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悄悄道:“喂,怎么不說話了!”
“誰愿和你說話!”她恨恨的道。
這陳六把她搞得哭笑不得的真是討厭。
“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問我名字干什么?”
“好歹相識了一場是緣分,分道揚鑣了又不知何時再見,以后想起來連個姓名都不知道豈不會遺憾終生?!?p> 她嬌軀一顫,內(nèi)心涌起許多不舍,是啊,分別后也許就不能像見了,想著莫名的又傷感起來。
“你怎么又不說話了?”
“我叫暗舞……”
“暗舞,黑夜中跳舞,倒是個好名字。”
“你大名叫什么?”
“陳風?!彼麤]有再對她隱瞞自己,心想此去一別無期,好歹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名不是。
暗舞驚訝道:“陳風,江城周刊的連續(xù)三期的首頁上寫的詩詞警句的那個陳風就是你?”
“是啊,里面的故事和小說也是我寫的?!?p> 她嬌軀一震,“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一時之間江州城出現(xiàn)的幾個名字根本就是你一人所為,陳六,陳風,風塵公子,包括突然開竅的你的主子范劍,前前后后好像都和你有關(guān)系,其實就是你一人所為?!?p> 其實只要身邊的人仔細想想都能猜出來,最近自己這么高調(diào),人們難免不會研究他,仔細找出其中的貓膩很正常,花小月就是個例子,但如果自己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心想已經(jīng)高調(diào)了就高調(diào)下去,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要抱棵大樹就要抱最大的,六爺也好九爺也罷,都比不上坐在金鑾殿的那位皇帝,那才是最牛逼的人。
既然六爺讓他去青州他就去,不但去還要漂亮的完成任務(wù)讓皇帝注意到他,然后自己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皇上,有了這個保護傘,誰也不能左右自己。
“暗舞,既然你猜到了,我就承認了,我就是風塵公子。”
“哼!怪不得那花小月一個勁的去找你,原來她早就看出來了!”
“你認識花小月?”
“花小月誰都認識,我們早就派人暗暗跟蹤你,看到花小月經(jīng)常去你家里,她是不是喜歡上你了?”她黯然的問道。
“哪有?她只是仰慕我的詩詞而已。”心想花小月的事就保密別告訴她了。
“大名鼎鼎的風塵公子那幾首詞都是寫給她的,她知道你是風塵公子后當然會找你,全江州城的女人都嫉妒的很呢,不行,你也給我做首詩詞!”她撅著嘴道。
“給你作詩詞?”這女人真是的,這也嫉妒。
“對,以后不見了我也留個紀念,但必須好過花小月的才行!”
我靠!這不是為難我嗎?給花小月寫的可都是家鄉(xiāng)的名傳千古的詩詞,好過它們可就難了,突然靈機一動,腦海中蹦出一首詞來,緩緩念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這是家鄉(xiāng)李后主的詞,最是凄美艷華,很能打動女子之心。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暗舞喃喃道,這不正是她現(xiàn)在對于陳風的心情嗎,難道他也是此意。
“這首詞勉強算你過關(guān),但還不算完,我走了也許就看不到江城周刊了,你把那沒連載完的西廂記后面的故事講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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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覺醒來已快正午,沒有見到旁邊暗舞的身影,出門見那王又山在那里苦練著陳風昨日教他的新式炒茶之法。
“王大哥早!”
“陳兄弟起來了,昨夜睡得好嗎?”
哎!昨夜講了大半夜西廂記嗓子都啞了。
陳風笑道:“睡得挺好的,王大哥見我夫人了嗎?”
“她陪你嫂子去采茶去了,你去看看吧,正好游玩一番?!?p> 陳風問道:“王大哥,你的茶園在哪里呢?”
“往東去,就在湖邊幾畝最大的茶田就是了?!?p> 陳風走出院子,一路往東,展眼望去,只見林木蔥蘢,片片茶園碧綠蒼翠,山澗蜿蜒其間,流水潺潺,云霧繚繞,心曠神怡。
走著走著,就看到那青山碧水見,一位身材婀娜穿著農(nóng)家衣服的女人在綠油油的茶園里采摘著,仔細一看,不是暗舞又是誰?只是那張丑臉有點大煞風景。
“陳三!”暗舞遠遠的向他招呼著。
陳風走了過來,笑道:“你的腳和腿傷沒事了?”
“好多了,難得來到這么美麗的地方,不早早起來游覽一番以后恐怕就沒機會了?!?p> 不知為何?她說出這話讓陳風心里一緊。
陳風道:“這茶園旁邊有個湖,一會兒我們?nèi)ズ呁嫱婵珊??!?p> 帶著摘茶帽的王氏笑著向這里走來,笑著說道:“弟妹別干了,你和陳兄弟小兩口去湖邊玩吧,這湖是我們這里的奇景,已經(jīng)有好幾千年的歷史了,而且逢旱不干,據(jù)說里面還有龍呢,所以又叫龍井?!?p> 和家鄉(xiāng)的那龍井的傳說差不多啊,“嫂子,那我們就去看看了?!?p> “餓著肚子游玩可不好,要不一會兒我給你們送飯過來?!?p> “不用,我?guī)е蛉巳コ渣c野味,你忙完了和王大哥都過來吧,嘗嘗我的手藝?!?p> “這山上倒有山雞和狍子,不過可不好抓?。 ?p> 陳風笑道:“嫂子不用管了,我們自有辦法!”
