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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懷皇后

第二十二章 求娶的真相

莊懷皇后 落日有金 3100 2018-10-19 20:00:00

  劉麗華放下藥碗,接過阿起遞來的蜜餞,阿以在一旁遞來帕巾,嘴里絮絮叨叨。

  “娘子身子不好,修改那譜子作什么,大夫雖說風(fēng)寒不重,尋常飲藥注意飲食就好,可您也不能這樣不注重休息,那廝是正王妃那又如何,有了身孕又如何,太醫(yī)推測必定是小王爺那又能如何,得不到王爺?shù)膽z愛,這些都無用,王爺一顆心都在娘子這,被那廝藏了兩年,還不是偷偷跑來看過娘子幾回,要我說,娘子該重新振作,重回韓王府才是,有娘子在,還有他潘氏甚地位。”

  劉麗華氣結(jié),帕子拍到阿以身上,“閉嘴。”

  阿以不然,撿起掉在地上的帕子,繼續(xù)道:“娘子可別怪阿以粗俗,兩年了,王爺統(tǒng)共也就來了五六回,要說從前住回京城,路遠(yuǎn)不來也就罷了,可如今分明回來了,每日上朝下朝,只需繞個小道,或是等那潘氏入夜歇下了,不到一刻鐘的公府,還不能來瞧瞧娘子嗎?那潘氏都七月的身孕了,府里也沒有個人伺候王爺,王爺也不知想想娘子在這孤苦無依?!?p>  阿以半跪在劉麗華床榻前,語氣和緩了些許:“娘子不能不考慮,從前的法子無用了,一味的接近潘氏,討好潘氏,王爺從前偏袒娘子,是王爺一顆心還在娘子身上,可如今呢?娘子從前還以為,那樣花朵般的小娘子,必不能猜透娘子心思,焉知人家早就知曉實(shí)情,手段如此狠厲,連王爺都不來了?!?p>  阿起雖覺得阿以的話有理,可也知道,阿以如此勸說,著實(shí)是不妥,便道:“王爺?shù)男乃迹墒悄阄夷懿碌猛傅?,王爺是一諾千金之人,他也曾說,必不會棄了娘子,那便會遵守諾言?!?p>  “阿起阿姊話是在理,架不住旁人好手段,若是有人從中作梗,王爺一諾千金,若那潘氏長命百歲,死守著不讓娘子進(jìn)那王府的大門,娘子可還耗得起?難道在這竹坊里日日夜夜苦等?娘子這病怎么來的?當(dāng)真是風(fēng)寒?春夏交際的確易染病,可還不是因?yàn)槟镒?,深寒露重,還在廊下盼望,這才熬壞了身體?!?p>  論起嘴皮伶俐,阿起從來不是阿以的對手,更何況連她都覺得阿以有理,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齊齊看向劉麗華,卻見劉麗華雙目含淚,欣喜萬分的看著門外。

  阿起并阿以退出門外,兩人方才驟見趙元休,嚇了一跳,慶幸王爺并沒有問責(zé),只吩咐兩人退下,心中一陣慌亂后,兩人相似而笑,阿起十分歡喜,阿以的笑則透著幾分譏誚。

  “我就說,只要王爺知道娘子病了,必定會來探望?!?p>  阿起問:“是你找的王爺?”

  阿以答道:“哪能呀,我只是告訴了郎君,王爺再不來,只怕他的美夢就要破碎,他這才著急了?!?p>  “你又去找龔郎君,娘子可不是說過,龔郎君為王爺辦事,素日里忙的很,叫我們沒事別往他那兒走?!卑⑵鸩粣?,他并不是很喜歡這位郎君,娘子稱他為哥哥,可兩人心性,一點(diǎn)都不像。

  “娘子那是心善,再者說,此事難道還不急,一榮俱榮,我雖不識字,如今也曉得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娘子若失了王爺,他龔美現(xiàn)下在王爺前頭多得力,來日還不是會被拋棄?!?p>  兩人在門外絮叨,突來了一人,聲音起的突然,兩人都被嚇道。

  “背地里說旁人時(shí),便不能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嗎?”聲音起的突兀,聽起來甚是不悅。

  兩人方才著實(shí)得意了些,這會子看到真人,不由松了口氣,“怎的不出聲?”

  來人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語:“你倆在門外如此大聲,就不怕屋內(nèi)人聽見?”

  “龔郎君說的是?!卑⒁砸矊W(xué)他輕語,領(lǐng)著他往前頭說話。

  龔美擺手,“將王爺哄來可不容易,先頭還不想說妹子病了的事,就想試試王爺心意,王爺左右都說公事繁忙,就是不來,可我一說妹子病了,他便改了心意,看來還是阿以說的對?!?p>  阿以無奈,并沒有意料之中的得意:“可也要娘子明白才行呀,攏住王爺才是未來的依靠,一味的依附潘氏又能抵什么用?”

  一陣馬車的聲音傳入,阿起耳力極好,先聽到聲音,“這時(shí)候是誰來了?”

  阿以嘴角微彎:“這個地方,除了這兩人,還有誰會來。”

  “那我進(jìn)屋,通知王爺和娘子?!卑⑵鸬馈?p>  “不可,娘子不肯做的事情,我們替她做了,總是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龔美了然,默認(rèn)了阿以的主意,“糟糕,張旻就在小道上候著,她若看見了,必是知道王爺在內(nèi)?!?p>  阿以急道:“那你還在此作甚,還不趕緊去把張旻帶走?!?p>  阿起道:“你們這是打什么啞謎,要做什么?”

