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叮鈴鈴叮鈴鈴……
睡的正香,那個該死的鬧鈴就刺耳地大叫了起來,李英柏想都沒想抓起來便逆時針狠狠地拋了出去,只聽‘哐當(dāng)’一聲,那只盡職盡忠的可憐鬧鈴便立刻犧牲了。
聞聲進來的程羽繁,看了一眼倒掛金鉤一樣睡姿的李英柏,又低頭看了眼壯烈犧牲的鬧鈴,心中立刻便明白了七八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地走到李英柏的床前,喚她,“英柏,快點起床洗漱,吃點早飯,該去上學(xué)了。”
“不得,滾蛋…”李英柏聽見哥哥的聲音,懶得起來,含糊不清地罵了一聲后,索性把臉埋進了枕頭里。
她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地痛恨上學(xué),她真想學(xué)校立刻改成中午12點上學(xué),然后下午2點就放學(xué),這樣一來剩下時間就是各種睡覺,各種橫躺豎臥葛優(yōu)癱任我行……
但是這純粹就是想想而已,因為程羽繁此刻已經(jīng)呼啦一下掀開了她的被子,將該換上的衣服全都丟到了她的身上,并加重了語氣命令道,“起床、上學(xué)?!?p> “……哥我今天血壓有點高,不適合上學(xué),你再讓我躺一會,就好了?!崩钣匚嬷X袋裝迷糊,試圖耍賴。
“……我數(shù)三個數(shù), 1、2……”
還不等程羽繁數(shù)到3,她立刻就識相地迅速換上衣服,以光速洗臉刷牙,然后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順手從餐桌上抄走一只面包,便飛奔下樓,沖出了家門。
“哎……這該死的太陽,這么熱,曬你媽呢?…”
李英柏有些垂頭喪氣地看了一眼天上的大太陽,一邊咒罵,一邊無聊地踢著路邊的石子,朝著嘉利斯頓學(xué)院的方向走去。
一想起程羽繁她就一肚子氣,哥哥也真是的,腦子到底進了多少水,早就對他講了多少遍,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學(xué)習(xí)的料,卻非要把她轉(zhuǎn)入這個最具盛名的嘉利斯頓學(xué)院,她真是硬著頭皮去,要不是父母車禍去世,長兄為父,就以她的性子,保證讓你逮不著她的影子,反正家里錢多的是,出不出息又能怎樣?
就在她正想的出神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滿頭金發(fā)戴著閃亮耳釘?shù)穆惚寄泻⒄怨馑俪约哼@個方向奔了過來,邊狂奔還邊慌張地穿著衣褲,一臉的驚慌,似乎被狗攆了一樣,李英柏下意識地躲了躲,想避開他,可那個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奔的太快,從她身邊跑過去的時候明顯擦邊撞了她一下,這一下可撞不輕,李英柏活活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個大圈,才站得穩(wěn)。
“臥槽,你踏馬的瞎??!著急吃shi去???……”
李英柏本來心情就不怎樣,被這么莫名其妙的一撞立刻就火冒三丈起來,捋起胳膊就要干死那丫的,只是剛開口罵了一句,就發(fā)現(xiàn)那個該死的小雜毛早就一股風(fēng)似的,沒影子了。
“靠!”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這都什么鬼啊,馬路這么寬,這丫的到底有多瞎,非得往她身上撞?開什么國際玩笑?
李英柏站在原地,正火氣難消,就看見一個女孩滿臉氣憤地從自己的身邊飛快跑了過去,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痕,但是剛跑過去幾步,她便又倒退了回來。
李英柏有些奇怪地看著她,聽見她焦急地問,“請問,看見一個滿頭金發(fā)的男孩從這里跑過去沒有?”
“有啊!”李英柏立刻笑容可掬起來,合著這是捉奸在床啊,有意思,她立刻十分積極地伸手指了方向,還不忘添油加醋,“啥也沒穿,身上還全都是口紅印子,你說的是他不?”
