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是的?!泵苋馉枦]有猶豫的就回答了。
“為什么?”彼得佩魯尼不敢置信的大聲問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密瑞爾沒有回答只是很平靜的看著彼得佩魯尼,似乎他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克萊斯特:“你早就想死了,所以當(dāng)初你勸彼得留下陪你就是為了讓他陪你一起死是嗎?”
“對?!被卮鸬囊琅f很干脆。
克萊斯特:“所以這就是你的報(bào)復(fù)?”
密瑞爾抬起頭顱,就像她剛開始那樣高傲的不可一世:“是的?!?p> 克萊斯特冷哼一聲,快速上前?!芭尽钡囊宦?,美麗的皇后被甩到了一邊,而一直抱著她的彼得佩魯尼則被克萊斯特使用魔法雙手束縛在后,禁錮在原地不得動彈。克萊斯特冷笑:“你活該如此,懦弱又自私,果然和法拉松是絕配?!?p> “你懂什么.....”
“我不需要懂你,你算什么需要我去懂,你是可憐可悲可恨,但與我們無關(guān)?!笨巳R斯特一步一步走到密瑞爾身邊,再慢慢蹲下,她抬起密瑞爾的下巴,注視著她的容顏,冷冽的音調(diào)變得平和:“你本不該如此,你的一意孤行傷害了所有關(guān)心你的人,也許他們中間沒人真心待你,可是我們這里卻有將你放入心間的愛人和親人,偏偏你還傷害他們至深?!笨巳R斯特掐著她的下巴,用勁板正她的頭顱,“看著我,告訴我,你后悔嗎?”
“不,我不后悔!”
“攝魂取念!”趁著密瑞爾分神之際,克萊斯特使用魔咒侵入她的大腦,搜尋著關(guān)于毒藥的信息。
沒一會,克萊斯特放開了因疼痛而顫抖的密瑞爾,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轉(zhuǎn)身看向克里斯托弗庫伯,在他期盼的目光中無奈的搖了搖頭。
“該死的,我要?dú)⒘怂?!”克里斯托弗庫伯幾乎是咆哮著喊出來,他因憤怒而顫抖,但是指向密瑞爾的魔杖卻紋絲不動,而惶恐萬分的彼得佩魯尼卻掙開了克萊斯特的魔咒擋在了密瑞爾身前,哀求道:“求你別這樣,她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
“滾開,彼得?!笨死锼雇懈觳鸬溃骸澳阋沁€拿我當(dāng)兄弟就別護(hù)著那個女人,你是傻子嗎?她一直在騙你,你看看你,為了她,你得到了什么!”
彼得佩魯尼搖頭,紅著眼睛哀求道:“不行,算我求你,她....她也快死了??!”
“她那是咎由自取....”克里斯托弗庫伯的魔杖頂端出現(xiàn)了紅色的光亮。年輕巫師們看著對立的兩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就站在不遠(yuǎn)處,緊握魔杖,準(zhǔn)備隨時(shí)出手制止這場無意義的爭斗。而在面對克里斯托弗庫伯隨時(shí)射出的魔咒,彼得佩魯尼依舊擋在愛人面前堅(jiān)決不退縮。
“克里斯托弗,沒必要這樣!”克萊斯特按住了他的手腕,迫使他放下。
一直沉默的站在克里斯托弗庫伯身邊的迪倫德爾也拉住了他低聲說道:“算了,克里斯,我們走,帶我離開這里吧,克里斯!”
克里斯托弗庫伯看向一臉悲戚的摯友,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變得溫和些,深深的注視著他回答:“好,你想去哪?”
迪倫德爾卻看向克萊斯特笑道:“希望我能有幸參觀你們的島嶼?!?p> 克萊斯特點(diǎn)頭:“當(dāng)然?!比缓髮ζ渌閭冋f道:“你們也先回去吧!”
“我扶你?!?p> 迪倫德爾攔住了克里斯托弗庫伯的手,笑道:“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可以自己來?!钡蟼惖聽栕吡藘刹接滞蝗换仡^,對著身后的族人說道:“伊蘭迪爾大人,如果……如果我沒回來,就將我的東西都送給庫伯大人,麻煩您了!”說完鞠躬行禮,沒理會后方的呼喊,牽著眼眶濕潤的克里斯托弗庫伯頭也不回向殿外走去。既然故土早已不在,這里與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一定要選擇一處死亡的地方,那么他希望是距離克里斯托弗庫伯最近的位置。
“彼得,”克萊斯特呼喚了一聲,讓還在不停勸說密瑞爾的彼得佩魯尼回神,就聽見克萊斯特對他說道:“你們也走吧!”
