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項熾同樣也看向了張悠直,聲音稍稍柔和了一些,道:“張相,你覺得如何?”
“臣身為中書令,確不能及時發(fā)現(xiàn)問題,實在有罪,錦衣衛(wèi)的建立,臣沒有意見”張悠直淡定的說道。
聽到這話,李昀著急了,錦衣衛(wèi)成立了,那御史臺還有何用。
項熾笑了笑,道:“其他人呢?還有什么不同的意見”
見張悠直同意,又有幾位官員連忙道:“臣無意見”
他們皆是張悠直的人,不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榮俱榮,這個時候必須說話。
“臣等無意見”連鎖反應之下,除了李昀等御史臺官員之外,殿內(nèi)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了起來,有些聰明的甚至看出了今天早朝似乎唱了雙簧,他們不過陪坐而已。
“好”項熾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看向了李昀,“李中丞,今天朕在寬恕你一次,然你所管之御史臺,若是在沒有成績,你就不要怪朕罔顧舊情了,退朝”
項熾大手一揮后,直接轉(zhuǎn)身離去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連忙恭送。
早朝結(jié)束之后,大臣們紛紛出了金鑾殿,三五成群的向著各部而去,嘴中議論著關于錦衣衛(wèi)的事情,而李昀自然立刻找向了張悠直。
“張相,歷朝歷代叢未有過所謂的錦衣衛(wèi),御史臺有錯,自當改之,就算撤了李某這個御史中丞亦無所謂,但張相今日是何意??!”
望著憤怒的李昀,張悠直輕輕一笑,道:“李兄,不要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明言人都看得出,今天朝上,完全就是你們張家在跟陛下唱雙簧,就是為了分我御史臺的權”李昀很不滿道,難怪張傅突然就進入了中書省,合著是商量好的,就把他蒙在鼓里。
“李兄,你以為這件事情我開口了,就能阻擋嗎?”聽到這話,張悠直嚴肅了一些。
李昀一愣,臉上露出了一絲沉思。
“陛下剛剛登基,除了我朝賑災,赦罪等那些俗列之外,錦衣衛(wèi)是陛下的第一個國策,我前次阻擋,已然讓陛下極度的不悅,若在阻擋,估計陛下就要動手了”張悠直低聲道。
李昀面色一驚,道:“有這么嚴重嗎?”
“當然有,陛下雖然剛剛登基,然東宮三年內(nèi),陛下培養(yǎng)一批年輕才俊,尤其是五軍都督府更是完全在陛下的掌控之下,所以李兄要考慮的不再是錦衣衛(wèi)的問題,而是必須恢復陛下對御史臺的信任,另外李兄也不必太過憂心,錦衣衛(wèi)就算建立了,御史臺依舊是朝廷的正統(tǒng)監(jiān)察機構(gòu),這一點是錦衣衛(wèi)永遠也比不了,也真是因為這樣,陛下今天才僅僅是申斥而已”張悠直安慰道。
李昀眉頭一皺,道:“那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好讓我有個準備”
“這件事情都是我家那個混賬小子做的,在這里向你道歉了”張悠直微微施禮道。
李昀看了一眼,隨后嘆息道:“算了,看來確實要整飭一下了”
“李兄所言甚是,陛下雖然年輕,但有太宗之風,如今四海甚平,國之重點就是吏治,只要御史臺做了事情,陛下一定能看到”張悠直道。
李昀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木已成舟,也唯有如此了。
“張相,陛下讓您前往乾清宮議事”這時,一名太監(jiān)跑了過來,恭敬道。
“好”
。。。。。
不久后,在富麗堂皇的乾清宮內(nèi),除了張悠直外,兵部尚書沈叢也在。
“沈愛卿,國之重點,一為吏治,二為邊防,居安思危,國統(tǒng)方存,你即可傳令并,幽二州之云麾大將軍王孝坤,忠武大將軍齊豫,調(diào)兩司之兵,以長城為線,嚴禁一切商人與外族通商,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緝拿”項熾吩咐道。
“臣遵旨”
“除了邊境限制之外,地方上更要約束,張相”
“臣在”
“中書省要再次傳令各州,各郡,各縣,但凡再有違禁著,一律斬立決”項熾宣布道。
“臣遵旨”
項熾點了點頭后,道:“那好,你們下去吧!”
“臣告退”
“陛下,臣還有事啟奏”
項熾看了一眼張悠直,揮手道:“那沈愛卿,你先退下”
“是”
“張相,你還有何事”項熾輕聲問道。
“稟陛下,臣今年已經(jīng)六十三了,精力大大的不如從前,辦公也多有耽誤,為了不影響中書省的運轉(zhuǎn),臣請陛下恩準,準臣歸養(yǎng)鄉(xiāng)鄰”張悠直認真的說道。
項熾一愣,隨后笑道:“廉頗六十,尚能出征而戰(zhàn),朕看張相還能在做十年”
“陛下過譽了,如今中書省人才濟濟,有大批的年輕人可以代臣”張悠直道。
“有才不代表有能力,張相,朕讓張傅入中書,是因為他實在有才,組建錦衣衛(wèi),也是因為御史臺太放松了,這兩件事情,沒有其他的意思,朕剛剛登基,你可不能這樣甩膀子呀”項熾笑道,中書省他肯定要收回來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若剛剛登基,中書宰相就離開了,必然會讓朝野有一陣震動蕩,尤其是他才剛剛斥責了李昀,這會給人一種新君容不下老臣的現(xiàn)象。
“這”
“哈哈,張相,很快就要大考了,這一次朕一定選幾個有用的人才,張相安心,時間到了,朕會讓了輕輕松松,體體面面的會揚州老家,聽說你喜歡釣魚,朕皆時賞你一艘海船,沒事出海去逛逛”項熾溫和道。
張悠直頓時苦笑了一下,道:“既然如此,為陛下,為大楚,臣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好,對了,張傅去了中書省,如何啊”項熾關心的問道。
“還太過稚嫩,擔不起大任”聽到這話,張悠直立刻嚴肅道。
“那就要多多磨練,張傅是快璞玉,不能出問題”項熾吩咐道。
“臣多謝陛下”張悠直感激道。
“半個月后,朕要去巡視北郊大營,慰問我大楚的將士,皆時你隨朕一起”項熾道。
“臣遵旨”
張悠直離去之后,項熾松了一口氣,錦衣衛(wèi)的事情總算解決了,御史臺也受到了一番震懾,接下來可以輕松一下了。
“對了,魏忠還沒回來嗎?”這時,項熾問道。
“稟陛下,魏公公如今真在鐘粹宮,要不要現(xiàn)在傳過來了”一名小太監(jiān)立刻回答道。
“不用了”項熾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魏忠在做什么,道:“去武場,朕想活動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