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對不起,我遲到了。”
許幼滿帶著行李剛出機場大廳,司機周銘就小跑著到了她的身側(cè),接過行李,引著許幼滿朝車那邊走去。
“是飛機提前降落了,沒關(guān)系。”許幼滿走在前面的周銘,三十上下,一身黑色制服,看起來是個溫和的人,但因為遲到,臉色總是僵的很不好看的。
到了車前,周銘先是替許幼滿打開了后座車門,頭都沒敢抬,“總該是提前到的,實在是對不起!”
許幼滿也不再說什么,對周銘一笑,進了車里。
能讓邵盛安指派來做她司機的,肯定是極知道分寸的人,接機遲到這種事,也算是低級錯誤了,著實不該犯的。
“許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載您回邵先生的悟園休息,可以嗎?”周銘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向側(cè)臉望著車窗外的許幼滿,等待著答復。
許幼滿的像是沒聽到,就那么望著窗外的景色。她以為自己會記不得的東西,正洪水一樣地涌現(xiàn),將她拉扯,將她淹沒······
“許小姐······”
“先去一趟王苑別墅區(qū)!”許幼滿的視線從窗外收回來,道。
周銘一愣,卻也立即回了話,“是!”
王苑別墅。
咔!
開了門,灰塵伴著木材獨特的氣味,直往鼻子里鉆。
多久沒人來過這里了?
一年,兩年,三年,······數(shù)不清了!
屋子里的窗簾都是拉著的,光線暗的很,站在門口,許幼滿只能看見客廳邊上的沙發(fā)上蒙著的白布,被光映的成了褐色,老舊的厲害,通往二樓的樓梯盤旋在整個客廳的上空,憑著記憶,隱約可見,華麗的像場夢。
那時候,這個樣式的樓梯,她不過是隨口一提,他卻真的就把裝修到了一半的房子給重新拆了······
真可惜,第一次見這裝修好的房子時,她卻只能狠狠地罵他。其實,她也是想抱一抱他的,怎么會有那么傻的一個人呢?傻的讓人心疼。
但是如果可以重來,許幼滿最想做的,卻是問他,值不值得?
為了一棟房子,搭進去一輩子,值不值得?
恍然間,許幼滿抬手到臉上,指尖一片冰涼,不自覺的沉聲叫了他的名字,“幼尋·····”
聲音很輕,輕的像不存在。
淚水不知不覺就那么平靜地落了滿臉,而且開始狂涌。
本有著走進屋子打算的許幼滿,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慌亂著擦去臉上的淚,退出屋子,重新鎖上了門。
門合上的那刻發(fā)出的悶響,讓許幼滿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解脫感,就像,就像是能將他也自此留在里面一樣·····哪怕是片刻的錯覺都好!
許幼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呼吸卻開始不受控制地粗重了起來。
有些東西,你可能能需要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去忘記,而記憶的閘門被重新打開,卻只是片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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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奶奶回國了,剛?cè)チ嗽S幼尋留下的別墅那邊?!惫芗倚炷侣牭缴蚰系穆曇艉?,道,“老爺子讓我告訴您一聲······”
“我和她離婚了!”
“對不起,是許小姐回來了······”
啪!
徐穆的話還沒有說完。
沈默晗按下掛斷鍵,將手機死死握緊手里,另一只手去松自己的領(lǐng)結(jié),臉上一如既往的嚴肅里,夾雜著些許隱忍與悲痛,像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事情,身體靠在椅子上,整個人深陷頹廢,低聲道,“許幼滿,你怎么會還敢回來?”
我筆名叫九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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