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錯過是否
面對一身正氣凜然的舟與歸，奉違也只覺得自己著實骯臟不堪。
“那個…”
驟然，舟與歸再次回身：“還有！我以晉王的身份命令你，以后不準對我這么說話！”
奉違捏了捏鼻尖，悶聲回答：“是…知道了…”
“那個…你等我一下！”
舟與歸對身后緊隨的奉違不予理睬，直接率行來到吉烏氏跟前，清聲啟齒：“吉夫人！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呀！舟少爺！別說一個，就是一百個我也幫您幫得妥妥的！”
舟與歸正欲說出口：“我…”
長孫盛上下打量著神采英拔、氣度不凡的舟與歸，腦海中迅速轉(zhuǎn)動回憶：“這位…可是晉王殿下？！”
舟與歸聞言扭頭，略微蹙眉，只覺一旁精神煥發(fā)的青年男子異常眼熟卻想不起來在何處碰過面：“您…是哪位？”
奉違站在不遠處，瞇著眼睛眺望而去。此人…為北魏太師、上黨文宣王長孫稚曾孫，北周開府儀同三司長孫兕第三子，長孫盛。驍勇善戰(zhàn)，以‘一箭雙雕’的精湛箭法聞名遐邇。
“這眉態(tài)，這氣概！錯不了！果真是二皇子晉王殿下！雖然殿下那年冊封之日老臣未能在場，但您的束發(fā)所用的巾帶，還是老臣親自前去那玄陽司取來的呢！不知殿下可還記得老臣？”長孫盛說到這里，不禁感嘆歲月荏苒。
印象當(dāng)中那個自小便勤練文武的小男兒，始終帶有稚氣。只不過了短短數(shù)載，居然已經(jīng)變得如此內(nèi)斂沉穩(wěn)。
舟與歸的大腦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過了幾秒鐘后，這才回味過來：“原來是長孫大人…于歸兒時還授學(xué)過您的騎射術(shù)！自然是記得！”
“哈哈哈哈！”長孫盛聽后，不由自主，爽朗放笑。
“呃…這…”
兩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居身在此，吉烏氏急忙察看了四周，確定并無閑雜人等。這才悄悄拍著胸脯放寬心，可不能有片刻疏忽。
“唉？對了！舟少爺！您方才說有事…是有何事??？”
一經(jīng)吉烏氏提醒，舟與歸便當(dāng)即想起。眼神堅定，：“要勞您費心，我想入學(xué)這里的冠云私塾！”
吉烏氏‘噗嗤’一樂，瞬間像是被點了笑穴：“哎喲！我還當(dāng)是什么…”隨即一愣，驚訝不已：“?。浚 ?p> 一旁，長孫盛反而倒是笑出聲：“交給老臣去辦即可！”
舟與歸輕微躬身拱手：“多謝長孫大人！”
奉違瞪眼驚呆了：“?。?！”
連叫什么名字都偷偷打聽清楚了…若是沒有三天以上的預(yù)謀，算他白跟舟與歸認識又生活了十幾年。
……
辰時過半，冠云私塾的上下內(nèi)外皆被打掃得明亮整潔，一塵不染。
每每一堂算學(xué)課下來，肩負教授的閭丘老師都要費上不少的力氣。眾生們似乎也殆盡了畢生的腦細胞，只待閭丘師長離開書屋后，立即一個比一個躺下的快…
“哎呀…”
“救命啊…”
“這還好每天只有一堂算學(xué)課！要不然的話…嗯嗯…”
“好難啊…今日記住了，晚上睡一覺后又想不起來了…”
“哎…”
屋外的閭丘師長不由得搖頭嘆息，一側(cè)身便看見了近處正在習(xí)練射箭的寧柳。
在其正對面是一排稻草箭靶，隨著手上的弓弦俞拉俞彎，雙眸中的神色更加專注堅毅。
‘嗖！’
“好箭法！哈哈哈！”
寧柳手握弓箭，回頭去探：“上過課了，你倒是自在清閑的很！”
“自在？清閑？哎！不能說，一說起來都是淚哇…”閭丘師長笑得頗為無可奈何，捏了捏眉心后，又道：“對了！想必長孫大人應(yīng)該就是這兩日到達倚云端吧？嘶…怎么不見影蹤呢？”
寧柳蹙眉，同樣疑惑不明：“是?。〔贿^按日程來算的話，想必也不會太久了！你我安心等待便是！”
言罷，低眸去查看手中的弓箭，良久，雙眉幾乎皺連在一起：“孫姣！”
“徒兒在！”
“去！這把弓箭能修則修！實在不行就丟掉！”
“唉！好的！”
寧柳整理下衣襟，便與閭丘師長并肩前行，低聲談?wù)撍秸Z，正一同前往書樓茶閣。
就在這時，負責(zé)傳話的賀若宴一路揮動著小手呼喊一邊從近旁走廊小跑出：“寧師傅！閭丘老師！公羊先生有讓小生喚您二位速速去私塾正廳，說是有要事商議！”
寧柳和閭丘師長多年來往的默契，下意識互相對望一眼，二人眼中同樣盡是困惑。
‘咚！’
“哎咦呀！”受驚的路延立即將雙手擋護在身前作出防御準備。又捂著后腦勺，從身側(cè)撿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紙團。
“誰？！是哪個敢光天化日之下搞偷襲？有本事出來餿摟一圈！我可不怕…”
路延盤腿坐在座位上東張西望，每個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昏昏欲睡的虛脫模樣。又上瞧下一陣，還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眼珠子左右一轉(zhuǎn)，便計上心頭?；匚断胍幌?，忍不住暗自竊笑。
路延清了清嗓子，將那紙團平正展開。端正身子，開始大聲朗讀：“啊！不知道！這是誰！寫給不才的！一封！情書哇??！”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眾生的注意力！大部分是興奮好奇，只有極其少數(shù)個別的人，心虛不已。
尤其是潘少染，開始原地跺腳：“唉唉唉…別…不是什么…”
“情書？那是什么鬼東西？”
“傻呀你？顧名思義，肯定是寫給意中人表明情意的信嘍！真是…笨”
“真的假的？！我還從未耳聞，尚沒見過呢…”
“路延！你趕快讀給大家聽一聽！”
“是啊是啊…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哈哈哈哈哈！”
路延的四周，皆被一些無心學(xué)業(yè)的紈绔子弟緊緊包圍住。也不乏有距離遠些的，也夠著脖子望過來打探。
高葵的心中沒來由地咯噔慌跳，盯著笑得滿面春風(fēng)的路延，一動也不動。
而魏禾的目光則是朝趴在桌面上，睡得直打鼾的蒲鳴歡身上，意味不明。
觀察力極強的路延一眼便瞅出神色不對勁的潘少染，見他依然故作鎮(zhèn)定。便開始捧著一張白紙，編文嚼章：“咳咳…路延！我的心肝大寶貝呀！”
只見先是承受不住一聲：“嘔！”
緊接著就是噴口而出的一聲“噗！”
最后，便是一群人不顧禮儀形象，拍著桌子哄堂大笑。
路延索性豁出去了，忍著渾身‘嗖嗖’直起的雞皮疙瘩。想再添上幾把火，面上卻是一副搖頭晃腦的認真模樣：“?。∩缴嫌袠淠景淠居醒局?！心中喜歡你??！你卻不知此事…”
“快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