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回到凡間
她倒是言之鑿鑿。蕭軼欣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妖珠燈撿了起來。收入懷中,大步向著正在接受治療的金白而去。
真不方便??!蕭軼欣只感覺那妖珠燈在身上硌得慌,不免這樣感嘆起來。的確,要是自己已經(jīng)通過了天劫一輪,開辟了元神,能通過靈識之海儲物就好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帶在身上,又不方便又不舒服。
“哎喲……哎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著金白那陣陣慘叫,蕭軼欣和秦?zé)熡瓴唤嘁曇恍?。她倆大搖大擺的走到金白面前,見金白胸前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的差不多了,只剩衣服依舊是殘破的,并無大礙。二女的心也徹底放下了。蕭軼欣輕笑一聲,輕輕踢了一腳金白:“喂,怎么了,治療而已,搞得和要你命似的?!?p> 金白怒哼一聲:“這本來就是……”話還沒說完,那兩個女子就干咳兩聲,意思不言而喻。他打了個寒顫,趕忙收聲。
“好了好了,別吵了。徒兒,你們接下來這幾天就別出去了。隨我到宗內(nèi)看看?!毙葴睾偷穆曇繇懫?。
玄奕的命令,三人怎敢不從?再說了,經(jīng)過了這樣一下,就算是讓她們出去,她們都不一定會出去了。三人自然是答應(yīng)下來,隨玄奕走向一座高聳的建筑。
那座建筑由紅木修成,就坐落于寧雨符宗藏書閣旁邊。風(fēng)格清幽典雅,讓人感到十分清凈。玄奕緩緩開口:“這里便是我們寧雨符宗的弟子學(xué)習(xí)的地方。在這里,你們可以討論對符道,劍技以及召喚術(shù)的心得。當(dāng)然,召喚術(shù)我是不會的。不但我不會,整個宗門的長老十有八九都不會召喚術(shù)。會召喚術(shù)的僅是寥寥幾個?!?p> “不過,大長老倒是精通于這一門。你們?nèi)羰歉信d趣,可以向他討教討教。但我要提醒一句,那家伙最喜歡鉆研那些陰森的東西,在宗門內(nèi)是被視為研究邪門歪道的一類?!?p> 召喚術(shù)?蕭軼欣和金白對此都不太感興趣。蕭軼欣覺得鉆研符道對她來說已經(jīng)足夠,不需要再用別的來分心。再說了,這召喚術(shù)既然有所邪門,那自己為什么還要接觸?而金白則已經(jīng)興沖沖想要沖進(jìn)去,向師兄們討教劍法去了。
只有秦?zé)熡旰闷娴膯柕溃骸罢賳拘g(shù)為什么沒人學(xué)?是因為難么?”
玄奕沉默良久,終于回答道:“不是因為難,事實上,召喚術(shù)在七大宗門之內(nèi)都是排得上名的簡單。但召喚術(shù)很難直接召喚活物,對施術(shù)者消耗太大,實力又不是很強(qiáng),所以有些得不償失。雖然召喚物可以保留一段時間,但畢竟還是有些弱小了。再者言,召喚術(shù)所需的不是真氣,而是內(nèi)力,這召喚術(shù)雖說是我們寧雨符宗專擅,修的最多的人卻是那重火法門?!?p> 原來如此。秦?zé)熡挈c了點頭。金白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問起來:“師傅,我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
玄奕呵呵一笑:“臭小子,等不及了是嗎?我倒要看看你要去討教什么,去吧?!闭f完,玄奕甩了甩手中的拂塵,示意三人可以進(jìn)去了。
進(jìn)了學(xué)堂,只見人群三五成群,少說也有兩百。書桌八排十二行,每個座位至少坐了兩名弟子,甚者居然有四五人。令三人驚奇的是,這么多人,卻沒發(fā)出多大聲音,整個房間里只有翻書聲,甚至連半分低語都聽不見。
再看那高桌之上,一個長得很高卻又很瘦的男人正在講解清心定魂符的本質(zhì)。這堂課玄奕早已和她們講過,她們自然不用再進(jìn)去聽。金白瞅了瞅掛在門口的課程表,只見這學(xué)堂共有三層,每高一層,講解的知識就越是深奧。
金白注意到,就在今天晚上,這里有一節(jié)關(guān)于用劍的基礎(chǔ)技巧的講解。他不禁暗暗高興起來,那個時間是深夜,蕭軼欣和秦?zé)熡曜匀徊粫l(fā)現(xiàn)他要出來聽課,跟著他來。所以,他可以自己偷偷的出來,然后學(xué)學(xué)劍,回來好向她們炫耀炫耀。
時間過得飛快,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錯日的最后幾個小時了。三人此時聚在玄奕的房間里,討論著自己這幾天的收獲。
當(dāng)然,金白可謂是其中最郁悶的了。那次劍技課他一心只想著自己可以偷偷超越二女就興奮,結(jié)果卻沒想到自己睡過頭了,硬生生錯過了機(jī)會。結(jié)果接下來的幾天,只有一堂劍技課,搞得他根本沒學(xué)好。
而符道課卻是多如牛毛。至于召喚術(shù)的課程,金白仔細(xì)看了看課程,驚訝的發(fā)現(xiàn),幾乎兩個月才有一堂召喚術(shù)的課,可謂是少之又少了。
“金白,今天就要回去了,你激動不激動?。俊笔捿W欣展顏一笑。
“激動個屁!回去之后又要天天上課,天天學(xué)習(xí),天天干這干那……還不如呆在這邊做個修士,反正做任務(wù)也餓不死,說不定還能當(dāng)個大戶呢!”金白不住的抱怨著。當(dāng)然,他絕對沒可能這么做的。
秦?zé)熡旰攘丝谒?,問道:“我們回去的時候,應(yīng)該是深夜零點吧?”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p> “那我們會回到哪里?是直接回到家里面,還是……”秦?zé)熡暌苫蟮馈?p> “是回到你們來到修真界時的地方?!毙鹊穆曇繇懫?,他雙手背在后頭,只能依稀看見手中的拂塵。金白已經(jīng)不知道被那東西抽了多少次了,卻有一點辦法也沒有。搞的金白成天抱怨:他怎么就那么喜歡那個拂塵!
