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人沒錢很慘

　　朱存極：“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p>　　田生蘭：“我怎么就不可能是第一次?！?p>　　朱存極：“可是你嫁過人?。　?p>　　田生蘭：“我是童養(yǎng)媳，我丈夫病死那年，只有12歲，我那年16歲?！?p>　　朱存極：“可你怎么不告訴我??？”

　　田生蘭：“我跟你很熟嗎？我告訴你這事。而且昨晚，你說要告訴我一些營銷策略，我才來得。

　　誰會知道，你這淫賊，三句話沒說上，就強行將我拉上床。”

　　朱存極：“哎喲喂！我的天啊！說話要憑良心呀！里里外外我足足給講了兩個時辰??！

　　再說！好吧，沒錯，最后是我把你拉上床，可并沒強行啊，你挺順勢而為的??！”

　　啊……，啊……，放手，放手，我錯了，我錯了，是我強迫你的，是我強迫得，啊啊啊……。

　　田生蘭：“看你還敢不敢污蔑我?！?p>　　朱存極趕緊笑嘻嘻的賠禮道：“我們家蘭蘭怎么會順從那，是我，都是我強迫得！”

　　“哼，看你還敢不敢冤枉我！”

　　田生蘭噘著嘴，白了他一眼，頭靠在朱存極肩上，手揉著剛才被掐過的腰部，迷茫的說道：“你要想好了，我是個不祥的人，我丈夫死了，我公公全家在一場瘟疫中，幾乎死絕了，只有我和我一個侄子，兩人活了下來?！?p>　　朱存極愛憐的將她抱在懷里，說道：“我娶你，我今天就宣布這……?！?p>　　田生蘭伸手將他嘴捂住，滿眼愛意，卻神情悲切，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你20，而我已32，年齡這道鴻溝，我們跨不過去。而且你秦王，大明藩王，怎么可以娶個寡婦?！?p>　　朱存極，極道：“什么藩不藩王，我不在乎?！?p>　　“我在乎！”

　　田生蘭撫摸著他的臉，溫柔的說道：“你可以不在乎這個藩王，可我在乎，你的手下在乎，你的朋友在乎，我要真那么做了，就等于把你毀了?！?p>　　朱存極沉默了，他知道，她說的都對，他不在乎，因為他知道歷史的走向。

　　可別人不知道！所以很在乎他這藩王的身份，有時候人，不可能光為自己活著。

　　嘆了口氣，收起心思，凝視她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我朱存極發(fā)誓，總有一天，我會讓田生蘭，明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妻子，如違誓言不得好死?！?p>　　田生蘭趕緊將他嘴捂住，淚眼迷離的說道：“夠了，這就足夠了?！?p>　　兩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心靈相依，久久無聲。

　　院落中，一聲呼喚，將二人拉回現(xiàn)實。

　　朱存極穿戴整齊后，來到庭院，見李大廚，二錘，小楊公公，都是滿臉笑嘻嘻的看著他。

　　沒好氣的笑罵道：“笑個屁，有什么事嗎？一大天早上就鬼嚎?！?p>　　小楊公公趕緊說道：“石樓縣縣令周書仁，于公公在客廳求見?！?p>　　朱存極眨了眨眼，不解的問道：“周縣令找我干什么，那個于公公不是回京了嗎？怎么會在石樓?！?p>　　小楊公公搖頭，表示不知道！

　　朱存極點了點頭道：“也好，我正有事要找周縣令說那，正好他來了，省的我在跑一趟了?！?p>　　在屋里，田生蘭看到幾人離開，流下兩行清淚，滴在衣襟上，自言自語道：“你知道你有多么與眾不同嗎？不敢奢望成為你妻，只愿成為一紅顏知己，我田生蘭生死無悔?！?p>　　金滿堂.客廳

　　見朱存極進來，周書仁和于公公趕緊站起來，同時拱手問安。

　　朱存極還禮后，一邊揮手請兩位坐下，一邊樂呵呵的問道：“不知周縣令和于公公找我有什么事?。俊?p>　　周縣令一指于公公，說道：“我是陪于公公來給王爺宣旨得?！?p>　　朱存極看著于公公問道：“宣旨，又宣什么旨?！?p>　　于公公趕緊站起身來，拿出一個圣旨，高高舉起，扯開嗓子喊道：“秦王朱存極接旨?！?p>　　周書仁，小楊公公他們，馬上站起身來跪在地上。

　　朱存極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轉(zhuǎn)頭對于公公說道：“直接念不就完了嗎！在哪瞎喊什么呀！要念趕緊念啊，不念我還有別的事哪，沒時間在這瞎耽擱?！?p>　　于公公差點哭了，心想我的秦王爺誒，你敢這么干，我哪敢啊，媚笑著說道：“王爺，皇上將石樓縣作為你的封城，整個石樓縣，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您來節(jié)制?！?p>　　于公公這回學(xué)聰明了，沒敢按圣旨的原文念，估計要那么念啊，他還得挨頓罵。

