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冷聲道:“什么風(fēng)把張大掌柜們吹來了?”
“林大小姐,我們幾家酒樓最近想上些林府的葡萄酒,所以想來訂些貨?!?p> “在林府拿貨可不行!”陳風(fēng)突然道。
“陳大掌柜你就行行好給我們幾壇,我們也好招攬招攬客人?!比缃窠莩抢锍燥埡染频娜艘宦犇募揖茦怯辛旨移咸丫瀑u,每天都是客人滿滿的。
“張大掌柜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天我說誰要是退酒,林家絕不和他再有生意往來,今天你們上門我要給了你們酒是打我自己的臉還是打你們的臉!”
“當(dāng)然是打我們的臉!”幾人作勢往自己臉上拍去。
“行了,別整些沒用的,趕緊走人!”
“陳掌柜,那天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都是那方家老爺和公子使得壞,他們說我們要是不退林家的酒就斷了我們酒店的米和鹽,不用林家的酒好歹可以買別人的,可沒了米和鹽我們怎么還能開酒店,早就關(guān)門了!”
陳風(fēng)驚道:“你們是說方家現(xiàn)在不但控制了糧食,還控制了食鹽?”
“可不是嗎?江州城所有的鹽鋪都是他們家的?!?p> 還是小看方家了,控制了和民生最息息相關(guān)的食鹽和糧食,他們的財力也太豐厚了,這樣的方家對付林家簡直是綽綽有余。
“那你要是再進我們林家的酒,就不怕那方家再不賣給你們食鹽和糧食了?”
“陳掌柜不會不知道吧?最近來了個江南巡察使不但查江南吏治等,還對經(jīng)濟進行了整治,那方家做法已經(jīng)受到他的嚴厲懲罰,要求他們銷售必須以朝廷令法為依據(jù),一不能任意漲價,二不能囤積走私,三不能限人購買,所以他們?nèi)绻毁u給我們食鹽和糧食,我們就可以去江南巡查府去告他!”
朝廷還真有江南經(jīng)濟巡察使?只不過把他歸到江南巡察使一并管轄了。
其實就是因為那六爺當(dāng)時聽取了他的建議后報給朝廷的,皇上當(dāng)時就同意了,立刻命令江南巡察使一起管理地方經(jīng)濟之事。
“不管怎樣,當(dāng)時是你們讓我們林家差點難以為繼,既是你們想要林家的葡萄酒也不是不給你們,你們必須把以前退的酒再買回去!”
“沒問題,我聽聞林府老窖現(xiàn)在口味變得更加清烈濃香了,不用您說,我們不但要買回去,還想多買幾壇呢?!?p> 原來,陳風(fēng)把以前那些普通的林家老窖都通過二次蒸餾都提升了酒的品質(zhì),無論度數(shù)和口感都上了個檔次,力壓江州城所有低價酒,那些酒樓酒鋪的還能不心動?
“我們酒價還是原價給你們,但是你們必須買五十壇林府老窖才能賣給你們十壇葡萄酒,?!?p> 幾人商量了片刻,“行,就這么定了!”
“這次你們不會再退貨了吧!”
“不會,哪能還干那種蠢事?!?p> 于是幾人定了貨并現(xiàn)場給了錢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林婉兒卻是噘著嘴一臉不快。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店鋪到底誰說了算?!”
原來這小妮子在生剛才沒有說上話的氣,暗忖她在林府強勢慣了,突然失去了話語權(quán)有點不適應(yīng)。
看來以后還得注意她的存在感和自尊。
“當(dāng)然是大小姐說了算?!?p> “哼!”說完再也不理他。
“大小姐,我可不可以從店里拿點紅葡萄酒去趟臥龍居里拜訪那位高人?”
“隨你,反正我說了不算!”
“哪能?這林府當(dāng)然得聽你的,以后別人再來我就把嘴封上,所有話都是你說如何?”
林婉兒面容稍緩,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就剛才那些人要自己和他們交談,肯定達不到陳風(fēng)的程度,剛才他那推銷一手自己真的辦不到。
“過幾日開商品展覽會,你跟我去一趟,到時候看你的表現(xiàn)?!比缓蠡氐骄品粌?nèi),吩咐人搬來了十壇葡萄酒。
“咋弄這么多?”
“誰知道他要多少利息?現(xiàn)在林家周轉(zhuǎn)過來,還要多謝謝人家才是!”
“聽你的?!标愶L(fēng)心想不能再和她拌嘴了,她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需要錢的話你去賬房取?!?p> “不用了,伙計們!裝車走嘍!”陳風(fēng)吩咐眾人搬上拉貨的馬車,然后飛身躍起跨上前方大馬,竟然說不出的瀟灑,看的林婉兒一呆,陳風(fēng)朗笑道:“美女,我去也!”
說完“駕!”的一聲,揚長而去。
那陳風(fēng)一路駕馬車狂奔到西湖臥龍居,看見那門口侍衛(wèi)們,感到有點眼熟。
“大哥,我是陳六,找這里的主人。”
其中人道:“你來了,老爺正等你?!?p> 原來那中年人也等著今天的日子。
“大哥,我這些酒?”
