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遠的話讓何靈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希望。
如果杏花姑娘的那面鏡子可以看到現(xiàn)實世界正在發(fā)生的事,那自己不就可以知道父母和蘇致遠現(xiàn)在怎么樣了,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里到底治療到哪一步,大概什么時候能回到現(xiàn)實肉身了?
就算自己現(xiàn)在回不去,但是知道了那邊發(fā)生的事,心里有底也就不慌了,等到什么時候都不著急了啊。
唉,那么長的時間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還有蘇蘇到底著急成什么樣了。
想到這里,何靈到底還是有些心急的,聲音有些急促地問,“韋遠哥,怎么才能借到杏花姑娘的這面鏡子呢?”
韋遠苦笑著,“既然說了是杏花姑娘的小秘密,她又怎么肯隨便借人呢?就跟她的酒水飲料一般,都是需要交換的?!?p> 何靈趕緊追問,“用什么來交換?也是用夢境中獲得的能量嗎?我手串上現(xiàn)在的能量夠不夠換她的鏡子看一眼?”
韋遠搖著頭,“何靈,這靈魂驛站中,有些東西是可以用能量交換的,有些東西是能量換不了的。比如杏花姑娘的這面鏡子,你若是想要用它看一眼現(xiàn)實世界所發(fā)生的事,必須要用杏花姑娘許給你的條件才可以的。”
何靈又追問,“杏花姑娘要怎樣才會許我條件?”
韋遠盯著何靈,“有時候,杏花姑娘會心血來潮給我們一些任務,誰能完成這些任務,就會得到杏花姑娘許的條件。”
何靈“唰”地一下站起來,“那我現(xiàn)在去問問杏花姑娘,她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任務或者心愿想完成的?!?p> 溫小雅、秦若曦、肖文釗對杏花姑娘的這面鏡子不感興趣,但是他們卻對杏花姑娘的任務很感興趣。
秦若曦一把拉住何靈,“先等一下。韋遠,剛才你說杏花姑娘有時候會給出一些任務,完成了任務可以得到一些小物件或者是小條件,都會給什么樣的小物件?”
韋遠看向秦若曦的眼神總是極為溫柔,“我們都知道,進了這靈魂驛站,除了靈魂出竅時帶在身邊的東西,再也不會有其他東西了。更有甚者,就連我們身上的衣物也是杏花姑娘所贈?!?p> 秦若曦、何靈都點了點頭。
韋遠看了看秦若曦,“杏花姑娘給的這些小物件,都是我們現(xiàn)實世界里能夠實際擁有的東西,更有些小物件,還可以帶進夢境中?!?p> 溫小雅轉了轉眼珠子,“韋大哥,是不是說杏花姑娘給的這些小物件,有可能會幫助我們在夢境中增強能力?是不是相當于我們玩游戲當中的隱藏道具,帶有些隱藏屬性?”
韋遠點了點頭,“所以杏花姑娘給的這些任務,并不是想拿就能拿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何靈,你現(xiàn)在去求杏花姑娘要任務,也是拿不到的?!?p> 何靈頹然坐下,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忽然間又熄滅了,眼中的光芒都黯淡下去了。喃喃低語,“知道杏花姑娘的秘密又如何,對我們來說還是沒有意義啊?!?p> 韋遠嘴張了一下,準備說話,秦若曦拉了他一把,搶著說話,“韋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繼續(xù)去夢境中探險,除了獲得能量以外,還有可能會獲得杏花姑娘的隱藏任務。而杏花姑娘的這些隱藏任務,有可能會讓我們獲得隱藏道具增強探險實力,也有可能獲得杏花姑娘許下的小條件。所以,對我們來說,只要堅持去夢境,就一定有收獲的,對嗎?”
韋遠點點頭。
溫小雅偏著頭,“韋大哥,我怎么覺得這靈魂驛站好像一個游戲場呢?杏花姑娘他們就像游戲中的NPC一樣,而我們就像玩家一樣。只不過呢,玩游戲死掉了可以復活,我們死掉了就真的死掉了?!?p> 韋遠點點頭,“這樣理解也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感覺,所以我們只能一路闖關走下去,否則我們出不了靈魂驛站?!?p> 大家都點了點頭。
本來想死守靈魂驛站等待親人喚醒的何靈都忍不住在心底思考起來,是不是要改變自己的計劃呢?
