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愿猛然一愣,自己似乎沒有得罪過眼前這位小姑娘吧。
“道歉,補(bǔ)償?!?p> 望陽突然對離愿說道,明亮漆黑的雙眼閃動精光,吹彈可破的嬌嫩俏臉上充滿了期待。
“道什么歉?補(bǔ)什么償?”離愿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還裝蒜,你忘記了那天晚上,你對我做的事了?”望陽氣鼓鼓的直視著離愿。
一旁的東竹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于是不動聲色的退出了房間,最后還順手帶上了房門。
離愿自然看到了東竹的小動作,不過他并沒有阻止,他現(xiàn)在想的是夫人為什么會把那件事告訴望陽。
當(dāng)晚,他勝負(fù)心太強(qiáng),為了贏過夫人,分神進(jìn)了望陽的身體,并控制了她的行動。
當(dāng)時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事后想起,雖然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并沒有做什么出軌的事情,也沒有什么不堪的想法。但畢竟是附身了一個女孩的身體,別人可不這么想,而且對這女孩的名譽(yù)也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所以,離愿現(xiàn)在有些心虛。
“沒話說了吧?”望陽質(zhì)問道。
“那晚確實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至于補(bǔ)償,你想要什么?”離愿真誠的道。
“雖然看不見你的眼神,但我感受到你是真心實意道歉的,我原諒你一半了。至于補(bǔ)償,你有什么東西值錢的?不如把雪麒麟還給我吧?”
望陽道。
“小陽姑娘,你換個補(bǔ)償吧,這雪麒麟我送人了?!彪x愿道。
“什么?那么寶貴的東西你竟然送人了?你不是在騙我吧?”望陽吃驚的看著離愿。
“它確實價值不菲,但是在我眼中,它就是一件物品,自然可以送人?!彪x愿道。
“送給誰了?”望陽問道。
離愿本不想說,但看到望陽那期待的眼神,最終說道:“送給了丁世居丁神醫(yī)?!?p> “原來你搶劫雪麒麟是用來求醫(yī)的,是為了你那個不能說話的屬下嗎?”望陽突然感嘆起來,看向離愿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還有我?!彪x愿并沒有隱瞞。
“你?你有什么毛?。课铱茨闵埢罨⒌?。”望陽詫異的上下看了離愿一遍。
“我說我中邪了,你信嗎?”離愿問道。
望陽禁不住笑道:“我才不信,你雖然瘦了點,矮了點,丑了點,但一看就是個正常人,怎么可能中邪?”
離愿突然有些傷感,這世間,實話最為傷人。
“不過說到中邪,我跟你說,昨晚徐城真的有人中邪了,而且邪門得很。”望陽突然湊到離愿的面前說道。
“怎么回事?”離愿問道。
“徐城有兩兄弟,哥哥叫展林,弟弟叫展培,平時兄親弟恭,是徐城有名的榜樣。但不知為何,昨夜,他們兄弟反目成仇,哥哥把弟弟的雙腿打斷了,弟弟把哥哥的右手砍斷了?!?p> “這很正常嘛,可能平時的和睦都是裝出來的呢?”離愿道。
“不是,城衛(wèi)趕到的時候,他們還不知疼痛的纏斗在一起。而且,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們雙目赤紅,渾身長滿了棕色的毛發(fā),神志不清?!蓖栒f道。
“棕色的毛發(fā)?!?p> 離愿自語一聲,右手猛然一抖,最終沉默不語。
“是啊,城中的大夫和游方的江湖郎中都看過了,都說沒病。最后年城主把丁神醫(yī)請過去了,才壓制住他們的戾氣,讓他們恢復(fù)了神志?!蓖柕馈?p> “丁神醫(yī)有說是什么病嗎?”離愿問道,心中充滿了期待。
“丁神醫(yī)只能消除他們體內(nèi)的躁動,卻看不出來是什么病,也看不出是中毒的跡象。所以中邪一說才傳開的。”
望陽有些擔(dān)憂,這種詭異的事情,估計又要給姐姐添麻煩了。
“可憐的兩兄弟,小陽姑娘,你可否帶我去看看他們?!彪x愿問道。
“你認(rèn)識他們嗎?”望陽問道。
“不認(rèn)識,不過我這人一向看重兄弟情義,他們遭此不幸,我想去看看?!?p> 離愿心中隱隱懷疑,展氏兩兄弟的遭遇估計跟自己有些關(guān)系,所以他想去看看。
“好,你換身衣裳,我在外面等你?!?p> 望陽推門出來,正看到東竹一臉深意的看著自己,不由得想到屋中的離愿,心中莫名的猛然一跳。
東竹不愧是離愿的軍師,當(dāng)離愿踏出房門,正要開口的時候,東竹已經(jīng)扔過來了一袋銀子。
“看好天語他們幾個?!?p> 離愿吩咐一聲,拿著一袋銀子和望陽離開了小灰客棧。
展氏兩兄弟雖然都考取了功名,但是住的地方卻有些偏遠(yuǎn),在西市的盡頭。
一路走來,離愿感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心中莫名的有些享受。
“離愿,他們都認(rèn)識你嗎?”望陽看到四周投來的怪異目光,心中有些發(fā)怵。
“他們不認(rèn)識我,他們只是看到一個丑男人和一個美人在一起,心中不舒服而已。”離愿道。
“哦,你是說,我是美人?”望陽突然笑了,宛如冰山上的雪蓮,冰肌玉骨,艷麗驚天下。
離愿怔住了,這一刻,他差點失了神,他很難想象俏皮和艷麗是怎么在一個人身上完美結(jié)合起來的。
望陽做到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氣質(zhì),卻給人驚艷又俏皮的感覺,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
“看什么看,滾!”
離愿猛然喝道,四周那些不善的,充滿欲望的目光瞬間變成了驚恐,仿佛受驚的兔子,剎那間崩潰四散。
“以后這種笑容還是少一點的好?!?p> 這一刻,離愿竟然有一種想要把望陽占為己有的感覺,這一感覺剛一產(chǎn)生,頓時讓他后背冒出一層冷汗。
“啊,你是覺得我笑得好看嗎?”望陽還沒意識到自己剛才造成的影響,一臉期待的問道。
“不應(yīng)該啊,難道沒人說你長得好看,也笑得好看嗎?”離愿說道。
“那又如何,我還是沒姐姐好看?!蓖柾蝗痪趩势饋?。
“看看我,你還不知足嗎?”離愿指著自己說道。
“也對,跟你在一起,我找回了自信?!?p> 望陽毫不避諱的說道,突然又開心起來。
小姑娘的心思太奇特了,離愿不知作何回答。
而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西市的盡頭,展氏兄弟的住處已然就在眼前。
那是一處宅院,很小,但打掃得很干凈,清爽,一看就知道主人是愛好干凈之人。
“吱!”
院門打開了,兩位女子走了出來,一位中年婦人,韻味十足,依稀能看見年輕時候的美麗;另外一位,年紀(jì)很輕,肌膚紅潤,如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正是小柔。
離愿猛然站住,心中復(fù)雜難明,最終還是走上去,行了一禮,道:“離愿拜見鄭姨娘?!?p> “你是?”那中年婦人疑惑的看著離愿,沒有認(rèn)出他來。
離愿正想解釋,小柔卻拉著婦人的手走了。
“小柔,我好像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何這么討厭我?”離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