“克萊斯特……”彼得佩魯尼既驚訝又感動,然后他對克萊斯特點(diǎn)頭,低聲道謝。
“我們走吧!密瑞爾?!?p> “走,我還能去哪里?”密瑞爾癱坐在地上,看向迪倫德爾離去的方向,自嘲的笑道:“無論是早已淹沒的努曼諾爾還是廣闊無垠的中洲,都無我的容身之處,我要死了,彼得!”
“是的,我知道,我會陪著你?!北说门弭斈岷茈y受,他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明明之前他們還在為以后做打算,卻突然要面對永遠(yuǎn)的分離。
瑞蜜爾笑了,比起之前的冷漠無情,她的笑容里多了一絲溫暖和歉意:“對不起,彼得,你是個好人,而我卻利用了你的好……”
“別這樣說,你也很好,只是我們都知道……“彼得佩魯尼又沉默了一會,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下去,似乎干巴巴的語言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說服力,他努力打起精神說道:“我們走吧!你想去哪里?”
密瑞爾想了一會,輕聲問道:“能帶我去看看大海嗎?”
“好!”
“你的人就將他們這樣帶走了?”埃西鐸捶著克萊斯特的屏障,與沉默的父親相比他顯得很沖動。
克萊斯特挑眉,“怎么,不行?”她的態(tài)度變得強(qiáng)硬起來,看向伊蘭迪爾等人的目光中帶著不善的打量:“說實(shí)話,如果當(dāng)初知道幫助你們會是這個結(jié)局,我寧愿你們沉入海底。我不知道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但是你們絕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p> 伊蘭迪爾神情嚴(yán)肅:“我很抱歉,讓您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p> “不用在意,我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也不會替你們到處宣揚(yáng)?!笨巳R斯特從自己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了一個花盆,當(dāng)它被拿出來時(shí),眾人的神情都變了,伊蘭迪爾驚喜道:“這是……哦,感謝諸神保佑……”
克萊斯特遞過花盆,“我希望別再追究他們的下落?!?p> 伊蘭迪爾接過花盆,深深注視著花盆中的幼苗,誠懇的回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p> “不!”克萊斯特?fù)u頭:“我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只是彼此相識的陌生人,我想我們以后不會來這里了?!闭f完,克萊斯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她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說道:“對了,魔影沼澤知道嗎?在它以北都是屬于我們的領(lǐng)地,沒事不要過去亂晃,畢竟肥料太多我們也會很苦惱!”然后隨意的揮手:“走了,還有,別跟著!”瀟灑的轉(zhuǎn)身,毫不留戀的大步走了出去。
如同克萊斯特說的那樣,埃爾隆德看了一出戲,主演者是他兄弟的后人,他無法評斷他們之間的過往,所以他一直充當(dāng)旁觀者,在克萊斯特走后,他也選擇離開。
“父親,她就是那個偷走果實(shí)的人,就是因?yàn)樗覀儾疟徊录?,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們摘的白圣樹果?shí),真是可惡。”
“住嘴,”伊蘭迪爾注視著門外,但很快又收回目光,輕輕撫摸著花盆里的植物;“我們應(yīng)該感謝她,至少我們還能在看見它,找到我們的希望和信仰并將它延續(xù)下去,而且他們能讓果實(shí)發(fā)芽,本身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
“可是……”
“算了,”伊蘭迪爾將花盆交給自己的長子,轉(zhuǎn)身向吉爾加拉德的方向走去,“就讓這件事過去吧!精靈們都對她忌憚,我們沒必要惹麻煩。我們是為了那些追隨我們,與我們共進(jìn)退的人民而奮斗,神明會指引我們選擇正確的道路,現(xiàn)在,白圣樹也回來了,至少證明我們最初的選擇是正確的?!?p> 落日的余暉將樹林的頂端映照成了鮮紅色,在這片刺眼的紅色中,年輕巫師顯得格外的失落。
”這是我過得最難熬的一天了,我多么希望時(shí)間就此停止?!卑访芩箤⒛樎裨谖骼锼共既R克的懷中,難過的說道。
此時(shí)眾人都坐在法貢森林的瞭望塔中,他們將浮空島讓給克里斯托弗庫伯與迪倫德爾,讓他們獨(dú)享這最后的時(shí)光。
詹姆波特扶正眼鏡:“時(shí)間?停止,啊!我想到了!”
