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內(nèi),武思清正在不停的走動,臉上的焦慮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作為一城之主,本該無需煩心,為何會如此失態(tài)?
地上跪著的兩人,似乎給出了答案,如果兒女不省心,他除了心痛,或許只剩下無奈。
武飛和武雪臉色黯然,低頭沉默不語,坐在一旁的武夫人默默垂淚,神情凄然。
“我已上報世子殿下,只希望他能念些舊情,好歹留你一命?!蔽渌记遴叭婚L嘆,眼眶濕潤。
“父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只希望不要牽扯你們?!蔽滹w臉上現(xiàn)出堅毅之色。
武思清很是意外的看著武飛,似乎有些欣慰,隨后又輕嘆一聲說道:“唉,你的膽子著實大了些,要知道那可是為父歷時幾年,才為世子殿下培養(yǎng)出的三百死士,我都不敢輕易調(diào)動,你卻一戰(zhàn)損失了十二人,就為了殺那個南傷,值得嗎?”
武飛抬起頭說道:“現(xiàn)在看來肯定是不值得,不過,如果我以后有機會殺他的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p> “放肆?!蔽渌记迮纫宦?,又沉思良久才說道:“經(jīng)過這次,你還沒長些教訓(xùn)嗎?還有,那個若蘭的消息,是不是也是你給曾達的?”
武飛點點頭說道:“我確實長了教訓(xùn),不要低估對手,也不要太高估自己,務(wù)求一擊必中,即使不中也要留好后路。這都是我做得不好的地方,如果能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那樣做。至于那個若蘭,實力更是超出我的估計,本想把這份功勞送與曾溪,沒想到卻是這個結(jié)果?!?p> “行了,都起來吧。”
……
經(jīng)過幾天的休養(yǎng),南傷已能下床走動,好在他不需下床就能修煉,魏靈又每天陪伴左右,倒也不覺得無聊。
魏靈傷勢本就不重,心又大,根本就不愿老老實實養(yǎng)傷,反倒是照顧起了南傷。
父母看在眼里,雖然心疼,卻拿她沒辦法,只能由著她性子來。
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此話當真不假,本就連累她受了傷,卻還要被她悉心照顧,南傷此時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魏靈好動,坐的久了就會有些煩悶,她雖然不說,南傷也能看得出。
想了想,南傷試著教她靠冥想來練劍,即能打發(fā)時間,又可以提升實力,魏靈當然欣然接受。
只不過,這種從來未經(jīng)歷過之事,對她來說殊為不易。
萬事開頭難,有了一點頭緒之后,漸漸就變得順了,在南傷用心的引導(dǎo)下,魏靈總算入了門。
如此新鮮的事,時間長了竟也沒消退她的熱情,反而樂此不疲,難免會有些忽略南傷。
“喂,該扶我去散步了?!?p> 南傷看著還在入定的魏靈,忍不住催促道。
“你自己不是能走嗎?”魏靈頭不抬眼不睜。
“好吧?!?p> 自作孽不可活啊,南傷搖搖頭想著。
“嘻嘻?!?p> 魏靈調(diào)皮一笑,起身攙住了正在艱難下床的南傷。
“讓你皮?!?p> 南傷忍不住在她腦門輕彈一下。
魏靈摸摸額頭,雖然不疼,卻也不爽,想要狠狠擰他一把,念在他現(xiàn)在有傷,就先記下吧。
兩人剛走出小院,就聽得外面有些吵,只見一群人正在向大門處涌去,其中就有魏靈的父母。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吃驚。
不大一會,迎進來一位年輕人,他面帶笑容,看似很親和。
只是他華麗的衣著,雍容的氣度,以及身后的眾多隨從,都在彰顯他身份的不凡。
從未見過父母如此恭敬的態(tài)度,魏靈更加驚奇,心中猜測著他的身份。
南傷卻無需猜測,一眼就能認出這個從小的玩伴,如今的兄弟,常歡。
遠遠的看到他倆,魏嘉領(lǐng)著世子殿下笑著走來。
“還不見過世子殿下?”
見兩人呆立不動,魏嘉忍不住提醒道。
“世子殿下?”
魏靈急忙行禮,南傷卻依然站立不動,只是看向常歡的目光帶著笑意。
“無需客氣?!?p> 常歡笑著攔住魏靈。
魏嘉剛要開口,卻見常歡擺擺手,他很知趣的退到一邊。
“好些了嗎?”常歡面帶關(guān)切,看著南傷。
南傷輕輕點頭。
“在我的地盤竟然出了事,你肯定會在心中怪我這個做哥哥的吧?”常歡輕嘆一聲,臉上帶著自責。
南傷搖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在你眼里竟成了不講理之人了?這件事怎么也不可能怪到你頭上,江南四州那么大,每天要發(fā)生那么多事,你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哪能知道我會遇險呢?”
“我會徹查這件事的。”
常歡表了態(tài),南傷卻未領(lǐng)情,淡然說道:“你還真把我當孩子了?此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解決。”
“行,你高興就好?!背g笑道。
兩人說話聲音雖不大,卻也沒刻意背著其他人,只要有心,自然就能聽得到。
魏嘉夫婦離得不遠,在心中震驚的同時,揣測著常歡的意思,是不是要把兩人的關(guān)系傳出去?
魏靈當然想不了這么多,她并不在意南傷和常歡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她在意的是,南傷的傷到底何時能好?
“我這里有一些療傷圣藥,你只需每日服用,據(jù)我估計,不出一個月,你就能完全恢復(fù)。”
常歡給出了答案,她覺得還算滿意,不由笑了笑。
南傷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幾個小瓷瓶,搖了搖,眼中露出笑意。
“聽說若蘭來找過你?”常歡忽然問道。
南傷點點頭,沒有隱瞞。
“走了?”常歡又問道。
南傷突然笑了,說道:“萬幸她走了,要不然你就危險了?!?p> 常歡也笑了,說道:“難道本世子很好殺?”
南傷想了想,突然說道:“或許她并不想著殺你,上次我就覺得奇怪,如果她真想殺你,我那時候就算站在你面前,也沒什么用。”
“你是想說她對我手下留情了?”常歡鄒著眉頭想了一會。
南傷搖搖頭說道:“不,我覺得她或許有別的目的?!?p> “哦?說來聽聽?!?p> “應(yīng)該是看你不順眼,單單只想刺你一劍?!?p> “哈哈,我有那么可恨嗎?”
“你說呢?”
“比你差點?!?p> “哈哈……”
南傷剛一大笑,就住了嘴,捂著胸口輕咳了幾聲。
魏靈不滿的白了他一眼,順帶也給了世子殿下一個白眼,過了會才后知后覺,驚覺了對世子殿下的不敬,不由伸了伸舌頭,調(diào)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