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晚飯,蔣濤又來了。
這一次,依然是查身份證和學生證,理由則是上網(wǎng)必須要有身份證。而現(xiàn)在上網(wǎng)的學生又不像后世,誰會沒事揣個身份證來上網(wǎng),當然是又被蔣濤等人給趕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網(wǎng)吧,三子氣得臉通紅,要不是陸方攔住,估計他都能沖上去把蔣濤給揍一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三子可是全指望著分紅,蔣濤這么鬧,他自然是恨的牙癢癢。
“姓陸的,今晚哥幾個就不走了,什么時候?qū)嬍谊P(guān)門,什么時候我們再走!”
蔣濤做的很絕,趕走了上網(wǎng)的學生,他還不滿意,搬了幾個凳子,和校衛(wèi)隊幾個人就坐在了陸方的網(wǎng)吧門口。
“陸哥,怎么辦?”
三子在陸方耳邊低聲道,牙齒咬的吱吱響。
“看來今晚可以清閑清閑了,三子,我們倆玩游戲去!”
陸方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柜臺。
“陸哥!”
三子見他那副淡定的模樣,無奈的跺了跺腳。
“嘿嘿,急了吧!”蔣濤見三子急了,更高興了:“姓陸的,你繼續(xù)裝,我看你還能裝到幾時!”
陸方連看都懶得看他,走到門口,伸手拉住卷簾門,嘩啦一聲直接拉了下來。
“今晚歇業(yè)一晚,你們要是愿意在外面喝西北風,就繼續(xù)吧!”
陸方的話不咸不淡的飄了出來,落在蔣濤和一干校衛(wèi)隊成員的耳朵里,讓他們的得意表情瞬間凝固了。
“蔣老大,怎么辦?”
一名校衛(wèi)隊成員在蔣濤身邊道,這天還是很冷的,在門口吹風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蔣濤有些惱火,冷哼一聲:“我們走,留下一個人盯著,一看見他們開門,就通知我,老子和他們耗上了!有本事,就天天給老子關(guān)門歇業(yè)!”
一個倒霉催的校衛(wèi)隊成員留下了,看著蔣濤等人離去的背影,暗罵了一句,溜進隔壁網(wǎng)吧上網(wǎng)去了。要他一直在門口盯著,他才不干呢,在網(wǎng)吧里上網(wǎng),隔壁要是開門,拉卷簾門的聲音可以清晰的聽見。
網(wǎng)吧里,三子哪有什么心情玩游戲,坐在陸方邊上生悶氣。
“三子,干嘛苦著一張臉,一個大爺們,多大點事,就把你愁成這樣!”
陸方點上一只煙,美美的吸了一口,對于蔣濤這種人,他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最難對付的人,不是這種壞在明面上的小人,而是那種當面笑呵呵,背后下黑手的。以后,如果生意做起來了,遇到的心懷鬼胎之輩,才更難對付,一個蔣濤都擺不平,何談以后。
陸方的淡定終于感染到了三子,他從陸方的煙盒里抽出一支,一邊點煙一邊道:“陸哥,這每天損失的錢可不少,你就一點都不心痛?”
“小錢而已!”陸方走到三子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三子,你這人憨厚老實,為人不錯,可是,你的眼界還是太小了。想在大海上沖浪,就要有面對大風大浪的決心,若是連一點小風浪都要驚慌失措,你就只能一輩子在小河溝里翻騰?!?p> 三子聽的愣愣出神,過了一會,才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為什么我是打工的,而你是老板了。不是錢多少的問題,而是心性的問題,就沖你這句話,我叫你一聲陸哥就叫的不冤!”
陸方笑了,這小子年紀比自己還大兩歲,剛才一時情不自禁,居然用上了說教的口氣。主要是因為這小子剛才那毛躁的態(tài)度,讓他看著有些失望,這才忍不住說了他兩句。他可是打算把三子培養(yǎng)成一名得力助手的,若是心性不提升上來,給他再多的鍛煉機會也是白搭。
“所以,要能屈能伸,不能因為一時的得意而驕傲,更不能因為一時的失意而氣餒!”
“陸哥,我明白了,那我們就先忍忍好了。我不相信他們會一直堵下去,等他們過一段時間松懈了,我們就可以繼續(xù)做生意了。實在不行,我們就認慫,給他們點好處,把他們打發(fā)了算了?!?p> “忍是要忍,但不是這么消極的忍讓,再等幾天,他蹦跶不了幾天的!”
陸方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冷笑浮現(xiàn)在臉上,要他為了這點小事認慫,這是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陸哥,難道你有什么辦法對付他們?”
“嗯!來,我們玩游戲去!”
見陸方不說,三子也不再追問,打開電腦,和陸方一起玩起了暗黑破壞神。
第二天,蔣濤又來了,早中晚,一天來了三趟,幾乎是要常駐網(wǎng)吧門口了,網(wǎng)吧又關(guān)門歇業(yè)了一天。
第三天,陸方的二姐陸雪芹來了。
這一次,陸方?jīng)]有再表現(xiàn)出網(wǎng)吧老板的樣子,反而裝成了小弟,讓三子當了一把網(wǎng)吧老板的癮。
“周老板,我可是什么都不會啊,不會耽誤你什么事情吧?”
陸雪芹看著三子,有些局促不安。
“沒事,沒事,不懂的我教你!”
三子撓了撓頭,天天被人叫三子,他都快忘記自己叫周浩了,被陸雪芹叫周老板,他感覺很不適應。
于是,陸雪芹就住下來了,原本屬于三子的二層,成了陸雪芹的臥室。但是,三子暫時沒有搬出去,要等蔣濤的事情解決后,才會搬出去住。所以,兩人暫時是一人半間,將二層隔成了兩間。
當晚,陸方給陸雪芹接風,當然帶上了三子,而名義上,則是三子這個老板請客吃飯。
蔣濤自然也來鬧了,不過,這一次,三子沒有關(guān)門。因為陸雪芹在,陸方不方便一直待在網(wǎng)吧里,網(wǎng)吧里就只有三子和陸雪芹兩個人,孤男寡女的,關(guān)上門不太合適。
既然沒關(guān)上門,多少還是會有些學生來上網(wǎng)的,特別是晚上高峰期的時候,其他網(wǎng)吧都滿了的情況下。
而三子也不藏私,手把手的教導著陸雪芹,怎么給客人開卡,怎么結(jié)賬。到了晚上十二點后,還有幾個包夜的在玩,三子照看著,陸雪芹去二層休息去了。
其實,按照陸雪芹的想法,她想在下面看著,讓三子去休息??扇铀阑畈淮饝?,不說陸雪芹是女孩子,就單單是陸方姐姐這一點,他也不好意思讓陸雪芹熬通宵。
第四天,蔣濤又來了,帶著校衛(wèi)隊成員咋咋呼呼的。只是,這一次,上網(wǎng)的學生們也學精了,知道蔣濤會來鬧事,基本都去別的網(wǎng)吧了。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xù)了一個星期,直到周末的時候,事情終于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