“小聲一點(diǎn),亂叫什么?”一直在腦海中研究藥物毒性的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被突然尖銳的聲響打擾,不高興的低吼道。
“聽說我說,我們是巫師??!我們有時(shí)間轉(zhuǎn)換器??!只要回到他們喝下毒藥前,扔掉毒藥不就可以了嗎?”
“對啊!蘭瑞莎布爾,你有時(shí)間轉(zhuǎn)換器嗎?”
不同與其他人的興奮,蘭瑞莎布爾斯特羅德低沉的搖搖頭:“沒用的,我試過,時(shí)間轉(zhuǎn)換器在這里沒有用?!?p> “為什么?”
“怎么會?”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嗤笑:“麻煩用你們的腦袋瓜子好好想想,這里是神明創(chuàng)造的世界,無論是它的氣候,季節(jié),還是日月星辰都在維拉的掌控之下,也包括時(shí)間,神明可不允許時(shí)間倒退。”
西里斯布萊克敲了一下腦門:“該死的,把這茬忘記了。”
一整短暫的沉默后,萊姆斯盧平看著下方說道:“克萊斯特回來了。”
克萊斯特察覺到同伴們都在塔上,便也爬了上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她難得疲憊的靠坐在一角,閉著眼睛有些沙啞的說道:“彼得帶著她去了海邊!”
莉莉伊萬斯有些哽咽:“可憐的彼得,他該多痛苦??!”
雷古勒斯布萊克:“怪不了別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雖然我很同情他,但是從他愛上那個女人開始,就背棄了我們。愛讓他成為囚徒,迷失自我,備受折磨,即使翻然悔悟不過徒勞,傷害已成定局,他讓我們產(chǎn)生隔閡。他覺得無顏面對我們,愧對克里斯托弗,是那個女人毀了他。”
蘭瑞莎布爾斯特羅德:“錯不在他,他不應(yīng)該承擔(dān)責(zé)任,雖然那個女人是他帶來的,但比起克里斯托弗,他更可憐,即使付出了那么多卻連真心都沒有換到?!?p> “弗蘭克!”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克萊斯特突然開口。
“什么事?”
克萊斯特:“去找一副棺槨帶回來!”
弗蘭克隆巴頓用力撓了一把頭發(fā),有些泄氣的說道:“我知道了!”他很快站了起來,帶了幾名同伴準(zhǔn)備前往荒山部族,那里會有適合人族使用的東西。
蘭瑞莎布爾斯特羅德皺著眉頭看向天邊:“這晚霞變換太快,讓人生厭!”
“是?。∥乙院蠖疾幌肟戳?。”
“時(shí)間快到了是嗎?”
“不,不,沒有!還早著呢!”即使已經(jīng)活了很多年歲,但此刻克里斯托弗庫伯就像毛躁的小伙子那樣慌亂的搖頭,說著無意義的安慰話。他不像迪倫德爾能那樣淡定從容的面對死亡。他無法想象在付出愛與真心后,會得到這樣一個結(jié)局,他深愛的人不應(yīng)該就這樣被死神帶走。
迪倫德爾抱住了克里斯托弗庫伯,輕拍著他的后背說道:“其實(shí)這樣也很好,雖然你從沒說過,但是你每次離開再出現(xiàn)時(shí),都會變得與我們初次見面時(shí)差不多,我知道,你們與我們不一樣,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然離開,如果那時(shí)你不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得多孤獨(dú)??!現(xiàn)在有你陪著我真好??死锼?!”
“怎么了?”
“我有些困了!”
“別睡,求你!”克里斯托弗庫伯低聲哀求著。
“答應(yīng)我,原諒他!最后,請把我葬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還有,對不起,那些曾經(jīng)許諾一起完成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
“不……不……”空曠的地底世界,響起男人悲愴的哭喊,克里斯托弗庫伯緊緊的摟住已經(jīng)沒有呼吸的愛人,撫摸著他逐漸冷卻的容顏,忍不住嚎啕大哭。沒有任何蒼白的言語能訴說他此時(shí)的痛苦,似乎哭泣的眼淚是他表達(dá)悲傷的唯一途徑,這是克里斯托弗庫伯最絕望的一天,也就是在這一天屬于他人生最美好的華章伴隨著迪倫德爾一起深埋地下。
“我們等等再進(jìn)去吧!”年輕巫師們安靜的靠坐在浮空島的大門外,努力堵住耳朵閉上眼睛,不去想象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克萊斯特:“這真是糟糕的一天!”
