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天氣,白天熱的個要死,晚上卻冷嗖嗖的,直往人脖子里灌冷風(fēng)!”程彥給那姑娘披上外套,殷勤地說,“小玲,你看上去好瘦,風(fēng)吹一吹就會倒的樣子,就得要多穿點。這要是大夏天的凍感冒了,滋味可不好受呢?!?p> 程湘是重活一世的人,并非真正的十六歲小姑娘,她才不會為這點小事兒不高興呢……好吧,她就是不高興了啦!
“哥,你這衣服上什么味兒呀?”程湘裝模作樣地捏了捏鼻子,陰陽怪氣地說,“那里面限制供水嗎?你就不能把衣服,對了,還有之前你拿出來的那些襪子、毛巾啥的,洗干凈了再帶回來嗎?我是無所謂的,就怕那你那些臟衣服、臟毛巾的,熏壞了人家燕京來的姑娘!”
一直咧著嘴巴的程彥頓時笑不出來了,神情好不尷尬,找借口說:“這、這……我這不是怕洗了干不了嘛!寧可臟一點,也不能把濕衣服、濕襪子往包里裝呀!嘿嘿,你說是吧?”
是你個頭!襪子、毛巾就算了,這件外套明顯不是這個季節(jié)穿的,早就該洗好收起來了,卻讓它一直臟到現(xiàn)在,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懶!
不過,親哥這副德行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程湘早就見怪不怪,她在意的是那姑娘的反應(yīng)——沒錯,小肚雞腸的程湘就是要讓搶走親哥關(guān)心的那姑娘不自在。
結(jié)果,程湘得逞啦!
那姑娘原本還不覺得怎樣,可經(jīng)程湘這么一提醒,頓時覺得身上披的衣服“味兒”得很,就連臉上——曾用程彥的臟毛巾裹了一路——也開始癢了起來。
不過,她暫時還顧不上這個,弱弱地問:“程家妹妹,我什么時候有說過,我是從燕京來的呀?”
那姑娘自稱王玲,今年十七歲,除此之外,她就什么都不肯透露了,一問三不知。籍貫什么的,她根本提都沒提過好伐!
程湘:“你當(dāng)然不肯說,是你那口流利的京片子告訴我的呀!”
王玲目光微閃:“什么京片子不京片子的?你誤會啦!想來是你們南方人不大了解北方,才會覺得普通話說得好的那就是燕京人了,他們說的那就是京片子了。其實不是的,咱北方人說話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
程湘但笑不語,心里呵呵:我一定不會告訴你,我的繼父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京片子是怎么說的,我心里頭門兒清得很!
王玲見程湘這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心虛無比,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哪里就是燕京人了,我老家是在北方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鎮(zhèn)上。估計就是說了,你們也不知道那是哪兒,我這才沒提?!?p> “沒事兒,你提提看唄!說不定我就知道呢?”程湘直接扛。
王玲神色一僵,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嗯,我老家在那個、那個……”
這是要現(xiàn)編呢!
程湘還要作弄她,程文婧卻看不下去了:“誰還沒有幾個秘密呢?你這丫頭,非要刨根問底,這又是何必呢?!”
說罷,程文婧攬著程湘的手臂就走,根本不給程湘繼續(xù)盤問王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