　　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說道：“石樓縣窮的叮當(dāng)?shù)椎簦餂]嘛，府庫里恐怕除了耗子，連一粒米都沒有，把這破地方給我能有什么用?。績粝沟⒄`功夫?！?p>　　沒理尷尬的于公公，轉(zhuǎn)身對站起身來的周縣令，說道：“我想在南門外那個小山上建幾個作坊，打算在難民中找些人手幫忙，還請周縣令幫忙。”

　　周書仁眼前就是一亮，說道：“這是好事，只要給口粥喝人有的是，石樓縣大小事物已歸王爺節(jié)制，就是周某也要聽王爺，一切事物您吩咐就好了，無需經(jīng)過周某的同意?！?p>　　朱存極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于公公，嘆了口氣，對周書仁說道：“你讓我管一個縣，那不是胡鬧嗎？你該怎么干，還怎么干，要是真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哪，咱倆在商量著來。”

　　周書仁趕緊躬身應(yīng)道：“謹(jǐn)遵王命。”

　　心里暗贊了一聲，這個王爺果然與眾不同，也許石樓縣有救了。

　　朱存極剛想走，又被于公公叫住：“秦王爺，還有道圣旨那?！?p>　　朱存極站在那里，轉(zhuǎn)身就那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于公公渾身就是一哆嗦，連一個字的廢話都沒敢多說：“皇上讓我以后跟著秦王您?！?p>　　朱存極有點懵，什么意思，怎么還給我一個太監(jiān)。

　　小楊公公對這事，還是比較清楚得，畢竟他也是公公，來到朱存極身邊，小聲說道：“鎮(zhèn)守太監(jiān)，每個藩王封城里都有。”

　　朱存極瞬間明白了，這是為了防止藩王造反而設(shè)置，樂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現(xiàn)在大明反賊遍地都是，居然還有心力防備自家人，這不是閑的嗎？”

　　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于公公，無奈的說道：“行了，你要愿意你就呆著，也不差你這一口飯！要是沒地方去，你就跟楊子，二錘他們在一起。

　　我告可訴你啊，我們這可不養(yǎng)閑人，你要想吃飯，你的干活?！?p>　　于公公馬上變的興高采烈，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都聽王爺?shù)?，都聽王爺?shù)?。?p>　　這次為了給朱存極當(dāng)鎮(zhèn)守太監(jiān)，他可是沒少費心思，當(dāng)王承恩告訴他的時候，表面裝作悲苦，實際心里樂開花了。

　　朱存極身上有一種，他從沒見過的人格魅力，具體他也說不上來，你要非讓他說，也許在這里，能讓自己感覺更像一個人，而在紫禁城里，自己就是一條，隨時會被打死的狗。

　　朱存極和周書仁說著話，向外走去，其他幾人陸續(xù)跟在他們后面。

　　小楊公公感覺后面有人拉他衣服，回頭一看是于公公，問道：“于公公有事嗎？”

　　于公公媚笑道：“楊公公我需要干些什么??？還有能不能給我找一套，向你們一樣的粗布衣服。”

　　小楊公公看了看他那套六品太監(jiān)服，笑著說道：“你這身衣服不是挺好嗎？”

　　于公公哭著臉，道：“王爺都穿粗布衣服，我那還能穿絲綢衣服??！再說，這也顯得我不和群不是?！?p>　　小楊公公笑了，說道：“行，衣服都是現(xiàn)成，回頭我就給你找兩套，至于干什么，除非王爺特定你負(fù)責(zé)什么事，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干什么，你就跟著我們干就行。”

　　于公公趕緊點頭，感謝，不著痕跡的從袖筒里，拿出一張銀票，放到小楊公公手里。

　　說道：“以后還請楊公公，多多照顧?！?p>　　小楊公公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將銀票有塞回到于公公手里，學(xué)朱存極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道：“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用不著這些事?！?p>　　看著一路小跑，去追朱存極他們的小楊公公，于公公心里暖哄哄得：一家人，對于一個太監(jiān)，家人這個詞，顯得多么奢侈，都40歲的人了，居然也有家了。

　　一定要對王爺忠心耿耿，一定不能讓王爺失望，深吸一口氣，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來到南門外，看到外面黑壓壓一片難民，遠(yuǎn)處的那巨大的火坑，仍然熊熊燃燒著，如同地獄之門，給人人無窮的畏懼感。

　　見朱存極看那火坑沉默無語，周書仁嘆了口氣，道：“每天都有死人，為了防止瘟疫出現(xiàn)，這也是無奈之舉。

　　由于羅汝才再晉省大勢攻伐，燒殺搶掠，所過之處無不是哀鴻遍野，現(xiàn)在光石樓縣外，災(zāi)民就以超過萬人?！?p>　　朱存極點了點頭，他知道周書仁說道都是真話，他的專業(yè)雖然不是歷史，但明朝作為最后一個漢人朝代，不論是影視劇，還是書籍，對它描述的都很多，耳讀目染，也知道些明末的事。

