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冬在家里悶著,也沒想著要到哪里去玩。再加上寧楓也回來了,款冬總覺著萬一碰到了總是有些尷尬的,于是,就是蘇姥爺喊她和他去到一家新開的畫廊里去看畫,款冬都撒著嬌,沒有答應(yīng)。
蘇姥爺想了想,也不去了,鉆進書房去看書了。蘇姥姥倒是自得其樂,正在客廳放著廣場舞曲,樂呵呵地練著新學(xué)的廣場舞??疃肷蠘?,可走慢了,被蘇姥姥一把拉住了。
款冬看了會兒姥姥跳的廣場舞,又認(rèn)真地給蘇姥姥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被蘇姥姥放行。一放行,款冬就鉆進了自己的房間。想了想放棄了給陸熏打電話的想法,畢竟自己又不清楚他們的關(guān)系的好壞,就因為這件事就跟她打電話是有些突兀了吧。
款冬轉(zhuǎn)到了關(guān)著的簾子旁,悄悄地打開了一個縫隙,款冬偷偷地玩外看。那個斜對面的房子依然安靜得像一座沒人在的房子,屋外也沒有人影。這是沒在吧?款冬想著這才放心地拉開簾子和玻璃門站到了窗臺上。
款冬窗臺上有一個藤編的秋千吊椅,在款冬高二三的時候,在寧楓轉(zhuǎn)學(xué)之后,在一天高度緊張的學(xué)習(xí)過后,款冬經(jīng)常窩在這個秋千椅上,默默地看著那邊沒有人的房子,好像看見了遙遠(yuǎn)的北方的那個太陽一樣的男生,好像看到了那個男生的笑臉一樣。這時,款冬就又會像充滿了電一樣,繼續(xù)回去跟題海廝殺了。慢慢地她也就養(yǎng)成了這么個習(xí)慣,有空還是習(xí)慣坐在這里,不會想寧楓了,想花開花落,看云卷云舒,就是很自在的樣子。
款冬坐到上面,撐著腿把秋千搖起來,她愜意地打開手機,點開了里面的歌。莫文蔚的聲音在耳邊,風(fēng)拂過了臉頰......款冬正想著,這時候如果有一碗冰淇淋就完美了,音樂卻戛然而止,有人打來了電話。
款冬拿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顯示的號碼是北冰市的??疃q豫了一下,接了。
“喂?”
“是我......我是寧楓?!?p> 款冬把手機拿開,又看了一眼屏幕,還是那個陌生的北冰市的號碼......
“......喂?嗯,有什么事嗎?”款冬想了想,問了這么一句。
寧楓也有些停頓,說:“你下來吧,我在下面?!?p> 款冬嚇了一跳,站起來往外邊一看,就看見寧楓正站在樓下的公路邊上,手拿著電話,望著自己。
“下來吧?!薄芭?.....好,馬上?!笨疃⒖剔D(zhuǎn)過頭,對著電話那頭很快地說了這么一句,就馬上掛了電話,朝房間里面走去。款冬的手搭在了門把手上面,平息了一下滿腔的疑惑。他突然找我是怎么回事?
款冬不會自信到認(rèn)為寧楓他突然看上了自己,她也早就沒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另外,款冬還記得那天晚上寧楓找陸熏說了會兒話。她的直覺告訴她,寧楓這次來找她,應(yīng)該就是為了陸熏吧?怎么辦?涼拌吧。
款冬繞過了坐在沙發(fā)上還在看廣場舞視頻的姥姥,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了門。
款冬跑過去,沒看寧楓:“我們到別處去說吧。”說著,就往另一邊走了??疃牭搅溯p微的腳步聲更了上來,款冬松了口氣。之前自己先在桌上才表示了和他不太熟,現(xiàn)在卻又和他在一起說話,如果被姥姥姥爺看見了,款冬覺得真就怕會是說不清了。
走到了一個轉(zhuǎn)角,有周圍的竹子,款冬覺得就是有人路過也不太會注意到了。
轉(zhuǎn)身面對寧楓,款冬覺得自己有些別扭了。從前好不容易才有的自然,現(xiàn)在向款冬清晰地昭示著破滅。
一時,尷尬的沉寂在這里蔓延開來。
這時,寧楓說:“你和陸熏她,現(xiàn)在是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