“我感到很遺憾!”克萊斯特走近一直靠在棺槨旁的男人,坐到他身邊輕聲說。
神情憔悴的男人沉默的搖搖頭,沒有說話。
“你不該將他就這樣放置在這里?!边@已經(jīng)是他們從安努米那斯回來的第五天了,而克里斯托弗庫伯雖然將迪倫德爾放入棺槨中,卻拒絕讓他入土,眾人不忍心打擾他們,實(shí)在沒有辦法,克萊斯特只好出面勸解。
“我知道,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這樣做,可是我的情感卻割舍不了。一旦將他埋入那個漆黑的洞中,我將會永遠(yuǎn)的失去他?!笨死锼雇懈觳紳M血絲的雙眼呆愣的直視著前方,那里是早已被眾人布置好的一塊墓地,年輕巫師們曾經(jīng)戲言,在建設(shè)浮空島之時(shí)特地留下一塊位于后方的隱秘處,作為他們?nèi)蘸蟮哪沟兀瑳]想到這么快就真的有人躺進(jìn)去。
克萊斯特點(diǎn)燃一根煙,將他交給克里斯托弗庫伯,說道:“給他應(yīng)有的尊嚴(yán),克里斯托弗,讓他入土為安,也許他的靈魂就在不遠(yuǎn)處觀看著我們呢?別讓他太難過?!?p> 短暫的沉默后,克里斯托弗庫伯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我知道,請?jiān)诘纫粫??!?p> “好,我們就在后面!”
“謝謝!”
克萊斯特抿嘴嘴角,輕拍克里斯托弗庫伯的肩膀,安靜的走開了。
“怎么樣?”
面對同伴的焦急的神情,克萊斯特?zé)o奈的搖搖頭,“雖然還是很痛苦,但都會過去的,我們在等等,給他一些時(shí)間,對了,有彼得的消息了嗎?”
詹姆波特?fù)u頭:“沒有,地圖顯示他出海了,然后就沒有了線索?!?p> “他不會有事吧!”莉莉伊萬斯有些擔(dān)憂的問,這幾天所有人過得都很難受,悲傷的情緒蔓延在整個浮空島,就連一向習(xí)慣自我調(diào)節(jié)的格蘭芬多們都打不起精神。
克萊斯特:“不會的。”
在克里斯托弗庫伯的主持下,迪倫德爾的葬禮在很安靜的氛圍中舉行,也許是因?yàn)樗詈鬀]有機(jī)會看見的星空,克里斯托弗庫伯將葬禮安排在夜晚,墓地被安置在法貢森林溪流的源頭的正下方,就在浮空島的地底,在璀璨奪目的星空下,克里斯托弗庫伯最后一次注視愛人的容顏,然后快速又決絕的蓋上棺槨。
克里斯托弗庫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同伴們將它安放進(jìn)地穴中。當(dāng)蓋上封土的那一刻,原本眼眶就有些濕潤的女生,忍不住捂嘴輕聲抽泣,在漫長的中土歲月中,他們參加過很多葬禮,大部分時(shí)候都是感慨歲月的無情和懷念友人的逝去,唯獨(dú)這次,他們切實(shí)的感受到了世事無常,死亡與分離如影隨形,而人心難測,隨時(shí)會給你致命一擊。
克萊斯特與迪倫德爾緊緊數(shù)面之緣,其他人也差不多,要說他們?yōu)榈蟼惖聽柕碾x去有多悲傷,那不切實(shí)際。他們只是為克里斯托弗庫伯與迪倫德爾短暫而美好的情感而心痛悲傷,為友人與同伴的遭遇而抱不平。
離開的人已經(jīng)離開,而留下的人還在為活著而繼續(xù)。
彼得佩魯尼在葬禮后的第三天晚上一個人默默的走回來,他沒有通知任何人,就那樣一個人捧著一小把新鮮的雛菊,走在前往休息室的懸空長廊上。當(dāng)他推開休息室大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止住了聲。
克萊斯特看著彼得佩魯尼,撇去眼中的震驚,努力的眨眨眼睛,試圖讓發(fā)酸的眼眶好受些,她走上前,張開雙臂,扯起一抹微笑,略帶哽咽的說道:“歡迎回來,彼得!”
