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月色撩人
文逸仙也不知道姬炫耳接下來會怎么樣,或許他會說,剛剛的賭注不過時跟她開個玩笑而已,這樣的話,她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于是她倒了一杯茶喝了,緩解了一下情緒,隨即便瀟灑地說道:“輸了就輸了,姑娘我愿賭服輸,有什么大不了的?!?p> 姬炫耳湊近了她的臉,笑道:“那么夫人,你是否應(yīng)該履行一下作為妻子的責(zé)任?”
文逸仙聽了,目瞪口呆,一個女子身為一個男人的妻子應(yīng)該做些什么,她還真的不知道,姬炫耳所說的妻子的責(zé)任該不會是那什么吧?這個色魔,今天晚上看來是想方設(shè)法有預(yù)謀地想要讓她就范,而且是要她心甘情愿地就范,所以才要和她下棋,還要下什么賭注,明明就是仗著自己棋藝天下無敵,挖好了坑等她跳的。
真是她見過的最有心機(jī)的色魔了!
姬炫耳見她沉思不語,知道她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了,于是,雙手撐在棋盤上,隔著棋盤桌子,湊近了她的臉,故意笑得曖昧地看著她,卻故意一句話也不說。
文逸仙的心瞬間跳得七上八下,比剛剛輸了棋的時候還要慌亂,雙手撐在身后的地板上,身體不住地往后下方壓下去,結(jié)結(jié)巴巴問道:“你,你,你要干什么?”說完,身體因?yàn)閴旱锰?,重心不穩(wěn),眼見就要摔一個“仰天長嘯”。
就在此時,姬炫耳一手拉了文逸仙一把,卻把她拉得向前傾倒,順勢壓到了姬炫耳身上,棋盤上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倒地的那一刻,姬炫耳的眉頭皺了一下,瞬間又平展了,他看著文逸仙的眼睛道:“怎么?夫人等不及伺候我了?”
文逸仙壓在姬炫耳的身體上,白了他一眼,道:“誰要伺候你了?”試著爬起來,卻被姬炫耳抱住了。
姬炫耳笑著道:“看來夫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闭f著,從懷里掏出了那株文逸仙千辛萬苦替他找來的烏古藤,放到文逸仙的手里,說道:“不知道夫人可否替我上一下藥?”
文逸仙拿著那烏古藤,心中一愣,原來她替他找的草藥,他還好好地保留著,嘴上卻說道:“喂,你的傷在手臂上,難道不能自己上藥么?”
姬炫耳苦笑了一下,說道:“要是手臂上的傷,我當(dāng)然可以自己處理了,可要是背上的傷,我背上卻沒有長眼睛,所以,只能有勞夫人了?!奔ъ哦膊恢罏楹?,雖然,他也不過是閑得無聊,想讓文逸仙和他下盤棋,賭注也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吧了,可是這聲夫人他叫起來卻覺得特別順口,不禁就多叫了幾聲。
文逸仙卻不知道他幾時背上也受傷了,但他的修為并不低,如果是小傷,忍忍便算了,這烏古藤草他留到現(xiàn)在也沒有用,想必手臂上的拉傷已經(jīng)不礙事了,可背上的傷,也不知道嚴(yán)重不,想著自己現(xiàn)在還壓在他身上,便說道:“喂,你背上有傷,還不快放開我,讓我起來?”
