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要遵循自己的本能。
鐘離昧在客廳里靜靜地思考了幾分鐘之后——
“沒嘗試過的事情……”
“現(xiàn)在是晚上,飛高點的話,一般人應該發(fā)現(xiàn)不了……”
“嗯,確定了,就這樣,今天先查探情況,明天再考慮要不要在地面上走。”
他的體能固定就那樣了,不管是天天運動還是天天怠惰,身體素質都不會有任何提升或衰減。
而且這還是一只三無。
在此背景之下,‘浮游在人類視線之外’絕對是最佳選項。
只是簡單的出門飛一飛,沒必要帶太多東西。
鐘離昧手一揮,廚房內某個柜子的柜門打開,里面飛出一小袋餅干。
【貓餅干?迷你型】
將貓餅干001揣進口袋,出門了。
院子里,白雪正在冥想,聽到門開的聲音,它睜開了一只眼。
是小主人出來了。
真是難得一見啊,小主人晚上很少出來院子的,上一次還是月圓的時候,特地出來看一看滿月。
這一次不會是想看星星吧?
——白雪沒出聲,它寂靜地坐在桂樹樹干上,并且默默地觀察著小主人。
然后,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小主人就地往上飄起……
像調皮的風撥弄而起的落葉一樣輕靈,只不過小主人是一直往上飄。
“嘎?”
鐘離昧越飛越高,白雪現(xiàn)在必須的昂起頭才看得到他了。
這是怎么回事?
小主人飄了?
它正懵著呢,雖然知道小主人擁有了奇妙的能力,但是,像這樣啥也不知會一聲,就這么飄上天了,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未免表現(xiàn)得也太平常了吧?
作為旁觀者的它表示非常愕然,并且不知所措。
“嘎……”
算了……小主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變強了,這是件大好事啊。
只是…….這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是什么?
“喵~”——極其細微的聲響。
白雪渾身一凜,“?!”
總有不知死活的惡貓躲在暗處窺視著這里。
——散步——
晚風習習,貼著肌膚滑過,盛夏里,這是比空調的冷風還舒服的體驗。
鐘離昧飄在天空中,隱藏在夜色里面。
身體在空中騰移了十幾種姿勢之后,終于找到了最舒服的一個飄法。
就是念動力裹挾,使得身體適感跟躺在柔軟的沙發(fā)上差不多,然后再根據(jù)視野需要,調整姿勢就可以了。
他現(xiàn)在飛到了南更路上空。
就是‘南更市場’附近。
這兒到了晚上也一樣熱鬧,小吃店排了好幾條街,來往人群熙熙攘攘,肉眼可見的火熱氛圍。
不過,鐘離昧不喜歡熱鬧。
也不能這么說吧,他是不喜歡讓他感到無趣的事。
“無聊。”
浮在半空中,他眼前的景色與地面上的人類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城市的光彩,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副華麗的背景板而已,其中細微處所承載的內容,才是真正有意義的地方。
鋼鐵與混泥土的叢林里,盡是百米往上的建筑物。
燈火通明,在夜幕下,亮堂得不真不實,像夢境的一樣。
換做個普通人站在這兒,或許會感觸到人類自身的渺小吧。
鐘離昧不是‘普通人’,更甚至,他現(xiàn)在離‘普通人’越來越遠。
猩紅色的貓瞳閃爍著異樣的色澤,搭配上他那張三無的臉蛋,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正在觀察大貓星城市狀態(tài)的喵星人’。
‘觀察’倒是真的,不過對象不是這座城市,而是城市里面某個‘細微處’發(fā)生的事。
——某條人跡罕見的街道——
腿毛壯漢跟爆炸頭壯漢鬼鬼祟祟地一塊走著。
兩個人手上都抱了個不明物體,用不透明黑色塑料袋包裹著,憑外部輪廓,根本猜不出他們手上拿的是什么。
“完蛋了完蛋了?!蓖让珘褲h神色慌張,一臉‘闖大禍了’的表情。
爆炸頭壯漢怒目圓睜,怪罪道:“都怪你個混蛋!作案前千叮嚀萬囑咐,說了要輕輕地、輕輕的,你倒好!搶什么不好,偏偏搶這東西!”
看來,這兩個家伙是合伙干了什么道德敗壞的事。
腿毛壯漢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應道,“我怎么知道這玩意這么脆皮,我就打算開個小玩笑嘛,輕輕一扯,就裂開兩半了。”
“混蛋!”
爆炸頭壯漢鼓起上半身的肌肉,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抓著手上的不明黑色長條狀物體往對方臉上一揮,“十幾萬的東西!你輕輕一扯,你以為你扯的是剛大木嗎?!鐵皮都得被你扯開了!”
“十幾萬!”腿毛壯漢倒吸了口涼氣,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上輕飄飄的東西,“就這破玩意?”
“什么就這破玩意!”爆炸頭壯漢恨鐵不成鋼,又用手上的東西猛敲了對方幾下,不過也看得出,這東西確實‘輕飄飄’的,沒什么殺傷力。
他憤憤然繼續(xù)道,“你知道鄭礫(藍白壯漢)有多寶貝它嗎?每天晚上,那家伙鎖了門,睡覺前都要抱著它玩幾下,你你你——你這跟殺了他老婆有什么區(qū)別!”
“嚯?。?!”
這是腿毛壯漢第一次震撼與奇妙的死宅之事,他瞪大著眼珠子,“真有那么稀罕?那咱買個新的給他?”
“老婆還能換新的?”——怒聲。
打量著手上的東西,腿毛壯漢猶豫道,“應該能換?!?p> 又不是活的東西,他就不信了,有錢還買不到一模一樣的?
“笨蛋!”爆炸頭壯漢睚眥欲裂,“這高級貨一看就是定制的,就算你知道全部參數(shù),等你拿到貨,人家早就把青龍偃月刀架在你脖子上啦!”
確實……爆炸頭說的很有道理,與其訂購個一模一樣的,還不如趕時間收拾東西跑路。
“咦——?”腿毛壯漢察覺到有事情不對,他狐疑道:“明明是咱們兩個一起干的,為什么聽你說的,好像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的鍋?”
“......”爆炸頭壯漢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他晃蕩著手上的東西,強調道,“你撕開的?!?p> “可是……”腿毛壯漢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事到如今,怎么著都得一起拉下水,他嘴角勾出了幾分狠色:“吶,你手上拿著的,是另一半吧?”