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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靈山,看我

十九章 伍戉青再次病發(fā)

別看靈山,看我 燒鵝最美 3034 2018-11-06 20:35:00

  鹿背山上密道縱橫,這些密道只有原先的大當家知曉,周役能發(fā)現(xiàn)實屬偶然,他費心繪制了密道圖,才讓山下的剿匪大軍勢如破竹。

  馬爺坐鎮(zhèn)的鹿背山,比以前守衛(wèi)更加松懈,烏合之眾不足為據(jù)。

  石牢的守衛(wèi)有兩人,一個橫在木板搭的床上呼呼大睡,另一個本該巡夜的,卻尋了一個干燥的地方抱著酒壺喝得酩酊大醉。

  周役撬開了石牢的鐵鎖,干草上團著一個人,整個右手的手掌被砍,斷腕上黑乎乎的抱著一團布。

  短短幾日,風靈俊秀的三公子,就和囚徒別無二致。

  他上前去探了探這人的鼻息,還有。

  蕭昘聽到動靜,勉力睜開一條眼縫,他渾渾噩噩不分日夜,以為這聲音是看守又來送藥,來人見他醒來立刻捂住了蕭昘的嘴。

  “別出聲!“周役壓低聲音,警告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看守,蕭昘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圓,戒備的盯著來人。

  “認得這個么?“他從懷里取出一根木簪子,這是一段酸枝木雕的流云紋發(fā)簪,長久的摩挲讓簪子表面鍍上一層自然的油光,這是周役私自從伍戉青發(fā)髻上取下的信物。

  點漆的黑眸里猝然亮起了一簇火苗,那是青青的發(fā)簪,蕭昘點點頭想伸手接過發(fā)簪子,這是她娘親的遺物,于伍戉青來說金玉不換!

  周役見他眼睛一亮,應是認得的,那就廢話少說,伍戉青還等著自己呢!

  見那人轉手就把發(fā)簪收回懷中,他空舉著手緩緩放下,蕭昘意味不明的盯著這個男人,忍不住猜測,他和青青是何關系,對男人的敵意,在他收回木簪的瞬間,愀然生出。

  對這位三公子翻涌的情緒,周役置若罔聞,他輕而易舉的就將人扛起,就像扛一袋糧食,搭在肩上就快步往密道入口走。

  這種力量的懸殊感,讓蕭昘十分惱怒,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時候,但一直把青青視為自己獨有的男人,怎能容許別人窺視她!

  這個男人把青青的發(fā)簪熨貼在胸口,這舉動曖昧又黏膩,蕭昘不信對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他也是男人怎么看不懂,這個勇壯的男子看著發(fā)簪時,雙眼露出的那股子青澀的小心思。

  蕭昘的內(nèi)心被這些胡思亂想盤踞,為什么青青不來,卻把自己交托給這個男子,她對男子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們之間,是結義的信賴,還是女子愛慕托付!?

  蕭昘忍不住,不想歪!

  再次魂歸肉身的人,在黑暗中瞪著眼,一手按在自己心口上,靜靜聽著噗通,噗通的心跳,她胸口一起一伏,還在呼吸著,渾身上下鉆心入骨的疼痛,昭示她還是一個活人,不是一縷冤魂。

  回過神后,伍戉青想起了周役模糊的聲音,他好像一直在說,密室,密道。

  她摸黑摸索著附近的事物,地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積灰,應該太久沒有人來了。

  墻壁上有砌磚的痕跡,這里應該是人為修葺的一處屋舍。

  周役應該是把她放在了一處密室里。

  指腹摸到了實實在在的東西,踏實的感覺安撫了她驚慌的情緒。

  身處黃泉命懸一線的驚恐,讓伍戉青仿若平地行走忽然一腳踏空,徒然墜落萬丈深淵。

  她并非無敵,上一世死得冤枉,不知所以得了個回魂的契機。

  她總怕上天隨時會收回對自己的一點憐憫。

  戀生懼死,伍戉青也不能免俗,特別是知道自己是蠢死的之后。

  怕死,是她如今最深刻的感受。

  沒想到行俠仗義的伍戉青,也有貪生怕死的一天。

  她忍不住嘲弄自己,有什么比一個人深刻的人知道自己蠢鈍如豬,被蒙在鼓里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火海中更悲哀的么!

  輕盈的腳步聲在密道里由遠及近,打斷了伍戉青的自怨自艾,她聽得出來人應是負重前行。

  這里沒有光源,周役也沒有留下火燭給她。

  伍戉青看不清來者是誰,根本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忍著徹骨疼痛,摸出了短刀,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是我,周役?!眮砣寺氏茸詧蠹议T,踏實輕盈的腳步聲停在了密室的入口,周役敏銳的察覺了空氣里的浮動,密室暗處那人的氣息略粗沉不下來。

  熟悉的淳厚男聲,讓伍戉青緊繃的身子一下放松了不少,她后背緊緊貼著墻壁,頹然滑落下來。

  她沒料到這一放松,身子像砸在刀山上一樣,疼痛排山倒海的淹沒了她,就像有人中鐵錘一段段的砸碎她的骨頭:“周役,疼!”她失去知覺前,大叫一聲。

  重物落地的悶響,從角落傳來。

  “伍戉青!”