天快亮了,按照韋遠的意思,大家先休息整理一下,等待下一波夢境之門的開啟。
何靈想著既然已經是休息時間了,還不如去問問杏花姑娘,看看能不能問點有用的信息來。
溫小雅又跑去看其他人賭博去了,肖文釗、韋遠、秦若曦三個人繼續(xù)坐著思考各自的問題。
小包子臉雙丸子頭的杏花姑娘依然低著頭寫寫算算些什么,何靈走到吧臺前她也沒有抬起頭來。
等了好一會兒,何靈只好咳嗽一聲,囁嚅著說,“杏花姑娘!”
杏花姑娘抬起頭來,笑嘻嘻地問,“何姑娘,有何吩咐?。拷袢湛墒窍胍I些什么?”
何靈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東拉西扯地開話頭,“杏花姑娘,今日買賣還算順利?”
杏花姑娘笑得鼻子、眼睛彎彎的,“多謝何姑娘掛心呢,今日倒是順利的。只是不知道何姑娘有些什么吩咐?”
何靈從自己的一身紅裝夸到杏花姑娘的鵝黃色羅裙、夸到杏花姑娘的笑容,夸到最后自己都覺得詞窮了,杏花姑娘始終好脾氣地看著何靈,笑嘻嘻地跟她聊天。
到最后反而是何靈自己找不著話題扯了,只好低聲說,“杏花姑娘,聽說你有一面鏡子,可以看見現(xiàn)實世界中正在發(fā)生的事?!?p> 杏花姑娘點點頭,并沒有覺得很奇怪,臉上依然是暖暖的笑容,“不錯,我確實有這么一面鏡子?!?p> 說完一抬手,也不知道她動了個什么開關,從柜臺前面降下一塊投影用的幕布,“看,就是這一塊啊?!?p> 何靈顧不上驚訝為什么投影的幕布要說成鏡子,既然看到了,那是相當激動的,這杏花姑娘好大方啊,看來也不是什么秘密啊。
忍不住雙眼發(fā)光問,“杏花姑娘,杏花姑娘,那你這面鏡子怎樣才能讓我們看到現(xiàn)實世界的人和事呢?”
杏花姑娘依然眉眼彎彎地看著何靈,“何姑娘,韋公子告訴你這面鏡子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怎么才能看到現(xiàn)實世界?。俊?p> 杏花姑娘都問到這里了,何靈也不好假裝不知道,“杏花姑娘,韋遠哥告訴我了。那你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心愿或者任務可以給我們啊?”
杏花姑娘干脆地回答,“現(xiàn)在沒有哦?!?p> 何靈笑臉僵成了苦臉。
杏花姑娘“咯咯”地笑了兩聲,“我就知道韋公子在跟你說這面鏡子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另一件事?!?p> 何靈苦著一張臉,“什么事?”
杏花姑娘眨巴著眼睛,俏皮地說,“韋公子那里有我許給他的一個小愿望?!?p> 何靈先是一愣,韋遠那里有杏花姑娘許的小愿望?為什么他不說呢?怪不得他能知道杏花姑娘的小秘密,原來他曾經拿到過杏花姑娘的隱藏任務。
說起來,這韋遠也是非常神秘了。
按照他的說法,以他個人的能力,只需要他不停進出夢境,應該比拉上溫小雅、肖文釗和自己去夢境闖關更容易獲得能量。
他曾經說過,夢境中最關鍵的是識別夢主,并且找出夢境出口,否則將永墜夢境,但是他自己又會制造夢境出口。
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自己杏花姑娘的小秘密,默默地將杏花姑娘許給他的小愿望用掉即可,為什么還要告訴自己這些事呢?
更奇怪的事,他到底什么時候來的靈魂驛站,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事?
