的,他也……也去他該去的地方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就是為了……”
“為了出賣你,然后換取我們一家的自由?你在想什么啊,芙洛特,這不可能!我不會出賣朋友!更不會拿你的痛苦來換取自己的利益!”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納西莎的情緒也激動起來,她指著大門大叫著:“我們可以逃,逃哪都行,就算是異國他鄉(xiāng),我也不可能去出賣你!我怎么可能去出賣你呢?不,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我不想看著小龍這一輩子都要背負(fù)逃犯這個罵名!”那是誰啊,那是她的教子,她一直視如己出的教子,“茜茜,你好好想想小龍,好好想想他,沒別的辦法了,真的,他們快來了?!?p> 一提起德拉科,納西莎的情緒便在一刻間奔踏,一直堅強(qiáng)從未在人前流淚的納西莎此時也顧不得什么了,但就算這樣,她仍咬著牙狠狠地?fù)u頭:“不要,我們的路選錯了,連帶著小龍一起跟著我們走錯了,我絕不能用你的自由來彌補(bǔ)我們的錯誤!我們是脫罪自由了,你呢,你怎么辦?”
芙洛特明白自己現(xiàn)在單憑說是改變不了什么。所以她閉上眼睛冷靜了片刻,等再睜開眼睛后,咬著牙狠下心扯開了自己脖頸處的扣子,漏出了鎖骨那一片片已經(jīng)因著魔力反噬,而遍布在皮膚下清晰可見的血管,以及一旁一片又一片的黑斑。
“梅林?。 奔{西莎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芙洛特身上反噬出來的斑痕。
“你不會不認(rèn)得這是什么的,這場戰(zhàn)爭耗費(fèi)的太多了,幾乎耗費(fèi)了我整個人的生命力,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是禁*藥副作用,你知道的,被魔力反噬成這樣已經(jīng)沒兩天活頭了,就算是用藥物延續(xù)茍活,我也不愿意用這張帶著疤痕的臉,和滿身駭人的斑記而茍活。更何況……”
芙洛特說到這兒頓了頓,哽咽了下才繼續(xù)說道:“一直陪我活的那個人走了,我也沒什么理由繼續(xù)在這世上了。”
“西弗勒斯他……”納西莎猜出了芙洛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了。
“所以茜茜,我從不在意我會死在哪,可我會在意這份死的價值。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們一家人平安,那這筆買賣簡直賺大發(fā)了,斯萊特林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可是……”納西莎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可是芙洛特并沒有給她機(jī)會。
“茜茜,你是我在世上僅剩的唯一一個朋友了,你也那個給我這后半輩子帶來那為數(shù)不多活力的人,因?yàn)槟阕屛页蔀榱说吕频慕套?,彌補(bǔ)了我……真的,我一直感激你這件事,而且你也在伏地魔手下冒險救過我,所以無論如何,為了德拉科,為了馬爾福,為了你,照我說的去做吧?!?p> 芙洛特的話音剛落,已經(jīng)沒有時間留給納西莎去思考了,因?yàn)閹椎酪鄣陌坠饧娂姵霈F(xiàn)在馬爾福莊園的大門處。
“他們來了!”盧修斯看見了這一幕。
芙洛特撒開了納西莎的手,沖著盧修斯·馬爾福認(rèn)真的威脅了最后一句:“盧修斯·馬爾福你聽著,你要是犯蠢對不起茜茜,無法照顧好小龍,那么我哪怕是在地獄,我也會蹦出來活生生的把你拉下去陪我!”
惡狠狠的怒吼完,芙洛特也抽出魔杖將自己的身形漸漸的隱匿進(jìn)空氣中,然后眼睜睜的看著奧羅們將馬爾福一家?guī)ё摺?p> ……
收回思緒,芙洛特此時正對著鏡子,穩(wěn)穩(wěn)的拿著手中的口紅,描摹著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血色的嘴唇,不知怎的,如今這場景讓她莫名的想起自己出嫁的那一天。
其實(shí)她一直忘記了,忘記了自己小時候自己根本就不喜歡化妝,也不怎么會化妝,甚至結(jié)婚的那天都是哆哆嗦嗦描著眉,還被一直飛進(jìn)來的貓頭鷹打斷。照這情況明明自己本該無甚鉛華,可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或許是從她大婚的那天,抹上了濃厚的粉底,畫上不屬于她的紅色開始,這副精致的又格外丑陋的面具便再也沒摘下來過了吧……
而今天,便是她帶著這面具的最后一天,帶著它走向?qū)徲嵤业闹醒?,走向眾人那毫不掩飾的憎惡視線的中央,走向結(jié)束她生命最熱鬧的那處中央。
看來斯內(nèi)普對她的評價從一開始就是對的。那次她為了幫波特一家法力虧空,昏迷醒來后,便問他:“如果我今天不是昏迷,而是悄無聲息的死了,你會騰出空兒來埋葬我嗎?”