  阿以說道:“阿姊你且看著,咱們可就要出頭了。”

  劉麗華尷尬起身,方才兩個婢子的話,屋內(nèi)兩人聽聽真切,不僅如此,就連方才阿以的狂妄之語,趙元休也聽聽的真真切切,那時(shí),她已經(jīng)看到趙元休就在她們身后。

  “王爺,婢子管教無方,是妾之責(zé),是妾無能,教的她們二人無法無天,置喙王妃?!?p>  趙元休仍舊不語,視線從劉麗華身上移開,打量屋內(nèi)陳設(shè),還是和從前一樣。

  潘摯剛剛嫁入王府時(shí),最喜的一件事,就是布置王府景致,擺設(shè)不合適了便換,換下來的也不浪費(fèi),皇室所用皆是上品,她便賞給下人,經(jīng)常每隔數(shù)月,府內(nèi)便會煥然一新,常常讓他十分驚喜。

  “王爺?”

  劉麗華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趙元休坐到床前,擁住嬌弱女子。

  “麗華,我的心是這樣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當(dāng)年你被父親趕出東京,我給你取了如今的小字‘麗華’,就是向你許諾,終有一日,我能向漢武帝那般,將陰麗華重新迎回正室,我既允了諾言,迎娶你,做我趙三郎的妻子,這個名字,就是我對你的諾言,我如今尚無法做到,且等等,且等等……等到,我把二哥拉下來,不求他死,只要他能和大哥那般,永無可能再得大位?!?p>  “王爺……”

  “大哥的事,對我……我實(shí)在無法原諒自己,潘氏怨我沒錯,是我對大哥下手了,是我害大哥被廢,那時(shí)我還不知,大哥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還喝下那碗湯,我著實(shí)無法原諒自己,我無力強(qiáng)迫自己去奪那位置,若做一個閑散王爺,還是要受制于人,即便來日父親去世,大哥繼位,大哥還是不會允許我娶你為妻的,我實(shí)在是,不知如何來見你?!?p>  趙元休下巴挨在劉麗華發(fā)間,溫暖,清香,讓他不禁沉迷。

  “王爺,來日方長,今日有王爺一諾,妾在這里等你,就在這里等你,無論多難,無論多久。”

  “王爺,回去吧,摯兒已有身孕,此時(shí)來此,若妾把風(fēng)寒傳于王爺,王爺回府更是怕傳染給摯兒,既知曉王爺心意,就更不能讓王爺擔(dān)憂,妾會好生珍重,此刻摯兒更需要你,萬不能讓她傷心?!倍W廝磨間,聲音輕柔綿長,一絲一刻都不愿分離。

  “潘氏有下人照料,你只有我,若我走了,你怎么辦?!壁w元休同樣回以溫柔。

  “阿起沉穩(wěn),阿以活潑,兩人相得映彰,有她們二人足以,哥哥如今也回來了,你不必……”

  “我想留在你身邊,沒有痛苦,沒有焦慮,沒有恩怨情仇,沒有家族勢力,只有我和你?!壁w元休說著,頭埋得更深,身子微顫,似乎有些哽咽。

  長久以來的壓力,壓得他無法起身,從他決定爭權(quán)開始,宛如千斤頂壓下,不敢松懈,無一日不覺得喘息困難。

  “奶娘自幼看著我長大,就連她,連她也不幫我,她知道我將你藏在這里,竟然半分情面也不留,執(zhí)意回鄉(xiāng),若不是為的她兒子,只怕還不愿留下那幾個月?!?p>  趙元休身子顫抖得更甚,一滴水珠落在劉麗華發(fā)間,隱沒不見。

  “麗華,麗華,我該如何是好?!?p>  “王爺可還記得妾閨名?”劉麗華問道。

  “記得,單字娥。”

  “還記得我與王爺相遇之時(shí),王爺是那樣快活自在,妾常想起,那時(shí)候與王爺在王府的日子?!?p>  “悔不當(dāng)初,悔不當(dāng)初,當(dāng)初就不該向父親求的這樁親事,實(shí)不該娶那潘氏,到了如今,竟這般難?!?p>  “不是她還會有別人,若是別人,我寧愿是她,我讓你日日夜夜都看著與我相似的眼睛,這樣,你看著她的時(shí)候,就好似在看我,妾的心也很小,小到只有王爺一人,妾的自私,王爺可知?!?p>  “我一定會當(dāng)上皇帝,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你進(jìn)門,做我的皇后,做我大宋的最尊貴的皇后,沒有人能與你比擬,沒有人?!?p>  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捻懧暺鸬耐回?,驚住屋內(nèi)兩人,以為是兩個婢子做錯了事,劉麗華擦擦眼角的濕意,站起來,走到門邊,打開門,頓時(shí)大驚,癱坐在地。

  趙元休緊隨其后,門打開時(shí),周遭渾然變成了血紅一片,潘摯趴臥的姿勢倒在地上,嘴唇泛白,身下一片血紅,鈴蘭眼角通紅,一遍遍喊著:“娘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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