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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深處的歲月

46 時光

時光深處的歲月 洵荑 3481 2019-08-01 12:40:14

  夏維安下班就去了酒吧。

  這些年,她能來撫慰傷痕的就只有這里了。

  “我未婚妻在這里?!?p>  男人的話再次浮上腦海,她雙手環(huán)上肩膀勃然大哭。

  酒吧本來就是買醉放縱的地方,和夏維安一樣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路過的人習以為常,看都不多看一眼。

  畢竟,一個人最狼狽的時候,一個人疼就好。

  “小姐,你沒事吧小姐?”

  清冷的聲音響起,夏維安努力睜開眼睛,男人身材挺拔,模模糊糊間像極了。

  “高琛高琛,”她雙手攀上他的胳膊,帶著哭氣喊到,男人一臉茫然,就有看到夏維安仰著兩行清淚說到:“你回來了啊?!?p>  她是真的醉了,高琛早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回來了嗎?她一個人還停留在那些年出不來,這是最殘忍的,也是最赤裸裸的真相。

  黃夢溪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副畫面,夏維安一直拉著男人的手不讓他走,而男人臉上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黃夢溪過去接住男人手里的夏維安,和男人道謝。

  她掃了眼桌上的酒瓶,再看看睡倒在沙發(fā)上的人,手伸過去攬起人,邊問到:“姑奶奶,你這是何苦呢?”

  兩人相識多久,她就是仗著自己放不下她一個人才敢來酒吧買醉買得如此厲害。黃夢溪想。

  她問的話沒有人回答。

  像落入大海的針頭,掀不起大風大浪,一點點漣漪在廣袤無垠的大海里不算什么,風過無痕。

  夏維安雖然沒有和她講過太多,可黃夢溪還是知道一些。

  2004年的秋天,她見過那個男人的,夏維安心里的人。

  2004年,黃夢溪大學畢業(yè)三年,四處奔波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卻被男朋友殘忍拋棄。那段時間是她最痛苦的歲月。

  她這個人從小到大認準的就一件事,她和男朋友談戀愛這件事,同樣,她認準的也就一個人,她的男朋友。

  她幾乎天天泡面酒吧,一次也不落下。

  那天傍晚因為沒錢了,她回家是第一次那么早,也就五六點些。在小區(qū)外面的一排排梧桐樹下面停著一輛車子,車子上面都是灰,看得出來去匆匆的蹤影。

  可駕駛座的窗子打開著,里面的人一直盯著小區(qū)門口,甚至是她住的樓層。

  黃夢溪一時呆了。

  她發(fā)現(xiàn)這輛車已經(jīng)很久了,她還以為,還以為是……

  她苦笑。

  這時車門開了,下來的男人高大挺拔,最普通的黑西裝,身材極好,一身的西裝硬是穿出不一樣的品味感覺,外面還穿著一件長袖風衣,黃夢溪繼續(xù)往上看,那個眼神她永遠忘不了。

  明明給人溫遜謙和的人,臉上是掩都掩不住的疲倦,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盛滿了愛意柔情。

  他只說了兩句話。

  “你好我是祁鄰域?!?p>  黃夢溪恍然,就是夏維安日記本里的阿域了,她下意識開口:“你找安安,上去吧?!?p>  男人眼里的柔情已經(jīng)不復,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就是來看看她?!?p>  最后在黃夢溪不解的眼神中,男人坐上副駕座,開著車子疾馳而去。

  那時候的黃夢溪不知道兩人具體的情況,可男人都來到小區(qū)門口卻不上來,還有那個眼神,最后她選擇沒有和夏維安提起,況且那段時間,她自己尚且在情傷里,哪有時間管別人。

  2004年。

  祁氏集團遇到金融危機還有內(nèi)部人員的勾心斗角,公司岌岌可危。祁父更是暈倒住院。

  那一年,祁鄰域還是丟下了軟件公司回了安城。入住祁氏。

  同他一起回安城的還有李言。

  這些年,李言一直跟著祁鄰域的腳步,畢了業(yè),她就進了祁鄰域他們一起創(chuàng)建的軟件公司。

  她雖然喜歡祁鄰域,可在工作上,她也是一把好手。

  李家的孩子,當該如此。

  她想起了父親的話。

  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小便嬌生慣養(yǎng),可寵愛與責任同在。外人都知道她是李家的小公主,是父親手里的寶貝,可除了同樣圈子里的獨生女兒才能體會她的感受。

  她的確得寵,她可以任性,可以肆意,可她也要自己承擔后果。

  多年前她在國外的大學突然退學去了A市,李父第一次有些生氣。

  還好,她一向有能力為自己負責。成了那所學校最盛名與溫雅的學姐,更是拿了幾個國際大獎。

  她一向自信,那一年她面對憤怒的李父,說的依舊是那句話:“爸,你應該相信我?!?p>  李父笑了,他的女兒他知道,完全不輸于外面那些男孩子。他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2004年李言回家,李父看到女兒的第一句話就是:“回來了,是時候到公司上班了?!?p>  他允許女兒自己去打拼,可那是有時間限定的,如今兩年已過,李家家大業(yè)大,她必須要回來接手了。

  李言八歲生日那年,李父小心翼翼的幫她擦去臉上的奶油蛋糕,柔聲細語:“言言,你一定要好好聽老師們的話,爸爸媽媽就只有你。”

  李家是個大家族,李父的這一輩里他排行老大,他和妻子膝下卻只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偌大的李家,什么難聽的話都有。李父對這唯一的女兒是真的打心底里疼愛,可同樣,他對這個女兒期待著。

