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劍眼睛一亮,“表妹,好久不見,表哥正好有許多話想給你說?!?p> “那些以后再說,我對你交代的是,你以后要多長些心眼才是,你傻不代表別人也傻,千萬莫要被人騙了!”
陳風差點噴了,就那小子還傻,換成一般人早就被他忽悠暈了。
這小妞防備心挺重啊。
范劍感激涕零的說道:“表妹對我的關照之情,表哥無以言表,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p> “那就好,從現(xiàn)在起還是刻苦讀書要緊,莫要辜負舅父和我父母的心意,我要走了,明天見吧!”
“等會表妹,我最近寫了幾首詩想念給你聽?!?p> 就他能寫出什么好詩,她太了解這個不學無術的表哥了,“表哥果然越發(fā)勤奮了,你就不用先念于我聽了,咱們私塾有專門的詩詞課,到時候你上課時再念豈不更好!”
“對啊,到時候我要讓眾人皆拜服于我的才情之下!”
“我很期待,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走到轎子處,范劍趕忙給她掀開簾布,待得林婉兒上馬車轎內坐好,“表妹再會!”
林婉兒點點頭,吩咐下人起轎而走。
走后,范劍拉著陳風去見范正秋,說了陳風要當他跟班的事。
范正秋點點頭,“既然這樣,我還是那句話,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你們海島那里我不知道,但在我們華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入我們家,就要守規(guī)矩,平時要多加上心照料他,還有不能由著他鬼混,我若知道,你倆一并打死!一會兒我讓犬子給你寫個賣身契,你識字嗎?”
“略識一二?!?p> 范正秋一愣,“你讀過書?”
笑話,本人可是堂堂燕京大學的中文系博士,“我父親其實也是漢朝讀書人,后來不得志便遠度海島生活,我自小跟著父親讀過幾天書?!?p> “原來也是個讀書人,失敬失敬,如此看來你當犬子的跟班也是件好事,你明天便跟著他去吧。”
兩人告辭后,來到范劍房內,范劍大解放了,躺在床上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哥哥你心好狠啊,天亮還未歸,妹妹等的心慌慌……”
歌好爛,人也夠賤。
“我說賤公子,先別唱了,先把借據和聘用協(xié)議寫一下?!?p> “好,你說怎么寫,我寫就是?!狈秳拇采掀饋恚嶎嵉淖叩綍盖白?。
“本人范劍,因故借陳風四十兩銀子……”陳風說完,“等會兒,你先把那十兩給我再寫。”
“真是的,我還能賴賬不成!”
陳風現(xiàn)在愈發(fā)不信這個大忽悠了,“你不拿來,怎么能寫四十兩,我先拿到你的十兩再說。”
范劍苦著臉從一個小箱子里拿出一包碎銀子,“這是我全部家當了,要不欠你五十兩,這十兩我先拿著,去讀書怎么也得有點生活費用吧!”
“不行!生活費用你明天給你父親要,再說了,去林府讀書又不花錢!”
“好吧!”范劍把那包碎銀子給了陳風,愁容滿面的坐回書案。
“你繼續(xù)寫?!标愶L繼續(xù)說道:“本人范劍,因故借陳風四十兩銀子,限半年內還清。借款人范劍。好的,寫上你的名字后,蓋上你的印章?!狈秳ιw上章后,把借據遞給他,陳風一看他們的字和那個世界古代的字是一樣的,也是中文繁體字。
拿好借據,陳風道:“還有那個聘用協(xié)議,你寫一下?!?p> “聘用協(xié)議?”范劍一臉懵逼,這家伙說的詞好新鮮古怪,“什么叫聘用協(xié)議?”
“就是你父親說的賣身契,我可不會給你當一輩子跟班,最多等半年你還清銀子后,我就不干了。”
“那怎么行?沒有這個規(guī)矩,再說我還得給我父親看。”
“你明天就去讀書了,協(xié)議先放你這里不給他,等他想起來再說?!?p> “那好吧?!蓖蝗挥X得他拿陳風完全沒辦法。
終于聘用協(xié)議寫完了,范劍道:“這也太不平等了,沒見過這樣的,聘用半年不說,還不能限制人身自由,而且還有節(jié)假日,我父親看了肯定不愿意,還不活剮了我!”
“你不同意也行,那把四十兩還給我,還有我告訴你表妹其實是我救的你,你編造謊言,欠錢不還言而無信,有損讀書人形象……”
“別說了,我同意!”范劍覺得自己已掉進坑里,“不過,你在家里守著人不能叫陳風了,下人是不準直呼其名的,最起碼守著外人不能,不然我父親不愿意,所以你得改個名字?!?p> “這沒問題?!泵志褪莻€代號而已,陳風想起上大學時,在宿舍他排行老六,“就叫我陳六吧!”