彼得佩魯尼一直低著頭,他快速的與克萊斯特?fù)肀б幌?,讓后分開,沉默的站到一邊,似乎實(shí)在等待宣判一般,充滿生分與不安。
“你回來就好,彼得!”莉莉伊萬斯也走上前與彼得佩魯尼擁抱。
之后是紅著眼眶的蘭瑞莎布爾斯特羅德,和詢問彼得佩魯尼是否需要吃飯的艾拉史密斯。比起情感更易釋放的女生們,男生則內(nèi)斂的多。他們聚集到彼得周圍,拍拍他的肩膀,或者給一個用勁的擁抱,說幾句寬慰的話。
彼得佩魯尼看著走到他身前的克里斯托弗庫伯低著頭低聲道:“對不起?!?p> 克里斯托弗庫伯搖頭:“彼得,我們都沒錯,錯的只是這個時(shí)代而已?!彼唤?jīng)意的掃過彼得佩魯尼,注意到他手中的鮮花,面色溫和的說道:“他就在那邊,我們?nèi)タ纯此 ?p> “好。”彼得佩魯尼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跟在克里斯托弗庫伯的身后走了出去。
眾人注視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克萊斯特猛的踹倒身邊的椅子,低聲怒吼:“那個該死的賤人!”她實(shí)在太過于憤怒,當(dāng)她看到彼得佩魯尼滿頭白發(fā)時(shí),那種隨時(shí)爆發(fā)的憤怒與心痛幾乎讓她剎那間失控,那個該死的女人毀了她兩個同伴,影響了他們所有人。
“哦,可憐的彼得,真不知道這些天他一個人是怎么渡過的,他真讓人心痛,為什么要這樣對他?”艾拉史密斯將臉埋在西里斯布萊克的懷中,低聲抽泣道,這只天性情感豐富的小麻雀,在這些天里沒少流淚。
一直有些安靜的雷古勒斯布萊克坐在休息室的一角,用手扶著額頭說道:“學(xué)姐,我們回去住一段時(shí)間吧!”
“他們兩個在一起會沒事吧!我不希望他們產(chǎn)生隔閡!”
“莉莉,這種事即使嘴上說著原諒,留在心里的那道疤也永遠(yuǎn)存在,克里斯托弗會一直心存痛恨,而彼得則永遠(yuǎn)懷中內(nèi)疚,努曼諾爾會成為我們所有人的禁忌,這就是我們魯莽行事帶來的后果,如果我們沒有鬧著去努曼諾爾,或者我們不夜闖宮殿,彼得也就不會遇見她,而克里斯托弗也不會為了救我們而受傷,就不會被迪倫德爾救起。這些都是我們的錯?!闭材凡ㄌ氐谝淮卧诒娙嗣媲俺姓J(rèn)自己的錯誤,不在狡辯不在推卸,這也標(biāo)志屬于四人組的惡作劇時(shí)代徹底終結(jié),同伴的遭遇迫使他們認(rèn)清自己并讓他們快速成長,變得更加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萊姆斯盧平站在詹姆波特身邊,鼓勵的排著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與詹姆波特一樣,他們所有人都不好受。
克萊斯特已經(jīng)平復(fù)了情緒,她靠在墻壁上:“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命運(yùn)如此,無論是辛莉菲爾還是迪倫德爾,他們都會死,只是早晚。只是不會像這樣在我們的生命中留下如此慘烈的痕跡罷了!”
馬修麥康納看向窗外:“等他們回來,我們就回去吧!做點(diǎn)其他事讓自己分心,那樣會好點(diǎn)。”
“你說的有道理。”
“那就這樣辦吧!”