告別了王氏,兩人并著往那湖邊走去,只見湖水清見底,映著青山倒影,水中魚兒悠閑游往。
“你想吃什么?”
暗舞疑惑道:“你真會做飯?”
“小看我不是?一會兒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你先在湖邊玩著,我到山上逮野味去?!?p> “你能逮住嗎?要不我?guī)湍???p> 陳風想起她肯定是個暗器高手,“那就麻煩夫人了。”
“討厭,沒人還這樣叫我……”
“不好意思,叫習慣了?!?p>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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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兩個人形色匆匆,一人大約十三四歲年紀,衣冠華麗,長得也頗為俊逸,只是有點灰頭土臉。另一人年紀和他相仿,但衣著較為普通,他緊隨在少年左右。
“顧大生,這里山青水秀的景色很不錯?!?p> “少爺,你還有心思欣賞山水,我都快餓死了,還是找的吃的要緊?!?p> 少年怒道:“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把那包裹掉山崖下面,咱們的盤纏和吃的可都在里面,最可惜的是里面還有最新一期的江城周刊和江南美女圖?!闭f完一陣心疼。
“我當時不是為了救你嗎?”
“我只是站在懸崖邊眺望遠方風景,你激動個啥?對我又拉又拽的!”
“咱們出來萬事還是小心為妙,少爺要是有一點皮傷肉疼,回去老爺還不要我的小命!”
少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到時候我會保你的?!?p> “隨著你偷偷出來已是死罪,回去少爺一定要保我的小命。”
“你放心吧!”
兩人一路說著,眼看已經(jīng)黃昏,天邊的晚霞將西邊的天空染得火紅。
“大生,你看那晚霞多美!”少年指著西邊贊嘆道。
大明道:“要是變成包子多好啊!”
少年眉頭一皺,氣道:“你可真是俗人,和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大明突然道:“少爺,有沒有聞到香味?”
那少年深吸了一下鼻子,“還真有香味,好像是肉的味道。”少年仔細一看,“山下湖邊有火光,肯定有人在那做飯,走!咱去看看!”
兩人快速朝山下奔去,臨近看到幾個人圍坐篝火旁,一人支著架子翻滾著架子上的用木棍穿著的一只狍子,那滋滋冒油的狍子已經(jīng)烤的金黃,香味誘人至極。
兩人咽著口水走過來,顧大生道:“各位大哥大姐,在下有禮了。”
王又山站起來道:“二位面生的很,敢問是不是外面的人?”
顧大生道:“正是。我和少爺來此游山玩水迷了路,想找人家借個宿。”
“原來如此,你們先坐下烤烤火,正好一會兒吃點東西。”
顧大生大喜,扶著一臉倨傲的錦衣少年坐在了篝火旁。
王又山笑道:“你們有福了,我這陳兄弟正好逮了個狍子,你們肯定沒有吃過吧!”
錦衣少年傲然道:“不就是個狍子嗎?我從小到大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
陳風好奇的看了看他,肯定又是個富家少爺,高傲的很,也沒有理他,自己從懷中掏出一個酒壺和幾個小瓶子,一家人很好奇。
暗舞問道:“你這小瓶里都裝的什么東西?”
陳風打開一個小瓶,邊往那狍子上撒著白色的粉末東西邊道:“這是細鹽?!庇帜闷鹆韮蓚€小瓶,“這是辣椒粉和孜然粉。”最后拿起一個小瓶,“這是我自己研究的提味粉!”
幾人都嘖嘖稱奇,錦衣少年忍不住道:“你那細鹽可不可以給我看看?”
陳風把小瓶扔給他,少年倒出一點放在手心仔細看著,然后微嘗了一點,驚訝道:“我還從未見過這么精致的細鹽呢,而且沒有異常味道,口感不似外面賣的那種粗鹽。”然后看著陳風道:“請問這位大哥,你這細鹽是從哪里買的?”
“是我自己用粗鹽提煉的?!?p> “什么!你會提煉細鹽!”錦衣少年首次正眼看他,“怪道爺爺說民間有高人呢,今日見了大哥這細鹽正應了爺爺這句話?!?p> 王氏笑道:“我這陳兄弟本事大的很,他還會炒制茶葉呢?”
“這有什么稀奇,所有茶農(nóng)不都會炒茶嗎?”
“我這兄弟炒茶手法不一樣,光是曬茶就有八道工藝,炒制手法至少有十步,那茶葉炒至出來十分的精致,而且口感比原來的炒制方法至少好喝了十倍。”
錦衣少年道:“炒茶我不懂,但是品茶我可是行家,既然你們說的這么牛,我一品就知道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