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太和殿,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卻是禮部部長走出,跪在一旁道:“臣有事奏!”
延豐帝點頭道:“愛卿請講!”
“定詹焱此等目無法紀(jì)之徒為武狀元實在于禮不合!其所犯之罪罄竹難書!這是其罪,望陛下定奪!”
一旁太監(jiān)講禮部尚書捧著的一卷竹簡,拿出小心呈給了延豐帝,延豐帝卻是看也不看,便將竹簡擲于桌案上,大怒道:“此子如此目無王法!但朕金口玉言,豈能說改就改?如今該當(dāng)如何?”
特許賜座的張任慢悠悠的拿出手中的小本本道:“不如陛下任其為三品史官如何?”
延豐帝笑道:“甚好!既不違背祖制,武狀元當(dāng)文官又能以示懲戒,甚好?!?p> 此時禮部部長卻是滿頭大汗,瞥向監(jiān)國公公孫虞,見其閉目養(yǎng)神,自己也只好閉了口,其后,延豐帝仿佛忘了他一般,就這么讓他一直跪著,直到早朝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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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此時已是日頭西落,樓內(nèi)熱鬧非凡,富家公子在樓下議論紛紛,身后奴仆皆懷抱禮盒,原來是大考成績已出,而主管官職調(diào)度的吏部部長大宴賓客,眾考生這是聚在一起,打算一起赴宴。
“這大包小包的是干嘛?”閣樓上,詹焱憑欄而望,問向一旁的謝昀。
“狀元郎,這是慣例,戶部部長可是肥差,而這大考之時,便是這位部長大人擼羊毛的時間,這些世家子弟哪個不想歷練之時弄個清閑差事?于是也樂意讓這部長擼的,反正家里羊多。”
謝昀撇嘴說道,語氣頗為不爽,前幾日,家中仆人快馬趕來,當(dāng)著所有考生的面,拿出鞭子將他抽的滿地找牙,這些考生沒少笑話他。
“大哥,你沒收到請?zhí)矗俊闭察蛦柕馈?p> 謝昀搖頭道:“沒有,三弟也沒收到,魏城兄弟也沒有,說來好笑,司馬鏡那娘娘腔前幾日還被他叔父給抓著耳朵帶走了,今天多半還在跪在他家的藥材上呢,也不知收沒收到。”
詹焱苦笑,他知道是自己連累了自己的幾個好兄弟。
這時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白衣少年走上樓來,步子不急不緩,腳步聲如同音律。
謝昀看到來人,上前兩步將詹焱擋在身后抱拳道:“不知公孫二公子此來所謂何事?”
“哦,謝兄,小弟這廂有禮了。我見二位樓上寂寞,于是特來看看,當(dāng)然也是想見見詹公子這位鬼谷傳人?!?p> 那位白衣少年拱手回道,生態(tài)甚是溫和,絲毫看不出來與詹焱有仇的模樣。
詹焱正要回話,謝昀伸手將詹焱下,對詹焱搖了搖頭,這才說道:“不知公孫二公子找我二弟有何事?”
白衣少年見狀,不以為意,從懷中拿出五張信封,望著詹焱說道:“二位公子,這是戶部大人家里的五份請?zhí)?,在下公孫尚,字乾安,此來不過是與詹公子結(jié)個善緣?!?p> 詹焱瞇眼笑道:“那公孫扈之仇?”
“擂臺之上分勝負(fù),刀劍無眼生死無論?!卑滓鹿珜O尚一揮袖斬釘截鐵的說道。
“兄臺高義!”詹焱拱手拜到。
公孫尚趕忙將詹焱扶住,說道:“公子哪里話,詹公子一路鋤強扶弱,在下早有耳聞,今一見可謂是人中豪杰,往日揭過,日后我兩在這官場還要相互扶持,互相照應(yīng)罷?!?p> 詹焱感動道:“公子如此高雅,真是羞煞我也!屋中還有好酒,來來來今日不醉不歸!就當(dāng)我給你賠罪了!”說罷,面色一紅,便要將公孫尚拉入屋中。
公孫尚有些額頭見汗,心道一聲厲害,連忙拱手道:“今日還有事,一會戶部大人那里喝個痛快罷,家兄還在樓下等我,便先告辭!”
說罷還一臉為難的指了指樓下一位眾星拱月的公子。
詹焱一臉惋惜的說道:“也罷,時辰不對,哪日一定與公孫公子喝個痛快,促膝長談?!?p> “那就別過!”公孫尚拱手,將請?zhí)团c詹焱,便下樓了去,腳步依然不急不緩,但詹焱總覺得快了些。
“惡心!”謝昀見公孫尚走了,盯著詹焱吐出這兩個字。
“我是真心的!”詹焱無辜狀。
“。。。”謝昀一顆顆的雞皮疙瘩布滿全身。
“你打算如何?”卻是魏城不知何時到了。
“去,漲漲見識?!闭察托Φ?。
魏城平靜道:“漲見識,有意思,可知這良善公子何意?”
“無非是想見我等出丑罷,至于賣的什么藥,還得看看再說,說不準(zhǔn)是殺我呢?”詹焱回道。
“嗯,看來你這王八打算伸頭挨刀了?”
“嘿嘿,殺了人家的人,總得讓人出出氣不是?要不然監(jiān)國公大人的臉往哪擱?”
謝昀聽二人打機鋒,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說道:
“二弟,魏兄,我去叫三弟,一會兒去太醫(yī)府將司馬鏡叫上。”
說完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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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yī)府外,司馬鏡揉著發(fā)麻的膝蓋,問道:“幾位哥哥叫咱是有什么事呢?咱還要回去跪藥呢?太爺爺說咱不將千斤藥材跪成粉便不得停呢~可愁死咱了?!?p> 詹焱謝昀魏城就連程開都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詹焱連忙說道:“好兄弟,你不用跪了,你看這是什么!”
說罷將請?zhí)f給司馬鏡,司馬鏡拿著請?zhí)麉s是一愣,帶細(xì)細(xì)看上一遍,隨即喜笑顏開道:“詹哥哥真是咱的及時雨,哈哈,這下咱不用跪了,待咱回去打扮一番,便與哥哥們赴宴。”
說罷,開心的轉(zhuǎn)身便要進府,走了兩步想起什么,回身疑惑道:“幾位哥哥是如何有著請?zhí)模俊?p> “公孫尚送的!”
“噗通!”卻是司馬鏡本就酸麻的膝蓋承受不住,當(dāng)場一軟,整個人摔了個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