“我聽說你們?nèi)チ撕I??”克里斯托弗庫伯與彼得佩魯尼安靜的走了一段路后,他主動開口問道,比起前兩天,他看起來好多了,似乎接受了現(xiàn)實(shí),但是了解他的同伴們都知道,他始終沒有走出來??死锼雇懈觳髦蟼惖聽柕慕渲?,將他套在無名指上。他失眠,只能靠著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魔藥才能入睡。他也不看書不做研究,大部分時(shí)間都在發(fā)呆,甚至很多時(shí)候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是的,我航行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米涅爾塔瑪山的山頂,也許它已經(jīng)被淹沒了!”彼得佩魯尼沒有說全,但是克里斯托弗庫伯已經(jīng)明白,那個女人被沉入了大海,而埋葬他的男人卻和自己一樣痛苦,不,他甚至還不如自己,彼得佩魯尼在那個女人身上除了悲傷什么也沒得到。
“彼得,我選擇原諒,你呢?”克里斯托弗庫伯說的很平靜,站在迪倫德爾的墓前,上面被種上了一棵白圣樹的幼苗,它簡直成了克里斯托弗庫伯心尖尖,仿佛每天看著它成長才是他唯一值得去做的事情。
“謝謝你,但是我,我……還是無法釋懷……她……”彼得佩魯尼快速掃視了一眼克里斯托弗庫伯,害怕自己不當(dāng)?shù)难哉Z會刺激到他,彼得佩魯尼知道,他永遠(yuǎn)都無法再其他人面前說出她愛人的名字,她是他們痛苦的源頭,他低著頭繼續(xù)說道:“我應(yīng)該為自己的選擇而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即使你不原諒也沒有關(guān)系,這都是我的罪?!?p> “你沒錯,我沒錯,”克里斯托弗庫伯指著樹苗的位置說道:“他也沒錯,既然我們都沒錯,何必耿耿于懷?!?p> “不,”彼得佩魯尼搖頭:“我有錯,愛就是我的錯?!彼靼?,克里斯托弗庫伯即使說著原諒,也不過是原諒他,而密瑞爾永遠(yuǎn)得不到同伴的寬恕。
“你后悔了,彼得!”克里斯托弗庫伯突然笑了起來,莫名的說道。
“是,我后悔,但我后悔的不是愛情,而是我愚蠢的沖動所造成的后果?!?p> 克里斯托弗庫伯緘默不言,看著彼得佩魯尼將雛菊放在迪倫德爾的墓碑前,迪倫德爾的墓碑沒有墓志銘,那只是一塊刻著名字的空空石板,甚至沒有出生年月。那里余下的空位將留給克里斯托弗庫伯,他決定承載著他們曾經(jīng)說過的那些美好設(shè)想一起活下去,最后在某一天,躺在愛人的身邊??死锼雇懈觳诒说门弭斈徂D(zhuǎn)身后清空了墓碑前的花朵,然后與他一起再往回走。
巫師們第一次想要逃離中土,克萊斯特沒有拒絕,她匆匆與瑟蘭迪爾見面說了一些近況,便帶著還是一身黑衣的同伴們返回巫師界。
如果說在中土的巫師們是被人用匕首刺穿了胸膛,直接去面對鮮血淋漓的痛苦,那么回到巫師界的年輕巫師們則已經(jīng)化身為利劍,直接劃開了巫師與妖精最后的遮羞布。
此時(shí)的湯姆里德爾正在盡著自己最大的努力,在這些指桑罵槐的妖精面前保持冷靜,在聽著他們毫無價(jià)值的廢話同時(shí)在心里將克萊斯特他們罵個狗血噴頭,如果他現(xiàn)在能用魔法,還需要聽這些恬噪的丑八怪在這里叫喧嗎?
“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一個年長的妖精伸手指著大聲叫鬧著,態(tài)度及其囂張。
克萊斯特等人就隱身在客廳的一處角落中暗中注視這一切,當(dāng)妖精再次大叫著要讓克萊斯特等人出來給他們一個說法時(shí),克萊斯特握著長劍快速沖了出去。
一道黑影伴著銀光閃過,為首妖精的頭顱在四濺的熱血中滾落在地,克萊斯特舉著長劍冷眼直視備受驚恐的妖精呵斥道:“誰給你們膽子敢在我的領(lǐng)地放肆!”克萊斯特再次甩出一柄匕首,將一名后方準(zhǔn)備逃離的妖精釘在墻中,對著后方的同伴們打了個手勢,“除了那個,剩下那些一個不留。”
“不!”
“你們這是.....”妖精們甚至連逃跑的時(shí)間都沒有,就被從克萊斯特身后竄出的年輕巫師們擊殺,令人諷刺的是,自恃魔法優(yōu)異的妖精們?nèi)妓烙谖讕焸兊牡秳Γ鞅榈?,死無全尸。
“您終于回來了!”距離妖精最近,被濺了一臉血的湯姆里德爾咬著牙憤憤不平的說道。
“如你所愿,湯姆!”克萊斯特冷冷的盯著湯姆里德爾,嘴角噙著冷笑,看的湯姆里德爾心里都發(fā)毛,克萊斯特扭過頭,看著將劍從妖精的眼睛中拔出劍的克里斯托弗庫伯說道:“將他的魔力還給他?!?p> 在湯姆里德爾臉色變得歡喜之前,克萊斯特給出了警告:“我希望下次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處理這些毫無意義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