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被打爛了不少,到底該如何挽回?fù)p失呢?男人一直在苦思冥想著,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煙。
抽煙,或許能幫助人們解決許多問題。但僅憑這么一個小小的嗜好,是依靠什么樣的神奇力量來解決的呢?這個過程估計(jì)誰也說不清楚,科學(xué)家是沒有興趣將這個問題作為科研課題,耗費(fèi)精力進(jìn)行持之以恒地研究的。我見過很多人,一旦遇上難以解決的問題,就要不停地抽煙,好像抽煙能理清思路加快思考的進(jìn)程,打開思想上的一個死結(jié)。
過去,我在山里生活的那些年,見過的山里人基本上都抽煙。抽煙,基本上是他們生活中唯一的一種較為奢侈的行為。在物質(zhì)匱乏的時代,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了,可他們無視生活的艱辛和人生的磨難,個個都學(xué)會了抽煙,在煙霧繚繞中努力將迷茫的人生過得清晰一些。
他們買不起帶把的香煙,多數(shù)都抽自己種植自己曬干碾碎的旱煙。種植旱煙,和種植糧食蔬菜一樣,都被他們高度重視精心謀劃精耕細(xì)作。抽煙是山里人生活中的重要事情之一,一年三百多天之內(nèi)可以少吃幾次肉,但一天都不能放松抽煙,尤其是飯后,一支煙就能讓他享受到生活的真正舒暢與幸福。當(dāng)生活艱難的只剩下了這么一點(diǎn)樂趣的時候,他們怎么都不會放棄?,F(xiàn)在的城里人,大都不抽煙,我自己的想法就是生活的樂趣過多,比抽煙所感受到的舒暢方式形式多樣內(nèi)容豐富,所以就文雅地遠(yuǎn)離了抽煙,以看著文明的方式展示著城里人的生活派頭。
作為狗,我無權(quán)評論人類的作為,但我一直對于抽煙這等事情無法理解,畢竟智商有限,琢磨清楚一個問題需要費(fèi)心勞神很長時間,于是就索性半途而廢。那么一支小小的煙卷,何以解決那么復(fù)雜的問題呢?聽說偉大的人物都抽煙,都在抽煙中做出重大的決定。由此一端可以看出,但凡抽煙的人說不定都是很有思想深度的大人物,騰云駕霧不僅感受快樂,也能迸發(fā)出絕妙的思想火花來。
作家也抽煙,抽煙的過程就是思路暢通無阻的過程,也是思如泉涌成就偉大作品的過程??上?,我們狗類沒有那樣特別的嗜好,也就沒有那樣出眾的才華。還聽說,抽煙有害健康,但有那么多的人,年老的、年輕的都幾十年如一日地抽著,根本無視一些所謂研究者的忠告。由此同樣可以得出一個結(jié)論,健康的問題不是一個小小的毛病就能左右的了的,什么不良習(xí)慣都沒有的人也不一定能無災(zāi)無難活到百歲。俗世之事,過于復(fù)雜,復(fù)雜的我們誰也說不清楚。
“一定要想辦法彌補(bǔ)一下,不然就這樣白白損失了,我心不甘!今年花錢的地方很多,可掙錢的門路太少,不想辦法挽回一點(diǎn)咋行!”吐出了一口煙霧之后,男的終于說出了一句看來是沉思了許久的話。
“快別想的美,就這個樣子,還挽回?fù)p失,喂狗只要狗吃?!迸募饪痰卣f著。他們無意間提示了我們,讓我們感到有點(diǎn)意外。老天一場冰雹,給農(nóng)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但卻給了我們一個暫時的生活依靠,起碼今后的一段時間不用愁沒有吃喝了。西瓜的味道也不錯,尤其看到快要成熟的和部分已經(jīng)成熟的西瓜,我們就想起中午吃過的那個西瓜實(shí)在是可口香甜。只要每天都有西瓜吃,過的也是好日子。我這樣想著,就考慮在這個地方待上幾天再前往縣城。反正有的是時間,什么時候出發(fā),什么時候到達(dá),沒有一個明確的計(jì)劃,我們就這樣自由自在地前行著。
“他們說這些西瓜喂狗,我們就在這里過活一段時間吧!反正縣城也不急于前往。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在乎耽誤的這么幾天。再說縣城這段時間肯定是火爐,去了說不定要被高溫所折磨?!毙『诘南敕ㄅc我的想法完全相同,我表示贊同,就用眼神表示了自己完全同意。
雨后的泥濘,他們無法進(jìn)到地里干活,只是在地邊走著、討論著。有時候意見高度一致就和顏悅色地說著,有時候意見完全不同就臉紅耳赤地爭論著。我們兩個蹲在不遠(yuǎn)處靜靜地望著,不敢靠近他們,也不想走的過遠(yuǎn)。
我們早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可一直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今晚可以在他們家的帳篷下面過夜,但能不能吃那些被冰雹打破的西瓜還是不好說。我們猶豫著,反正不是很饑餓,就想在帳篷下面起碼有一塊干燥的地方,趴著比較舒適,別的地方不是泥濘就是潮濕,既然他們不介意,我們就決定在那個地方過活了。
“不是有兩只狗在這里嗎?給點(diǎn)吃的,留住在這里看守,你就沒有必要在這里看瓜了吧!這么一個爛攤子,誰還會打主意呢?”女的看著我們就說,好像是對我們的到來寄予厚望。
“是的,今晚不看了,反正這樣了,看了也白看?!蹦械恼f完,就順手撿了一個被打成兩半的西瓜,順勢向我們丟來,看來他們對于我們的到來表示了歡迎,我們也高興地跑上去,叼起新鮮的西瓜,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慢慢地享用。
不知為什么,這次的西瓜遠(yuǎn)不及中午的西瓜好吃。小黑隨便地吃了幾口,就對我說:“大白哥,冰雹打過的西瓜就是沒有味道,根本沒有中午的西瓜香甜可口。”
“就是?。〕云饋砦兜拦训暮?。”我這樣說著,但又想起一個簡單的道理,中午的時候,我們的饑渴難耐,吃東西的時候,自然感到香甜可口,也正好印證了“饑不擇食”的古語??傻搅擞旰蟮陌?,天氣不是很熱,我們也不是很饑餓,吃起來自然感到了無味。
“關(guān)鍵是我們的胃里這會有一點(diǎn)東西,不感到口渴和饑餓,吃起來自然就寡淡的很。我過去在山里的時候,見到山里的人,辛辛苦苦干一天的農(nóng)活,快到吃飯的時候,就餓的等不及了。等飯的那個滋味,一定不好受,我親眼見過農(nóng)村人饑餓的時候等飯的樣子,那簡直是急切和焦躁,時間過得太慢,廚房里的女人忙得滿頭大汗,可廚房外的男人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催促。飯好了,可能連味道都沒有品嘗出來,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辈徽撌裁礃拥拇植璧垼麄兌汲缘慕蚪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