“你別管了,一會兒我差人搬進去?!?p> 走進園子,只見陳風(fēng)仿佛走進了蘇堤春曉,那湖邊遍種花木,有垂柳、碧桃、海棠、芙蓉、紫藤,漫步在堤上,新柳如煙,春風(fēng)駘蕩,好鳥和鳴,意境動人,輕風(fēng)徐徐吹來,柳絲舒卷飄忽,置身堤上,勾魂銷魂。每當(dāng)春風(fēng)吹拂,楊柳吐翠,艷桃灼灼,置身堤上,湖光勝景如畫圖般展開,多方神采,萬種風(fēng)情,任人領(lǐng)略。
領(lǐng)頭一人說道:“我家老爺和人正在下棋,一會兒你只坐在旁邊莫要打擾。”
陳風(fēng)點點頭,走著那人指著不遠處很像西湖集賢亭的亭子,“他們在那里,你可悄悄過去,那里茶水點心盡情享用。”說完,那侍衛(wèi)轉(zhuǎn)身離去。
陳風(fēng)慢慢走到亭子,亭中有三人,下棋的是那位中年人和一個陌生老者,中年人身后站著那位叫福伯的人。
三人仿佛都沒看見他,他也樂的在一旁觀棋,兩人殺得難解難分,不過執(zhí)黑棋的老者逐漸處于下風(fēng),扔棋道:“我輸了,六爺這棋藝越發(fā)精湛了?!?p> “哈哈……平兄謙讓了?!?p> 原來他被稱呼為六爺,那六爺抬頭看到陳風(fēng),“小兄弟過來了?”
“六爺有禮了?!?p> “小兄弟會下棋嗎?”
“我怎敢班門弄斧?”
“那就是會下了,來,咱倆下一局。”
陳風(fēng)坐下,六爺?shù)溃骸澳阌冒鬃影桑 ?p> 執(zhí)白先行,陳風(fēng)沒有客氣,“啪!”的就放了下去,
“嗯……”六爺疑惑了一下,然后繼續(xù)下起來。
兩人下了二十多手后,六爺眉頭開始緊皺,喃喃道:“這棋路很是詭異,原來小兄弟還是高手呢?你師出何人?”
“我跟我父親學(xué)過幾年?!弊鳛橹形南档牟┦?,圍棋這種歷史文化的精髓陳風(fēng)豈能沒有研究過,什么《玄玄棋經(jīng)》、《仙機武庫》等牛逼的圍棋譜著作等都看過。
漸漸地,六爺劣勢逐漸明顯,陳風(fēng)屢出奇招,黑子最終被白子殺得七零八落,丟盔卸甲。
六爺嘆道:“小兄弟棋藝高超,我輸了?!?p> “六爺承讓!”
剛才陪六爺下棋的人笑道:“哈哈,六爺碰見對手了?!?p> “這么多年,還是首次碰到對手,不過倒激起了我好久沒有的好勝心理,先談?wù)拢粫涸倥c你殺一局!”
“沒問題,隨時奉陪!”
四爺站起身來,心情愉快的很,“小兄弟,既然今天來了,就把那秘密說出來吧?!?p> 陳風(fēng)指著那搬上來的葡萄酒道:“這就是那不說的秘密?!?p> “林府葡萄酒?!這好像不是秘密了吧,全江州城都知道了!”
陳風(fēng)笑道:“但十五日之前你們可都不知道吧?!?p> 六爺點頭道:“說的也是,但我還不滿意?!?p> 陳風(fēng)掏出兩瓶香水,“這兩瓶香水送給你夫人和相好的怎么樣?這下夠了吧!連上葡萄酒值五百兩銀子來!”
那福伯見他說話沒規(guī)矩,本想訓(xùn)斥,六爺阻止了他,笑道:“這些還不夠?”
“那我再回去給你多拿些?”
六爺搖頭笑道:“我要的不是錢物,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六爺真會說笑,我乃一介平民而已。”
“造香水、釀酒、對聯(lián)、作詩詞、開三味書屋和風(fēng)華印刷行,還有奇思妙想的西湖詩詞會,陳六,你說你是一介平民,但你做的事可都轟動江州城?!?p> 陳風(fēng)心想自己最近確實有點高調(diào)了,弄的誰都想招攬自己,連這個大商賈都想讓自己為他做事。
“六爺,我現(xiàn)在是林府的人,實在難以分身?!?p> “沒關(guān)系,前幾日林家老爺?shù)情T道謝,我已征得他的同意,讓你過來幫幫我,你放心平日里你還是在那林府或者自己的店里,我這邊有事的時候才找你?!?p> 我靠!你們把我讓來讓去,有問我的想法了嗎?
“既是這樣,請問六爺有什么需要在下幫忙的呢?”
六爺笑道:“小兄弟果然痛快!”他指著旁邊那位和他對弈的老者道:“這是我的摯友江城城主江平?!?p> 這六爺也很牛逼,和那江州城主做朋友,陳風(fēng)抱拳道:“見過江城主!”
“六兄弟真是見面更勝聞名,連六爺?shù)钠逍g(shù)都贏不了你。”
“過獎過獎!”
六爺笑道:“陳六,我讓你替我做的事就是過段時間,江城主要去青州,那里很是混亂,我知你有些急智,想請你做他幾天的隨從,幫他處理些事情?!?p> “什么?六爺,讓我去青州,這不合適吧,我的店里缺我不行,還有那林府……”
“又不是讓你現(xiàn)在就去,而且你只在那青州呆一陣子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你這幾日處理好店里和林府的事,你走后幾天我也必會照顧林家和你店里的周全?!?p> “六爺,我知道你有錢,但你憑什么保證一定能照顧好他們呢?”
“看來你是不信我的話,但江城主你應(yīng)該相信吧!”
那江平道:“小兄弟,我以江州城主身份擔(dān)保,六爺所說非虛,必能保你身邊之人周全?!?p> 這六爺什么來頭?連城主都這么信任他,難道和那九爺一樣也是某某官員的父親?
“按理說六爺幫了我們林家大忙,我不應(yīng)該推辭,只是除了這些,我還有許多事需要盡快完成,所以六爺容我再考慮一下,等我完成手中的事后再來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