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的出現(xiàn),將閱兵式的氣氛推到了頂點,讓人激動,也讓人感慨。
閱兵結(jié)束后,項熾在閱軍臺上,親自接見了這群老兵,他們當中有幾位,甚至經(jīng)歷了太宗時期,已然年過九旬。
對這些為大楚流過血的老兵,項熾皆賜予了封賞,場面自然又是一陣熱淚盈眶,沒辦法,這就是帝皇的時代,雖然項熾還沒有立下過何等的文治武功,但他姓項,他是大楚的帝皇。
何為帝皇,天子也,天之神靈下凡,主萬物子民。
對于普通人來說,帝皇就代表著一切。
讓人好生招待這群心情激蕩的老兵后,項熾帶著眾文武,入了早已備好的酒席。
“各位臣工,對今日之閱兵,有何感慨”金黃鋪墊,位居中庭的皇座之上,項熾有感而問。
“陛下,此次閱兵,讓我等熱血激揚,回想當年,太祖已不足十八騎而定天下,創(chuàng)建煌煌大楚,其赫赫武功,名垂青史,我等后輩自當繼承大楚開國之遺風,奮發(fā)圖強,居安思?!庇沂椎谝晃坏膹堄浦?,抱拳高聲道。
“說的好,如今大楚雖然強大了,穩(wěn)定了,富足了,但若因為如此,就貪圖享樂,違背祖訓,那必重蹈前朝之后足”項熾嚴肅道。
“陛下圣明,軍不可一日不練,將不可一日不學,但有忤逆之徒,必三軍而動,奮勇殺敵”左邊首位的季云接著開口道。
項熾點了點頭,稍稍沉思后,道:“除了愛卿所言這些之外,朕覺得,另外關(guān)鍵的還在于皇室,正所謂一將無能禍害三軍,一主無能國破而家亡,這不是任何制度就可以避免的,皇室后代的教育比任何事情都要嚴肅,朕已經(jīng)決定了,自朕這一代開始,對下代的子孫,要更加的嚴格,不但要學文,更要學武,學文則明大勢,開眼界,知過往,而學武則可鍛體魄,強筋骨,鑄銳氣,吃點苦不算什么,總比丟了江山要強”
若說起制度,前世大明的體制已經(jīng)相當完善,就算帝王不在,整個朝廷也能運轉(zhuǎn)下去,然也恰恰因為這樣,導致文人的地位前所未有的提高,自明中開始嗎,那些所謂以觸犯天子威嚴而獲名聲的言官,讓他極度的不喜,甚至讓他覺得可笑,帝王若不能主宰乾坤,若一個臣子,都可以隨便的指責,那還是帝王嗎?
至少他覺得不是,整個皇朝,所有的權(quán)利都必須掌控在他們項家子孫的手中,這一點不容有絲毫的更改,所以他寧可讓自己那些后代多吃點苦,也不會去效仿明朝。
當然了,那句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是讓他十分欣賞的,這突顯出來了一個王朝的骨氣,寧可打它個天翻地覆,也絕不偏安一隅。
明朝滅亡,其實不在清,而主要在與黨爭和天災,若沒有這兩條,八旗算什么,努爾哈赤算什么,若是在朱元璋,朱棣,甚至是那所謂荒唐的明武宗時期,也可將你打的滅族。
而文武聽到項熾這翻對皇室的自醒之言,立刻敬佩道:“陛下圣明”
項熾輕輕一笑,拿起了案桌上的玲瓏杯,溫和道:“今天是開心的日子,就不談這些了,來”
“陛下,請”
同飲一杯后,項熾突然眉頭一挑,故意道:“要說今天,朕最高興的除了老兵的到來外,就是血虎軍依舊是我大楚的第一雄軍,這讓朕甚為欣慰”
“陛下,過獎了”季云謙虛道。
“切,若是碰到圣衛(wèi),早就被打趴下了”徐平的身后,原先閱軍時,就對血虎軍一臉傲氣的將領(lǐng),此時聽到這話,頓時有些不屑道。
“嘭”只聽拍的一聲,季云身后的一名魁梧戰(zhàn)將憤怒的站了起來,指著男子道:“你什么意思,本將忍你很久了”
他就坐在旁邊,別人聽不到,他聽的清清楚楚,原本開始他就有氣,但項熾在,他生生忍住了,但如今對方竟然又出言污蔑,他實在忍不住了。
“韓禁”
“張沖”
望著怒視的二人,季云和徐平同時面色一急,平時就算了,可如今陛下在??!
對面的文臣此時有些迷糊,這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吵起來了。
項熾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整個人卻冷了下來,“你們兩個就是這么帶兵的”
季云和徐平心中一驚,連忙抱拳道:“陛下,臣慚愧”
項熾慢慢站了起來,越過二人,看向了韓禁和張沖,天子眼內(nèi),只見在兩片金色云彩之上,兩只三品的獵豹正在咆哮。
望著項熾那面無表情面孔,二人頓時有些害怕,心瞬間涼了半截。
“你!”項熾指向了豹頭環(huán)眼的張沖,冰冷道:“你憑什么說血虎軍不行了,給朕一個理由,否則朕就讓你一個去單挑血虎軍”
張沖一驚,連忙跪地道:“末將知錯”
|“陛下”徐平連忙準備說句話。
“你給朕閉嘴”項熾?yún)柡攘艘宦暫?,鐵青著臉道:“怎么,當了個左都督,把東宮的規(guī)矩都忘了”
“臣有罪”徐平低著頭道。
“陛下,張沖將軍只是一時沖動,他絕沒有侮辱北郊的意思”這時,那位眉分八字的儒雅男子回稟道。
項熾看了一眼,頓時一頭一品的雄師浮現(xiàn)而出,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
|“你叫什么”
“稟陛下,末將俞光”男子立刻回答道。
“哦!你就是俞光,那你說說,為何張沖說血虎軍不行了,難道南郊還有比血虎軍更厲害的”項熾問道。
俞光一愣,微微猶豫后,抱拳道:“稟陛下,血虎軍的確天下無敵,如城如墻,縱橫戰(zhàn)場,但。?!?p> “說”項熾問道,他之所以故意夸獎血虎,就是因為他聽到圣衛(wèi)二字,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大楚沒有這個軍。
“但血虎速度太慢,都督曾奇獲一物,有此物在,若是相隔百丈的距離,都督所建之誓死護衛(wèi)陛下之圣衛(wèi)軍,或可戰(zhàn)勝”俞光回答道。
“不可能,沒有任何軍隊,在單獨作戰(zhàn)的情況,可以抵擋血虎,縱然是弩箭也很難對血虎軍的重凱產(chǎn)生威脅”沈叢這個兵部尚書立刻質(zhì)疑道。
項熾嘴角一揚,對著徐平道:“你這家伙,看來還留著后手”
聽到這話,徐平知道項熾的氣消了,立刻謙虛道:“陛下恕罪,臣就這點家當,原本是想等陛下巡視南郊的時候在拿出來的,沒想到張沖個混賬,竟然冒犯天威”
“哈哈,武將有點傲氣,朕不在意,但這個所謂的圣衛(wèi),若是沒有這個本事,那朕就抽你”項熾笑道。
“陛下,莫不如就讓兩軍比試一下,看看到底如何”聽到這話,沈叢建議道。
“不行”只見徐平突然一急,道:“陛下,此物威力巨大,超越刀劍,血虎軍雖然厲害,但乃步兵,一旦交手,必有傷亡”
“哦!”項熾意外了一聲,他知道徐平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這說必有原由,“朕還真有點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