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不去幫花大嬸他們割麥嗎?”蘇若風看花大嬸母子離開,雖然人家主人沒說,他還是懂事低問姐姐。
“我們先去下栓子叔家,再去山上……”蘇若水道,把昨晚沒吃完的蘑菇放晾在院中,拿了個空籃子和蘇若風一起出了門。
她們口中的栓子叔,是劉家村唯一的木工匠。
劉家村很多人家的床,甚至閨女出嫁的家具什么都是他打的,可以說做得一手好木工。
平時去栓子叔家的人也都是找他打家具什么的,蘇若風跟著她好奇問,“姐,你沒事到栓子叔家做什么?”
蘇若水道,“我找栓子叔有事呀……”喊著劉栓子家的門。
是劉栓子媳婦王氏開的門,因他家有這個手藝,雖然說他家也有些地,他們家除了劉栓子還有兩個兒子。
所以地中的麥,王氏就沒去地中割麥。
王氏狐疑,昨天傅家跟他們姐弟之間的糾紛,她也略微聽說,但她家在村后,加上平時沒啥接觸。
王氏對她們姐弟也沒實質性的瓜葛,這不,兩姐弟的到來,她只是禮貌性的問,“你,你們來有什么事嗎?”
蘇若水道,“我來找栓子叔他們,想他們幫我打兩樣東西……”
“哦,進來。打什么?”王氏雖好奇這丫頭能讓自己打什么,有生意上門,還是閃開身讓他們姐弟進來問。
“我想找栓子叔給我打兩張床……”蘇若水簡單說了來意。
昨天睡在花大嬸家的床上,她睡不著就這樣想了。
花大嬸對她們姐弟一直很好,如今住在她家。她也沒讓她去地中割麥什么的,她絕不能就這么白白在人家家中白吃白住不是。
所以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打兩張床。
畢竟昨天她跟花大嬸睡的那床,真的鉻身子,下面的床稱都斷了很多。
“打床呀,這些我不了解,這樣吧,晚點,晚點我當家的回來,你再來找他們問?!蓖跏想m狐疑,還是道。
“那好,那我晚上再過來。若風,我們走吧?!碧K若水自然清楚王氏對家中的手藝不怎么管,畢竟平時打家具什么都是栓子叔和他兩個兒子的。
起身,對王氏有禮道,帶著若風離開。
王氏出門目送他們姐弟離開,想著她來找的事。雖滿心好奇,想著昨天自己從地上回來聽到的事,狐疑猜測,“這蘇家丫頭好好打床,難道是錢氏那老刺頭真的趕他們姐弟出來了?”
雖然心中有那么點同情兩姐弟,想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低嘆“唉,畢竟是人家的事,咱過好咱的小日子就成?!?p> 想著自己家兩個一個十八,一個十六,因家中窮還沒娶親的兒子發(fā)愁低喃,“只是我家大牛和二狗的親,唉……”
雖然劉家村大多都是佃戶,靠租種他人家的地給地主繳租為生。
但女子成親嫁人要的彩禮什么,王氏還真發(fā)愁。
她家當家的雖有些手藝,但也只是劉家村附近的幾個村子做,一年四季,就那些佃戶家中的子女成親,蓋新房換家具這些,又能有多少錢來賺。
“姐,你怎么好好想著打床呢?”蘇若風跟著姐姐走在出村的路上,自覺問。
說著心中的決定,蘇若水簡單向他說了原委,“昨天我睡在花大嬸家的床上,我就一直在想?;ù髬鹚谖覀儊砀导液髮ξ覀兘愕芏家恢焙芎谩K业拇参易蛞顾囊煌砩隙疾辉趺窗矊?,你睡的也不怎么好吧?所以我就想,先打兩張床,一張給你和劉風哥睡,一張我和花嬸住?!?p> “恩??纱虼惨X很多呀,我們哪有錢打床?這不是給花嬸他們家找麻煩嗎?”蘇若風點頭,他睡的床也是那樣的。姐姐的心思他懂,可想著打床需要錢,他還是忐忑。
“我們可以先交定金,昨天強子哥拿過來一錢銀子給我。”蘇若水向他解釋。
看他點頭還是蹙著眉頭,耐心向解釋,“我想就先用這些錢給花大嬸家打床,至于其他,我會盡快賺到錢。走吧,上山看有什么賺錢的門路沒?”
兩姐弟一起朝村頭方向的山邊去。
“切,不過是住在別人家一條人家看著可憐暫時收養(yǎng)的狗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比欢谒麄冊竭^傅家院門口向村頭的山邊去時,門口一個人涼涼道。
側頭看傅家門口站著的錢氏,想著錢氏對她們做的種種,蘇若水看弟弟聽她這么說神色一凌當時就要出口。及時阻止住他,低道,“若風,瘋狗亂吠人而已,狗咬一口難道你還要還過去嗎?”
“哼……”蘇若風雖對錢氏恨得不成,姐姐的話,他還是聽話,對錢氏鄙棄看了眼兩姐弟繼續(xù)向山邊去。
錢氏被華麗麗無視,鬧了大紅臉,心中的怨恨更深了。
可說地中,花大嬸和劉風正半蹲著身子在地上呼哧呼哧割著麥。
隔壁地中,一個婦人同樣低著頭割著麥,想她收留蘇若水姐弟的事,自覺道,“我說,花大嫂,你家生活本就不好,你和劉風你們生活本就緊張的不成。你還收留他們姐弟,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花大嬸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汗,“我這人最見不得不平事,也同情這兩孩子。沒爹娘疼的孩子,那生活……
對若風,看到他那么小,她就想起自己之前帶著幼小的兒子的生活。雖然說若水和他是姐弟,她是真的心疼這兩孩子。
這不,當時她在田塍邊看到他們兩姐弟那樣,她才想著收留他們。
正說著,看著在一方田邊小路上向山邊走的兩姐弟,狐疑低喃,“唉。這兩姐弟上山做什么?”
那婦人也看到了已到山腳邊的姐弟兩。
想著姐弟兩在傅家的情形,搖頭低嘆,“人家錢氏好歹也算她個半個婆婆,都不想養(yǎng)。你卻養(yǎng)著這么兩個人,這兩孩子也是,有人收養(yǎng)也沒眼見得到地上幫忙什么的,只向山上跑……唉,也就你好心?!?p> “割麥,割麥……”婦人對蘇家姐弟的這些話,花大嬸心頭不悅,還是訕笑說著,繼續(xù)低頭割著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