  小小年紀的孩子不喜歡學習,又有父母寵著,不是小打小鬧氣走老師就是耍脾氣不學。那時候的李言懵懵懂懂父親的話,只是看到父親對自己這么好的份上點了點頭:“知道了爸爸?!?p>  十九歲回國那年,李父揉了揉她的腦袋,依舊柔聲細語:“言言,你的青春你做主??墒嵌鍤q的時候你必須要有能力坐穩(wěn)公司高位?!?p>  他允許女兒肆意放縱的時間只有二十五年,可如今她都二十七了,他已經(jīng)多給女兒兩年時間了。

  “言言,爸爸老了?!彼f。

  2004年下半年的時候,祁鄰域臉上的郁色越來越多,他幾乎不回家,就睡在公司,有時候一熬夜就是連著幾天,眼睛都不敢閉一下。祁母不知道,可跟在祁鄰域身邊的楊逸還有李言卻知道,祁鄰域直接暈倒過。還不止一次。

  那些日子祁鄰域第一次感到無力,和那年同安安分手還要無力。

  一個將近而立之年卻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公司的公子哥,集團里有那個人將他放在眼里。多么可笑的現(xiàn)實。

  他從創(chuàng)業(yè)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問題。祁鄰域臨近崩潰。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那么渺小無助啊。

  那也是第一次他在祁母的手上看到了女生的照片。

  “阿域,祁氏不能倒。”那個已經(jīng)年過半百卻依舊光彩照人的婦女臉上流露出無力和挫敗。

  祁鄰域心里五味具雜。

  這兩年他一直在外,不能陪在父母身邊,就連當年他做的決定,都是祁母幫忙說服祁父的。祁鄰域知道,他和安安交往那么多年,祁母早就已經(jīng)從不接受到接受了。只不過,只不過……

  祁鄰域接過祁母手里的照片放在桌上,握著祁母的手安慰道:“媽,你放心,我會有辦法的?!?p>  兒子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祁母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種做法對兒子來說就是一種打擊,赤裸裸的打擊??蓻]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了。

  李言進入公司后就以她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還有她多年來積累的經(jīng)驗,還有她本來就受過的教育,很快就在集團站穩(wěn)腳跟。她知道祁鄰域的情況還是從楊逸口中。她拿在耳邊的手機就那樣掉了下去。

  不可以,不可以,她等了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以商業(yè)聯(lián)姻,怎么可以。

  她紅了眼眶,拿著車鑰匙就回了家。

  沒有人知道那天下午李父和李言談了什么。

  李母看到跑出來的女兒,也是急紅了眼眶,“言言,言言。”她想要去抓住女兒的手,奈何她跑得太快了。李母撲了空,跌倒在地上。

  李父忙跑下樓梯攙扶起妻子。

  “你到底和言言說了什么,說了什么???”李母雙手捶打著丈夫質(zhì)問。

  李父握著妻子的手緊了緊:“平兒,言言該懂事了?!?p>  李母哭得厲害,捶打著自己的肚子說到:“怪我,都怪我,是我沒用,給不了言言兄弟姐妹。”

  一句話,無限辛酸。

  李父當場就落了淚。

  “平兒,你別嚇我,我就只有你和言言了?!?p>  李父和李母并非商業(yè)聯(lián)姻,而是兩情相悅的強強聯(lián)合。當年的李母也是安城世家名媛,不知道有多少人思慕艷羨。最后她認識了學校里的學長,也就是李父。當年的李父遠不如現(xiàn)在有權有勢。人人都笑他找了個好女朋友,一舉得了李家大業(yè)??芍挥欣钅?,從始至終從未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兩人大學剛畢業(yè)就領了證。有李母的家族在著,李父在家里也越來越受重視,他自己爭氣,不過幾年就獨自一人手握集團大權。往后多年,他對妻子依舊疼寵有佳。可因為李母的一場事故,夫妻兩人一直只有李言這么一個孩子。

  偌大的李家,所有的家族大業(yè)都要扛在小女娃的肩膀上,這么多年了,李母一直心里自責。而李父更是如此。

  他對妻子一直疼寵,對妻子生下的孩子更是寵上了天,可再怎么寵,孩子長大成年后,她還是得接手家業(yè),活在牢籠中。他舍不得卻也無能為力。

  女兒自幼聰慧,學什么一點就通,可唯獨,在情一字上執(zhí)了迷。

  祁鄰域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人是不錯,他也喜歡,妻子更是歡喜。可最大的問題是,祁鄰域不愛言言啊。

  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言言陪在祁鄰域身邊這么多年,如果祁鄰域?qū)ρ匝援斦嬗幸唤z絲的感情,怎么可能讓言言等到了二十七歲!

  將近而立之年啊。

  一個女孩子最好的年華都已經(jīng)過去,都已經(jīng)過去了啊。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女兒呀,用二十多年的青春年華換不來祁鄰域的一次回眸。

  這樣的男人,言言和他結(jié)婚,最后苦的只會是言言。

  自己放在手心里疼大的女兒,李父又如何不擔心,如何不為她考慮。

  況且這么多年了,言言為什么還不懂得,不愛就是不愛,她如何再糾纏都沒有意義了。

  2006年祁鄰域和白家人商業(yè)聯(lián)姻的時候,李父看著站在陽臺吹風的女兒,第一次落了淚。

  言言和祁鄰域,當真是有緣無分。

  言言陪了他那么多年,也等了那么多年,可最后他寧愿選擇和沒見過幾次面的人結(jié)婚也不愿意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青梅竹馬結(jié)婚。

  愛情當真是世事無常,玩弄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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