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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撞南墻,只撞你胸膛

36.我養(yǎng)你

不撞南墻,只撞你胸膛 覃暖 4151 2020-04-01 20:33:55

  在顧言箴和林念蒔的婚期定下之后,林喬松與顧寒這兩位大家長便相約了見面談一談孩子的婚事。

  當天,顧家除了顧亦灃外全員出席,而林家這邊則是由沈瑞和林喬松一同出席。

  “念蒔的母親身體不好,一直住在法國養(yǎng)病,那邊的空氣比較好,對她的休養(yǎng)也有幫助。”林喬松向顧家人解釋道。

  顧寒點點頭,順著他的話說:“的確啊,國內(nèi)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還是太糟糕了,等我以后退了,我也打算住到歐洲去享享清福啊。”

  “言箴年輕有為,最近幾個項目都搞得有聲有色,顧董即便做甩手掌柜也不怕了啊哈哈哈?!?p>  林喬松話里話外都對顧言箴百般贊賞,卻閉口不談顧家還有另一個兒子顧亦灃。

  潘思寧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不好在這種場合湊上去推銷親兒子,只好板著臉一言不發(fā)。

  顧寒今天的精神很好,一掃之前的病態(tài),望著顧言箴笑得慈眉善目:“阿箴成家了,我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頭事啊?!?p>  “年輕人自然是先成家、后立業(yè),顧董可以放心了?!?p>  “是啊,我還等著抱孫子呢!”

  林喬松指了指另一邊的顧亦彤和梁子煦:“你都有個冰雪可愛的外孫女了,還急什么呀,要急也該是我急??!”

  兩大家族嫁娶,聘禮和嫁妝就按著禮數(shù)走了個過場,倒是梁氏夫婦出手闊綽,直接贈了一幢別墅給他們,就在城北的別墅區(qū),與梁子煦、顧亦彤比鄰而居。

  梁子煦對顧言箴說:“我們也不知道該送些什么好,但是看言箴好像還沒有另外置辦新房,所以就想著搶先一步送你們套房子吧,也省得我一直琢磨?!?p>  “你是怕你出門工作之后,我姐一個人在家悶,所以把我們都拉到你那兒去吧?!?p>  當著其他人的面,顧言箴對顧亦彤的稱呼總是更恭敬一些。

  “哎呀,被你發(fā)現(xiàn)了,”顧亦彤輕笑,“那你們愿不愿意來陪姐姐???”

  林念蒔笑著湊過去逗弄小葡萄:“當然愿意啊,以后我們都是鄰居了,我就可以常常去看小葡萄了,是不是呀,葡萄?”

  顧亦彤眉語目笑:“總來找我家葡萄玩,你自己怎么不生一個!”

  林念蒔的嘴角帶著寡淡的笑,將這個話題搪塞了過去。

  一場飯局下來,兩位老爺子杯酒言歡,氣氛很是融洽,散場的時候,大家從酒店包廂中陸續(xù)走出,顧言箴和林喬松落在最后面。

  “念蒔的終生大事定了,我也就放心了,接下來就等澤亞和向銘的了?!?p>  顧言箴聽懂了林喬松的暗示,故作訝異:“哦?向總和沈總難道……怪不得,上一次我和念蒔從家姐府上離開,還正巧遇到他們?!?p>  “是嘛?!?p>  林喬松笑瞇瞇的,猜想顧言箴應該已經(jīng)放下了猜忌。

  “念蒔沒有告訴您嗎?向總還單獨留下了念蒔聊了好一會呢,把我都支開了。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談了些什么,念蒔回來之后低沉了好幾天。”

  林喬松臉上笑容一滯,尬笑著應了幾句:“呵呵,是嘛,倒沒聽她提過?!?p>  顧言箴但笑不語,自顧自地朝前走去,可是這席話卻讓林喬松心中產(chǎn)生了顧忌。

  向銘從剛工作起就跟在自己身邊,到現(xiàn)在也十多年了,他知道向銘一直對林念蒔很關(guān)心,也很寵愛,可卻從沒有把向銘的心思往男女情愛方面考慮。

  當然,林喬松也并不關(guān)心向銘是不是真的喜歡林念蒔、有多喜歡林念蒔,他只需要讓顧言箴放下猜疑就可以了,所以他才特意安排了向銘和沈澤亞走得近一些。

  可聽顧言箴這番說辭,向銘似乎還是沒有斷掉不該有的念頭。

  林喬松有些惱火,按下了電話內(nèi)線對秘書吩咐:“讓向銘來找我?!?p>  秘書小袁跟了林喬松近三年,從來沒有見過他真正動怒的樣子。而這天,卻是小袁第一次見到林喬松發(fā)火,或者應該說是聽到他發(fā)火。

