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夜里,一個砂洞被查封了?!被▋杭t突然說了一個讓我莫名其妙的話題。
“為什么要查封呢?”小不點問。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那么深的洞子,不會不會坍塌,那個洞子聽說不大安全,上面來人就直接查封了,也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聽過過去就有過砂洞坍塌傷人的事故。賺錢重要,生命更加重要,總不能冒著失去生命的危險去賺錢吧!”
“哦,原來如此,不安全的就應該查封,外邊看起來很一般,進到里面一看就非常害怕。在賺錢的辦法上,他們就是善于動用腦筋?!?p> 他們兩個正在說著,我就被老太太的手機鈴聲所吸引,她的手機鈴聲聲音很大,很悅耳,咋一聽,絕對不會認為是一個老太太的手機鈴聲。
“我們后天就走,你最好明天晚上之前趕來,有些事情還要給你說道說道。好歹是一個家,這樣立馬一走,總有不放心的事情?!?p> 老太太還在電話里說著什么,小不點就說:“一聽就是她女兒的電話,她的女兒一來,我們就不能上來了,她對我們總是惡言相向,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寵物狗,從來是狗仗人勢,也仗著在原上生活,見過一點世面的優(yōu)勢,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說氣話來也很不中聽,我們都很厭煩它。你說同是一個門類,差距為什么如此之大呢?”
“高傲,是它的事情,說明它修養(yǎng)不到位,怎么能因為那么一點小小的優(yōu)勢而沾沾自喜不可一世呢?我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反正這個地方只是個臨時的住所,看在紅臉男人救命的份上,我就在這里給他們看護一段時間的家園,一旦自己派不上用場了,也只能悄悄離開了。我最終的目標是回到我日思夜想的山里農村?!蔽艺f。
接下來,我們就沒有說什么,都靜靜地蹲著,欣賞著遠處美麗的風景,也關注著身邊現實的一切。遠處,在想象中總是很美好很神秘,近處,卻都是那么現實那么真切。老太太和紅臉男人總是忙里忙外,好像有干不完的事情,做不完的準備工作。一趟外出,有那么重要嗎?我當初外出,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兩手空空”,毫無準備,不照樣走了很多地方,經歷了很多事情。---我暗自想著,就感到多少有點不可思議。
“你也可以隨我們到別的地方走走,不要一直在這個地方待著了。一個地方待的時間過長了,就會膩味的。”小不點關心地說。
“我已經習慣了,反正就是打發(fā)時間。”我說著就想起自己自從那天艱難地爬完一段上坡路,來到這個門前,再也沒有到過更遠的地方。不是我不好奇,而是在我覺得必要性實在不是很大。就我而言,已經走過很多的地方,見識過一些事情,對很多新奇的甚至蹊蹺的事情都感到非常正常,因此也就想平靜地打發(fā)時間,過好屬于自己平靜的每一天。
第二天下午,老太太的女兒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了門前的空地上。她看起來很不情愿,見到紅臉男人,就惡狠狠地說道:“我說怎么都不去,你們就喜歡看有錢人的臉色,知道嗎?那臉色好看了錢就受不住,你就為了面子去吧!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還得來給你看門過日子,我的日子就停下來,不過了!一輩子就沒有明白過,真的讓人想不通,長個腦子咋就不用一用呢?”
紅臉男人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嘿嘿地笑著。他們走進院子,說了什么,我不知道了,反正聽到了他們大聲說話聲,幾乎到了吵架的地步,之后就顯得沉默了。
老太太和紅臉男人終于離家外出了,他們大包小包提了許多東西,臨走之前,對于那個看起來很不高興的女人是千叮嚀萬囑咐。從老太太的口中,我得知她的女兒有一個聽起來很普通的名字:麥子。
當然,一切都被花兒紅和小不點預料到了。麥子帶來了一只黑白不大分明而且體型很不勻稱的小狗,小狗顯然是目無一切傲視萬物。它幾次見到我都是很無禮地倉促離去了,當我上前想和它寒暄幾句的時候,它更是顯示出了它們原面上下來的狗見過世面的傲慢。
兩三次都被它冷落之后,我就很生氣,也打算不再理睬它了。此后的日子里,我總是靜靜地在那個固定的地方躺著,對于它及它的主人也是置若罔聞。反正我是被紅臉男人帶回來的,也為他們家的安全作出了一定的貢獻,自己不敢居功自傲,但也絕對不是厚著臉皮搖尾乞憐白吃白喝的賴皮狗。
底氣足了,氣勢就不會不雄渾。對于他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們到底對我有了一點敬而遠之的畏懼和重視。真的不可思議,自己一旦強勢,他們不論是人是狗都會對我另眼相看,我若一直畏首畏尾,他們一定會對我百般蔑視甚至故意刁難。
起初兩天的生活很不理想實在憋屈,總是那個毛色雜亂的小狗先吃,吃過之后才是我的吃食。后來我干脆做出了不去吃它剩下東西的重大決定,讓自己餓一兩天再看情況,我不想因為一口吃食而喪失了做狗的基本尊嚴。自己的勇敢和骨氣讓他們很是無奈。于是不到兩天,我的心理戰(zhàn)術獲得了全勝,后來就吃上了不錯的東西,他們對待我好像對待老太太一樣雖然時有冒犯,但總體上是畢恭畢敬的。
一天下午,小不點慢慢地走了上來,它看起來神情有點緊張,我感到有點奇怪,急切地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你沒有聽說嗎?兩三人組成的盜竊團伙最近在周邊幾個村子作案,聽說還屢屢得逞,我們守護著主人的財產安全,難道不應該感到壓力巨大嗎?”它驚恐地告訴我。
“這個,問題不是很大吧!我們會第一時間提醒他們,他們也該提高警惕!”
“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難度頗大,他們白天忙于干活,晚上一睡著就很難驚醒,再說,留下的都不是很強壯的老年人,一旦有事情,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財產很難說?!?p> “這么說來,我們是不是該聯合起來,擰成一股繩,對肆意妄為者形成震懾。”
“是個好主意,不過你們這里稍微遠一點,他們可能考慮到逃脫的不便,多半不會選擇這里作案的?!?p> “也不好說,關鍵是老太太和紅臉男人都不在家里,麥子晚上總看很長時間的電視,完了就沉沉地睡下了,她帶來的毛色雜亂的狗,看著就不是忠誠勇敢的狗,一旦有事,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