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上面要求自己查清此人的身份,可派出去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搞清,都說肯定不是華朝的人。
現(xiàn)在有點相信陳六所言了,不過他依然派人出海了,看看究竟有沒有最近半年內(nèi)被大海吞沒的小島。
派出去的人現(xiàn)在還無消息,所以還不能對陳風掉以輕心。
這家伙一大早別的清潔工還沒來,身為清潔工頭頭卻第一個起床揮汗如雨的干活,如果真沒有不良企圖,那這個人也太他媽敬業(yè)了!
他甚至有種英雄相惜的感覺,暗想這人倒真是個人物,短短幾天把這個芳華園拾掇的井然有序,連那些跟他干的工人都熱情高漲,跟吃了大補藥似的。
現(xiàn)在巡邏隊權(quán)利也大了,園子里的任何人隨時都怕被他們罰款,見了巡邏隊都是畢恭畢敬的,這當然也是拜陳六所賜。
想著,衛(wèi)無忌等人已經(jīng)到了陳風這里。
“陳六!”衛(wèi)無忌高聲道。
“原來是衛(wèi)隊長啊!”陳風抬頭笑道,“衛(wèi)隊長兢兢業(yè)業(yè),盡職盡責,真乃我等之楷模??!”
衛(wèi)無忌道:“你們清掃院子的人辰時才開始上工,你卻先早一個時辰,比起你我覺得還是有差距的,心中對兄弟更是佩服!”
“在家鄉(xiāng)時便有晨練跑步的習慣,現(xiàn)在到了這里,又不能大早上的圍著園子亂跑,正好有這個清潔工作,就順便當鍛煉身體了!”
陳風說的自是實話,不過那些巡邏隊員們聽了卻是匪夷所思,打掃衛(wèi)生竟然是為了鍛煉身體為目的,這也太扯了吧!
衛(wèi)無忌倒是覺得正常,他是習武之人,按理說每天早上都必須晨練的,不過自從來這當差后就沒時間晨練了,現(xiàn)在也是渾身癢癢。
衛(wèi)無忌點點頭,“原來如此,兄弟真是奇特之人,那就不打擾你晨練了,告辭!”于是帶著巡邏隊走了。
陳風意識到想要在這里混好,這個衛(wèi)無忌也是一個必須要圍的,但此人原則性很強,搞好關(guān)系不太容易。越是這種人越是不能跟他走歪門邪道,直來直去更好,他反而越發(fā)對你消除戒心。
陳風清掃到富貴園時,卻見那小紅從院子里走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簸箕似的東西,往院門外的垃圾箱里倒著垃圾,倒完看到陳六,面色驚喜道:“陳六是你!”
陳風笑道:“原來是小紅姐?!?p> “早聽他們說你沒有被趕出園子,心中很為你高興!”
“謝姐姐掛念!”
“誰掛念你!”她臉紅道:“只是隨處可見園中各種警示標牌和各處垃圾桶,方知是你所為,很多人都私下談論你,說你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p> “你們在干什么?!”只見又走來一個丫鬟,是林小寶的貼身丫鬟馨兒姑娘,她一臉警惕,“小紅,院內(nèi)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卻在此和無關(guān)之人閑聊,可是該打!”
“馨兒姐,小紅錯了,請姐姐原諒!”
“速速回去,下不為例!”
小紅低著頭面色惶恐的走了。
那馨兒轉(zhuǎn)頭走時冷冷看著陳風道:“干自己該干的事,莫要亂逛亂說話?!?p> 這丫鬟緣何對他這么警惕?
陳風回到果園,風中傳來一股動人的花香,只見那些桃樹枝頭,桃花已悄然綻放。
紛繁的桃花在晨光中開得格外喧鬧,密密層層,一朵緊挨一朵,擠滿了整個枝丫,有的迎風初綻,嫣然含笑;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紅點的小花苞。
遠遠望去,宛如一片朝霞,粉紅粉紅的花團,一眼望去,美極了。
陳風欣賞著桃花,心中一動,桃花酒!
桃花酒破瘀、通筋、活血、通便、除粉刺、美容、治腰脊痛等。其中美容功能尤為顯著,細飲桃花美酒后,就會人臉色保持紅潤細嫩,青夏常駐。
又是一個有前途的賺錢行業(yè)。
趕快回到院里把那養(yǎng)著酵母的壇子弄出來,打開一看,又腫大了一倍,然后取出壇子里一半的種液,又添了些許水和面粉后放在另一個壇子里。
還真是麻煩,創(chuàng)業(yè)好艱難!
自己本想默默的偷偷創(chuàng)點業(yè),沒想到竟被這么多人關(guān)注,不知還能不能等到酵母和葡萄酒制成之時,不行就把這些半成品偷運出去放在王小美那里,出去后可以繼續(xù)自己的大業(yè)。
這時,院子里走進一人,是范劍跟班胡來,“陳六,范少爺派我捎來他的一封信,他說必須等六哥接著回復書信后拿去給他。”
“好的?!边@豬頭八成又遇到啥事了,陳風打開書信,只見開頭醒目的四個字,六哥救我!
