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他親哥哥連我爸看到他,也要仔細奉承著,那都是不要命的人,你拿什么跟他干?!?p> 說完又加了一句,“你今天太沖動了,你要有個好歹,我怎么和叔叔交待?在安城你平時可以橫著走,但總有你惹不起的人?!标懺偲綍r吊兒郎當?shù)?,如今訓起蘇粒倒是一套一套的。
蘇粒生來十幾年,何時受到過今日的挫敗?
惹不起嗎?確實是現(xiàn)在的她無力抗衡的存在。
陸詡看著低頭不說話的蘇粒,知道自己語氣可能太重了,就放緩了語氣說道:“好了,別想了,快去看看那個同學怎么樣了?!?p> 蘇粒一臉沉默地走到蜷縮的唐時面前,像個被人遺棄在角落里的問小狗。女孩的心,突然就軟了。同時也很愧疚,自己并沒有幫上他。
蘇粒伸手去拉唐時的胳膊,問道:“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
唐時聽到蘇粒的聲音,又好像沒聽到,靈魂也不知在哪巡游。
蘇粒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唐時,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像是流汗流的,一雙眼布滿了紅血絲,又很空洞,有種寂滅感。一張不大的臉上,留著淚漬,唐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感到無力,慌張,三觀的崩塌,以及迷惑。
但好在,他還知道是陸詡和蘇粒救了他,他在蘇粒的支撐下慢慢站了起來。他感覺喉嚨很痛,很干,好像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蘇粒看著眼前瘦瘦弱弱,被欺負后虛弱的樣子,盡管心中認識應該多關心他一下,但她向來口上不饒人,道:“一個大男孩被打了也不知道還手,真沒用!”
“別說了,蘇粒?!标懺傔^來扶住唐時的另一側,道:“同學,你怎么樣?要不要去醫(yī)務室?”
唐時的腿現(xiàn)在還是軟的,全身上下就像拆了一樣四分五裂的痛。但他不想去醫(yī)務室,他不想讓很多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面。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對陸詡說道:“我沒事,謝謝你?!?p> 他穩(wěn)了穩(wěn)身體,表示自己真的還可以,不需要去看醫(yī)生。
他想著升旗儀式快結束了,他肯定不能以現(xiàn)在這副樣子回去。他只能看著蘇粒說:“蘇粒,能麻煩你幫我請下假嗎?我想先回家?!?p> 蘇粒疑惑的看著他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你哪個班的?”
“和你一個班?!碧茣r有力無力地說。
“和我一個班啊!那你叫什么?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
“唐時?!?p> “哦,我好像有點印象,唐時明月漢時關的唐時嗎?”
唐時明月漢時關,秦時明月漢時關,唐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想這個了。
“嗯嗯,謝謝你,我先走了,謝謝你們?!?p> “沒事沒事,以后小心點?!标懺偀嵝牡匦χf。
唐時抿了抿嘴,沒有說什么,就拖著傷殘的身體離開了。
他沒想到她會追上來,在這個可怕的日子里送來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