　　可聽說歸聽說，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碼事，這里的慘像，根本就不是一個現(xiàn)代人能夠想象得。

　　嘆了口氣說道：“大家都過來，我來分配一下任務(wù)吧！”

　　所有人，包括周縣令和于公公，都聚攏到他周圍，聽他分配任務(wù)。

　　對先對周書仁說道：“周縣令乃是一縣之長，縣內(nèi)大小事務(wù)都要你來操心，所以還要在府衙坐鎮(zhèn)，只需派個人過來，以方便聯(lián)絡(luò)協(xié)調(diào)就可以了?！?p>　　周縣令沒有在說什么，躬身抱拳，道：“尊秦王令，我這馬上就回去，派人過來聽王爺調(diào)遣?！?p>　　待周書仁走后，對其他人說道：“我們按我們商量的計劃來，第一步就是招人，先招500人，不夠再說。”

　　對李大廚說道：“招到人后，你挑一些人，去金滿堂把咱們之前訂購的糧食和生活，建作坊工具物質(zhì)，都給拉過來去?！?p>　　又對滿臉期待的于公公，問道：“老于你識字吧?！?p>　　這一聲老于，把于公公叫的心花怒放，趕緊滿臉媚笑道：“識字，識字，王爺您吩咐?！?p>　　朱存極直接說道：“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就歸李大哥管了，做他助手，一切聽從安排。”

　　啊，于公公有點小失望，不過還是滿嘴應(yīng)承下來。

　　又對小楊公公說道：“人招上來后，你就帶人在那座小山后面，按圖紙開始挖窯洞建作坊?！?p>　　小楊公公表示沒問題。

　　朱存極拍了拍手，道：“現(xiàn)在我們一起去開始招人?！?p>　　眾人來到難民前面，開始大聲吆喝招人，待遇是一天兩頓粥，每頓一個粗糧餅，一份咸菜。

　　再朱存極看來，這待遇就是極限剝削，前世再殘酷的血淚工廠，也比這要好上N倍。

　　他當(dāng)時就不同意，眾人一頓勸啊，不斷給他分析當(dāng)前形式，說這樣就已經(jīng)很仁慈啊，至少還有粗糧餅和一份咸菜啊。

　　可朱存極怎么也過不了這一關(guān)，非要做干飯，最后天生蘭拿了一個算盤和一本帳。

　　芊芊細(xì)指快速撥打著算盤，口中開始念念有詞，手還不斷翻著帳本，最后拿出一張紙和一個毛筆，開始寫起來。

　　田生蘭拿起張紙，啪，往他面前一拍，凌厲的說道：“你們的現(xiàn)銀一共將近五萬五千兩，在我們這里訂購的馬匹和糧食，共用銀兩萬六千七百兩?！?p>　　朱存極有點冒汗，諾諾的問了一句：“這馬和糧食怎么那么貴哪。”

　　田生蘭鳳眼一瞪，聲音抬高道：“糧食就不用說了，現(xiàn)在缺的就是糧食，都得從江南運。還有戰(zhàn)馬，大明根本就不產(chǎn)戰(zhàn)馬，都得從關(guān)外運。

　　韃子控制的那么緊，想將戰(zhàn)馬運進大明，那個環(huán)節(jié)不得打點。尤其是有些部落，還不要銀子，要糧食茶葉一類的物質(zhì)交換，我還需要四處去調(diào)配，我容易嗎我！”

　　朱存極趕緊安撫道：“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您繼續(xù)！”

　　田生了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鐵料五千八百兩，羊皮包括一部分牛皮，用銀一萬三千六百兩，制煙作坊所需的材料以及煙葉，用銀一萬三千兩。

　　建作坊所用的工程器具，共三千三百七十兩，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反而欠我五千多兩銀子，這還沒算后續(xù)投入?！?p>　　朱存極臊眉耷拉眼的說道：“我錯了我錯了，喝粥就喝粥吧！”

　　想了想又弱弱的補充一句，“但粥不能太稀，粗面餅也不能太小?！?p>　　田生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有吱聲。

　　其他人都低著頭，忍笑忍的很辛苦，終于有人能收拾這不著調(diào)的小王爺了。

　　男人要是沒了銀子，不管在什么年代，在再女人面前都是抬不起頭來，很悲催。

　　在說招聘的事！

　　一碗粥，一個粗糧餅，一份咸菜，也就朱存極覺得少！

　　這是一碗粥，就能把命賣給你的年代，何況這不是賣命，只是讓你干活，給的少嗎？答案是不但不少，而且多了。

　　多到喊了半天，居然一個報名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