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每個人都是去拉了一下千鈞頂,不過都沒有使用內(nèi)勁,純靠肉身力量。
最后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穿上十鈞衣而已,少部分人穿三十鈞衣。
“報告韓教官,我身上已經(jīng)穿上了一件三十鈞衣?!?p> 輪到任平的時候,任平忽然報告道。
韓牧聞言,神情不變,吐出一個字:“拉!”
任平聞言,也不多言,拉了一下千鈞頂,最后拉出了四寸三分。
“穿六十鈞衣!”
韓牧根本沒理會任平剛才所言,直接拋給他一件六十鈞衣。
任平接過沉重的六十鈞衣,沉默了一會,最后還是穿上了這件鈞衣,緊隨之前那些人的步伐跑出去了。
剩下的外門弟子見狀,都是皺起眉頭。
這韓教官也太嚴(yán)格了吧,任平都說他已經(jīng)穿上了一件三十鈞衣,竟然還是分給了他一件六十鈞衣。
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然而,在眾人為任平感到不值的時候。
段塵心里卻是一片苦楚,他的身體滿是疲憊,還穿著一件百鈞衣呢。
照這情況看來,段塵就算說出自己穿著百鈞衣也是無用,該來的還是要來。
“段塵!”
聽到韓牧喊道,段塵微微一嘆,然后來到千鈞頂前面,用盡自己的力氣一拉。
只是他肌肉酸痛,還沒有緩過來,即便他曾經(jīng)力量無窮大,如今也發(fā)揮不出多少。
“三寸七分……”
然而段塵剛放下千鈞頂,脊骨驟然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抬頭一看,便看到了韓牧那雙鋪滿寒霜的眼眸。
“段塵,你在云山城戰(zhàn)力柱打出六格,以為我不知道?”
韓牧沒有刻意散出什么威勢,但是就這么一雙目光盯著段塵也給他極大的壓力,好像一頭凜冬中的兇獸看著他一般。
“我……”段塵有意解釋什么,但是韓牧已經(jīng)扔了一件鈞衣給他。
“偷懶?;┌兮x衣!”
段塵接住鈞衣,倒是穩(wěn)穩(wěn)接住了,但是還是不禁退后了幾步,沉重的步伐踏下去,腳下的青石板都有輕微的開裂。
嗯?
這一幕讓韓牧注意到了,區(qū)區(qū)百鈞衣而已,腳步還不至于沉重到讓青石板開裂。
然后韓牧終于敏銳地從段塵的領(lǐng)口中看到了一角鈞衣,立刻便意識到了什么。
以韓牧的經(jīng)驗,能夠讓青石板開裂,至少得穿上兩百鈞衣,那么段塵里面穿著的那件鈞衣有多重他便猜到了。
一時間,韓牧看向段塵的目光倒是緩和了許多,不過他不會改變什么,既然拿到手了那就得穿。
段塵苦笑一聲,微微一搖頭,然后穿上了百鈞衣,也跟上前面的人跑了下去。
“段塵這是怎么了,他會偷懶耍滑?”
“管他呢?反正就他那力量,肯定也是百鈞衣,結(jié)果都是一個樣,有什么區(qū)別?”
“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
段塵已經(jīng)沿著山路開始跑步,只是每一步都是極為沉重,腿骨都有一種仿佛要被壓斷的感覺。
兩百鈞,足足六千斤的重量,想想都有些恐怖。
但是段塵還是撐住了,然后沒跑兩里路,他的腦袋便變得昏昏沉沉了,氣喘如牛,渾身是汗,步伐也愈發(fā)沉重。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韓牧教官根本就沒說要跑多遠,指不定要你跑個數(shù)十里上百里,那估計段塵半條命就沒了。
“不能停,一停就真的跑不動了?!?p> 又跑了兩里路,段塵感覺都到極限了,兩百鈞實在太重,每一步仿佛都是在消耗生命,腦袋已經(jīng)疼痛難當(dāng),如果可以,他愿意倒頭就睡,哪怕停下來休息一下也好。
但是,段塵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一停下來就絕對再跑不動。
而他有一種執(zhí)拗,越是這種極限,他反而越想要逼迫自己。
漸漸地,在這種極限中的極限狀態(tài)下,段塵的人體根本、肉身之源,血液忽然有了一絲變化……
咚!咚!咚!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段塵的腦袋忽然就變得更加清醒一絲,血液之中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肉身自然就多了一分繼續(xù)堅持下去的力量。
在段塵的感覺中,自己的血液,或者說自己的血脈正在發(fā)生變化。
“這是……《蠻荒斗戰(zhàn)經(jīng)》第五部——《淬內(nèi)髓》?”
段塵心神一驚,這種感覺就是《淬內(nèi)髓》入門,他的煉體從此進入了血脈階段。
段塵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苦練多月都不得入門的《淬內(nèi)髓》,今日竟然在如此身體極限之下修煉成功了。
煉體可不是單純的鍛煉身體就行了的,五臟六腑和全身筋骨都需要鍛煉到。
到了最后,肉身百骸鍛煉到某個瓶頸,便需要淬煉血脈來突破人體桎梏,才可以繼續(xù)提升肉身。
血脈提升,對于肉身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所以,《淬內(nèi)髓》入門之后,段塵便感到自己的肉身正在不斷提升。
他這幾個月刻苦鍛煉的積累,在這一剎那釋放出來,迎來一次大躍升。
呼!呼!呼!
段塵的步伐逐漸開始有節(jié)奏起來,不過速度依舊比較緩慢,但是至少可以堅持下去了。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超越了段塵,如果不是有個可憐的炮灰在后面吊著,估計段塵就是最后一名了。
那個可憐的炮灰自然就是紀(jì)三桂。
現(xiàn)在紀(jì)三桂的速度和爬行差不了多少,臉上一把淚一把汗,但是他也不敢停下來,生怕韓牧忽然跳出來要把他逐出云熙宗。
可以說,紀(jì)三桂雖然人蠢了點,也很無恥,但是耐力還是有一點的,終究還是堅持了下來。
五十里的路程,對于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而言就好像走過了一生般遙遠。
而當(dāng)他們走到終點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倒頭就躺下來。
而韓牧其實早就來到終點等他們了,陸續(xù)有弟子跑過終點,他的表情萬年如一,沒有什么變化。
漸漸地,該到的人都到了,每個人都猶如虛脫一般,仿佛上地獄走了一遭。
如果給他們選擇,他們寧愿和最兇惡的妖獸打一架都不想再做什么負重跑步,太特么累人了。
“還差三人,任平、段塵和紀(jì)三桂,三個苦逼,希望沒有倒在路上?!?p> 蒙北看了下人數(shù),發(fā)現(xiàn)也就這三人沒到,其實不用多想也可以猜到這三人應(yīng)該是最難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倒在路上,希望沒有吧,不然他也不知道韓牧?xí)绾翁幹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