  當向銘走進林喬松辦公室之后,小袁本以為這會是一場普通的問話,于是繼續(xù)自己手邊的工作。沒想到過了幾分鐘之后,辦公室內(nèi)卻傳來了林喬松的高聲怒吼。

  隔了厚厚的木門,兩人之前的對話內(nèi)容根本聽不見,小袁并不知道剛才他們談了些什么,只是依稀能聽到林喬松此刻斷斷續(xù)續(xù)的訓斥和叮鈴哐啷砸東西的聲音。

  “……干涉我的決定……”

  “……離她遠一點……”

  “……你憑什么……”

  過了不知多久,向銘頂著一身咖啡漬出來了,一言不發(fā)地冷著臉離開頂樓。

  小袁往辦公室里探了探腦袋,咖啡杯碎了,文件散落一地,水晶紙鎮(zhèn)也掉在了地上,而林喬松正面對著落地窗沉默,從門口望進去,就只能看見高高的椅背。

  小袁猶豫了許久,還是硬著頭皮進去收拾殘局。

  “小袁。”

  林喬松忽然沉聲叫她,她嚇得手一顫,差點被瓷片割破手指。

  “董事長?!?p>  “把林念蒔叫來。”

  “是。”

  小袁進公司也有些年份了,之前一直是在各部門之間做行政秘書,也做過向銘的副手,林念蒔還在讀書的時候她就認識她了,即便林念蒔進了公司做了總監(jiān),她還是習慣叫她一聲“大小姐”。

  小袁和林念蒔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因此不希望她現(xiàn)在跑來撞槍口,所以便故意慢慢悠悠地將殘渣收拾好,又不急不緩地找保潔來擦干凈地板,這才撥了電話給林念蒔。

  當林念蒔趕到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小袁坐在門外的辦公桌前,往里頭努了努嘴,特意輕聲提點了她幾句:“剛發(fā)了好大的火,您小心點?!?p>  林念蒔疑惑:“剛才誰來過了?”

  “向總?!?p>  林念蒔點點頭,大概明白了緣由,對著小袁感激一笑便推門進去。

  “董事長?!?p>  “林念蒔。”林喬松轉(zhuǎn)過椅子,陰沉著臉喊她的全名。

  “爸爸。”

  林喬松沒有應答,只是意味不明地看著她,也不叫她坐下,過了許久才發(fā)出一聲譏笑:“你倒是出息了。”

  林念蒔知道他話里的含義。

  再怎么樣,她也不能承認自己是為了報復沈澤亞,于是索性將理由全部歸結(jié)到顧言箴身上,和父親打起太極:“我都是按照爸爸的意思在做事?!?p>  “我的意思?我讓你在Soleil站穩(wěn)腳跟!沒有讓你損己利人!”

  “爸爸,如果Soleil從此一敗涂地了,那么你還有什么收購的必要?”

  誠然,這就是林喬松的最終目的。

  國內(nèi)服裝業(yè)市場競爭愈漸激烈,僅靠LINN和Rêve這兩個品牌,已然沒有辦法保持林氏集團龐大的規(guī)模和地位不受動搖,因此林喬松索性就玩起了資本游戲,這幾年收購了不少小型的二三線品牌和工廠,但形勢仍舊吃緊,這些小打小鬧的收購戰(zhàn)對他來說始終是杯水車薪。

  而Soleil,正是他盯上的一塊大肥肉。

  于是,林喬松看中了顧家的外室子顧言箴,他讓林念蒔去接近他,要扶持他上位,成為自己的傀儡,如果最終能將Soleil收入麾下,那么林氏集團必然可以一家獨大。

  現(xiàn)如今,林念蒔的確是順利地成為了顧氏的準媳婦,沒想到卻在Rêve這件事上倒打了娘家一耙。

  林喬松怒極反笑:“好,好,倒是看不出,有些腦子了?!?p>  林念蒔毫不理會他的反諷,繼續(xù)恭敬地說:“而且我這么做,也是為了讓顧言箴能死心塌地。”

  “要讓顧言箴死心塌地,那你就離不該見的人遠一點就行了!”

  林念蒔皺著眉頭思考片刻,不確定地問:“您是說……向銘哥?”

  林喬松冷哼:“我已經(jīng)和他說過了,讓他以后離你遠一點?!?p>  林念蒔不緊不慢地回答:“我知道了?!?p>  “但是,Rêve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交代。你回去交接一下吧,以后就不要來公司上班了,讓蘇秦接你的位置?!?p>  林念蒔腦中一記驚雷炸響,她不可置信地瞪著林喬松,顫抖著聲音說:“我不!”