“陳六,不錯,挺順口的,那個陳六啊,不對,六哥啊,你在協(xié)議上簽上你的名字吧!”
終于,陳風寫上自己大名后合同簽署完畢,范劍高聲叫道:“我的天,你寫的字這么好,都能趕上我以前的私塾先生了!”
就這個豬頭也識字,開什么玩笑,老子可是全國書法協(xié)會的名譽會長,他懂個屁啊,這字拿出去,絕對比你那私塾先生寫的好吧。
“你字寫的這么好,那你懂詩詞嗎?”范劍小眼精光一閃,頓時又計上心頭。
“略懂,略懂而已?!?p> “太好了,你看看我寫的詩怎么樣?”范劍拿出幾張宣紙來,只見最上面一張寫道:
一只小船漂水上,
船上小姐真漂亮,
若能和她說句話,
跳進水里作鴛鴦。
靠!這也叫詩,陳風差點噴血,然后又看了另一首:
一只小花狗,
愛吃肉骨頭,
主人沒錢買,
偷了一豬手。
“怎么樣六哥?看你目瞪口呆的樣子,是不是被我的才情打動了,那就好辦了,我準備上課時念給同窗學友和表妹聽。”
你念完了,恐怕你一輩子也沒希望追上她了,他忍著要把他豬頭揍扁的沖動,笑道:“還不錯?!?p> “知我者,大俠陳六也!”范劍興奮道:“有一次我念給醉月樓的小紅聽,她竟然說以后別說認識她,哼!真是有眼無珠?。 ?p> 連青樓的姑娘都嫌棄,他還能堅挺的活著,佩服!
“六哥,你會寫詩嗎?我這兩天有點才思枯竭,沒有靈感,不如你幫我寫兩首,林府每逢一段時間都舉辦詩詞會,我得多背兩首不是?”
這小子,感情又想欺瞞作弊啊,陳風心想罷了,這半年跟著他,好歹也不能讓他吃虧,糊弄好了他,說不定提前把銀子給了他也不一定。
“好吧,不過我可先說在頭里,如果因為我的詩得了獎賞,你可要給我一半!”
“那當然,只要能讓姑娘們喜歡上我,我全給你都沒問題!”
“那好,我就給你寫兩首,不過你想要什么方面的詩詞?”
“什么意思?”
“就是寫景的還是寫情的?”
“當然是寫情的,而且是男女之情?!彼v笑道。
那好,陳風于是寫下: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曉鏡但愁云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然后又寫了一首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寫完,范劍看的目瞪口呆,“你這詩詞好像比我寫的好上這么一點點?!?p> 陳風一呆,簡直是對牛彈琴,罷了,反正也寫了,看這小子的造化吧。
“好了,我得洗澡去了!”
“對了,我讓小翠給你準備,小翠!小翠!”
“少爺叫我!”走進來一個俊俏的小丫頭。
“這是你六哥,他的房間在最西側,我已經讓管家安排好了,你帶他去房間,然后給他準備洗澡水,你六哥要沐浴更衣!”
小蝶一臉疑惑,六哥?哪里殺出來的,穿的一身不倫不類的破爛衣服,這不是叫花子嗎?傻少爺還對他一臉尊敬,到底誰是主子?
于是一臉不情愿的領著陳風過去了。
兩人一走,范劍趕快將陳風寫的兩首詩詞再念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嘿嘿,真是絕世好詩啊,我真是撿了個寶,陳風,我的美好未來就靠你了!
這邊陳風跟在小翠后面,見她不理不睬的,笑道:“妹子是哪里人氏?”
妹子?這人說話好生奇怪,沒好氣的道:“我是本地人?!?p> “我說妹子這么漂亮呢,素聞江南出美女,果不其然?!?p> 小翠一聽夸她漂亮,頓時對他大生好感,“那個六……”
“喊我陳六就行?!?p> “那個陳六,你是哪里人氏?”
“我嘛,在海外小島上居住,因為海嘯來臨,小島和家園都被淹沒,家中親人盡亡,我也無家可歸,沒有辦法,就被迫流落內陸的?!?p> “真是可憐?!毙〈錅I光閃動,女性天生的母愛之心大發(fā),再無先前那種冷淡狀態(tài),到了房間,不但幫著陳風準備好洗浴的水桶和熱水,還幫著陳風收拾房間,好不熱情,弄完后,聽聞陳風要洗澡后,才紅著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