“哦,那我們是現(xiàn)在動身,還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玄奕打斷:“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等到錯日最后一秒過了,時間就又會對齊。那時候可就不是在節(jié)省你們的時間了。而且,修真界相較于人間界的錯日過了,那接下來理應(yīng)就是人間界相較于修真界的錯日了啊。你們倒可以晚些走,再耽擱半小時,就相當(dāng)于耽擱半天。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干嘛要趕你們走呢?”
“師傅,徒兒告辭!”
“……”
傳送卷軸的光輝收斂,三人一陣目眩,只見眼前正是他們熟悉的街道。終于回來了啊,將近一個月的修真界之旅讓他們流連忘返,此時回到這里,還真挺不舍得。
“拜拜,失蹤了一整天,我爸媽肯定著急了?!鼻?zé)熡昙奔泵γν依锱苋ァ?p> 金白和蕭軼欣對視一眼,也往小區(qū)走去。兩人本來就是上下樓鄰居,而且彼此的父母又熟識。雖然說是一男一女可能會引起什么不好的猜疑,但這樣反而更可信些——畢竟,蕭軼欣可沒少和金白出去玩。
“金白,你說我爸媽他們在不在家???”
金白撓了撓額頭:“不知道啊,估計不在吧。畢竟我也很少看到他們,就像是我爸媽也經(jīng)常不在一樣啊。反正我都習(xí)慣了,在這邊整天就是上學(xué)上學(xué)讀書讀書,到修真界去放松放松,也挺好?!?p> 蕭軼欣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挺好?你指的是去修真界玩挺好,還是差點被烈焰魔殺掉的事情挺好?”
金白臉色一僵,聲音頓時小了幾分:“不帶你這么玩的。非要揭人傷疤,這很有意思嗎?”
蕭軼欣無奈的聳了聳肩:“誰讓你那么蠢。不過……”她的頭垂了下去,聲音也隨之低了下去,眼中閃爍著那天的場景——烈焰魔的火焰吞噬了乾坤門的那些弟子,之前幫助他們的董大葉也未能幸免。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不就是他們嗎?p> 多少條鮮活的生命啊,就那樣灰飛煙滅了。要不是他們這樣冒進(jìn),恐怕也不會招惹來烈焰魔吧。想到這里,蕭軼欣的眼眶頓時有些濕潤了。
金白視力很好,但這種情況下也看不清蕭軼欣的表情——廢話,現(xiàn)在可是深夜,街上的路燈為了保證臥室靠窗的那些住戶的睡眠開到了最低功率,這種情況,金白怎么可能看得清?他還在那不斷追問著呢:“不過?不過?不過什么???”見蕭軼欣沒回答,他更來勁了,用胳膊肘碰了碰蕭軼欣:“說啊,你倒是說……”
“金白!”蕭軼欣終于受不了金白的喋喋不休了,猛地抬起頭來,眼眶里噙滿淚水,就連聲音也有些顫抖了。顯然,她是讓金白別再多話了。
可惜我們的金白大少壓根沒注意到——這個情商低的家伙!就連女生這么明顯的變化都察覺不出來——他依舊在自顧自的講著:“不想說就不說唄,還發(fā)火。你看看你這人。我怎么了,我惹你了嗎,不就是問了兩句嗎?真的是,有本事你哭出來啊,你……”
話還沒說完,金白就瞥到蕭軼欣臉上劃過的淚水。他頓時一愣,腳步也停了下來。蕭軼欣見他停下,也停下了,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他,臉上的淚水更為明顯了。
金白立馬慌了:我這是干嘛啊,把人家都弄哭了,真是!他驚慌失措的為蕭軼欣抹去淚水,安慰道:“對不起,軼欣,我錯了。你,你別哭了,你要是不舒服,你打我就是了?!币驗榫o張,他甚至直接叫了“軼欣”這個顯得有些親密的稱呼。
可惜,他的安慰是那樣軟弱無力。蕭軼欣的淚水根本沒有半分要為此停歇的意思。他只好不斷的幫蕭軼欣抹去淚水,一邊在心中責(zé)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