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接去新宅吧。”張忘回應(yīng)道:“不知各位可否順便幫我搬一下家?!?p>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有了新宅子張忘當(dāng)即決定今天就搬家,晚上就去接柔娘和元令儀一起過來住。
“能夠助將軍喬遷之喜,是我等的福分。”李剛回道。
張忘和小丫鬟在這里住的時間不長,兩人的家當(dāng)也不多,其中分量最重的便是幾大箱錢幣和張忘之前精心去購置的兩張床了。
之前張忘去云龍門送酒肉的那輛驢車張忘已經(jīng)買了下來,除此之外張忘又讓小丫鬟去雇了幾輛光板的騾車,在李剛帶來的這些人的幫助下,一趟就差不多能拉個明白。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了這處住了不久的宅院,向著高湛所賜的那處別院而去。
敷教里和鄉(xiāng)義里相距不遠,不足半個時辰幾人便到了這處別院這里。
到了別院,張忘這才深刻的感受到了高湛的手筆,雖然只是他的一個別院,然而也是一座三進三出的院子,三重院子每一重里都有正房、廂房以及供下人住的下房,三重院落之間還有雨廊相連。
雖然和張忘見識過的咸陽王府在規(guī)模上無法比較,然而在這鄉(xiāng)義里已經(jīng)算是不小的宅子了,再怎么說之前也是一個王爺?shù)膭e院。
這么大的院子不要說住自己主仆四人,就是住上二三十人也輕輕松啊。
指揮著這些人將東西放到新宅中,張忘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去銘香閣將柔娘和元令儀接過來了。
大床現(xiàn)在有兩張,每一張可以睡兩個人,那豈不是……
正在張忘遐想之際,突然間李強那邊一句感慨將張忘拉回了現(xiàn)實。
“王爺這處別院中各類生活用具其實非常齊全,將軍過來其實什么不帶都可以?!?p> “床也有?”張忘側(cè)臉問道。
“自然,正房、廂房、下房里都有,將軍若是召些下人來,直接讓他們過去住就是了?!崩顝娀氐?。
“@#¥%%%%……”
張忘的東西不多,不多時便安頓好了。
“喬遷已成,我等便不在這里叨擾將軍了!”李剛向著張忘告辭道。
“諸位稍等?!睆埻f道:“諸位幫我搬家是在辛苦,這是一點點辛苦費,張忘不方便諸位自己拿著去買雙鞋穿?!?p> 張忘說完便沖著小丫鬟說道:“去給每位兄弟取五百錢、一匹絹來?!?p> “將軍這可使不得,我等能夠為將軍做些什么就已經(jīng)榮幸之至了,怎么還能拿將軍的東西?!崩顝娳s忙推辭道。
作為長廣王府的小管事,李強平時出去辦事也沒少收好處費,然而那也得分人啊,如今張忘明顯的是備受王爺青睞,自己收他的錢就有些膽大妄為了。
而且張忘給的也太多了,一般的好處費也就百八十錢,然而到了張忘這一口氣便每人五百錢一匹絹。
“這可不是我的賞賜,諸位幫我搬家,我給點酬勞是應(yīng)該的!”張忘硬氣的說道。
說著話,小丫鬟已經(jīng)抱著絹帛和錢幣來到了這些人的面前,將其塞到了每人的手中。
“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事還要問一下李先生?!睆埻牧伺睦顒偟谋郯?,沖著那些拿到錢財?shù)娜朔愿赖馈?p> 那些人雖然雖然聽到了張忘的話語,然而卻是紛紛將頭顱看向了李剛的方向,畢竟他們在王府中只是奴仆的角色,而李剛卻是一個小管事,這次他們出來也是跟著李剛而來的。
“那你們就先回去吧,我稍后一會回去。”李剛說道。
既然張忘要留下他,李剛也不敢不聽,雖然他是王府的一個小管事,但也不過是高檔一點的奴仆罷了,眼前的張忘可是堂堂從五品的官員,而且頗受王爺重視。
那些人一聽李剛的話語,頓時喜出望外抱著絹帛和錢幣便跑出了張忘的新宅。
這些錢可都是自己的了,這些人作為府中的奴仆,算起來是沒有薪水的,雖然王府每月會給他們一點月例,然而不過就百余錢的零花罷了,一下子得了五百錢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
“我正準(zhǔn)備去長廣王府上拜見長廣王,不知道應(yīng)該準(zhǔn)備些什么禮物比較好?!币娔切┤穗x開,張忘沖著李剛問道。
雖然送什么禮物,張忘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然而李剛作為王府中的下人,對于對高湛的喜好應(yīng)該知道的更為詳細,從他口中再問一下,也好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世人皆知長廣王猶愛握槊,城南木林軒棗木所刻者最為喜之?!崩顒倹_著張忘說道。
握槊之棋子多為木質(zhì),若是名貴木材自然當(dāng)屬紫檀木、黃花梨、金絲楠等,次一些的櫸木、柏木等也不錯,若是送禮的話一般首選也是這些珍稀木材。
相反司空見慣的棗木,雖然木質(zhì)也是非常堅韌,但是因為比較多的的緣故反而不是那么珍貴,張忘這要不是問一下也不會知道高湛竟然是偏愛棗木所制的棋子。
“張忘受教了,日后我們同在長廣王麾下共事,更應(yīng)榮辱與共,忘不常在王府,若是王爺有什么偏好還望先生告知。”張忘沖著李剛說道。
說著張忘親自去了幾提錢掛到了李剛的手臂上,這等投資的時刻張忘自然不會小氣,光這一些就足足有五六千錢。
“使不得……使不得……”看到張忘往他的身上掛的這些錢,李剛頓時有些面紅耳赤。
“些許小錢而已,日后有什么需要盡管來找兄弟我?!睆埻罋獾恼f道。
最后李剛同志還是沒有經(jīng)受的住張忘的糖衣炮彈攻擊,拍著胸脯表示日后要是在長廣王府聽到什么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傳遞給張忘。
送走了李剛,張忘剛要去接柔娘和元令儀過來,就見一頂青色的小轎來到了自己新宅的門口,這頂小轎的主人張忘已經(jīng)很熟了,正是已經(jīng)快要淪落為張忘狗腿子的盧思道。
盧思道在張忘門前留下的那個小廝,在看到張忘回來之后就飛奔回去稟報了盧思道,而盧思道也是第一時間備上禮物,沖著張忘的小院而來。
然而盧思道怎么也想不到,等他趕到張忘這小院已經(jīng)人去樓空。
一打聽這才知道,張忘竟然搬家了……
一邊問著一邊走著,盧思道費了好大的功夫才一路才找到了這里。
“恭賀張將軍雙喜臨門啊,盧某備了一點薄禮還請笑納?!北R思道笑著說道:“說起來老哥我這次也是搭了你的光,榮升司州治中從事史?!?p> 盧思道以前的職務(wù)是京畿主簿,官居正五品上,而治中從事史官居從四品下,可以說是提了一級。
而司州是京畿所在的一個州治所也在鄴城,治中從事史變相當(dāng)于司州牧的辦公室主任,從京畿大都督府的辦公室主任,到司州牧府上的辦公室主任,雖然提了一級,也算是盧思道的老本行。
而因為張忘的緣故,盧思道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是半個斛律光那邊人的錯覺,故而這一次他的提拔雖然不是白天的圣旨所宣,而是散了朝會后吏部所通知的,然而正巧在這么一個時間點上,他卻也把緣由歸功于了張忘的作用。
其實按盧思道的資歷也到了該提一提的時候了,這一次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不過既然盧思道這么以為,張忘也就恬著臉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