  “青青,你也么樣了!”趴在男子背上的蕭昘認出了女子的聲音,他掙扎起來要去看!

  是青青在喊,青青她在喊疼!

  能讓伍戉青喊疼的情形并不多,這次是疼極了,才沖周役喊了出來。

  “伍戉青!”周役聽到她呼救,顧不得背上掙扎的男子,把人隨手一擱,摸出火折子摸索到火把處,滋滋滋,火苗漸起,點燃火把上灰塵,發(fā)出細小的爆裂聲。

  密室亮了起來,他借光尋去,伍戉青正蜷縮在石榻上,脊背拱起痙攣的繃著。

  人已經(jīng)暈厥過去了!

  青青!

  室內(nèi)亮了起來,匍匐在地上的蕭昘,撐起半身,他看到了榻子上的女子,堪堪一個側臉,蕭昘就肯定,躺在上面的就是青青。

  她怎么會昏在哪兒!這個男人對她做了什么!手腳不便的男人,目光死死鎖住奔向青青的家伙!

  周役疾步上前把人抱起,剛才她的聲音太過無助和絕望,讓他急得差點就把肩上的人摔在地上,指腹小心翼翼拂開她汗?jié)竦乃榘l(fā),溫熱的掌心貼上濕冷的面頰,那里的皮膚沒有血氣,女子本就蒼白的面,泛著隱約的黑死之色!

  周役又驚又怕,拇指掐在她人中上,想要把人喚醒。

  “伍戉青?醒醒?!?p>  “青青!你把她怎么了!”蕭昘沖著男子怒吼!他艱難的爬行,一寸一寸的往前移。

  這個登徒子!當著自己的面,不顧男女有別緊緊抱著青青,手掌還在她臉頰脖頸處摸索,蕭昘瞠目欲裂,拖著無力的雙腿,拼命向石榻爬。

  周役從來沒有這么怕過,她昏迷不醒一副油盡燈枯之相,他似乎能感覺她鮮活的生命在他手中流逝!

  他不知道她得了什么重病,亦或是中了毒!

  她癥狀來得又急又洶,三炷香內(nèi)就病發(fā)兩次!周役怕自己片刻遲疑,都有可能成懷中女子的催命符!

  他不再敢冒險,只能把蕭昘留在密室中,先帶伍戉青下山。

  周役本不愿讓兄弟牽扯到自己的私事中,現(xiàn)在,不得不讓營中的弟兄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在蕭昘爬到距男子腳踝還有一臂遠時,一直背對著自己的男子,好像提前預料到蕭昘想要把他拽下來的意圖,忽然抱起青青站了起來,大步就往密室另一處出口跑去。

  “青青!”蕭昘與拽下男子的機會失之交臂!他怒不可恕朝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大吼。

  男子根本不理他,自顧抱著人離開。

  那個登徒子肯定不懷好意!他要對青青做什么!

  男子憤怒的捶擊地面,他絕望的一下又一下砸在地上,斷掌落下的地方印出一個個半月狀的血印子。

  他困獸般的嘶吼,響徹整個密室。

  潮水,濕冷的潮水,她又感覺到了黃泉的冰冷。

  她不想死,也不愿死!

  誰來救救她!

  一向倔強的女子,無助的陷在無垠的黑夜中,第一次希望有人來救她。

  這次伍戉青沒有聽到閻君的聲音,也沒有看到黃泉的入口,剩下空蕩蕩的黑暗,她想起了佛經(jīng)里的地獄。

  她有口不能言,莫不是下了拔舌獄,她手腳不能動,難道是下了吊筋獄!

  恐懼像螞蟻一樣爬滿她的全身,瘋了吧,就讓她瘋了吧。

  既然,她已經(jīng)蠢死過一次,老天爺怎么不把自己弄瘋呢!

  管他什么蕭昘!管他去死!

  讓他死!

  無數(shù)瘋狂的念頭在女子心頭堆積,她就要在自己的臆想中溺亡。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托住了她,把她托舉起來,就像溺水的人被人舉出水面,忽然能夠呼吸,有了生的希望!

  伍戉青貪婪的汲取對方的溫度,對方活人的氣息,那人好像察覺了她的意圖,結實有力的雙臂圈著她冰冷失去知覺的身軀。

  努力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

  “沒事了,沒事了。”男子哄著她,聲音溫柔如水。

  “沒事了,睡醒了就好了?!?p>  他低喃著,輕輕搖晃著她,伍戉青仿若置身于搖籃中的,一個記憶中最安全最溫暖最讓她眷戀的地方。

  周役沒有把人送回長秋寺,他把伍戉青帶到了臨縣,營中有擅毒的高手在此地駐扎。

  那人給伍戉青診了脈,他告訴周役,這個女子身上的病痛非病非毒,是陰氣過盛陽氣衰敗導致。

  周役不懂他故弄玄虛的說辭,逼問了起來,對方才說自己會些相面之術,這女子的魂魄徘徊在黃泉界上。

  一步生,一步死。

  

燒鵝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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