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蛛兒夜晚宿在一棵高大的樹冠上,她徹夜未眠,腦子里暈乎乎的,如同落入了一個醒不了的噩夢。
為什么突然間會變成這樣?二姐聯(lián)合阿媽的丈夫一起殺死了阿媽,還要殺了自己。
而自己昨天白天還是作威作福的巫女,現(xiàn)在就成了失去了主人的狗一樣連一個棲身之地都沒有了……
想到狗,她又想到了她的阿黃,那家伙聰明的很,這已經(jīng)過了多久了?為什么它還沒有找過來?不會是被二姐那伙人殺了吃肉了吧?
想什么來什么,正麻木中患得患失之間,就聽到樹下一陣嘻嘻嗦嗦的聲響,還有狗的嗚鳴聲哼哼唧唧,借著將要西沉的月光往地下一看,正是她的阿黃。
她立刻靈巧的從樹上滑下來,一人一狗一相逢,白蛛兒一把將阿黃抱在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一路以來她內心的傷痛沒有找到一個適當?shù)臋C會和一個適合的發(fā)泄口,被另外一種更為迫切的求生欲壓抑著,此時此刻,面對跟隨她三四年之久的老朋友,她終于爆發(fā)了。
……
哭了良久,東方漸漸發(fā)白,一人一狗枯坐在地上,白蛛兒靠在樹干上仰頭看著那發(fā)白發(fā)紅又發(fā)藍發(fā)紫的天,終于在喉間低啞的如同自言自語又如同對她身邊的那只狗道:“好了阿黃,我們該出發(fā)了?!?p> 昨天夜里她沒有敢往華夏部落靠近,知道他們部落養(yǎng)了一只猛虎,她擔心深夜擅闖,只怕還沒有打到照面,就會被那只老虎不分青紅皂白吃掉。
只有等到白天再去附近小心轉轉,期望能在老虎發(fā)現(xiàn)她之前,看到一兩個華夏部落的族人,看在她是一個女性的份上帶她進入他們的部落。
她帶著她的愛犬慢慢從北方靠近部落,卻看見一大早的華夏部落的族人們帶著各種奇怪的造型的工具或者武器開始挖土。
而她昨天看到的那位英武青年也在其中。
她癡癡的遠遠的看著他,冷冷的麻木僵硬的心里流出了一絲暖意,好像有漸漸活過來的跡象。
不多時,她又見到一只老虎背上坐著一個人施施然的過來,那英武青年迎上去和虎背上的人說的什么。
虎背上的那是一個女人!
竟然是個女人!
白蛛兒心頭大震。
能夠拿老虎當坐騎是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然而白蛛兒這樣的女孩子,絕對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一點上。
她的眼睛能注意到的,只是那個女人而已!
就像一個女孩看到另外一個女孩從一輛瑪莎拉蒂上下來,她首先注意的絕對不是車,而是肯定會上下將對方一個掃量。心中就能立刻給出評分。
這是女人的天性。
……
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竟然能夠美成那樣!
她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來,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就是她自己了。
然而這個女人跟她完全不同。
……
……她個子很高,但看上去卻一點都不強壯,十分瘦弱,簡直令人擔心,這樣的身體怎么能夠在這叢林中生存?
她身上穿著奇怪的衣服,那料子卻不像獸皮做的,白色的很松很軟,就像是一團白色的云彩,服服帖帖的圍繞著那個女人的身周,輕盈的就像可以乘風飄去。
遠遠的,她并看不清那女人的面貌,直覺卻告訴她,那個女人一定是有一副絕美的面容。
只有真正的美人才能夠擁有這樣絕美的超俗的氣質。
這種形體神態(tài)之美甚至超越了面容長相,只看到那個女人舉手投足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夠強烈的感受到對方所散發(fā)出來的魅力。
她與他們相隔幾百步,也能夠感覺到自己喜歡的那位英武青年對那個女人的愛慕。
因為強烈的傾慕,她覺得自己跟那位青年已經(jīng)有了某種聯(lián)系或者是神秘的感應。
而且她覺得自己這種強烈的傾慕比起那位青年對那個女人的感情來,根本輕薄的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