我擦!又是這四個字,陳風繼續(xù)往下看去:
今日收到花月樓花小月邀請,今夜她在杏花樓爭奪花魁,望我前去相助,如今我寸步難行無法前去,但我慕花小月已久,前日已初得芳心,在這關(guān)鍵時刻一定要支持她,真去又怕會露出馬腳,我不想她去年花魁為她人所得,所以請六哥想個萬全之策。
陳風搖搖頭,這個范豬頭裝逼裝上癮了,連青樓爭花魁也要去裝,真無可救藥也,本想不予理睬,但強烈的好奇心作祟,這個爭花魁應該是怎樣的熱鬧場面,自己真想去見識一番。
好吧!就代他去一趟,也去看看那風月盛景。
于是寫道:
我可化身為汝之摯友,到時候以你名義前去,你可修書一封告知花小月,言你重疾在身,無法前去,特邀摯友風塵公子前去助陣,見他如見你。
寫完后封起交給胡來,道:“請范公子看完后,立刻讓他給我回信?!?p> “好的,六哥?!币膊欢嘣?,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陳風回到屋內(nèi)繼續(xù)自己的素描大作,重拾素描,越發(fā)熟練后,下筆如飛。
那胡來果然很快回來,還是帶了一封書信,拆開上面只有四個字:此計甚妙!
陳風打發(fā)走胡來,很快的完成第三本畫冊,也沒有再出去廚廳吃那早飯,隨便吃了串葡萄了事,直到快到午時,終于連昨夜所作竟已完成十本。
起身走出門去疏散一下筋骨,卻聽到果園里有人說話,“好詩,好詩?。 ?p> 走出院子一看桃林那里站著二十多人,原來是芳華書院的學生們,為首一人正是祝老祝懷遠,只見他道:“慕白所作這首桃花詩,應景飾情,很是不錯。還有誰有佳作?”
黃若云道:“老師,我心中也有一首?!?p> 祝懷遠捋了捋胡須,笑道:“若云請。”
黃若云輕聲誦道: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nèi)晨妝懶。
簾外桃花簾內(nèi)人,人與桃花隔不遠。
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卷。
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消息風吹透。
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倍傷情。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
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這黃若云果然有才啊,不過詩中滿是傷情,不知這黃若云是否有相思之人或是有感而發(fā)。
那邊眾人狂贊,祝懷遠笑道:“詩乃好詩,不過不應春日盎然之景,若云此作很是傷懷不免讓人遺憾?!?p> 黃若云黯然道:“老師說的是,若云受教了?!?p> “父親,那邊站著那人就是我昨日給你說的那個人?!闭f話的是祝凝雪,她昨日見了陳風后回去告之祝老,祝老一聽女兒竟要找男書童,頓時心中不喜,饒是他開明,也不太能接受一個女兒家找男書童。
但也很好奇是誰能讓我這個眼高于頂?shù)呐畠喝绱丝粗?,適才一聽祝凝雪說,趕忙朝著那方向看去,一看覺得眼熟的很,這不是那天酒宴時那個范公子的跟班嗎?
陳風本見眾人看向自己,急忙想閃人,卻聽祝懷遠道:“這位可是范家少爺?shù)募叶???p> 陳風停下腳步,笑道:“小的正是?!?p> “你且過來!”
陳風不得已的走了過來,祝懷遠首次認真打量著他,道:“聽我女兒言你本也是讀書人,和范賢侄也是亦仆亦友,不知可否請教一番?”
“那是祝小姐謬贊,小的哪有什么文化,只不過在流落華朝內(nèi)陸之前,跟父親讀過幾天私書罷了,根本上不得臺面?!?p> “你不要妄自菲薄,能得我女兒夸贊的人必有過人之處,今天書院學生來此賞花吟詩,不知小兄弟能否一起?”
“祝老說笑了,我是何等身份,豈能與少爺小姐們一起談天說地?”
“你家范少爺有大才,想必你也耳濡目染,再說我女兒稱贊之人怎會很差,必然是胸中有丘壑?!?p>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這祝懷遠也不是思想陳腐之人,他雖不喜女兒找男書童,但真有才的人他還是可以考慮的。
“既然祝老說了,小的怎可推辭。”陳風暗罵這個祝凝雪咋回事,怎么讓他出這等風頭,不知道老子要玩低調(diào)嗎?
林婉兒知道了肯定又得怪他不守規(guī)矩。
“這就對了,你叫陳六是吧?”
“是的,祝老?!?p> “剛才我們正在以桃花為題作詩,不知小兄弟可成竹在胸?”
“我怎會作詩?祝老不要為難小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