女孩在聽到‘’滿身口紅印’后明顯一愣,隨即很快便憤怒地咬牙切齒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那個狐貍精!”怒罷從精致的皮夾子里丟出一大沓粉鈔便飛快地朝著那黃毛的方向追去。
“……”李英柏木愣愣地盯著滿地的鈔票,又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孩的背影好幾秒之后,才嘟囔了一聲‘干你娘’做出個鄙視的手勢,然后啐了一口滿地的粉鈔。
你丫的,要真心給你就好好的遞給我,故意扔踏馬滿地,你惡心誰呢?顯擺你錢多?。?p> 李英柏咒罵了一聲,聽見手機響了起來,剛接起來,死黨李然的大嗓門子便洪亮地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喂!死三八!還有一分鐘就上課了!你若是還想像昨天那樣被老師罰在門外提一個小時水桶的話,那你可以盡情地晚來!”
“……?。。?!”
我靠!一分鐘?。?!
李英柏一聽立刻嚇得把手機往衣兜里一扔,便狂奔了起來,但是她沒有注意到,剛才在把手機扔進兜里的時候,順帶也淹沒了林曉夾雜進來的那一句,“嘿,死三八,你哥好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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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呀,累死我了……”待李英柏氣喘吁吁地跑進班級里報道時,老師已經(jīng)在上課了,全班同學(xué)的目光全部齊刷刷地掃到了她的身上,遲到就不說了,最嚇人的就是腳下踩著的拖鞋竟然一只是綠的,一只是紅的?!
“李英柏同學(xué),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老師‘笑容可掬’地看著李英柏,直看得她毛骨悚然。
“……沒、沒有?!?p> “那么麻煩同學(xué)站到門外吧?!?p> “……”李英柏嘆了口氣,邊往外走邊瞪著李然和林曉,這兩個沒良心的東西,什么狗屁死黨,打電話催她也不早點打,奶奶的都要上課了才打電話,當(dāng)狗shi用???
“……”她正低頭走著,忽然就感覺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是熟悉的味道。
“……哥…?!”李英柏嚇了一跳,說話都不利索了,結(jié)巴起來,“……你……你……這、這是什什么東、東西南北風(fēng)把把把您吹來了?!”
程羽繁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無奈地將書包遞給了她,“上了大學(xué)就不需要書包了么?”
“謝謝哥~”李英柏一聽原來是送書包來的并不是來收拾她的,臉上立馬就笑成了一朵花,一把抓起程羽繁的領(lǐng)帶,往下一拉,在他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行啦行啦,書包呢我也收到了,程總裁您走吧走吧!日理萬機!快點快點,不是還有個早會嗎您哪!”
程羽繁的臉垮了垮,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還不等再說話就被她連推帶趕的塞進了電梯。
結(jié)果電梯門剛合上,就聽見身后教室門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林曉跑了過來,興奮道,“你哥呢?你哥呢?程羽繁呢???”
李英柏翻了個白眼給她,“指了指電梯門,剛走?!?p> 林曉聞言二話不說立刻狂摁另一邊的電梯鈕,追趕程羽繁去了。
這丫的從小就暗戀他哥,但一面暗戀程羽繁,另一面卻如換衣一般地走馬觀花換男友,所以啷當(dāng)了這許多年,她也一直沒有追得上程羽繁。
哎,不去想這倆人的破事兒了,他倆愛咋咋地,關(guān)她李英柏鳥事。
正熱得伸手扯了扯衣領(lǐng),就看見一個金發(fā)之物正拽拽地挎著書包一臉桀驁不馴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靠,這家伙不正是剛才撞她的那個小雜毛嗎?
這丫的一大早上就luo奔,還被女生追堵,估計昨晚上也是沒干啥好事,所以對于這種人,李英柏只能后退兩步,翻了個‘你這個小浪蹄子’的眼神兒飄給他。
麥君曉與她擦肩而過,并沒有注意到她遠遠甩過來的鄙夷眼神兒,而是止住了腳步,向她打聽道,“喂,這個是金融C班嗎?
李英柏斜睨他,懶洋洋地把手指向身后門上的標牌,“你瞎嗎?漢字不認識???”
“……”麥君曉聞言一皺眉,臉色難看起來,摸著下巴開始上下打量起李英柏來,“臭小子,你爸媽沒教會你與陌生人說話要友善嗎?”