而他答道:“你活著的時候就沒有悄無聲息的安靜過,相信我,你死也得鬧個滿城風(fēng)雨你才甘心。”
如今一看,一會兒那場庭審,怕真是要滿城風(fēng)雨吧。
芙洛特不知不覺的笑了,并且漸漸笑的很大聲,可是笑著笑著,眼淚也不爭氣的溢出來了……
她慌忙拿起一塊手絹輕輕擦拭著,今天不是哭的日子,該哭都哭了,她今天還要漂漂亮亮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呢。
芙洛特最后照了一眼鏡子,揚(yáng)起平日里那優(yōu)雅且虛假的笑容,走到門前推開了那道門。
校長辦公室還是老樣子,掛著一堆老頭老太太的畫像,有看著她的,有睡覺的,有閑的沒事干叨叨的,還有盯著那新來的一副畫像看的。
對,那新來的畫像,就是斯內(nèi)普校長的畫像。
芙洛特側(cè)身子不敢直視那幅畫像,而是走到她最熟悉最心安的一幅畫像前,努力的揚(yáng)起挑釁的表情,抬起手漏出涂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甲,對著那畫像說道:“我這指甲涂的好看嗎,鄧布利多校長?!?p>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的?!?p> “對,我知道,做教授是不可以涂指甲的,這是我入職第一天你就告訴我的。不過今天,我想說的是,我辭職了!我想涂就涂!”芙洛特洋洋得意的欣賞著自己的手,“嘖,十來年沒涂過了,果然紅色指甲油顯白?!?p> “孩子……”
“噓!我不是來聽你嘮叨的,就只是想單純的……單純的去說些什么,就這樣?!避铰逄厣钌畹奈艘豢跉?,“阿不思,哈,我好像從來沒叫過你阿不思,一直叫您鄧布利多校長,可能一直覺得尊稱您為校長比較合適,但是今天,你不再是我的上司,所以阿不思,謝謝你當(dāng)年愿意讓我留在霍格沃茨,我在這里的這幾年過得很幸福,說真的,謝謝您。”
“我很高興能聽到你說你過得幸福。”
“我也很慶幸我能說出來,正如我今天叫你阿不思一樣?!避铰逄亟器锏恼A苏Q?,“其實(shí)小聲告訴你,相比叫你阿不思,我更想當(dāng)面叫你老、蜜、蜂?!?p> “那你這個愿望也算是實(shí)現(xiàn)了。”
“算是吧。”
伴隨著鄧布利多慈祥的笑聲,芙洛特也終于在心里建立好了面對背后那幅畫像的勇氣了。
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簡單的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微笑的扭過身,面向了那住在畫框里永恒都將不再改變的黑袍男子,輕輕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對著你的畫像說話。老實(shí)講,這真的很怪?!?p> 畫框里的斯內(nèi)普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特殊的眼神看著芙洛特,如果畫像真的有眼神之分的話,那這眼神應(yīng)該被稱之為復(fù)雜。
“西弗勒斯,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p> 芙洛特笑了:“頭一次從你嘴里聽到贊美我的話呢,看來跟畫像上的你說話挺好的,至少你不會別扭不會掩飾不會說謊?!?p> 斯內(nèi)普像剛剛那樣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畫框底下的芙洛特。
“其實(shí)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從小時候的,一直到現(xiàn)在的,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這一生過得挺……挺……糟糕的。上半輩子不是怨自己生的不好就是恨自己嫁的不好,后半輩子大部分的時間也一直埋在仇恨和懊悔之中,好像這輩子我就沒怎么堂堂正正的好好活過,不是害這就是害那的,不是怨這就怨那的,活的毫無意義?!?p> “不,從來都不是毫無意義,你惹了那么多事,讓我操了那么多心,卻也一直陪著我走了下去,你便是我的意義之一?!敝S刺里卻充滿著溫度。
芙洛特笑的很開心,伸出手去摸那畫像上的袍角,仿佛真的摸到了她一直喜歡拽的袍子:“切!誰要當(dāng)你的意義啊。”
芙洛特收回?fù)崦嬒竦氖?,而是后退一步抬起頭直視著那畫像的眼睛:“其實(shí)最后這幾年是我干后悔事干的最少的幾年。沒有后悔費(fèi)勁心機(jī)恢復(fù)法力,沒有后悔站隊鳳凰社做賠錢的買賣,更沒有后悔陪著你和……愛上你?!?p> “我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愛人和被愛的那一天,或許這一生真的也算是有那么煙花燦爛的時候吧……”
說到這里芙洛特并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下去,而是凝望著那油畫質(zhì)感的黑眸,靜靜地回憶著記憶著。
此時此刻,校長辦公室厚重的木門又再一次被人推開,來人是誰芙洛特不用扭頭便知道了。
“金斯萊……不對,是部長,您能不能在外面等我片刻,我很快便出去。”
金斯萊看著站在畫像前的芙洛特,明白她的意圖,便也微微點(diǎn)頭,同意芙洛特的話,退出去輕輕將門帶上。
看著門再一次被關(guān)上,芙洛特加緊的做著最后的告別:“我在這間辦公室里住過的所有痕跡都消掉了,或許不去遺留什么便是最好的告別。所以地上最后一面了,也希望地下咱們還能再見……”如果你沒去地下,而是有了機(jī)會到天堂了,那一定請你好好待著,別再墮落的去找注定外黑暗中徘徊的我了。
說完,芙洛特便不再理會畫像斯內(nèi)普的輕呼,而是扭過身,直直的向大門處走去。
走至大門之際,身側(cè)不遠(yuǎn)處的玻璃窗出猛然閃過一絲黑影,芙洛特知道那是什么,她見過。
不知怎的,一個一直以來的疑問突然從腦中冒出,芙洛特最后向鄧布利多的畫像問道:“阿不思,您一向見多識廣,一定也聽說過西西弗斯的那個希臘神話故事吧?!?p> “我聽說過。”
“你說他是否真的能有一天將那塊石頭推上山頂,而不是不斷地循環(huán)往復(fù)?”
“有時候停止并非只有結(jié)束這一種可能,誰也說不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外力止住了一切呢,要是皆有可能?!?p> “希望如此吧?!避铰逄剌p輕的應(yīng)道,然后推開了重重的大門,并將自己的手主動伸進(jìn)了那特有的魔法手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