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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流浪

七十三、驀然回首(續(xù))

我曾流浪 臥沙 2354 2019-04-27 09:01:54

  他們沒完沒了說著,一位小伙子衣著整潔,氣質高雅,談吐不凡地走到了書攤前,認認真真地看著,后面的年輕而又漂亮的女人看起來是他的妻子,有點不大滿意地戲謔著:“快走,一看到書攤,就沒命了,家里那么多的書,還看不夠!”

  “你先走,我看看!”

  “我看中的那套衣服不錯,你去參謀參謀!”

  “有啥參謀的,要買就買吧!不買拉倒,我看半個小時就來。”

  女的拗不過男的,有點不大情愿地離開了。男的則停留了下來,認真地翻看著,還不時將好幾本書放置在一邊,看樣子要全部購買回去。

  他在挑選書籍方面,真的很有耐心,一口氣挑選了半個多小時,十幾本書被他抱在懷里,讓攤主給他算一算一共需要多少錢。攤主認真地算了算,大聲說:“一共二百一十元,給二百元就行!”

  那位男的沒有說什么就將那些書籍裝在一個塑料袋里,滿意地離開了。

  “這樣的男人很少見,既喜歡書,也不怕老婆!”賣書的攤子調侃著,滿意的將兩張錢裝進了自己的衣兜。

  賣雞蛋的女人看著就心生羨慕地說:“那個男人,真的大方,賣書一下子都能花上二百元,真的厲害!”

  “看書人就喜歡書,花多少錢在他們那里都是值得的。遺憾的是,現(xiàn)在的人都不好好看書了,整天抱著手機看個沒完沒了,也不知道他們啥時候想明白這個事情。我孩子的老師在家長會上就嚴厲地訓斥,現(xiàn)在的一些年輕夫妻,晚上背靠背,每人一部手機,很像過去兩口子舉著煙槍在抽大煙。手機終究要毒害人的,書這東西,終究是有好處的?!彼吹臅啵f出來的話也始終文縐縐的,我聽了感到有點道理,但那些畢竟是人類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好滿不在乎了。

  “土雞蛋帶上!”賣雞蛋的女人輕聲叫賣著,聲音里充滿了羞澀的味道。

  “咋賣?”一個男人停止了腳步,彎下腰問著。

  “一元錢一個!”女人干脆地說。

  “你這些有多少?我全要了。”男人痛快地說著,女人高興地說:“好,要多了給你便宜點。”

  “不便宜了,你也不容易,為這么一點錢一直守著。”男人說完就讓女人將籃子里的雞蛋一一數著。

  “不多不少,四十九個囫圇的,一個爛了,不算數!”女人激動地說著。

  “那好,給你五十元錢。”男人說著就掏出了錢,遞到了女人的手中。

  “找你一塊!”女人從衣兜了摸出一元錢遞給男人,男人客氣地說:“不用了,你該收拾攤子回家了!”

  男人離去了,女人將打爛的雞蛋捧在手中,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胺凑思医o你錢了,也不算啥損失?”她自己嘀咕著。

  好在她有愛心,看見我,就估摸著說:“喂狗吧!扔了怪可惜的!”

  她真的奇怪,就將那個打爛的雞蛋放在一個干凈的地方,示意我飽餐一頓。說實在的,對于生雞蛋,我壓根是很反感的,那味道談不上可口不說,還很讓我惡心。過去在山里,我對雞蛋基本上是不理不睬,人們都認為這是優(yōu)良的品質,我自然也就感到既然有此習慣,就該一如既往地堅持下去。

  吃一個生雞蛋還要想那么多,實在有點不應該?!俺鰜砘?,就要能受得了委屈,能吃得了苦,能拉的下臉面?!被ü返脑捵屛夜淖懔擞職鈱λ┥岬囊粋€雞蛋毫不顧忌地吃了下去。

  好家伙,味道怪怪的,我三兩下吞咽了下去,心中不舒,只好沉悶地蹲在了另一個向陽的地方。賣雞蛋的女人回去了,賣書的中年人還在等待著,我也注視著整個大街,守候著大默,也想念著小黑。

  人的生活,在靜靜地持續(xù)著,我的生活也就在那樣的狀態(tài)之中向前推進著。大默的難以找尋,小黑的音訊毫無,白玫瑰的喜獲新寵,白金剛的忍痛受難,他們,因為命運不同,生活的方式就不同。眼看一整天又將成為過去,我還要無果而終嗎?大默啊大默!你到底在哪里?我心中好苦好累,只為找你,我已經花費了好長的時間,耗費了許許多多的精力,甚至練就了一副強健的身軀,一口氣跑十里地是不在話下的,這個為我返回農村打牢了基礎。

  不知不覺,夜色漸濃,燈火闌珊處,人們按照音樂的節(jié)奏再次翩翩起舞。對于那些跳舞的人,我已經是司空見慣,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新意,就認為那些是他們每天的必修課,是他們生活的最好調劑。他們跳舞,說明生命的活力在持續(xù),他們跳舞,說明他們很好的把握住了生活最美好的一面......

  想的有點遠了,還是想想自己當下的現(xiàn)實吧!找不到大默,我就不能返回農村。既然承諾了白金剛,就是千辛萬苦,我都要兌現(xiàn)這個承諾。找到了大默,就可以和小黑正式告別,可以心無掛念地返回農村,開始自己平靜的老年生活了。

  “喂!你還在這里?”我聽見聲音,轉身一看是白玫瑰。

  看見了她,就激起了我內心感情的漣漪,它怎么會再次出現(xiàn)了呢?它怎么就被人抱走了呢?我百感交集滿心惆悵,但也必須作出鎮(zhèn)定的樣子來。

  “還在找大默!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只能這樣了,你過得怎么樣?”我說完就關心地問它。

  “真的佩服你!既然答應了朋友,就能言必行行必果。至于我嘛!過得還可以,他們關心我喜歡我,我也就知足了。很想出來看你,但他們管的嚴,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天出來,是陪著孩子散步的!”它絮絮地說著,就被一個小女孩領走了,它淡淡一笑就離去了,多次回眸看著我,但我除過失落,再無別的感受。曾經的一段感情,說沒有就沒有了。生活,意外和無奈,總會洶涌而至,讓你防不勝防。

  內心的不舒,讓我感到有必要靜靜地躺下歇息一會兒了。大默的不再出現(xiàn)讓我無奈,白玫瑰的出現(xiàn)又離去讓我頗為傷感,小黑的不知去向讓我很是掛念。心中有了那么多的不平之事,就對生活的處處不順難以理解,遠處的音樂柔情似水,我的生活依然是佳期如夢。

  “兄弟,兄弟,傷好些了嗎?”我在夢中突然感到身后有一種推力,我猛然醒過來,擔心被人暗地里下黑手的悲劇再次重復。

  當我清醒過來時,驀然回首且認真一看,是大默?!鞍。〈竽?,是大默,真的是你嗎?”說完我就激動的熱淚盈眶哽咽不語了。

  “是的,就是我,兄弟怎么這么傷心?”它依舊關心地問我。

  接下來,我就詳詳細細地給它講述了白金剛的驚險經歷,也簡要敘說了我為找它已經跑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真的是好兄弟,我們這就去見它!”它說完,我們就向著主人的院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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