何靈知道杏花姑娘現(xiàn)在是不會給自己任務的,自己就算哀求也不會看到現(xiàn)實世界正在發(fā)生的事。
雖然她笑嘻嘻看起來很親切的樣子,但是自己還真的想不出辦法讓她答應使用那面鏡子。
想來想去,還不如看看能否“借用”杏花姑娘許給韋遠的小愿望呢。
扭扭捏捏地回到韋遠、秦若曦和肖文釗的桌前,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聽他們聊些夢境中遇到的事。
靈魂驛站中的時間確實難熬,只不過等待一個白天的時間,何靈就體會到了度日如年這個詞。以靈魂狀態(tài)度日,不會勞累不需休息,又不敢去消遣,真是十分煎熬啊,何靈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等待父母、親人將自己喚醒這個計劃能否堅持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夢境之門又一次開啟。
毫無疑問,又得先去將溫小雅抓了回來。
大家都遵守當時何靈所提的溫小雅選門的要求,誰也沒有挑選夢境之門。
聯(lián)想到自己兩次夢境之旅其實都不太開心,這一次何靈一直盯著溫小雅選門,就不相信了,自己運氣真的那么差,每次都給自己一個糟糕的身份。
何靈看了看這次的夢境之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次的運氣一定要好啊,一定要好?。?p> 輕輕一推,進入了夢境。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請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將座椅靠背調整到正常位置。所有個人電腦及電子設備必須處于關閉狀態(tài)。請你確認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已妥善安放。稍后,我們將調暗客艙燈光?!?p> 乘務員例行的語音播報詞讓何靈倍感親切,乘坐飛機!果然運氣好了很多啊,不用想這一次身份會好很多了,能乘坐飛機了,肯定不是小丫頭啊啤酒妹了。
何靈激動得一把扯下眼罩,環(huán)顧一下四周,雖然不是商務艙,但真的是在飛機上,想哭了。
“唰”地一下拉開遮陽板,這是哪里?從哪兒飛哪兒的航班?
看了一會兒,何靈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傻了,看窗外能看出什么?
翻包包?。‰S身攜帶的東西一定能知道自己是誰,從哪兒起飛,到哪兒落地。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啊。
何靈伸手往坤包里一掏,果然信息齊全,物件也齊全。
顧越?
嗯,肯定是自己沒錯了。
年紀這么大了?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年紀大不大有什么關系。
BJ飛長沙?目的地是長沙了。
再翻一翻,護照、還有一張已經乘坐了沒扔的登機牌,轉機的。
這一趟,飛得真遠啊。
居然是從美國飛過來的。
然后就是些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啊、補妝用品、已經關機的蘋果手機。
從隨身小坤包里掏出鏡子,何靈看看自己的臉。
嗯,標準職業(yè)女性臉。
雖然看起來略顯疲憊,但是妝容未亂,看起來還是精神干練。
再看看身上剪裁得體、質地精良的套裝,這一切都表明,顧越的生活層次還是很不錯的。
激動啊激動!
終于拿到一次好牌了,何靈還是想哭。
看來這一次的身份跟自己在現(xiàn)實中的身份最為接近了吧。
何靈心情大好。
剛下飛機,何靈的電話就響了。
宋昊宇?
肯定是顧越的好朋友了。
電話里的大嗓門激動得簡直聲透十里:“越越,你安全抵達了吧?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里打了能有200個電話了,我得確保你落地后第一個電話就是我的,你可把我想死了。咱都說好了的啊,這次回來了,真的就再也不走了啊。你就放心了,咱媽我們一直照顧著,她現(xiàn)在好著呢,沒事。待會兒你要想直接去看咱媽呢,咱們就先去醫(yī)院。怎么就不是咱媽了?這么多年了,我要還叫阿姨,咱媽也不答應我吧?……”
宋昊宇機關槍一樣“噠噠噠噠”的一番話,讓何靈心情大好。
何靈笑著搖了搖頭,從這個熱情的電話里大概知道了,這次的身份跟自己現(xiàn)實的生活應該很接近了。
取完行李,何靈腳步輕快地往外走。
知道有人接機,何靈很開心。
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一張巨大的接機牌,“顧越”兩個字碩大無比也奇丑無比,歪歪扭扭還描得又黑又粗,拐彎的地方還有一坨一坨可疑的墨跡。
這看著不像是成人畫的接機牌啊,難道自己有孩子了?
只是不知道是孩子用手掌拍出來的還是用腳踩出來的雛形,再加工后的效果……還是奇丑無比。
何靈都不用辨認,就知道那人一定是宋昊宇。
宋昊宇伸長了脖子看了半天,一眼就看到何靈推著行李走出來。激動的上前幾步,一個熊抱,差點沒把何靈當場勒死。
“越越,我的親越越,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那全是長毛綠眼的大農村,你連個說中文的人都找不著,哪里比得上咱們這熱熱鬧鬧的大都市來得親切啊?;貋砹耍氵@一身本事一樣有用武之地,用不著漂洋過海到受洋罪的地方才用得著……”
一邊繼續(xù)機關槍一樣的“噠噠噠”,一邊自然而然地接過何靈手中的行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