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的?!?p> 對方話音剛落,鐘離昧就感覺身后沒了動靜,他停了下來,回過身,看見那只黑色的惡貓正被藍白壯漢提在手里,饒是這樣,仍舊張牙舞爪的,好不兇悍。
“呼……”他擦了一把額角的細汗,松了口氣道,“謝謝?!?p> “嘿嘿……”藍白壯漢捏著貓的后頸皮,笑瞇瞇的樣子,“你的手沒事吧?”
之前跟貓‘對攻’的時候,他的兩只手都被抓得傷痕累累。
“皮外傷,第二天就沒事了?!?p> 這個倒是真的,雖說他的武力值弱得驚人,但他的恢復力卻反而強得驚人。
此前也有受過‘出血’的傷,但無一例外,統(tǒng)統(tǒng)都在幾天內(nèi)完全愈合,而且一點傷疤都沒有,就跟沒受過傷似的。
“它好像對你很有惡意的樣子?!?p> 藍白壯漢把惡貓?zhí)岬界婋x昧的面前,“你是對它做了什么?”
誰知道呢。
——鐘離昧搖搖頭,“什么都沒做,從河岸上走回來的時候,突然從河岸底下的草叢里跑出來的,可能是不喜歡異類吧?!?p> 異樣的同類。
“異類?”藍白壯漢不太理解這個詞。
“沒什么,”鐘離昧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把貓放了吧?!?p> “誒?這樣沒問題嗎?我看這只貓好像很記恨你啊?!?p> “沒關(guān)系,只要過了今天就沒問題了,我有對貓專用的餅干?!?p> 藍白壯漢無語地看著他,半開玩笑道,“不會是投毒吧?”
后者用嫌棄的眼神看著他,“是貓餅干,一般的四腳貓都無法抵抗貓餅干的誘惑。”
說得有理有據(jù)的感覺。
“有這么——”藍白壯漢話剛說一半,忽然想起之前那盤蛋炒飯,改口道,“好像真有這么神奇?!?p> “哎~”
差點忘了正事,他甩甩頭,接著說道,“吶,你看,我?guī)湍阕プ×诉@么大一只麻煩,是不是應(yīng)該……”
確實應(yīng)該。
鐘離昧也這么認為,他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為難人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p> “呀……”
藍白壯漢不好意思地撓著后腦勺,這情況,感覺好像自己在乘人之危一樣,“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麻煩你幫忙教一下左哥,就是那家什么‘偏遠地區(qū)飯店’的老板,那家伙炒的東西難吃死了,我感覺這么下去不是很好。
唉……本來就是個很落寞的人,在武館的時候至少還有女學員找他說說話,現(xiàn)在辭了職,自己開了家飯點,一個生意都沒有,怪落魄的,這樣下去遲早會把意志消磨殆盡,對于一個武者來說,變成那樣子無異于行尸走肉?!?p> “教他料理嗎……”鐘離昧認真思考起了這事的可能性。
藍白壯漢見狀,以為對方是有什么‘獨門秘訣’‘祖?zhèn)髅胤健惖牟豢赏鈧鞯臇|西,怕為難了人家,急忙說道,“不用教太好,只要有你炒的那個蛋炒飯一般的好吃就行了,干脆說單教他如何炒飯就OK了?!?p> 聽他這么一說,鐘離昧稍稍送了口氣,也擔心被人誤會,就解釋了一下,“料理的關(guān)鍵在于純?小貓椒的調(diào)味,就算是同樣的菜色,在調(diào)味的時候都會有細微的差別,這種技巧不是教不教的問題,是天賦的問題?!?p> 藍白壯漢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左哥那家伙沒有炒菜的天賦?!?p> “……”這個結(jié)論說得太武斷了。
不過鐘離昧也沒有辯駁的意思,畢竟彼此之間的等級差距……這個說法也算含蓄的了。
他想了想以前跟老榕樹爺爺去外面吃飯時,那間餐廳的菜的味道,嘀咕道,“如果是那個水平的話……”
語氣改作確定,“能教?!?p> “誒?”驚訝了。
“教不了太好,至少楊桃應(yīng)該能吃得下去?!?p> “呃……”藍白壯漢面露尷尬,那什么楊桃…….讓他想起了之前他們一伙人在人家旁邊說三道四……
“咳咳,其實楊桃是我們武館養(yǎng)的狗子……”
“哦?!辩婋x昧不以為意,“你們不是說他炒的菜連楊桃都嫌棄么?!?p> 藍白壯漢側(cè)過頭去,不好意思的樣子,“真的非常抱歉,之前當著你的面說了那么多沒禮貌的話……”
“我早就不生氣了?!?p> 鐘離昧看了看天色,“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明天再去找他吧,在那個偏遠地區(qū)?!?p> 天空還很光亮,現(xiàn)在是八月,所以…大概七點左右了吧。
藍白壯漢順利取得了對方的同意,高興道,“完全OK,明天我?guī)弦粠腿?,用硬的也會保證店門六點,準時開門?!?p> “太早了?!辩婋x昧現(xiàn)在能稍稍理解對方話里的‘夸張’成分,“我大約早上九點過去?!?p> “好的,十分感謝?!?p> 這件事對他真的很重要,藍白壯漢深深的鞠了一躬。
“哦,對了,你掉的書?!?p> 他把書還給鐘離昧,“這只貓就由我?guī)ё甙?,我會把他扔得遠遠的?!?p> “喵嗚….”
邪惡的黑貓現(xiàn)在很無助,方才意氣風發(fā)追敵千里,而今被其援兵提在手里不得自由,縱是使出千般本領(lǐng),也難改手下之囚。
“喵咕……”肚子還餓了……
“現(xiàn)在乖了吧?!彼{白壯漢感覺手上這只貓還蠻可愛的,他突然想起還不知道怎么稱呼對方呢,“對了,我還沒跟你介紹呢,我是鄭礫,石樂礫,你呢?”
“鐘離昧,冒昧的那個昧?!?p> “哦,離昧是吧?”
“…我復姓鐘離?!?p> “那就是小妹啦?!?p> 鐘離昧一直感覺某些人對自己的稱呼有些偏差,“總感覺怪怪的…...”
………
告別了鄭礫,鐘離昧回到家。
“嘎~嘎~”小鵝馬上跑過來迎接。
主人比平時晚了許多,這可擔心死它了。
“嘎~嘎~”小鵝繞著鐘離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地看到他手上的傷痕,“嘎?”
“嘎?嘎?”
語言雖然不通,但鐘離昧感覺到了對方是在關(guān)心自己,低下身,輕輕的拍了拍小鵝的腦袋,“沒什么,回來的時候被一只壞貓抓了幾下,不用擔心?!?p> “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p> “嘎~嘎~”
小鵝現(xiàn)在才不關(guān)系這個呢,它撲扇著小翅膀,焦急地在他腳邊叫喚著,大概是關(guān)切的話語之類吧。
鵝跟‘貓’講,鐘離昧并沒有在意。
“嘎~”
小鵝跟到屋門口就停了下來,看來它知道了語言是溝通不了的。
“嘎~嘎~”
兩只小眼睛里露出堅定無比的神色,“嘎~”
小鵝邁著兩只小腳走回原地,隱隱約約,步伐有點霸氣的樣子。
“嘎~”
好了,仇敵目錄里面又多了一個貓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