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門叛徒一事被唐少橙處理妥當,這四堂之中,好在叛徒只是少余,游云門二十位堂主帶人已然肅清。四堂任賢選能,又立了新的四堂堂主。游云門上下,歸于太平。
游云門叛徒事畢,陸陵將那二十五名白衣刀客也移交給了唐少橙。那本是他于漠北訓練的一支刀隊,專門用于偷襲暗殺。他們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白刀二五。這白刀二五的成員,本是漠北的悍匪,被陸陵在大漠深處收服,組成了這使用彎刀奇襲暗殺的刀隊。
唐少橙收了刀隊,見這白刀二五個個身手不凡,分派出去給了各堂做貼身守衛(wèi),以確保各堂無虞。
回到山門的陸陵,日子又過得閑散。游云門上下皆由唐少橙掌管,他也不多問,落個清閑。他住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事無事,便是一壺美酒度日。陸陵挑了山門后院的那棵梨樹,時常在樹上待著。那是一棵百年的梨樹,樹干粗大,樹枝繁多。陸陵在樹上挑了粗大的一棵樹枝躺下,接著便喝著酒葫蘆里的美酒,自在逍遙。
酒是游云門的美酒,那日于二十二間聞得那寒潭香,濃厚醇美,陸陵念念不忘。他悄悄地尋得這美酒的源頭,在產(chǎn)酒的寒潭莊偷了五壇,藏于秋城中,寧山一事終了后帶回了山門。從漠北歸來,他順路又去了一趟寒潭莊,偷了十壇寒潭香,命白刀二五帶到了游云門。美酒配佳肴才是生活,陸陵常去伙房偷得燒雞、燒鵝,在樹上搭配寒潭香共同享受,好不自在。
唐秋梨常來后院陪伴陸陵。陸陵聽說她在游云門總愛作弄別人,作弄之時把花匠嚇得從樹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陸陵動了氣,訓了她一頓。唐秋梨覺著心中難受,竟難過地哭了,還哭的格外傷心。她只覺得作弄是一種好玩,卻不知原來大家那么不喜歡。而對于花匠摔傷,她也不是有意為之。唐秋梨自己躲在房中反省了三天之久,三天之內(nèi)門也不出,飯也不吃。
唐少橙看著心疼,從她房門出來,正欲去后院替妹妹討回公道。唐秋梨看著姐姐的身影,大聲說道:“姐姐你不要去找他,師傅沒有錯,是我不好,不知禮儀謙讓,只知貪玩任性。你別怪他。”說著她急急地跑出了房門,往后院去了。唐少橙搖了搖頭,細細思忖,這小家伙,也不知是與她親近還是陸陵親近,竟只知道維護陸陵,替陸陵說話。
唐秋梨想通了陸陵的教導,收了心性,于山門之中竟真的乖巧起來。她學起了詩詞字畫,平日無聊便是找陸陵下棋,找唐少橙練字。對于山門守衛(wèi)、婢女,她不再作弄,而是客客氣氣的,一副端莊友善模樣。
及至暑月廿二,天色剛亮,陸陵便起了身。他看向唐少橙緊閉的房門,面無表情。他信步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關(guān)好,接著將酒葫蘆往肩頭一甩,輕功施展,向庭院飛去。然而他卻不是要停留在那梨樹之上,而是出了庭院,往山門而去。
時值正午,唐少橙忙完門中事宜,去往山門后院,卻發(fā)現(xiàn)陸陵忽然不在那棵喝酒的梨樹上。唐秋梨在樹下獨自下棋。唐少橙訝異,上前問道:“秋梨,你師傅呢?”
秋梨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說道:“師傅他出門了,”
“他去哪了?”唐少橙追問。
“昨日師傅就說他要去竹雨齋看他的師妹,我央求了他好久他也不愿意帶我去。今天起早,我來到這后院,便不見他的身影?!碧魄锢嬗行┌脨赖卣f道。她本欲跟隨師傅,下山游玩,卻不想師傅不帶她玩,為此她有些孩子氣,不甚歡喜。
唐少橙一臉茫然,陸陵何時有了個師妹?她竟是一無所知?!澳愕故菐熼T好友諸多,說走就走,也不交代一聲?!碧粕俪日f道。
這一句話倒是讓唐秋梨有些不解,“你說的是誰?是說師傅么?”唐秋梨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只是自言自語。”唐少橙說道,“他有說何時回來么?”
“沒有,昨日我已經(jīng)問過,師傅說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天半個月。倘若再有些雅興,一年半載也未可知?!碧粕俪却鸬?。
唐少橙聽罷,有些失望,過些日子便是她的生辰,原本她過來是想與陸陵商量那日共同赴宴賞月,卻不想他招呼也不打便走了,真是隨性至極。也罷,不在便不在,唐少橙思忖,走出庭院,向主殿走去。
陸陵于山道行走,不多時出了游云門,他吹了一聲口哨,喚來那匹飛瀘白馬。他一躍上了馬背,接著策馬揚鞭往南。白馬行走了兩日,穿過山道鄉(xiāng)野,遇見了一片竹林。
陸陵下馬,環(huán)顧這片竹林。目之所及,竹子蔓延,無邊無際。陸陵牽馬沿著小道走進竹林。竹林里的竹子直插云霄,抬眼看頭頂,只見竹子不見天。竹樹密布,幾步一叢。若不是那小道,怕是牽馬難行。已是三伏,竹樹生長的茂綠無比。放眼過去,眼睛里看到的盡是一片繁綠。有竹葉悠悠然隨風散落,人在林中走,葉在此間飛,有種曼妙的感覺。
陸陵看著這滿眼的竹林、竹樹、竹葉,自覺有些意境。這師妹,果然會清修,竟找了這樣的去處做自己的山門,著實有趣。
云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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