姬炫耳這才放開了文逸仙,讓她把自己也拉了起來。
兩人在床沿上坐了,姬炫耳自己把上衣脫了,露出寬闊的脊背來,這時,文逸仙才發(fā)現(xiàn)他背上竟然有一條碗口粗細(xì)的黑色淤青,從左肩到下腰,足足有半米長,雖然未曾見血,但從淤青的程度來看,肯定傷到筋骨了。
文逸仙才想起在橋上和那些妖花打架的時候,姬炫耳從一朵妖花嘴下救了她,想必那時候,便有某朵妖花的枝干砸到了他背上,留下了這么一條傷痕。虧得他一路上也沒有哼一聲,剛剛在她要摔倒的片刻,還用自己做人肉沙包,接住了她。
她忽然心中生出許多柔情來,將烏古藤握在手里,使勁地揉搓了幾下,搓出了綠色的漿汁來,從姬炫耳的左肩一直抹到他的下腰,將淤青覆蓋的地方都抹了一遍,嘴上說道:“自己都顧不上還只知道救別人,下次可別讓我欠你這樣的人情了?!?p> 姬炫耳微微笑了笑,說道:“反正你欠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文逸仙將藥抹好了,替姬炫耳把衣服拉到肩上,說道:“這可是你自愿的,別賴我,我是不記得還的。”
話剛說完,姬炫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來,看著文逸仙道:“是嗎?”距離如此之近,從他嘴里呼出的氣息,正好落在她的鼻尖上,一陣的男子的味道從鼻尖傳遞到她的心里,讓她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這個男人,在他不板著那張臉的時候,真正是帥得天上也無,人間僅有。
他的嘴角弧度分明,唇線性感,文逸仙總覺得自己如果再看下去,立刻就會忍不住親吻上去,于是不敢再看他的臉,低了頭去,便看見姬炫耳的衣服尚未穿好,寬闊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下起伏著,讓她忍不住想要摸兩把。
她在心中感嘆道:“天道不公啊,老天怎么會把如此完美的身材和臉蛋給了這樣一個喜歡裝冷酷的男人?這樣的身材難道不該給一位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嗎?”
她忽然抬頭對姬炫耳說道:“這屋子里太熱了,我去屋頂吹吹風(fēng)?!北闾右菜频谋嫉酱皯簦樦皯襞赖椒宽斎チ?。
床沿上那個人,看著她慌張?zhí)优艿谋秤?,忽然就笑了,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喜歡上捉弄她了?
皎潔的月光比往日的都要明亮,文逸仙躺在屋頂上,盯著那圓圓的月亮看了又看,都說天宮里的嫦娥最寂寞,其實(shí)人間才是最寂寞的,天神仙人們一時看不到對方了,總知道自己是能活萬萬年的,即使一百年兩百年見不到,也總還有機(jī)會,可人間呢,一年兩年也見不到,也許就代表著一輩子都見不到了,而她已經(jīng)整整三年沒有見到公子了。
可即使見著了又如何呢?她還有父母的大仇要報(bào),哪有閑心和時間去談兒女情長?
還是閉了眼,什么也不要想,安安靜靜地吹一吹這夜晚的涼風(fēng)吧,這夜風(fēng)倒是吹得讓人十分地舒服。
“西廂嬌娥臨窗立,勸公子,多情絲,莫把光陰負(fù)。”
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了一句文縐縐的詞句,文逸仙沒想到在這鄉(xiāng)野小鎮(zhèn),除了下面屋子里那個穿著白衣的總是冷冰冰的男人,還有這樣文雅情趣的男子。第一坊中的姑娘們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訓(xùn)練的,文逸仙在里面混了許久,又天賦異稟,自然聽也聽了個精通。她心里覺得好笑,也不知是哪里來的男人,念的這詩詞明顯是出自某一位女兒家的手筆,字字句句都是閨中的相思之情,不禁睜眼往那聲音的來處看去,便看見一位衣著異常華貴的藍(lán)衣公子,正坐在屋頂?shù)牧硪活^,也望著那月光發(fā)呆,雖然只是背影對著她,也足夠蠱惑人心了,那一頭隨微風(fēng)搖曳的烏黑長發(fā)就猜想,這是一位清俊公子無疑,尋常的粗糙男子是斷不能擁有這樣的發(fā)質(zhì)的。
那藍(lán)衣公子原本端了一盞白瓷藍(lán)釉的酒壺,在對月吟詩,文逸仙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也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回頭來看文逸仙,一見文逸仙,瞇眼就對她笑了,說道:“在下冷初寒,不知姑娘在此,擾了姑娘清幽了,姑娘定是和我一樣,被今晚這美麗的月光所吸引,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愿意同在下一起喝幾杯?”言語間都是自來熟般的熱情,似乎料定了文逸仙一定會答應(yīng)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