“……你、說什么?你叫我什什么?臭…小子??!小子???”李英柏險些被他的話給噎死,頓時氣結(jié),一時語塞竟憋在了原地。
麥君曉見她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杵在原地嘴直打顫也不吱聲,還以為是個精神病,嘟囔了一句,“這一大早的又遇一腦殘,哎?!闭f完便要大踏步邁進她所在的班級。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步還沒等邁出去,就感到身后有一道勁力將他抓著硬是后退了幾步。
麥君曉皺著眉扭頭,看見同樣一臉不善面露兇光的李英柏,不禁冷聲一笑,一把將斜挎著的書包扔在了地上,一個扭身,飛起一腳就將李英柏踹翻到了遠處的陽臺邊。
“臭小子,既然你爸媽沒教會你,今天老子就教教你,何為禮貌?!闭f著一步一步走近她,想要再補一腳。
“看來你爸媽也是沒教過你何為謙虛,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是跆拳道黑帶全市散打冠軍。”李英柏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跡,立刻翻身一躍而起,揮拳砸向了麥君曉。
“呵呵呵。”麥君曉冷笑,毫不示弱地迎了上去,一邊一把扯掉了襯衫上的領(lǐng)帶。
不過麥君曉也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子還真不是吹噓來的,倒還真是有點本事,幾分鐘下來你一拳我一腳的,竟誰也沒占到便宜。
“好小子,”麥君曉垂眼看了看右臂上的淤腫,“能傷到我,也算你小子有點本事,不過,很遺憾,你確實很強,但照我還是有一段距離。”說著瞬間一個翻轉(zhuǎn)回身抓起李英柏的胳膊,將她縱向摔了出去,剛好電梯門開,李英柏整個人便狠狠砸落在了電梯里。
麥君曉不屑地拾起書包,見到電梯里有個人正冷冰冰地拿眼神兒掃量他,便無奈地一聳肩,“抱歉,判斷失誤?!?p> 那人聽完一垂臉,收起冰冷散寒的幽深黑眸,走離電梯,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呵,別走啊,”李英柏拍了拍身上的鞋印,啐了口血,“小雜毛,這架還沒打完呢?”
于是這兩人再一次打作了一團,而且動靜越鬧越大,將隔壁幾個班級全都引的出來觀戰(zhàn)了,老師聽到教室外有人斗毆,原本氣沖沖的準備出來訓(xùn)話,結(jié)果出門一看到麥君曉那張臉之后,立刻笑的像只哈巴狗,“…哎呀…這不是麥少爺啊,快進班級吧!”
麥君曉聞言冷冷一笑,進了班級。
李英柏緊跟著也要進去,被老師攔了住,板著臉訓(xùn)道,“誰讓你進來的?去,去操場上給我蹲馬步去!”
“憑什么啊,我和他都打架了,憑什么就我一個人被罰?。坷蠋熌隳X子真的沒被夾過嗎?不是中暑了吧??”
此言一出,四周立刻哄笑一片,老師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青,咬著牙沉聲道,“你……給我蹲到天黑!”
李英柏斜了他一眼,“蹲就蹲,怕你???”說完便氣呼呼的到操場上蹲馬步去了。
老師氣的直搖頭,一直嘟囔,“一個女孩子家家居然這么混賬,這么混賬,我得見見的她家長!這樣的學(xué)生不適合嘉利斯頓?。 闭f著一揮手解散了圍觀的其他班的學(xué)生,走回班級,和同學(xué)們介紹,“同學(xué)們,這位是新轉(zhuǎn)來的麥君曉同學(xué),大家歡迎……”
一聽到麥君曉三個字,班級瞬間鴉雀無聲,靜的幾乎可以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麥君曉,麥氏集團繼承人,爸爸是全球麥氏CEO執(zhí)行董事,媽媽高官,他既是富二代也是官二代,據(jù)傳十分的桀驁不馴,一直都是在美國生活的,最近才回國,沒想到,竟然來到了嘉利斯頓學(xué)院??
“你剛才說什么,”麥君曉走近老師,一雙碧色的眸子忽然冷了下來,直視他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老師被嚇得不輕,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他,“我……我說大家歡迎麥君曉同學(xué)……”
“不是這句,”麥君曉皺起了眉宇,“和我打架的那個,是女人??”
老師點頭如蒜杵,“是啊是啊,那個女孩子哎呀不得了,像個假小子,不愛學(xué)習(xí)又特別能闖禍,我得去上報院長開除了這個問題學(xué)生?!?p> 麥君曉聞言,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瞇起眼睛轉(zhuǎn)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