  林喬松不快地瞇起眼睛:“輪不到你說不。”

  “爸爸,公司這一次造成的損失,我有辦法全部賺回來,爸爸,只要你別讓我走,可不可以?”

  “這事沒商量,你出去吧?!绷謫趟蓴[擺手。

  “爸爸!”林念蒔垂死掙扎,“當初是沈澤亞先收買了人,剽竊我的創(chuàng)意,還設計我想讓米蘭那場秀出問題,差點闖了大禍,你當時怎么就沒有想過要給我一個交代?!這不公平!”

  林喬松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林念蒔,回家去?!?p>  “我不!我要留在這里,我要工作!”

  “沒有必要!你留在林氏和向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是隱患!你有你該去的地方,你有你該做的事情!以后你是顧家的人了,你要工作,就去顧氏工作!”

  這一刻,林念蒔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抽干,她忽然覺得自己像被扔進冰窟,四肢凍得發(fā)麻。

  什么交代,什么損失,都是幌子而已。

  林念蒔明白了,離向銘越來越遠、離顧氏越來越近才是林喬松最主要的目的,她的離職是必經(jīng)之路,林喬松絕不會松口的。

  即便她費心討好這么多年,即便她從最底層的職位一點點爬上來、一點點證明自己,卻仍然一場徒勞。

  林念蒔忽然覺得好笑。

  這場戲,顧言箴正演到興頭上,那她林念蒔也必須要繼續(xù)演下去。

  她的情緒在一瞬間變得平靜,平靜到?jīng)]有一絲波動,慢慢地點了點頭,微微鞠躬,然后帶著笑意說:“我知道了,董事長。”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林喬松的辦公室。

  顧言箴知道林念蒔離職的事已經(jīng)是在一周之后。

  這天早晨,顧言箴照常晨跑回來,洗完澡便去叫林念蒔起床。林念蒔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披起睡袍正準備去洗漱,反應了一會又忽然鉆回到被窩里去。

  “念念,怎么又睡回去了?該起來了,不然就晚了。”

  林念蒔把頭蒙在枕頭里,含糊地說:“我從今天開始就不上班了?!?p>  顧言箴輕笑:“怎么了,又給自己放大假了?”

  “是啊,放大假,放到永遠。”

  顧言箴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在床邊坐了下來,撩開林念蒔的頭發(fā)問:“到底怎么了?”

  林念蒔翻了個身看他,然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我再也不用去上班了,我被開除了?!?p>  顧言箴皺眉:“為什么?”

  “爸爸發(fā)現(xiàn)我算計沈澤亞,說要讓我為Rêve的損失全權(quán)負責,所以,我現(xiàn)在就徹底成了個家里蹲?!?p>  “念念……。”

  林念蒔看起來不以為意,用輕飄飄的語氣說:“不過也好,籌備婚禮這么多事,現(xiàn)在不用上班了,也可以專心備嫁了,是不是?!?p>  顧言箴心中原本還存疑,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對林喬松幾次三番的暗示可能也是原因之一,林喬松此舉大概也有隔開向銘和林念蒔的意思。

  顧言箴抿了抿唇,身體往前挪了幾寸,伸手將林念蒔摟到懷里。

  他知道林念蒔有多努力在工作,現(xiàn)在說革職就革職,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他不免有些愧疚。

  “對不起?!?p>  林念蒔訕笑,語調(diào)輕輕揚了半分:“你道什么歉,跟你又沒關(guān)系。”

  “前幾天太忙了,一直沒關(guān)心過你。”

  林念蒔有片刻的沉默,忽然間便環(huán)上了顧言箴的腰,把頭埋在他懷里,悶悶地說:“以后就得靠你養(yǎng)我了?!?p>  “好,我養(yǎng)你?!?p>  “那你快去上班吧,不然要來不及了。”

  顧言箴點點頭,松開了她起身走出臥室。

  林念蒔躺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腦袋,輕輕嘆了一口氣。被顧言箴這么一鬧,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睡意全無,以往要是睡不著的時候還能盤算一下工作上的事,可現(xiàn)在沒了負擔,反而空虛得要命。

  她的長吁短嘆沒持續(xù)多久,忽然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微微塌陷下去,掀開被子一看,顧言箴竟也換了睡衣躺回到床上來。

  “你……”

  “我今天也不想上班?!?p>  “言箴……”

  “噓,別說話,念念,我困著呢……”

  林念蒔靜靜地看著已然閉起雙眼裝睡的顧言箴,眼睫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緒來,片刻后便鉆進他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枕著他的手臂也沒了動靜。

  顧言箴睜開眼,撫了撫林念蒔的長發(fā),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呢喃道。

  “睡吧,沒關(guān)系,有我養(yǎng)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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